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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頭,意外看到一個穿著露臂牛仔馬甲的少女站在他身後。 (19)

  整八天了,今天晚上才能從丹麥回韓。


  雖然不知道是什麽事耽誤了他的行程,但他還是想親自下廚給他做一頓晚飯,母親不在了,現在他隻剩自己一個親人,至於父親……算了,暫時不想他。


  中途在電器區域看見日本納豆機,他當場將它買下,忍不住多買了一些豆子。


  他記得允浩最愛吃的,除了草莓、年糕,就是日本納豆。


  “咦?金爺,你買納豆機幹什麽?”提著買好的機子裝進推車 ,本就對食材興趣缺缺的白賢,拍拍機身盒滿臉不解。


  剛好手裏有本料理譜,在中指指它的封麵,又買了其他豆子 。


  “做納豆”盯著他手指的拉絲納豆封麵,想不到他居然會做,細想白賢才反應過來今天是允浩回國的日子“哦~~知道了,是不是是做給浩哥的,他喜歡吃?”


  打了個響指讚他聰明,拿它配年糕,在中相信允浩一定愛吃。


  羨慕,白賢還從來沒見過允浩特別愛吃哪樣東西,“真的啊!那我晚上,一定要好好看看浩哥吃納豆時候的表情……”


  被他的反應逗樂,相處久了,在中真心喜歡他這個孩子 ,挺天真。


  看著他突然的笑晃神,唇紅齒白,皮膚也細膩的不像話,白賢不由得發出感歎,“金爺,你笑起來的樣子真好看……皮膚也比女生還好……”


  好到一點也不像男人該有的。


  嘴角的弧度,在他話出的同時莫名僵了僵,下意識觸摸自己的臉,在中現在每天早晨起來照鏡子,都會注意自己臉部的變化。


  可以說他是一天天看著自己的肌膚變得越加細膩,三浦的話,又開始在他腦中循環回響。


  以為是拿他和女人相比弄得他不開心,白賢摸摸鼻子,趕緊岔開話題,“金爺你別誤會啊,我隻是單純覺得你的皮膚很好,想知道你用什麽牌子的護膚品。”


  微笑,收好買齊的食材推著推車出收銀口,在中也知道他沒別的意思,是自己太過敏感。


  跟在他身後主動拿出一張金卡結賬,暫時沒把買好的食品拿出推車,白賢還想帶他到處逛逛,“接下來,我們還要不要到處看看午飯時間也還沒到。”


  【要】簡單做了一個口型,青狼旗下的經營,在中怎麽都要看看,


  他的印象裏黑幫就一直隻是黑幫,沒想到他們還有這些正常渠道的生意。


  得到他的回應,直接推著推車下電梯,這幾天一直陪他待在海景房,白賢都快悶出一身病。


  注意到在中一直很仔細地觀看商場的每一處地方,猜想他內心肯定會有很多疑問,“金爺,你是不是覺得這種規模的經營不像黑幫?”


  視線停滯,側過臉看他,他這麽一問還真勾起了在中的疑問。


  摸摸劉海自信,白賢也曾經幾度感歎過,“其實這種類似的生意,在青狼旗下還有很多。自從浩哥上位以後,青狼就開始擴展各種在白道上經營,過幾天在首爾的影視娛樂公司也要開幕……”話到這裏頓住,像意識到什麽,他並沒有再說下去。


  娛樂公司?被這四個字震住,好好的開影視公司


  在中意外的同時,也注意到白賢臉上一閃而過的慌張。


  他似乎並不想自己知道過多關於影視公司的事情,直覺告訴他,這個公司內部一定有什麽,但白賢的態度,就算他問,他也未必會說。


  “啊,我先上個洗手間,爺你先逛。”下了電梯找借口往廁間跑,白賢一直記得允浩臨走前交代的話。


  且不說別的,單是娛樂公司的那個樓盤,就是金氏之前的總公司。


  一旦被問起,那麽金氏易主更新的行業接替,對在中就不再是秘密。


  點頭,默認他去,其實心裏明白他是想避開,怕自己會追問那個公司的具體,裝作不在乎,在中繼續推著推車在二層逛衣裝首飾 ,每走過一個店麵,都會引來路人的爭議。


  整個品牌二層,隻有他推著推車載著食物和納豆機,有人覺得好笑,也有人覺得這種行為不禮貌。


  太多異樣的目光,到最後弄得在中自己都渾身不自在 ,甚至還有商場的保安追著他跑過來,“這位同學!”


  同學順著聲音回頭,看清是保安,在中反射性地左右張望,身邊並沒有什麽學生。


  “我說你呢.”


  我睜圓了大眼上下打量自己的穿著,雖說很休閑,但怎麽說在中也研究畢業很久了,保安那口氣,擺明是把他當成了高中生。


  “我說這位同學,你哪個學校的怎麽可以拉著推車下服裝場這裏到處逛?上麵出收銀台的時候收銀員沒給你包裝麽?”


  指指他推車裏的東西斥責,剛開業本就忙,一對上他保安更加沒好氣。


  【對不起】尷尬,手裏一時沒有袋子,打了打手勢道歉,在中一直想著允浩的事,下來的時候白賢也沒提要把東西裝起來,他以為這裏沒這個規矩。


  “原來是個啞巴,”詫異他不能說話,保安的語氣稍微好轉,火氣卻沒降多少,“得,下次注意點別再做這種不文明的事,趕緊上去換個袋子再下來。”


  點頭,回頭望等了半天白賢還沒過來,在中怕他等下看不到人跑出去找,自己又沒帶手機。


  “誒,你怎麽還愣著”見他還不走,保安開始覺得他目中無人。


  【我在等人】再次擺擺手勢示意他等一會兒,等白賢過來,在中馬上就上去換,

  他說不了話,想解釋也解釋不了,到了保安眼裏,自是成了另一種味道。


  “指手畫腳什麽呀,我也看不懂。你趕緊上去 ,別在這裏破壞秩序,真當這裏是你家開的啊”盯了半天也沒明白他想表達什麽,眼看客流量越來越多,保安的語氣增添了更多不順。


  本還因為他也是為了一份工作盡自己的職責而尊重他,可他一再惡劣的態度,終究還是挑起在中心中的不滿。


  何為尊重你尊重對方,對方若不尊重你,就得另當別論。


  掏掏兩邊的衣袋再掏掏褲袋,他抽出一支水筆在掌心快速寫了一串字,走到保安跟前攤開掌心給他看。


  挑高了眉仔細瞪著他的手心,保安半天才看清那是【我在等人請不要大呼小叫】幾個大字,他頓時眉毛挑的更高,“嗨,你在這裏影響大眾你還有理了?要不是看在你是個啞巴,我早就……啊!誰啊!”


  話音還沒落,頭頂的保安帽連同假發突然被一並扯掉,引來諸多路人的集體爆笑。


  捂著禿頂被氣得臉紅脖子粗,保安回頭才發現身後不知什麽時候站著一個穿著兔斯基的人偶,手裏還拿著一盒用保鮮膜封好的榴蓮肉。


  像是故意要跟他對著幹,人偶揭掉他的帽子和假發之後,又把手裏的榴蓮肉用力砸了在他身上。


  伴著一身悶響和提高分貝的大叫,榴蓮狼狽地濺滿保安的全身,那股濃重的味道,頃刻從他的周邊散發至整個二層過道走廊 。


  “唔,媽呀……”


  “我靠,搞什麽東西,這麽臭!……”過路的消費者,紛紛捂住口鼻咒罵遠離。


  “媽的,你個兔崽子!”被一身濃重的臭味嗆的胃翻幹嘔 ,保安暴怒地大吼一聲,揮著保安棒就追著那個人偶跑,不打死他,他今後就沒臉再做保安!


  “你給我站住!”


  一係列突發的滑稽的場麵,使在中也沒能憋住笑,敢情那隻兔斯基是在替他抱不平


  原以為一個小插曲就這麽過去,沒想到隔一會兒,那隻人偶兔斯基又從另一個方向回來。


  有些詫異他會回來的這麽快,見他徑直朝自己走過來,難道人偶是自己認識的人

  帶著這樣的想法也出於感謝,一直等到對方站在自己麵前,在中都沒有移動腳步 。


  人偶也順勢牽起他的手,一路往二層的員工的倉庫走。


  一車食物被迫留在原地,被他牽著,猜想是昌瑉,回想剛剛的場景在中的嘴角忍不住浮出一抹笑意。


  隻是在進入一時無人的員工通道,人偶摘下頭套之後,笑著笑著,他嘴角的笑容便生生僵在了臉上。


  因為他看見的根本不是昌瑉,而是他最不該看到的人。


  是他!


  大力甩開他轉身就走,在中剛走兩步便被對方攔住。


  快速超過,借助木偶套裝的身形擋住他的去路,在名義上李俊基可是他的師兄,“師弟.”


  握拳,最不想在這個時候見他,在中的臉色一反常態的難看,他撕掉對方人偶外套上掛著的名牌,迅速拿筆在背後劃出一串字,


  【我說過了別再來找我】


  笑,盯著那一行字,李俊基倒白費了一番功夫,“怎麽能這麽說,好歹我們也是同一所學校畢業的……”話音還沒落,猛地被在中用手肘抵住脖頸,推到牆斃。


  指尖握著黑色的水筆尖頭頂住他頸間的大動脈,力度下去三分,在中的眸底竄起一股駭人的狠勁。


  臉灰了灰,很清楚在他手裏,哪怕一支筆都能要他的命,李俊基不由得僵直身子幹笑,“放心,我不會把你的事說出去。倒是你,怎麽才到鄭允浩身邊沒幾天,就學會殺人了?”


  縮了縮瞳孔,指尖力道加深,尖銳的筆尖一下凹進他的動脈,促使他因為痛苦而蹙眉。用眼神警告他別再說下去,在中既恨他,也怕他。


  意識到他是動真格的,李俊基加深了呼吸,“在中,別忘了你的身份,你能殺人麽?”


  死死捏著筆身瞪他,一字一句對他做著口型,在中真的已經在克製,【我最後說一次我幫不了你們,也不想再看到你】


  “難道你不想拉你弟弟 ,脫離那個黑暗深淵麽?”


  一直知道他在乎鄭允浩多過自己,李俊基就不信,他會願意自己弟弟在黑幫待一輩子!


  哢——生生折斷那隻筆,瞪著他,在中眸底的狠勁被一絲痛苦代替。


  他動了動嘴型,明明紅了眼睛還是選擇鬆開對方,【你也知道 他是我弟弟】


  “他要是繼續待在青狼,總有一天我們會抓到他的!”解讀他最後一句唇語,衝著他的背影低吼。


  如果錯過他這條線,那麽李俊基永遠也不可能破獲這個青狼這個頭號大幫。


  揣緊了拳頭青筋凸起,指甲深深嵌進掌心的皮肉,在中並沒有因為他的話而停下背離的腳步,


  他寧願做支自我燃燒的蠟燭,也不願別人動允浩一根手指。


  “想想你自己的身份,你的學校,你的老師,你根本沒有選擇的餘地.”


  “就這樣待在他身邊,早晚有一天他會知道你的事情。到時候就算你是他哥,鄭允浩也不會放過你的!……”最後一句話,在他背影遠離之後生生降低了音調。


  不論李俊基怎麽說,在中都沒有回過頭。


  一拳打在牆壁落下點點淤青,他煩躁地扯著自己的頭發,無可奈何。


  本就是同期師兄弟,不是李俊基非要利用,是在中的身份一開始就不應該報讀那所學校。


  他也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就這樣葬送自己的前程。


  如果無法在他身上得取自己想要的,那麽終有一天,李俊基會采用另外一種極端方式。


  在中 ,希望你到時候不要逼我。


  另一邊,好不容易擺脫那個鬼吼鬼叫的保安,回到原來在中站著的地方 ,脫掉頭套的昌瑉 ,身上還穿著沉重的兔斯基人偶外套,額頭滿是細汗。


  四處沒看到在中人,隻看到他的推車留在那裏。


  奇怪,明明剛剛人還在這,怎麽回頭就不見了?


  而他周邊店鋪裏的人員 ,看到他之後茫然得直抓腦袋,

  怎麽剛走了一隻兔斯基 ,現在又來一個


  他們商場今天,到底請了多少人扮一模一樣的人偶

  白賢也恰好在那個時間段從洗手間回來,老遠就看到一個人偶站在那裏,細看之下發現是昌瑉,“沈昌瑉”


  聽到有人叫自己,反射性回頭,昌瑉以為是在中卻不是。


  看到白賢從遠處走過來,第一反應是允浩的跟班,受他的影響,連同他身邊的人昌瑉都一並討厭。


  “沈少爺,幹嘛用那麽仇視的眼光看我,金爺呢?”翻白眼,他沒好臉色白賢也不會多禮貌。


  眉心一挑,這麽粗俗的名字,昌瑉沒想到他們這麽快就給在中起了別稱,

  “我還想問你,剛還看見在中,回頭怎麽就沒看見他?”


  “哦 ,可能上廁所去了吧。”難道是自己走太久,在中去廁所找他了?

  “那我去找他。”幹脆昌瑉也去廁所,順便給自己洗個臉,一直裹在人偶裏麵跑跑跳跳 ,別說是臉上,身上也滿是黏膩的汗粒。


  “誒,沈少爺,這個不用了吧。”立馬攔住他的去路,不讓他去 ,白賢可不想他們兩個見麵。


  “你讓開!”莫名奇妙,換個方向從他左邊過去,為了見在中,昌瑉都扮了一早上的人偶。


  “你不能去,”後退幾步又從左麵攔住他,這次白賢直接麵對麵站在他跟前。


  “你!我去廁所洗臉行了吧?”無語,不讓他找人,昌瑉索性換個理由。


  “樓上有廁所,樓下也有。”就指指上下兩層,白賢就是不讓。


  “你有毛病啊你?”忍不住發火,昌瑉真的很想給他一拳,“我告訴你,要不是看在你個子小,我早就……”


  “反正浩哥走的時候交代了,不許你們倆見麵。”打斷他的話不以為然,就算動手,論身手白賢也未必會輸給他,“再說,我可是黑社會,你一闊少爺打的過我麽?”


  “你!”簡直目中無人,被他囂張的態度徹底激怒,昌瑉正欲動手,忽然瞥見在中從他身後的員工入口方向出來。


  “在中……”立即越過白賢過去,看到他,昌瑉的怒火瞬間煙消雲散,也顧不得要不要教訓他這回事。


  順著他的視線回頭發現是在中,白賢一咬牙關動真格,拽住他的手臂,光速從袖間滑出一枚撲克,越過他的脖子抵在喉結。


  脖頸瞬間感到刺痛,淡淡的血腥味透過撲克直撲口鼻,瞪著他,昌瑉不得不僵在身子。


  “沈少爺,我用撲克殺過很多人,如果你不想我用它劃開你的喉結,就趕緊離開,你應該了解我們浩哥的脾氣,他交代的事情我做下屬的必須遵守。”


  “光天化日,你敢”咬牙切齒,彼此近距離貼著,在路人看來,昌瑉此刻隻是在跟他說悄悄話。


  “怎麽不敢,這裏可是青狼的地盤。”要是這點都怕,白賢還怎麽充當在中的保鏢,“而且就算我殺你,血一時半會兒也流不幹。”


  “你……”


  “好了沈少爺,你快走吧,否則金爺過來之前,我真的會殺了你的。”注意到在中越走越近,最後下狠話,白賢並不想真的殺他。


  無奈,最後看一眼由遠而近的在中,摸摸脖頸被撲克刮傷的地方,昌瑉憤恨離去。


  卞白賢,鄭允浩,算你們狠!


  在中,你等我,總有一天我會把你接回我身邊!


  冷哼,看著他遠去默默收起那張撲克,一切都好像沒發生過似的,白賢拉著購物車回頭,在中剛好走到了他身後。


  一直低頭在想事情,所以在中並沒有注意到昌瑉。


  “金爺,你去哪了,我還以為你走了呢”掏出一支棒棒糖塞進嘴裏,剛在樓上買食材的時候,白賢順手拿了根。


  回過神,抬頭扯出一抹笑,在中不想說 。


  接過白賢手裏的推車離開,李俊基的出現,讓他很是頭疼,更別說要繼續逛下去的念頭。


  “爺,你怎麽了,臉色那麽難看?”擰擰眉,白賢不確定他是不是隱疾犯了。


  允浩說過他身上有舊疾,但他並不知道具體是什麽病。


  搖頭,在中現在隻想回海景房靜一靜。


  “那把推車給我吧,你先出去上車休息會兒,我去讓人把這些東西打包好了就過來。”


  叼著棒棒糖再次接手推車,想想可能真是他身體不舒服,親自送他到門口 ,白賢才這回頭招呼店員把東西打包。


  中途時不時地往外瞅瞅他的車,回想剛剛在中臉色的不對勁,他撓撓後腦,半天也想不出個所以然。


  就連那個三浦教授,現在也住進了浩哥海景房的別院,年紀輕輕的,他到底得了什麽病呢


  一邊想,一邊上三樓靠著收銀台等待店員把東西打包。


  期間無意四下張望,不曾想就一轉頭,食品架那邊的某個熟悉身影,突然竄進他的眼睛。


  身邊緊跟著兩名隨從,燦烈一樣又一樣地從架子上取下自己需要的食品丟進購物車,


  一樣的五官背影,唯一的不同是原先那一頭微卷的栗子頭,換了巧克力的齊耳順毛。


  直直盯著他那個身影,竟然是他,白賢沒想到居然還能在這裏看見他。


  而被他凝視的主人 ,似乎也察覺到那一抹不平常的視線,他頓了頓動作抬頭,當四目相對,他也沒想到會在這裏看到白賢。


  握著泡麵的手一緊 ,迅速收回視線背對他轉身,裝作不曾相識 ,燦烈埋低頭,一下又一下撿著自己在學校要用的東西。


  用力咬碎糖塊,吐出那根短小的白色塑膠棒,竟然裝作不認識自己,這讓白賢的心裏不是滋味 。


  越想,心高氣傲的他越不爽,三步做兩步直接過去找他,沒等他靠近,燦烈身邊的保鏢就伸手將他攔下,“站住,你什麽人,先到別的地方買東西去!”


  “閃開!”狠狠瞪了那倆保鏢一眼,被攔著近不了身,白賢隻能對著燦烈的背影叫他的名字 ,“樸燦烈!”


  聽到他的聲音卻沒有半點回應,燦烈依舊背對他選著東西。


  臉色變得更加難看,對他的沉默極度不滿,白賢握緊了拳頭發出咯響 ,撇見身邊架子上的一排飲料,他想也沒想就抓起其中一瓶,重重朝燦烈後腦砸過去 。


  隨著一聲悶響,飲料瓶落地,燦烈挑東西的動作製止。


  捂住自己被砸中的後腦,眼眶暗紅,終於側身回頭,他還是跟之前一樣,像隻發怒的小豹子。


  “明明是你先招惹我,現在又裝作不認識,什麽玩意兒啊你!”就是不道歉,白賢滿肚的火氣。


  “你什麽人,竟敢打我們少爺!”見自家少爺被打,燦烈的兩名保鏢當即暴怒地拽起白賢,準備揮拳。


  “放了他,你們先出去。”


  “少,少爺這……”


  “我讓你們出去等我。”板著臉重複,盯著白賢,燦烈讓自己的隨從先出去。


  沒辦法,倆保鏢隻能互相看一眼退到外麵耐心等待。


  他們前腳一走,白賢就憤恨地扯扯衣襟整理整齊,瞪著燦烈,他咬了咬牙關不說話。


  歎氣,彎身撿起那瓶飲料放回架子上,燦烈一直沒直視他的眼睛,“之前賴在你家是我不對,對不起。”


  “你這什麽態度?不就是接個吻麽,我都沒什麽,你有必要這樣嗎!”


  一句對不起,就能抹去之前待在一起的所有記憶


  冷漠,動了動喉結,隻要看著他,燦烈就會想到另一個的男人,那個占有他的男人。


  “還有你那把破琴,你去把它拿走,不要留在我家!”


  “把它丟了吧,我不要了.”轉身拉走自己的購物車,伸手繼續從架子上取下一排咖啡,燦烈害怕自己一去到那裏,就會勾起好不容易才忘掉的東西。


  “你……”竟然說不要明明強調過幾次那是他最寶貝的東西!

  “我不是同性戀。”最後幾個字,用彼此才能聽到的聲音低喃……握緊手中的購物車背對他,燦烈的視線自始至終都凝固在地麵。


  【我不是同性戀】


  多麽簡單的幾個字,自尊心,卻一下子像被踩在了腳底。


  白賢蒼白的臉色對方看不到,他握緊了掌心指關發白,或許也隻有他自己能體會他當時的心情,燦烈的背影恍惚讓他看到嘲笑兩個字。


  用力抓著購物車把手重新推著它離開,從遇到他開始,燦烈就不止一次的這樣提醒自己,他不是同性戀。


  但每次越去提醒,內心真實的感覺就越會讓他害怕,他不想變得跟有天一樣。


  再次抓起一瓶啤酒,用力砸在他背上,瓶身落在燦烈身後掉在地上開花,這次,燦烈忍著疼痛沒有再做任何停留。


  他們一個向左,一個向右。


  懊惱踩著電梯下樓,衝到商場之外對著天空大吼,白賢真不知道他怎麽就窩囊到這個地步。


  人家,樸家小少爺,樸燦烈,龍騰未來繼承人!


  說了自己不是同性戀,就算認識也要裝作不認識,


  以後各走各的路,頂多下回遇見,當他是個陌路人就是,你卞白賢他馬還矯情個什麽勁!


  劉家,靠山


  深夜,靠著車窗有些疲憊地捂頭嗜睡,半縷茭白的月光透過車窗斜射在允浩蒼白的唇瓣,一下飛機便搭乘幫裏的轎車回海景房,褐色的風衣將他修長的身軀包裹隱藏。


  左手略顯無力地垂在兩垮之間,脖頸也還纏著一圈灰色的針織毛巾,他掩蓋在布料之後的手臂與胸膛,纏著厚厚的幾層帶血白紗。


  車子每繞彎顛簸一次,他眉間的痛苦便會蹙的更緊,誰也沒有想到這次的丹麥行,會遇到突然的背後槍擊。


  盡量把車往最邊上開,時不時地查看後車鏡,Mike心裏咒罵這次的大意,“浩哥,這邊修路有點顛,你忍一忍,馬上就過了。”


  蹙緊眉頭沒有說話,允浩動了動牙關,捂著額頭的那邊右手揣的更緊。


  任憑車子在凹凸的馬路上行駛 ,直至車子上了高速,他的痛苦才有了鬆弛。


  凝視車窗外遠處的城市街燈,偌大的首爾此刻從高處俯望像極了夜空的繁星,他差點以為這次他回不來。


  咽咽口水讓Mike打開後車座的照明,微微換了坐姿,傷口的疼痛總讓他覺得渴,“Mike,把水給我。”


  立即把放在車頭的保溫杯給他,Mike借助燈光瞄了一眼他的五官,臉色看上去依舊很差,“浩哥,要不要去附近的醫院給你再拿點藥子彈雖然取出來了,可你的傷口……”


  接過杯子反複喝了幾口,聽著他的話,視線無意撇見放在自己腿邊的資料,允浩想了想,把它拿起,“不用了,家裏還有三浦春馬。”


  “好吧,那您睡會,我開快點。”加快車速行駛,Mike迫切想要三浦來進一步治療他的傷勢,車子進車洞的時候,他隱約聽到後方翻閱紙張的聲音,


  “您手裏的文件我一共整理了兩份,仁娜小姐的資料全在上麵,她本人並不清楚以前的事,安副領死了以後她就生了一場病,現在什麽都不記得了。”


  翻著手裏的文件仔細查看,他說的每一個字,允浩都在資料上得到相關的對應,“這些,都是劉老爺子給你的”


  “一半是吧,你跟他喝完茶以後,他就捎人寄過來了。仁娜小姐是安副領遺孀的事,連他夫人他都瞞著,一直對外稱是孤兒院領養的。”


  “副領救過他的命他當然懂得感激,既然仁娜已經忘記了,他不說也有不說的好處。”翻了幾頁便合上資料繼續仰靠著車墊,允浩現在看久了頭就會疼。


  “浩哥的意思,是不想讓仁娜小姐知道那段仇恨”


  “報仇的事我來處理就行,其他的,你們隻要好好保護她就夠了。”保護她,照顧她,這是安七炫死前對允浩說過的唯一一句話。


  “嗯,我會跟幫裏的兄弟支會的。”


  “她的身份,幾位長老知道就好,其餘的一律把嘴巴閉上。”距離抵達時間還有半個多鍾頭,關於劉仁娜,允浩並不想太多人知道,尤其是在中。


  安七炫已經死了,安家也不存在,就算讓她知道,一個女子也難起大風大浪。


  反之弄不好,反而會影響牽製到他的一些東西,劉家財力雄厚,劉老爺子又是青瓦台國防部的副書記,劉仁娜繼續當劉家人,無論對他還是對青狼,都有利無弊。


  若她以劉家人的身份跟自己聯姻,日後不僅青狼在白道上的地位會穩固,出口槍火彈藥那些也會比現在容易的多.

  所以上次在酒吧,認出她他才會借酒要了她,這次劉家的生日宴會,他更加不會放過這個要人的機會 。


  生米已然煮成熟飯,就算劉老爺子再有顧忌,他和劉仁娜的婚姻也勢在必行。


  唯一擔心的,就是他……


  腦海自然浮現起在中的五官,想到自己的親大哥,允浩對仁娜,其中還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他。


  選在這個時間段帶陌生女人回來,真心或是一見鍾情,都不過是他安慰他的借口罷了。


  他討厭女人,一直都討厭 ,從來沒有變過。


  對她特別,純粹隻是因為安七炫死前他對他有過承諾,他也需要劉家這座大山 。


  更想要利用這種所謂的“好事”,來覆蓋在中心中的傷痛,好讓他重新開始新的生活。


  他曾經看過中國的一些古書,“衝喜”這個詞聽上去雖荒謬,卻也不失為一個的辦法。


  在中在乎他的程度不亞於他對他的執著,能看到自己成家立室,身邊能多個人時刻照顧,他相信這是他哥哥心中最期盼 ,也是最欣慰的。


  一切 ,僅僅隻是如此而已,甚至事件的發展快到令人懷疑。


  頭疼的越來越厲害,整個胸膛鎖骨,連同手臂都在陣陣脹痛,


  握緊有些發抖的左手 ,咬緊牙關不再多想,事到如今,他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


  雨在中途嘩嘩下起,濺起滿地的泥濘,抬手看了看腕表,時間已經走向8點, Mike放慢了車速,頂著淅瀝小雨調轉方向下高速。


  下意識地瞄一眼車前的導航,他們已經進入光州省內,很快就能抵達海景房.

  內心緩口氣的同時,卻意外在前方路口發現一抹熟悉的身影,仔細一看,是劉仁娜。


  明顯感覺到他的車速放的更慢,本就煩躁的允浩有些不耐煩,“怎麽了?”


  “浩哥,是仁娜小姐。”緩緩把車停在馬路邊緣,搖下車窗眺望,Mike確定自己沒看錯。


  透過密集的雨滴望向前方那個被路燈照明的路口,允浩果然看見劉仁娜正焦急地站在街邊打車。


  單手隻拿著一本傳宣單頂在額頭,身上米色的連衣裙被雨水淋濕了大半,她一遍遍攔著過往的士,去沒有一輛是空車。


  重重打了個嗬欠急得快哭出來,因為參加同學聚會才跑來光州,早知道會下雨,仁娜就多帶一把傘出來了。


  周邊沒有超市,手機偏偏又在這個時候欠費。


  眼看雨越下越大,衣服也被雨水浸透,就在她感到無比絕望的時候,一輛銀色轎車突然奇跡般的在她麵前停下。


  “上車,”搖下車窗淡淡看了她一眼,強忍自身的傷處,允浩主動開口。


  身形一震,哪怕雨水再冰冷,也無法衝刷掉仁娜再次看到他的震撼,那晚令人臉紅心跳的雲雨畫麵,鋪天蓋地朝她腦海襲來 ,竟然是他!!


  見她一直僵著不動,允浩比她冷靜,“現在沒什麽空車,我送你回去。”


  “是啊劉小姐,雨這麽大再等下去會生病的,我們浩哥一般不會輕易讓女生搭車。”笑,將頭探出窗外催促,望著她,這一送Mike猜想允浩今晚怕是回不了海景房了。


  開著電磁爐,在家一直守著廚房反複攪拌平底鍋內的熱氣年糕,加了點辣椒和一小勺番茄醬,小心翼翼地舀起部分嚐味道,對於自己的成果在中挺滿意。


  聽著廚窗外麵的雨聲,他不知道允浩他們有沒有帶傘,不過想到他們是開車回來的,應該不會淋到。


  在廚房忙活了將近兩個鍾頭,看一眼時鍾,猜想他們也該回來了,他洗洗雙手,轉身拿了盤子挑起一份納豆裝好。


  擰眉嚐了一小口,唯獨這個東西是他第一次做,味道還行但拉絲不成功,不怎麽粘稠。


  歎氣,蓋好納豆機準備再調份黑椒汁來搭配牛扒,他才動手,白賢就踩著地板蹭蹭從客廳跑進來,“金爺,浩哥來電話了……”


  用力擰開黑椒汁的罐裝蓋,回頭看他 ,在中納悶允浩他們不是馬上就到家了麽?


  吸吸鼻子,一進來便聞到年糕和納豆的香味 ,難得他準備了浩哥愛吃的晚餐,白賢心裏也有點硌得慌,“那個,浩哥說臨時有事,晚上可能不會回來了,就算回來也要很晚,讓你不用等他。”


  默默放下黑椒汁的罐頭,咽了咽喉嚨. 盯著鍋裏已經煮好的年糕,納豆,還有放上鐵板的牛扒,在中笑了笑點頭,背對著白賢眸底閃過一絲落寞。


  望著他的背影,白賢也覺得難過, “爺,要不要我再給浩哥打個電話,說你已經準備了……”


  搖頭,打斷他的話繼續開那個黑椒汁罐頭,在中擺手勢讓他把做好的東西端出去,一頓飯而已,允浩肯定有他要做的事,

  【沒事他不在我們一樣可以吃】


  “好啊,爺做的飯菜肯定好吃。”撓撓後腦立馬幫他把東西端上桌,白賢其實早就餓了 。


  偷偷瞄一眼時鍾,估計這個點,浩哥他們也在吃了,隻是可惜了在中今天的心意,這麽好的飯菜……


  幾下調好黑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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