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誤會加深(2)
魏無忌深知她一定在生自己的氣,遂上前握住她的手,好言地安慰道:“我不找你還找誰?今日是我誤會你了,我向你道歉好麽?”
她跑走後,他又仔細詢問了守門的家奴。起初他們閉口不言,後來他一再追問,他們才告訴他,如沛菡確實到府裏找他,妻若南卻說他去了郊外。她急匆匆地跑走了,跑到郊外去尋她。
可能是在郊外尋他不得,她才回來質問始作俑者的。
他的妻從中作梗,不讓她見到自己,他本來很憤怒,想要訓斥她。可是想到他們成親以來,他對她都是禮貌疏遠,這次因為與小弟兩情相悅便許定終身,他心裏對妻一直有著愧疚,所以也不好多加責怪她。
娶她那是他不可抗拒的選擇,既然身為丈夫,他隻能盡做到為夫的責任。如今遇到能夠陪伴自己一生的女子,他隻能是對不起她了。
如沛菡強行將自己被他握住的手抽了出來,“你既已有妻,為何還要來招惹我,跟我說一些空話,一些不可能實現的諾言?”話還未說完,眼淚又滴滴答答地落了下來。
看到她的眼淚,他不顧她的掙紮將她緊緊箍在自己懷裏,“我沒有說空話,我跟你說的每一句話,都是我的肺腑之言……”
“我不想聽!”她拚命地掙紮著,一副不願再與他親近的意思,淚水也泛濫開來。
他騰出一隻手輕輕擦拭著她臉上的淚水,“你別哭,你一哭我心都碎了。”目光中充滿疼惜,深邃得幾乎要將她融化。
她抬起頭怔怔地望著他,仿佛自己即將被他說服。
“沛菡!”君昊憤怒的聲音猝然響起。他大步走到倆人麵前,將她拽到自己身後,“信陵君,你還來此做甚?”
魏無忌想要抓過被君昊藏住的如沛菡,可她卻乖巧地躲到兄長身後。“菡兒,你過來。”他不甘地喚了一句,她卻毫無反應。
君昊護住自己的妹妹,冷冷地警告他道:“既然信陵君不能給小妹幸福,就請信陵君不要再糾纏小妹。”
魏無忌不理會他的警告,眼睛不離躲在君昊身後的如沛菡,“菡兒,你難道真的不信我麽?”
如沛菡抓住自己兄長的衣袖,“哥,我們走吧。”語畢,她便由著君昊牽著她的手離去。
魏無忌連忙上前抓住她的另一隻手,強忍著難受問道:“你真的不信我麽?”
她停頓了一下,隨即緩緩開口道:“如果你不能遵守你的諾言,那麽,請你不要再來招惹我。”她說得絕決而幹脆,說完便跟著君昊快步離去。
如果不能遵守你的諾言,請你不要再來招惹我。注視著她漸漸模糊的背影,他頹然地跪倒在地上,溫熱的眼淚滑過英俊的麵龐。
如果可以選擇,菡兒,我寧願自己隻是一個平凡的人……
如沛菡跟著君昊離開後,並沒有回稻香春,而是改道往安邑而去。
這大梁她是一刻也不願意呆下去了,索性讓兄長帶著她回安邑,就當是散散心也好。
在安邑一住就是三個月,夏日早已經來臨,到處都彌漫著炎熱的氣息。
想起去年的這個時候,她在大梁初遇信陵君,跟著他談笑風生,四處遊完,無不美哉。現下她回安邑也好,大梁隨處是關於跟他在一起時候的回憶,這隻能讓他更加思念他而已。那些回憶,似乎都在嘲笑她,嘲笑她的無知。
這些日子在安邑她倒也在得閑適。其間如兆風也回了安邑,得知她跟信陵君的事,也不再多加追問什麽。
如兆風忙於生意,跟她也說不上幾句話,她也樂得清閑,不想跟父親說什麽,生怕他再問魏無忌與她的事。
雖然父女倆心照不宣地不提,但是如兆風卻做了一個讓人料想不到的決定:他不願再放任女兒到處亂跑,決定把她嫁給自己的義子君昊。他這麽做,一來可以穩住女兒的野心,一來也為她找個好歸宿。她的年紀也不小了,早該婚配了。
如沛菡卻死活都不接受他的安排,說什麽也不願意嫁給君昊。她從來都隻把君昊當兄長,從不涉及兒女情事。最主要的原因,是因為她還對魏無忌念念不忘。
君昊聽了義父的決定,也不立刻同意。他深知,以如沛菡那個心高氣傲的性子,她絕對不可能接受。而且她心裏還惦念著魏無忌,他娶了她也沒多大意義。
不如給他們彼此一些時間,等她忘了魏無忌,他再娶她不遲。他不是對她沒有兒女之情,隻是他更明白,什麽都能勉強,唯獨感情,永遠勉強不來。
知道他如此用心,如沛菡著實感謝他,發自肺腑地感激他的體諒。
在安邑呆了三個月,她早已經坐不住了。以前她都不會在家停留太久,一有時間就四處遊曆。這次在安邑這麽長時間,已經超出她的極限了。況且她還心念著魏無忌,自然在安邑呆不踏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