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萬花小說>书库>都市青春>撒旦的羽翼> 一回頭,一隻特大的黑熊突然立在他身後,木偶的。 (23)

一回頭,一隻特大的黑熊突然立在他身後,木偶的。 (23)

  看在他一臉心事重重的樣子,燦烈絕對會認為他是故意的。


  “你閉嘴!”本就因為允浩的事情焦急,這會兒白賢更加不想跟他多說一句。


  “你就不能好好說話?”想到上次婚宴他也潑了自己一臉酒水,燦烈很不舒服。


  “拜托你安靜一點,我這次是真的有事!”重重敲擊方向盤,他越說話自己心情越煩。


  允浩現在還在醫院,白賢也不知道他情況怎麽樣了。


  該死,該死的金在中!

  不爽,前傾身子本想對他發火,可瞥一眼車鏡燦烈發現他的眼眶很紅,“你,你哭過?”


  沒回答,白賢看了他一眼委屈的眼神透著些許疲憊,“是真的有事,你有什麽火能不能等我辦完事以後再發?”


  撇嘴,收回身子往後坐了坐,燦烈難得願意安靜。


  不知是上坡還是什麽,車身忽然一抖,差點讓他的頭碰到車頂,白賢也嚇了一跳,

  “喂……你這車是不是忘記保養了,這麽顛”


  “怎麽可能,剛買的。”


  “誰買的,什麽時候”聽到這個字哪裏就酸酸的。


  “生日禮物,浩哥送的。”一提到允浩,白賢的心情便落低了幾分。


  “哦。”摸摸鼻翼笑,是允浩那還正常,燦烈還以為是kai。


  還想說什麽來著被一通電話打斷,看一眼放在車頭備用的手機迅速接聽,白賢正想給他打回去,“kai,你打來正好,我剛想跟你說……”


  “白賢你現在在哪”一下打斷他的話 語氣很是焦急,帶著沙沙的幾聲噪音,kai那邊似乎也在開車。


  聽到他的名字臉往下拉長幾分,燦烈突然起身越到前麵掰開白賢的手點擊擴音,很想聽聽他倆說些什麽。


  瞪了他一眼示意這樣很危險,有時候白賢真覺得他像個孩子,“我在山路機場那個方向,怎麽了?”


  “你現在停一下我馬上過去,我就在你附近!”


  “不行,馬上就四點了,我得追上金在中……”


  “什麽?你在開車?馬上停下!”分貝突然提高,從來沒用過那種驚慌的語氣,白賢都能想象的到他急速趕來的情景。


  “kai你怎麽了?”很奇怪他那邊的語氣 ,但還沒來得及細問車子再次一震,白賢的手機猛地滑落手心落在車底,後方的燦烈也跟著歪斜了身子。


  “喂!白賢!你怎麽了?”明顯聽到一陣雜音,此刻還在往他那條路趕去的kai臉色大變。


  “啊……不,不知道,方向盤突然失靈了……”身子完全歪到一邊,白賢極力控製方向盤試圖讓車身保持平衡。


  “盡量把車往邊邊上靠,找對機會就跳車!”突發狀況儼然讓kai產生了巨大的危機,他加快車速飆車趕往他們那條山道,冷汗溢出額頭。


  腦中依稀還回響著前一刻鍾世勳打來的電話,他想起在哪見過maX了,是汽車美容場,白賢的那輛車被動過手腳!

  同樣,車子越漸失控,白賢極力控製也難以掌控車頭的方向。


  再過一段道路前方就是轉彎口,再這樣下去他很有可能翻車,“不行,方向盤沒反應了……”


  “刹車!快點刹車!”身子接連搖晃撞上車窗,燦烈即便手腳並用努力撐住車座來保持平衡,也很難分解白賢在前座的危險。


  用力踩住急刹,車子突兀撞上最裏側的山壁,一下摩擦著山路急促前行。


  發覺刹車也不受控製,白賢第一次有了恐懼,“不行,刹車也快不行了……樸燦烈你先下車,快點!”


  “你是讓我拋下你麽?媽的!”刺耳的車輪胎不斷在道路引發令人牙酸的吱呀,抓住車前座試圖從後麵跨到副座,車子一再晃動前行,燦烈試了幾次都被重重甩回後座。


  “你快點下去,我堅持不了多久!”用盡全力氣控製車頭,如果碰上下麵的彎道白賢和他都得死,“前麵會翻車的……”


  “你閉嘴……”努力在晃動中前傾身子,燦烈強行擠過車座中央的夾縫,利用手長幫他一起握住方向盤。


  腹部一再頂住車座,他麵容扭曲,“下車,趁我抓著,你快點下車!”


  “樸燦烈!”


  “卞白賢我讓你下車,快啊!……”


  “你放手,刹車馬上就失靈了,啊……”


  隱隱聽著那邊燦烈的咆哮,意識到他也在車上,kai握緊了方向盤遠遠在後方看到他們的車子沿著山道內側橫衝直撞。


  對著狼牙大吼,他試圖用最大的聲音讓他們兩個都能聽到,“白賢,樸燦烈!你們能聽到我說話麽?我就在你們身後!”


  “呃……”刹車嚴重失控,方向盤被燦烈白賢一同掰斷,盡管聽到落在底部的手機不斷傳來kai的聲音,車子也已經失去了平衡。


  “啊!……不,不行……”頭重重撞在前座的玻璃溢出血漬,白賢聽不清。


  “白賢,白賢!……呃……”想要上前抓住他,可燦烈沒法保持平穩。


  眼見車子一路橫衝亂撞直直往下,前方就是彎道口,kai瞳孔赤紅,死亡與愛人之間,他成了唯一的施救者,也別無選擇!

  一腳踩盡油門,在一陣刺耳的輪胎摩擦中奇跡般越過他們的車子,彭……kai強行橫過自己的跑車頂住他們的車頭,阻止他們下坡。


  被一陣巨大的聲響驚醒意識,失控的車頭突然撞上什麽東西受到阻力,白賢竟看到kai的車身當街橫在道路中央,強行抵住了他們的車頭。


  可車子雖受到阻力,但還是推動著他的車往下緩衝。


  遠處就是那個轉彎口,意識到他要做什麽白賢尖叫出聲,“kai! 你幹什麽,快停下!”


  瞪大了瞳孔被他的行為震到,燦烈臉角淤青,他們就那麽看著kai的車一再被推動著往下走,“金鍾仁,你瘋了!”


  狠狠踩住刹車艱難抵擋對方的緩衝,車門被撞凹一片,隔著車窗玻璃kai聽不清他們在喊些什麽,

  但他知道白賢在讓他停下,燦烈也好像在關心他。


  回頭看一眼車後即將麵臨的轉彎口,很近,真的很近,但他不能停。


  對著白賢那方衝他微笑,他還沒想過自己會以這種方式結束。


  “kai! 停下,你快停下!”嘶吼,用力敲擊車頭的玻璃,大喊他的名字無能為力。


  看到他那抹笑容,白賢的眼淚更加洶湧地奪出,“不要,你會死的,會死的!”


  青筋凸起的拳頭死死捏住方向盤,車子不斷在緩衝中後退,kai看著他為自己落下的眼淚,明白他還在乎自己,他扣緊了狼牙搖下車窗大吼,

  “卞白賢你記住! 日後在暗場生存不可以太過仁慈,你要學會拿起武器!”


  “不要,kai,停下,你快停下……”搖頭,一遍遍敲擊車窗,白賢的眼淚徹底模糊了視線。


  死死瞪著他,燦烈同樣紅了眼睛,那個人分明是自己的情敵,但是現在……


  視線最終轉向燦烈,他們的車終於在阻力中越漸緩慢,卻也把kai的車身推向了終點。


  他瞪著那個此刻待在白賢身邊的人,對他做出了一個口型,

  也是那句口型,深深刺痛了燦烈的眼睛。


  【樸燦烈,好好照顧白賢】


  替我照顧白賢……


  瞳孔莫名被水汽覆蓋,緊接著就是白賢撕心的尖叫,和車子重重翻下彎道山崖所發出的巨大碰撞。


  因為阻力,他們的車最終停在彎道口隻越出一點點車頭,kai的車卻因此翻下崖底,沉重,慘痛。


  一切都好像一場噩夢,連結束,也結束令人難以承受。


  “kai!! kai……kai!”撞開車門瘋似得衝到崖邊咆哮,被燦烈緊緊拉在懷裏製止,白賢哭的撕心裂肺。


  一切都來的那麽快,他甚至,甚至都還沒來的及跟那個人說愛,“鍾仁,金鍾仁!!……”


  “白賢危險……”拉住情緒失控的他遠離邊沿,親眼看著kai為了救他們而翻車,燦烈的內心受到了波動。


  哪怕一開始明明是嫉妒的,現在也無法不接受白賢一遍遍呼喊他的名字。


  那個人終於走了,永遠的消失了,卻是以這種方式。


  “你放開我! 他在下麵,我要去找他!你放開我,放開!”


  “你冷靜點,他的車翻下去了,這麽高你找不到他的。”


  “可是他死了!死了!”


  “就因為他死了,你才要更好的活著!不能讓他白白犧牲!”抓住他的肩膀讓他冷靜,事情已經發生,燦烈能做的隻能是報警。


  哭,崩潰地坐在地麵捂頭痛哭,

  即便後來交警趕到處理現場,警方也隻是給了白賢一句崖太高,車子已在崖底爆炸無法找尋屍體。


  哭的傷心欲絕,他抓著交警們不斷斥責,像個瘋子,也最終因為情緒過激而昏厥過去。


  kai的離去,更一夜之間在青狼內部形成了衝擊。


  葬禮在幾天後舉行,白賢哭了三天三夜之後像變了一個人,不哭,也不笑。


  唯獨隻有燦烈知道葬禮後的第二天,他獨自買了一束白玫瑰守在kai的墓前 ,一坐就是一整天。


  等到失去才明白自己原來愛他,可現在對著墓碑說愛,白賢知道一切都已經太晚,


  除了掉淚,他找不到其他宣泄。


  kai走了,永遠的離開他了,


  想起以前自己每次跟他吵架他都會說討厭他,

  【如果不喜歡,我可以走】kai當時的那句話,現在回想竟是如此心痛。


  kai,這個叫金鍾仁的男人一直就是個狠心的人,無情無義,到最後連對自己也能狠得下去。


  眼淚掉的越加洶湧,他就那麽待在他的墓前哭了很久很久,對不起,他除了說對不起,還是對不起!……


  唯一沒有參加葬禮的允浩,也因為在醫院養傷,突然被李俊基以拘捕令要求拘留而接受調查。


  涉嫌故意殺害生父鄭世均,涉黑以及最近的幾起人口失蹤,指證他的幾份證人證詞,署名均屬於他的親哥哥金在中。


  冷漠地接受警方的拘留,在醫院直接戴上冰冷的手銬上警車。


  身上還穿著那套淺色病服步伐有些緩慢,麵對圍在醫院門口諸多圍觀的群眾,允浩上車那一瞬,清楚看到在中的身影艱難越過擁擠的人群,最終震驚地看著他上了警車。


  瞪著他 ,他的眸底是冷漠也是仇恨,


  冰冷的手銬掛在雙腕宣誓罪惡,標記恥辱,記住他此刻那張震驚豐富的嘴臉,所有的一切包括kai的這場意外,允浩都會一一討回來!

  故意殺人?涉黑?人口失蹤?真以為僅憑這些就能輕易讓他坐牢麽?

  金在中,你未免也太天真。


  而親眼看著警車在他麵前呼嘯離去,一路的奔跑促使汗粒浸濕底衫,在中傻了,他懵了。


  允浩被抓了,他竟然……親手把自己的弟弟送進了監獄!

  那種眼眸,那種憎恨,他們之間又回到了原點,徹底破裂……!

  監獄

  “2812鄭允浩,今日開始,開庭判決前就請你在這將就住一陣子。”伴隨一聲響亮的男音,監獄長親自送允浩進了一間囚房。


  不同於其他的囚室,室內有高級軟床,有沙發有電腦,甚至還配有浴室,儼然一副【上賓】的待遇。


  彎身走進裏麵左右看了看,在醫院躺了幾天,現在換個環境允浩並沒有什麽不適應。


  “住進來以後要是有什麽不舒服就敲幾下電腦桌,給你安排的隨身醫師就住在隔壁……”


  “監獄長,你這是在幹什麽”遠遠就聽到獄長的幾番客氣,本還擔心鄭允浩會不安分,沒想到李俊基一過來就看見整個囚室內部被布置的像個賓館。


  “嗬嗬是李警官啊,我這不是在給嫌犯安排住入囚室麽。”


  “囚室?軟床沙發,電腦浴室,這哪裏像個囚室了?!”


  “2812不是身體有恙嘛,怎麽說他也還沒被判罪,身上有傷還是從醫院直接過來的……”


  “沒判罪他也是個嫌犯,特殊待遇未免也太過特殊了!”簡直不可理喻,手銬免去也就算了現在還如此待遇,弄得監獄不像監獄。


  對他的憤怒反而覺得好笑,允浩緩緩走到床邊坐下,伸手拍了拍身下的軟床,“監獄長,看這布料,好像比某些警官家的床墊還要好.。”


  “鄭允浩你別囂張!”間接被諷刺,李俊基怒火中燒,“馬上把這間囚室給我拆了!”


  尷尬,偷偷撇了一眼允浩,獄長摸摸鼻子道歉,“不好意思啊長官,這裏所有的安排都是上頭吩咐的,拆不了……”


  “上頭?”


  “是的,上頭。”


  “哪個上頭?”


  “這個我就真不知道了……”


  “你!”


  “李警官不好意思,那邊還有犯人等著我去安排,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從始自終擺著一張笑臉,自給台階借口離開,獄長顯然不打算說明。


  “很好,你叫什麽名字?上個月才升的獄長吧 。”


  “是的,我叫李泰民,李警官要是有什麽吩咐隨時可以呼叫小的。”


  拳頭揣緊,眼見他離開 ,一個小小的獄長都能把他不放在眼裏,這讓李俊基嚴重覺得挫敗。


  再次把憤怒的矛頭指向鄭允浩,他一樣在冷漠地看笑話,“鄭允浩,你可以啊,醫院躺了幾天傷都好了?都現在樂你還能這麽冷靜!”


  修長的五指緩緩掠過床墊,劉海將允浩的瞳眸遮住大半,“不然呢,該哭麽?”


  “在梅林山頂,鄭世均已經求饒的情況下你還把他踹下崖,甚至用腳碾壓他的手背迫使他墜落,這已經構成故意殺人罪。


  我手中有錄像,也有金在中的證詞,現在隻要再搜集一點你涉黑的資料就能判你死刑,我看你還囂張多久!”


  “我隻是換個地方修養而已,李警官該不會真的以為我會被判刑?”


  “死到臨頭你還嘴硬!”尤其厭惡他那種得意的樣子。


  “隻要我喊一聲痛,馬上就會有醫師過來照顧,住好的吃好的,就算我開口想要女人,他們也會給我安排一個……”


  “放肆!你當監獄這是什麽地方!”越聽越離譜,一拳砸在鐵門製止他的言行,如果不是因為沒鑰匙,李俊基一定會衝進去對準他身上的傷口狠揍幾拳 。


  “不信可以試試,”終於抬起臉看他,允浩的表情絲毫看不出玩笑。


  瞪著他囚房內的布置加之剛剛李泰民的話,李俊基其實已經相信他所說的,隻是尊嚴和信仰始終讓他堅持,“就算你隻手遮天,律法也不是虛設的。”


  “律法也是人定的,剝開一層又一層,你能保證了解多少?”這點允浩很早以前就警告過他,“青狼你是滅不了的,搞不好還會把你自己的官職給丟了。”


  “丟官職?”


  “不信?警察跟黑社會其實是一樣的,都是個組織……”


  “你閉嘴! 告訴我警局上麵到底有多少罩著你的人,說!”雙手大力砸在鐵籠忍無可忍,這種內部的腐敗永遠是李俊基最恨的!

  允浩每說一句,都像在他臉上打上一掌。


  擰眉,像是真被這個問題難住,允浩仔細想了想起身,“一個,兩個……三個,四個……太多了。”


  “既然如此,你為什麽還要進到這裏!”


  為什麽?一步步走近鐵門和他麵對麵,允浩捂緊自己腰腹的傷口壓低聲音,“難道你看不出來麽?”


  “什麽?”


  “我被捅了兩刀,傷口裂開兩次,最得力的副手也被你們害死。”


  “所以,你故意的?你到底有什麽目的!”


  眯起眼 ,眸中閃過一絲可怕的危險。隔著鐵籠近距離看他,允浩忽然轉移話題,“你知道人的眼球是種什麽味道嗎?”


  “你到底想說什麽……”被他突然散發的陰沉震懾,李俊基半天沒法消化他這句。


  “我告訴你,它鹹鹹的還有一股腥味,吃進嘴巴裏就像小時候校門口賣的豆腐腦……”


  “你,你簡直就是個瘋子!!”鬆開鐵籠連連後退,細思極恐,哪怕李俊基身為警察也在當時覺得後怕惡心。


  鎮定了情緒轉身不想再跟他繼續,允浩陰沉的警告卻再次在他後背提醒,“我很快就會出去!”


  盯著他的後背眸底滿是陰鬱與憎恨,允浩的確是個瘋子,而且還是個很可怕的瘋子,“不會放過你們的。”


  掌心破皮,大步離開囚房一刻也沒法再待下去。


  變態!

  如同逃脫了魔爪,李俊基出到監獄呼吸到新鮮空氣,整個人仿佛獲得了重生。


  鄭允浩那種人,他剛剛那種眼神,如果不死那真的會成為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冷靜,他得冷靜,也必須再爭取最後一絲機會把他永遠□□!

  否則……


  “俊基哥不好了,金在中在警署鬧事了……”上氣不接下氣,驅車從警署那邊過來,李俊基的助手車子還未停穩就搖下車窗。


  咒罵該死 ,他快步上車與他一起趕回警署辦公處。


  等回到的時候 ,李俊基的辦公室已經是一團糟,多名手下也鼻青臉腫地倒在地麵,金在中的半邊臉粘著些許血跡 ,顯然暴打了一場 。


  看到他怒火更甚,在中抓起倒在地上的一把座椅衝他砸了過去,“李俊基你他媽混蛋!”


  “攔住他!”身後帶了五六個特警,早在來的路上就叫了人,李俊基勒令的同時直接取下自己腰間的手銬。


  “李俊基你王八蛋!”被突然衝進來的幾名特警一擁而上,強行架住。


  掙紮中被摁在地麵,椅子摔在一邊,在中的雙手被大力反扭在腰後,幾近脫臼,“有本事你放開我,放開!”


  哢哢兩聲借機用手銬把他的雙手禁錮,李俊基頂著他不斷冒出的粗口,和其他特警一起把人拖進內室固定在椅子。


  “媽的,簡直比犯人還難搞!”


  “辛苦你們了,各位都先出去吧,我好好跟他談談。”低喘道謝,耳邊在中的大罵還在繼續,李俊基不得不選擇這種極端方式。


  “嗯,那我們走了,你自己看著辦。”幾些人相互看了一眼在中搖頭離去,整個辦公室被弄得一團糟,光是滿地散落的文件就夠那些同事收拾一陣。


  也不知道這是攤上什麽事!

  在他們走了以後關緊室門,回頭麵對在中,李俊基掏出一根煙在他對麵坐下。


  “李俊基有種你放開我! 你他媽就是個小人!”雙手被鎖,雙腳也被各自鎖在椅腳兩側,在中巨烈的反抗使得椅子不斷在地板發出磨合。


  耐心抽完一整根最後丟掉煙頭踩滅,李俊基抓了抓腦袋很是苦惱,“金在中,你安靜一點,別忘了自己念過警校。”


  “我他媽念過警校又怎樣! 我什麽時候說過現在是警察了!”


  “這有區別嗎?現在鄭允浩認為你是警察,有關他的所有證詞上麵也都是你的指紋,你的名字……”


  “你卑鄙!”因為憤怒而眼眶暗紅,那天在機場如果不是看到新聞得知kai出事,在中或許真的就去了國外,甚至永遠不知道允浩會被抓,“那天你救我,到底趁我昏迷都幹了些什麽!”


  “沒什麽,就是借你的手摁幾個手印做證詞而已。”又掏出一根煙點燃,李俊基一點也不後悔自己的決定,“如果我不這麽做,你永遠都不會出來指證自己的親弟弟。”


  “無恥!”


  “我承認在你無意識的情況下利用你的指印提供證詞是我無恥,但鄭允浩涉黑弑父,這些證詞都是事實。”


  “他那天是自衛!”


  “金在中!別忘了你是警校出來的!”拍桌站起,怒火終在這句話之後爆發 。


  某些方麵李俊基是卑鄙了點,可對於黑幫,他從不覺得有愧,“鄭世均再壞也該由法律來製裁,何況他當時已經被踹下崖邊喪失了威脅性,什麽樣的才算自衛難道你還不清楚嗎?”


  “借口,這些不過是你和max聯手對付他的借口。”從允浩被拘留開始,得知他擁有當天崖邊的事件錄像,在中就斷定他和max是一夥的。


  他早就該想到的。


  笑,看來不愧是入過特警,李俊基還想著多瞞一些時日,他和max頂多是各有所求,“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無話可說,鄭允浩是黑社會,我是一定要抓他繩之以法。 ”


  “你……”


  “我知道這麽做造成你們兄弟反目你會恨我,但我也是為你好。”


  “為我好?”這種陷害也叫為他好!

  緩緩走到他麵前俯身蹲下,目光鎖定他的下身,同學一場很多事李俊基其實都知道,“鄭世均跟鄭允浩他們兩個都不是好人,你應該清楚自己是什麽樣的身體,還有鄭允浩對你是什麽感情。”


  “……”


  “你們之間是畸形的,跟鄭允浩斷絕來往,現在這種情況對你來說剛好,”伸手撫上他的右臉,上麵鬥毆留下的血跡早已幹涸,“他身邊你已經回不去了,那個人很危險。”


  別過臉不願被他的手指觸碰,和max聯合,再到利用他的指紋做證詞,在中對他早已失了同門的信任,“你跟max設計這些,害了我也害了我的家人,這種做法根本就不配做一個警察。”


  “他不是你的家人,是黑社會!”大力扇了他一掌惱怒上升衝頂,李俊基這輩子都忘不了允浩在監獄裏麵對他時的那種陰森眼神,


  “還以為你跟他之間會有轉還的餘地嗎?證詞是你的,你那份警署檔案他也知道了,現在你在他眼裏就是個警察 ,他不會放過你的!”


  “瘋子,你踏馬就是個瘋子!!”內心僅存的一道防線被崩碎瓦解,他的檔案被看到了?

  他們竟然把自己的檔案發給了允浩!

  崩潰,在中的情緒徹底崩潰,“瘋子!!我恨你,我殺了你!……呃……”


  狠狠一膝蓋頂在他的胃部,製止他的咆哮,捧住他因為痛苦而冒出青筋的腦袋,李俊基拽緊了他的頭發恨不得扯掉,“殺我之前先顧好你自己,要麽回來當警察,要麽我送你出國,你現在隻有這兩條路可以走。 ”


  “呃……咳咳……”痛苦,被迫擠出生理眼淚,在中的雙腕在鐵銬中磨破表皮。


  “金在中,記住我是為你好,鄭允浩他就是個瘋子,不選擇這兩路你很可能會死……後天就開庭了,如果這次扳不倒他,我就送你離開。”


  “李……李俊基……”


  “這兩天委屈你好好待在這裏,你弟弟早晚要麵臨這一天,反抗不了就試著接受,我會24小時派人在這守著的你。”鬆開他內心已然做好準備,對於後天的判決,李俊基沒把握自己一定會贏。


  就像鄭允浩說的,剝開一層又一層,他完全不知道整個警署的背後,究竟隱藏了多少不為人知的暗湧,越是站在高處的越會牽扯其中。


  這些年一直在堅持調查青狼,緊咬鄭允浩不放,他已經不止一次被上頭警告。


  越是正氣的人就越清白公正麽?不全是。


  聽著他遠去的腳步,直至他離開都沒能緩上一口氣。


  腹部應該留下了淤青,在中胃疼,耳朵也疼。無法掙脫束縛,他隻能在崩潰中一點點接受時間的流逝。


  kai死了,自己的檔案也被暴露,他記得允浩在醫院追車時的脆弱,也記得他被戴上手銬,上警車時看他的那種怨恨。


  冷漠,仇恨,似乎比兒時還要深刻了幾分。


  他們之間是真的回不去了,這次他無法再得到他的原諒 。


  如木偶般在那個審訊室裏被禁錮了兩天,越是接近庭審,時間流動的越快 。


  他害怕那個時間的到來,更不敢想象允浩在法庭上被定罪的模樣。


  他更多的是害怕,真的害怕,事情不會這麽簡單 。


  安靜,都太安靜了,不是警局,而是青狼。


  時間一點點在逼近,血液也流動的甚是緩慢,滴,滴……最後落入心髒的深處產生回音,消失沉底。


  他不吃,不喝,也不睡,就為等待一個結果好讓自己解脫。


  “呃……”痛,可那要命的耳鳴又開始不規律地在他左耳叫囂。


  吵,好吵,吵得他的耳膜都快被震破。


  牙齒因痛苦反複擠壓,冷汗冒出額間打濕鼻翼,太過痛苦導致耳朵有一瞬間的死寂,他聽不見,完全聽不見,隻剩一陣疼痛的錐心。


  好不容易挨過最痛苦的一刻恢複些許正常,隱約聽到一串腳步在接近,他還沒來得及抬頭,後頸就猛然傳來一股電流,之後便失去了意識……


  風間鶴一

  再次清醒,是被一陣越漸清晰的海浪聲驚回意識,海浪,真的是海浪……


  捂捂後頸睜開沉重的眼皮,蔚藍的天空加之耀眼的日光刺激得在中閉了閉眼,天空、身子也在輕微地起伏……


  猛然坐直身體發現自己身在一艘輪船之上,海浪不斷起伏著推動船身,他的周邊有漁民,也有搭船者。


  在中震驚地看著他們,他們也同樣在奇怪的看著他。


  怎麽回事?他怎麽會出現在輪船上!

  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迅速起身走到船頭麵向一望無際的大海,他真的在海上,而且他所在的這搜輪船早已遠離陸地,置身海中央!


  震驚,茫然,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記得己昏迷前好像受過電擊,再次環顧四周 ,他迫切想要找尋什麽。


  見人已經蘇醒,某個男人終於從船艙內部走出,手裏提著一個密碼箱停在他身後,“在中先生,你醒了”


  “是你?”聽到聲音回頭,在中看到的竟然是奎賢,“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我為什麽會在這?”


  “我是按照主人的吩咐送你去東京。”


  “樸有天?他怎麽會……”


  “是李俊基聯係的主人,他的目地失敗,所以要送你離開。”


  “什麽意思?”突然萌生不好的預感。


  “鄭允浩的庭審故意殺人罪名不成立,監控物證丟失,涉黑證據也不足,最終定為自衛過失。


  有期徒刑一年,青狼的所有白道行業仍舊正常運行,但是李俊基被革了職。”


  簡單敘述經過,這個結果整個黑道都是知道的。


  但明明鄭允浩可以完全判為無罪,為何要給自己定個有期一年,是警方想對外有個交代,還是鄭允浩另有打算?

  這點奎賢理不通,他也沒說出來。


  被革職?!錯愕,但顯然這還不是最糟糕的。


  曾想過青狼的勢力會很大,但這麽快就出結果在中還是接受不了,“那他現在人呢”


  “死了,”淡淡兩個字,奎賢能看清他的表情產生一係列變化,“警方給出的結果是酒後執法鬥毆,但屍體我看過,後腦三槍是致命的。”


  “執法鬥毆?”這根本就隻是官方借口,在中斷定真相絕對不是那樣的,允浩,你不愧是黑幫的巨頭。


  “是的,所以主人連夜讓我送你出國,希望你在那邊隱姓埋名不要再回來,這也是李俊基的遺言。”


  死了,遺言……苦笑,他的話莫名在耳邊回蕩,仔細想想那天李俊基對在中說過的話,【如果這次扳不倒他,我就送你離開】


  那個家夥,似乎早就料定自己會是這種結局。


  “事情已經發生就不要去在意了,到了東京以後,那邊的住所,以及你的新身份主人都已經幫你安排好了。一年的時間很快,主人希望你能好好的,鄭允浩那邊絕對不能再待。”


  能說隻能這麽多,送他到了日本,之後的一切誰也無法再預料,哪怕奎賢自己的也一樣。


  “那你呢?”


  “送你到那邊之後我會直接去中國,韓國我也不能再待了,”說著低頭把手提箱遞給在中,一旦踏入這個圈子,想要抽身離開比什麽都難,

  “這裏麵是一些現金和護照□□之類的,你收好。主人還讓我轉達雖然那天婚禮沒能完整舉行,但他心裏,你始終是他唯一的伴侶。”


  接過手提箱感覺有些沉重,【唯一的伴侶】簡單的幾個字讓在中的鼻尖起了酸意,他曾以為有天是個濫情的男人。


  “謝謝,替我謝謝有天……”


  “主人說了,你好好活著就是對他最大的感謝。”與他一起凝望眼前的海洋陷入長久的沉默,有天的身子一天比一天差,都知道他的日子不長久,這也是奎賢能為他做的最後一件事。


  隻可惜,主人最終的心願還是沒能實現,“他是真的愛你……”


  握緊手提箱無語凝噎,海風不斷吹起在中的頭發,打亂他的劉。


  不知道何時才會抵達東京,即將身處另一個莫名的環境隱姓埋名,周邊的一切都在短短時間內發生巨大的改變 。


  母親死了,父親死了,自己的身份暴露了,他跟允浩之間也被迫決裂。


  想過要好好跟他解釋,可是太晚,他已經身在這片海上遠赴往他鄉。


  算了,就這樣結束也好,隻是想起那雙透著憎恨的眼睛,一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


  隻要想找,他相信早晚有一天允浩會把他找到。


  都說暗場黑暗,可不論是黑道還是正道,哪裏沒有暗場?


  好比李俊基,心心念念著想要為妹妹報仇,想滅掉青狼,到頭來呢?

  不僅官職沒了,命也損了。


  就算讓他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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