第67章 突發事件
電話顯示的號碼略有些眼熟，像是醫院打來的電話。
心頭生起一絲不好的預感，安涼兮滑下接通建，咽了口口水將電話放在耳邊：
“喂？”
電話那頭很是嘈雜，隱隱約約的對話，的確是醫院無誤，打通電話的女聲顯得十分不耐煩，電話接通後就是一通怒火質問：
“怎麽這麽遲才接電話，你是16床病患的家屬嗎？”
奶奶！
安涼兮慌忙應道：“是我，請問我奶奶怎麽了嗎？”
那女聲依舊不耐煩：“盡快過來醫院，她現在在急救室，勸你做好心理準備。”
聽見那“急救室”三個字，安涼兮心中猛地一怔。
“我馬上就就到！”
話音未落，耳畔隻剩下掛斷的忙音。
在路邊攔下了一輛taxi，安涼兮上車報下了醫院的名字，捧著手機猶豫了好久，最終還是撥了王朗的電話。
正在家中處理文件的王朗看著黑屏的手機上剛掛斷沒多久忽然又亮起來，才掛斷沒多久的號碼又撥了過來。
滑下接通鍵，還沒來得及說話，那焦急的聲音便傳進了耳中——
“王朗，你現在在哪？能不能過來醫院一趟，我奶奶進急救室了……”
手中掃動的動作一滯，王朗應道：“我馬上到。”
安涼兮抵達醫院已經是半個小時後，樓道間長久未修，已有些破舊，周圍結伴來往的人群摻雜隱約的哭聲，傳進耳中讓人心煩意亂。
氣急敗壞的咒罵，虛假的心酸和惡毒的祈禱，安涼兮倚靠著冰冷的牆壁，雙手不安的握在胸前揪著衣服。
忽然一雙手搭在她的肩上，安涼兮怔怔的回過頭看了一眼已經站在她身後的王朗，眉頭微微一蹙：
“王朗……怎麽辦？”
王朗順勢將安涼兮拉至懷中，安撫似的拍了拍她的後背：
“醫生怎麽說？”
安涼兮抿了抿唇，緩緩開口道：“醫生說奶奶病情嚴重惡化了，而且是突然性的。”
將那小腦袋按進自己的懷中，王朗輕聲安慰道：
“一切都會好的，什麽事都不會發生的，相信我。”
略有些無力的趴俯在王朗身上，安涼兮也努力勸服自己什麽事都不會發生的。
麵前的男人明明才是自己的男朋友，可此刻這個原本應該厚實無比的胸膛——
除了那一層捅不破的陌生，她沒有任何心安的感覺。
五個小時漫長的等待，磨的人精神萎靡不振，中途王朗離開了半個小時，最終還是在醫生從手術室中走出來之前趕回了安涼兮的身邊。
慌忙的跑到醫生跟前，顧不得太多，安涼兮急急的詢問道：
“醫生，我奶奶她現在怎麽樣？”
她一定是好好的。
醫生停下步子看了她一眼，幹澀的聲音透過口罩傳進她耳朵腫：
“我們盡力了。”
填滿血絲的雙眼下厚重的黑眼圈，厚重的目光和安涼兮逐漸失溫的神情對上，好像厄難宣布降臨在頭頂的災難一般。
這個目光不是她所能承受的。
我們盡力了。
多讓人無奈而又撕心裂肺的一句話。
“涼兮……？”
“王朗……”
醫生側身從她身邊錯過，安涼兮怔怔的轉過身，臉上那幾乎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溢滿眼眶的淚水在此刻奪眶而出，撲進了那離自己最近的胸膛中。
他知道安涼兮此刻悲痛欲絕，但任何安慰在此刻都顯得十分無力，將那不住顫抖的嬌軀錮在懷中，企圖給她一絲安全感。
安涼兮自己也不記得這傷心持續了多久，眼眶浸濕幹裂的疼痛也來不及管顧，直到那一絲麻木蔓延了全身，安涼兮才吃力的撐起身體。
幾行清淚在她臉上劃過的痕跡，王朗扶住她的肩膀：
“我送你回學校吧，你需要好好休息。”
安涼兮麵無表情的微微點點頭：
“王朗，有什麽要告訴我的，你全都說吧。”
王朗遲疑了一下，搖了搖頭：“涼兮，乖，先回學校，別的事以後再談，你現在需要休息。”
安涼兮男的固執的掙脫了手臂上的禁錮，堅持道：
“你說吧，我現在就要知道。”
王朗深呼吸一口氣：
“顧亦風可能已經知道你的動作了，所以……”
看著臉色越發蒼白的安涼兮，王朗還是將最殘忍的話說了出來:
“這可能是顧亦風給你的警告，畢竟以他的能力……”
身子一軟，安涼兮險著跌倒，王朗扶住目光空洞的安涼兮，皺眉道：
“我送你回學校吧，涼兮，你這樣對身體不好。”
再怎麽也拗不過一個一米八的男人，安涼兮點了點頭：“好，你送我回去吧。”
短短幾個小時，好像做了一場場夢似的，安涼兮被王朗直接送進女生宿舍，當然，他是以安涼兮表兄的身份進去的。
躺在床上陷入難得的寂靜，此刻的心灰意冷堆積到了最高點，安涼兮還是拿起了手機，在顧北塵和王朗的備注上來回看了好幾眼，還是點下了撥通：
“喂……？你現在到家了嗎？東西……我已經發給你了。”
這算什麽？
她自己也不知道，或許是心裏僅存的幻想一點點破滅，僅留下一點的細微火苗也岌岌可危。
一整晚睜著眼望著天花板，安涼兮徹夜未眠。
第二日沒有早課，淩晨四點她才合上眼睛，一覺睡到了中午，上午的一節課程錯過了也沒有老師警告。
自從她和顧北塵的關係在學校中公開之後，她的生活就平靜多了，安涼兮自然是知道這是拜顧家威名所賜，沒有顧北塵她在安大根本不存在這樣的日子。
中午時，顧家的電話還是打過來了。
“是涼兮嗎？”
電話那頭聽的出是顧媽的聲音，按住心頭隱隱的不安，安涼兮回話道：
“伯母？出了什麽事嗎？”
電話那頭的顧媽情緒似乎是不太穩定，聲音帶著隱隱的哭腔：“塵塵……出事了……”
“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