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撞臉了？

  “下雨了，都回家收衣服了。”


  人群匆匆散去。


  成親的儀式也結束了，天上的雨越下越大，因為家與此處還有些距離，所以唐枚沒有像其餘人那樣立刻跑掉，他借著卜家的屋簷避雨，想等雨小一些再回去。


  隻是斜風也斜了雨，任你躲的再好，雨似乎是長了腳追著你跑，甩也甩不掉。唐枚蜷縮著，被雨打濕的衣服貼在身上，在這四月的季節裏，還是有些涼。


  “兄弟，”剛才緊閉的大門開了，走出來一個老人，是剛才坐在那個太師椅上的人。和方才不同的是，此刻的他更加和顏悅色些，看到唐枚顯然是有些驚訝，忙說：“小兄弟，我看這春雨繾綣，綿綿長長，恐不下個半日必然不會停歇。你站在此處，倒不如進屋喝口茶暖暖身子吧。”


  唐枚用手護頭，道：“那就多謝老伯了。”


  老人見唐枚靠近時竟有些眼熟，似乎在哪見過，不禁擰了下眉頭，說：“快請進吧！”


  “哎哎！”


  唐枚與老人進屋後按主客位坐定。


  拄著手杖，老人皺著眉，道：“小兄弟名諱是？”


  唐枚數學不好，語文還不錯，隻是還不習慣太古的詞，答道：“在下唐枚，老人家你呢？”


  眉頭一展，老人中氣十足，道：“卜元亨！”


  說著，一個女人端著茶走了出來。


  走到身邊，望向了老人，說：“爹，你方才出去了麽？我去把那件皮袍子拿來你披上，您身子向來不好，當心著涼。”


  “沒事。”


  說完，女人就走了。


  唐枚見她背影眼熟，猜想她定然就是方才拜堂的那個女人了。


  按照電視劇裏演的，到別人家做客，總要禮貌一點，於是唐枚正色道：“今見主家新得賢婦，我在此祝願兩位新人百年好合，永結連理。”


  眉頭略顯苦意，老人遲疑的說：“那我就替麟兒在此謝過了。”


  看見桌上的水果，唐枚有些垂涎欲滴的意思。抿了抿朱唇，他抬眼望了下老人，尷尬一笑，低下頭開始不停的扭手指。


  見狀，老人道：“想吃什麽自己拿，不必客氣。”


  “真的麽？”唐枚很高興，又補了句，語氣卻和緩了下來，與剛才簡直判若兩人：“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老人淺笑回應。


  “梨花，再去拿些點心過來，”老人朝裏喊道。


  屋裏立刻有人應。


  隨即剛才的那個女人拿出了件皮袍子給老人披上，然後又進去端了幾樣顏色俏麗的糕點，放在了唐枚的麵前，為他重新沏了茶。


  唐枚抬頭細細審視了她，果真是雙眸若梨花帶雨，肌膚梨花般雪白的女子，難怪叫梨花這樣好聽的名字。


  “慢些吃！”老人道。


  “老伯，這家裏就隻有你們三個人麽？”唐枚喝了口茶，說道。


  老人家苦澀著臉哼出了一聲。


  既然卜流輝與吳一凡有過交往，唐枚猜想這位老人家一定知道關於他的一些事情，“老伯，你可認識吳一凡麽？”


  “啪嚓”


  隻聽到一聲掉落在地破碎的聲響，女人慌兮兮的蹲下了身撿拾碎片。


  驚訝的轉過頭望向唐枚，老人變了臉色，“吳一凡？”


  “對啊！”


  瞪大了眼睛，老人說：“你問他做什麽？”


  “實不相瞞，我……”


  “公子，我勸你還是別問了，”女人聲音輕柔。


  “為什麽？”


  “為什麽？”仔細打量了唐枚，老人眼中精光一閃，猛地站了起來：“喔！剛才進門時我就覺得你好眼熟，猛然一看，我竟發現你長的像極了一個人。”


  唐枚茫然：“像一個人？誰？”


  “吳一凡！”老人咬牙切齒的吐出了這三個字。


  唐枚訝異了一陣，口中咕噥：“吳一凡？”


  “你說，你到底是什麽人？”


  望了眼老人，唐枚就見他白發蒼蒼，麵目枯槁，唯獨一雙眸子是烏黑明亮，道：“吳一凡是我哥。”


  老人反問：“你哥？我怎麽沒聽說過……喔！我知道了，聽說宋老太婆新近收留了個小子，就是你對不對？吭吭吭吭……”


  女人見狀，忙過去扶著老人坐下，邊摩挲他的後背，邊勸道，“爹啊……爹，你可千萬別動氣啊！”


  “你才是臭老頭，你憑什麽罵人？”唐枚指著老人道。


  “吭吭……罵人？我今天不僅要罵人，我還要打人呢！我早就聽說那老太婆又撿了個人回來，沒想到是你！吳一凡死了我便宜他，今天我非要親手打死你。”


  “爹啊！”屏風後傳來一個聲音，眾人扭過頭去，就看到了卜流輝站在那裏，“你這是鬧的什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