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很想很想珍惜你
感覺那道視線一直盯著我，我實在受不了了，一掀被子，大喊，“起來啦！”
劉珊隻是側躺在那兒，叉著頭看我，但笑不語。我覺得自己在她麵前無所遁形，極為窘迫。我跳下床逃也似的跑了出去。跑到衛生間，手捧涼水洗了把臉。
燥熱的臉，因為涼水的刺激，稍稍降溫。我看著鏡子裏那個齊耳短發的女孩，覺得好笑。此刻的她一臉水漬，非常狼狽。
我漱口的時候，劉珊走了進來。我想起來還沒給她準備牙刷。當下匆匆含了口水，把泡沫吐出來，放下水杯，邊往外跑邊說，“我去給你買牙刷！”
我跑進臥室隨便套了件衣服，便下樓到樓下商鋪買牙刷。
回來的時候，劉珊正坐在客廳沙發上等我。“喏，牙刷，還有牙膏，毛巾，水杯，都在這裏了，快進去洗漱吧。”我遞了一袋子東西給她。
“呀，想得很周到嘛。”她笑著，伸手接過。進去了。
老媽已經煮好了早餐放在鍋裏熱著，我去端出來。不經意看到餐桌上壓著一張紙條：最最親愛的寶貝：
媽今天和同事出去玩，中午就不回來煮東西啦！你自個隨便吃點好不好？乖，不要跟爸爸說哦！愛你麽麽噠！ ～親媽～看了紙條，我哭笑不得。果真是我親媽！見到劉珊出來，我把紙條揉成一團放進了兜裏。“吃早餐吧，”我對她說。她點了點頭在我對麵坐下。
我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劉珊的臉經過清洗打理，變得幹淨爽朗，看著真順眼。白皙的皮膚細膩光滑，吹彈可破。低垂著眼吃東西的樣子，像隻乖巧的小兔子。隻有偶爾一抬頭，那雙眼睛瞧著你，邪邪一笑，你才發現她不是兔子，是狼！絕對是！雞皮疙瘩起來了。
“怎麽，一直盯著我看，”劉珊看到我在看她，開始調笑，“是不是愛上我了？”
“去死。”我沒好氣地說。
“我媽說中午不回來做飯了，”我說。
“嗯，然後呢？”
“你沒機會蹭飯了。”
“你不是會做？正好可以嚐嚐你的手藝。”
“你今天有什麽安排嗎？”我問。
“沒什麽安排啊，平時我周末都睡大覺。有時去跳舞。”
“不出去玩嗎？”我有些好奇。
“嗯……玩來玩去也沒什麽新花樣，就懶得去了。”
“你好像很久沒去練舞了，沒關係嗎？”
“沒事，跳著玩的。高興就跳，不高興就不跳。”她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可是你跳得那麽好啊，”我說，“將來說不定可以當明星。”
“當明星有什麽好的，活在別人的眼光下，去哪都不自由。”她好像很不屑。
“真羨慕啊，有些人就是有這個資本任性。”我感歎道，“我咋沒有呢？”
她白了我一眼，不說話。嘿，她居然白了我一眼！
“你呢？你今天有什麽安排嗎？”她問，看著我收拾碗筷。
“呃，沒有，”我說。本來我想做一下習題的，但是她在的話，習題可以晚一點做。“要不，我們去公園玩吧，”我提議。
“好啊！”她爽快地答應了。
因為她沒有換洗的衣服，隻好穿我的。我找了一件半舊的牛仔褲和一件棉麻襯衫給她。現在除了她那件胸罩，她的衣服由裏到外都是我的。內褲也是我的。當然，那件內褲是我沒穿過的，已經跟她說明。當時她居然不懷好意在那裏笑。
她說，“穿過也不要緊，和你這麽靠近我很開心。”
和我這麽靠近……啊啊啊啊啊！這個人怎麽這麽不懂害臊！我老臉都紅了！
此時此刻，白襯衫穿在她身上，居然凹凸有致。好吧，我承認，她的胸比我大，而且大了不隻一個號，是……D吧？我端詳著。我穿那件襯衫看起來很寬鬆，前胸和後背傻傻分不清。她穿就不一樣了。哪個角度都是美，真羨慕死人。
我們換好衣服就出去了。我穿了件半身裙，自己覺得嬌俏可愛，她看了一眼不置可否。
來到大街上，一陣熱氣撲麵而來。此時已臨近中午了，街上車水馬龍。我拉著劉珊，走過街道，去公車站搭公車。那個白石湖公園離市區很遠，也正因為離市區遠，才比較清靜。我去過一回，覺得那裏風景不錯。
上車之後，劉珊一直靜靜坐在我旁邊，臉色淡淡，不說話。跟剛才在家裏完全不同。難道她在外麵是這個樣子的？我握了握她的手，她看著我，勉強擠出一個笑。
後麵有老太太上來了，我們不好意思再坐，把位置讓了出來。我拉著拉環，摟著劉珊的肩膀，以防她站立不穩摔下去。她也拉著拉環，將身體輕輕靠在我身上。
搭了將近40分鍾，我們才從車上下來。劉珊的臉色很不好，嘴唇發白。我看到她的樣子，嚇了一跳。
“你怎麽了？臉色這麽差！”我問。
“沒事。”她說，似乎不怎麽願意說話。
我們走到了一個陰涼的地方坐下。她的臉色稍微緩和一點了，我的心才慢慢安定下來。
“你該不會是……暈車吧？”我遲疑著問。
“……”她看了我一眼，眼神很是幽怨。原來她真的是，暈～車！哈哈！
我忍不住大笑起來，她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我瞬間止住了笑。
“你早說暈車嘛，”我說，“那樣我們就不搭公車啦！”
她緊閉著嘴唇不說話。可能心裏正難受著呢。“你在這裏等會吧，我去給你買瓶水。”我說。說完，就朝對麵的小售賣亭跑去。老板給我拿水的時候，我回頭看了她一眼。隻見一片波光粼粼中，她一人安安靜靜坐在那裏。清風吹著她的頭發，說不出的瀟灑。
我向著那個背影走去。心裏恍恍惚惚。我把瓶蓋擰開，把水遞給她。她接過，喝了幾口。臉色慢慢恢複紅潤，嘴唇也不再發白。
“現在還難受麽？”我問。
“不難受了。”
“起來走走吧。”
“嗯。”
我們沿著岸堤走，看著四周風景。這個公園之所以叫白石湖公園，就是因為它有個湖。湖很大，裏麵種了荷花。現在荷花已經不開了，呈現一副破敗景象。
“這裏很安靜，風吹得也舒服，”我挺享受地說。
“嗯，是不錯。看不出來，你還挺有情調。”
“嗯哼～”我輕哼了一聲以示回應。
湖的四周圍了花圃，一朵朵小花開得正豔。劉珊低著頭走著，不知道在想什麽。
“珮珮，在你心目中我是什麽樣的呢？”劉珊忽然抬起頭來問我。臉上帶著一點期待。
“啊？”怎麽突然問這個，我有點不知所措，笑笑，“很、很好啊。”
“你喜歡我嗎？喜歡跟我在一起嗎？”劉珊盯著我，語氣有些逼人。
“呃……”我忍不住後退兩步，“我……那個，我覺得我們可以做朋友啊。嗯，最近我覺得你好像也沒那麽壞了。”
“哦？你一直覺得我壞？”她挑了挑眉。
“嗬嗬……”你一直都不好好嘛！
“原來你一直覺得我壞……”劉珊漸漸靠近，眼睛直直盯著我，搞得我心跳加速。
“劉、劉珊，你突然幹嘛……！”
“珮珮，我很想珍惜你呢。”她抬手捏起我的下巴，邪邪一笑。我的腦袋暈乎乎的。天很藍雲很白。嗯，她的唇很軟。
慢著！被她珍惜？怎麽感覺不像一件好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