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情不知所起
“珊珊姐，好久不見。”唐媚高高興興地奔過來，後麵跟著許公子。
“嗯，好久不見。”劉珊抬眼看了看，繼續低頭喝酒。
“怎麽，好像有心事的樣子。看上哪個帥哥啦？珊珊姐在思/春？”唐媚在對麵坐下開著玩笑。許公子也跟著坐到了對麵。
“嗯……”劉珊看著他們兩人，突然壞心一起，嘴勾了起來，笑說，“我看上許公子了，怎麽辦，好喜歡他。”一臉認真的樣子說得許公子有點坐立不安起來，不停地瞧著唐媚臉色。
“那好辦，我幫你們牽線。”唐媚大方的說。
“哦？這麽爽快就把竹馬給人啦？竹馬要傷心咯。”劉珊打量了一下唐媚神色，不像說假話。許公子臉色卻不怎麽好。劉珊越加肆意起來，“來，許公子，坐到我旁邊來，我們交流交流感情。”劉珊拍了拍旁邊的沙發。許公子的臉色更加難看了。不停地拿眼瞄唐媚。
“過去呀，難得人家看上你。”唐媚說，推著他起身。許公子像尊佛一樣坐定，執拗地說，“我不去。要去你去。”
這話把唐媚說愣了，劉珊卻在旁邊看好戲。望向唐媚說，“山不就我，我去就山。唐媚，我們換個位置吧。我來會會這位神秘的許公子。”
“哦！”唐媚站了起身，就要過去。被許公子一把拉住，沒站穩跌坐了下來。許公子語氣不快地道，“就坐在這裏，哪都不許去。”
“你！人家也是好意啊，你這是什麽意思？”唐媚生氣地說，“我這麽為你著想，對你不住了嗎？你這麽不知好歹。”再二拂了劉珊的麵子，唐媚很怕劉珊會尷尬。
“不用你為我著想。”許公子悶聲悶氣地說，態度很強硬，把個唐媚氣得半死。她沒想到這個人脾氣這麽差，真是小瞧他了。
“哎呀哎呀，小唐媚，你難道看不出來你這個竹馬隻鍾情於你這支青梅嗎？我們這些庸脂俗粉哪裏入得了他的眼。”劉珊捧起酒杯一仰而盡。看著他倆笑。真是有趣。許公子一聽劉珊的話，幾不可見地瞥了她一眼，顯得有些局促起來。
“珊珊姐！你胡說什麽，我跟他，隻是，隻是一塊長大的玩伴啦！雖然親密了些，可是我們也不是那種……那種關係啊……”唐媚說著說著，臉漲得通紅，低著頭，聲音越來越低。許公子悶聲不吭，自己也倒了一杯酒，跟劉珊碰了杯一邊喝了起來。兩個感情失意的人惺惺相惜？劉珊笑著又喝了一杯。
“喲！我錯過了什麽好事嗎？”秦瀚摟著個美人過來，衣著光鮮，卻流裏流氣，十足的一個公子哥。
“不錯啊秦瀚，又新進了一個美人，不給我們介紹介紹？”劉珊說著，起身讓他們入座。美人像無骨似的歪在秦瀚懷裏。秦瀚哈哈大笑，“劉珊，不要胡亂編排我。我可是很專情的，對吧，小美人？這輩子我誰都不愛，隻愛你一個。”說完在她臉上假意親了一下。
美人嬌滴滴地應了一聲，對著眾人笑得諂媚。劉珊不太喜歡她。估計這美人也是看上秦瀚的家產了。這種庸俗的女人，秦瀚同學也看得上，眼光不要太好。
“劉珊，你那隻小情人呢？怎麽不帶來讓大家瞧瞧，怎麽，怕我們搶了去，偷偷藏起來了？”秦瀚開口調笑。
“對，就是怕你搶了，才要藏起來。”劉珊淡淡地說。
“喂！大家點菜啊，難道你們是來純聊天的？小爺我可沒吃晚飯呢，餓得很，服務員！”秦瀚打了個響指叫了一個服務員過來。點了一桌子菜。
“珊珊姐，你，你有男朋友啦？怎麽怕秦瀚搶，我怎麽聽不懂？”唐媚奇怪地問。
“哈哈，這你就不懂了小唐媚，”秦瀚喝了一口水，咂咂嘴大有要講故事的架勢，劉珊也沒理他，他就開說了，“劉珊啊，品味比較特別，喜歡女的，不喜歡男的。”啊？唐媚低呼一聲，秦瀚聽在耳裏挺滿足，繼續說。
“其實也不難理解，你想啊，劉珊這種妖孽自小身邊肯定男人無數，每天一幫子男人圍著，看都看厭了，哪裏還提得起興趣？所以她現在改喜歡女的了。她在學校裏勾/搭了一個小情人，嗯，就是我們班的，模樣還不錯，小爺我也是有一點點心動的。奈何她天天護著，哪裏有人敢靠近？靠近的人都被她的眼刀殺死了。”
“哇，珊珊姐真是，威武。”唐媚聽了，輕輕讚歎了一聲。想了想又說，“這麽說，你不是真的喜歡少康？剛剛是在開玩笑嗎？”
“喜歡少康？誰？劉珊？哈哈哈！”秦瀚笑得差點拍桌子，“你們就沒想過他們倆在一起是多麽詭異嗎？劉珊喜歡少康！哈哈，真是天大的笑話！”
“秦瀚，菜來了，趕緊堵住你那張嘴。”劉珊一記眼刀飆過去，秦瀚幹笑了兩聲，拿起筷子就開始吃菜。許公子倒是淡定地在一邊自斟自飲。從始至終秉持他話不多的風格。
“秦表哥不來嗎？”唐媚問。
“他有事，不來了。”秦瀚邊吃邊說。
“哦，久不見了，挺想他。”唐媚說。
“想他就去看他唄，又不是不知道他在哪！”劉珊回了一句。
“可是那種地方太吵鬧了，總是不怎麽喜歡。”唐媚說。畢竟心性單純，自是不會去太複雜的地方。又有許公子守著，想也不會讓她去。
劉珊沒有什麽心情吃東西，自從珮珮跟她媽媽去旅遊之後，她就一直懨懨的。感覺珮珮離開她了，像隻鳥兒一樣飛走啦。好不快活。
“麥琪走了之後，大家都很少聚了。”唐媚遺憾地說，“還是她比較擅長組織聚會，也很會活躍氣氛。”
“嗯，我也有點想她了。”劉珊說。並不吃飯，隻是喝著酒。
“你想她？難道以前你們……”唐媚羞羞地看著劉珊，欲言又止。劉珊快要笑出來了。這小姑娘有時候跟珮珮很像呢，害羞的神情一模一樣。
“我們純粹姐妹關係哦，別誤會。”劉珊開口解釋道，“我小情人是一個叫珮珮的女孩，很文靜，很單純，很可愛。像隻小白兔，看到就會忍不住想蹂/躪。改天介紹你們認識。”劉珊一邊神往，一邊抓著酒杯，唐媚很怕她把酒杯捏碎傷到自己的手。
“沒想到啊，”久不發言的秦瀚又叫嚷起來，“我真替我表哥不值！追了那麽半天，人家不是不喜歡他，是不喜歡男的。得，這個理由挺好，太好了。”
“秦瀚同學，菜都堵不住你的嘴？是菜不夠吃嗎？要不再點一桌？我請。”劉珊輕飄飄的聲音傳來。
“啊呀別，夠吃夠吃，別點，點太多浪費。浪費就罪過了。”秦瀚說著，又扒了兩口飯，抬起頭來，看到小美人在數飯粒，忍不住開口道，“美人，怎麽吃那麽少，多吃點啊，你看你那麽瘦。都沒有二兩肉。”說著掐了掐人家的腰，小美人差點彈跳起來，不一會兒又嬌滴滴地笑了起來，說了聲“討厭”。三人看著他倆打情罵俏，這頓飯吃的也是，呃，狗糧？
吃了飯，大家從酒店裏出來。氣氛有些沉悶。秦瀚情緒最高昂，鼓動著大家去趕夜場。可是劉珊沒心情，唐媚和許公子要回家，最後大家就各走各的了。結果隻有秦瀚拉著小美人自己去嗨。
劉珊唐媚許公子走了一段，後來就分開走了。看著人家成雙成對的，劉珊倍加思念起珮珮來。好想抱抱她。親親她。就算看她一眼也好。
不知不覺就走到了珮珮家樓下。望著那棟樓，隻有四樓黑燈瞎火的，分明沒人在家。劉珊的心情一陣失落。在夜色裏站了許久，被風吹得醉意散了些，才邁步往家走。回到家，一頭栽進被子裏，好想睡到明年再起。思念的心情，怎麽說呢？真不好受啊。比以往更甚。
劉珊忍受了七天不見珮珮的日子。在第七天傍晚，又來到人家樓下巴巴地等著。應該回來了吧？劉珊掏出手機，撥打了她家的號碼。她希望接電話的是珮珮，又怕不是不知說什麽好。
還好沒人接。劉珊鬆了口氣，心裏又有些失落。猶豫著要不要重撥。一個聲音打斷了她，“劉珊，你怎麽在這裏？”聽到那個聲音，劉珊的身體抖動了一下，幾乎因為歡喜掉下淚來。是珮珮！劉珊慌忙轉過身就要撲上去，看到珮珮的媽媽同樣以驚訝的眼光看著她，生生止住了自己有些瘋狂的行為。
“阿姨好。”劉珊鞠躬打了招呼，裴女士高興地點了點頭。劉珊對龔裴珮說，“珮珮啊，我來看看你回來沒有，幾天沒見，怪想念你的。”
“哦，”龔裴珮不知說什麽好，“要不先上去吧？”
“對啊，珊珊，我們帶了很多好吃的回來，上去一塊吃吧。”裴女士熱情地邀請著。
“不了阿姨，你們剛回來，一定很累了，我就不上去打擾了，改天好嗎？”劉珊說，又看了看珮珮。
“……”龔裴珮被熱辣辣地看著，特別不好意思，有點擔心媽媽會看出什麽，便對她媽說，“媽，你先上去休息吧，我跟劉珊說說話。”
“那好吧，你們聊。媽先上去了，東西給我拿吧。”兩人看著裴女士上樓，直到她消失在樓梯口，劉珊才撲過來抱住珮珮，深情地在她耳邊低喃，“珮珮，我好想你。你想不想我？嗯？”
“嗯，”龔裴珮回抱了她一下。一陣馨香縈繞在鼻間，有些醉人。夾雜著，絲絲酸酸的味道？龔裴珮忍不住蹙了蹙眉，問，“劉珊，你幾天沒洗澡了？”
“嗯？沒幾天啊，你走了就沒心情洗澡了。”劉珊說，像個小孩。還在珮珮脖間蹭了蹭。
“你走開，別碰我，你！”太髒了，太髒了，龔裴珮生起強烈的抵觸心理，眼前這人不是一向風華絕代，美豔動人的嗎？什麽時候變得這麽邋遢了？簡直了！簡直了！龔裴珮腦中天人交戰起來。
“珮珮，我們不要在意這些小事好嗎？”劉珊見珮珮動了動，把她抱得更緊了。龔裴珮感覺自己的身體像被一根鐵鏈箍著，有點喘不過氣來。“喂，你鬆鬆，我快窒息了。”劉珊鬆開了龔裴珮，出神地望著她的臉。那張臉清秀，潔淨，有一雙靈動的眼睛。這就是她愛的人啊，她心心念念的人。夜幕落了下來，罩住了她們。
劉珊伸手輕觸著那臉，那唇，心裏湧現出無限愛意。她想生生世世愛著這個人，和她在一起，和她一起生活。
可她，是怎麽想的呢？
“珮珮，你愛我嗎？”劉珊問。
“……”龔裴珮聽了，臉上有些發燙，眼睛不知道看哪裏。為什麽突然問這種問題呢？我們是好朋友不是嗎，比一般人還要親密的好朋友。我當然知道你對我的好，可是愛……我們還夠不上這個詞吧。我從沒想過……
“算了，我在期待什麽？”劉珊輕笑著放棄了。也許她是不會從她嘴裏聽到“愛”這個詞了，她換了一個問法。珮珮，你喜歡我嗎？
那人傻傻地回了句“嗯”，這便夠了。
劉珊依戀地偎在珮珮的懷裏。正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