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朝堂變幻(5)
深深歎了口氣,想起父親的死,母親的下落之謎依舊未解,秀氣的眉眼間多了幾片愁雲。
這麽些日子了,她在宮裏探不得任何線索。她記得如家的死士說過,她娘被綁走後,被人帶進了宮裏。隻是在這偌大的王宮裏找人,猶如海底撈針。
據她所知,這宮裏從未出現過一位姓白的夫人。她問了許多人,包括許多老宮人,無不搖頭告訴她,宮裏從來沒有過一位叫白浼的女子。
難道是自家的死士弄錯了?把不可能啊,他們幫父親辦過那麽多事,極少出錯,這次也不會有什麽大問題啊!
無奈她出宮不得,無法與如家的死士取得聯絡,叫他們繼續幫她追查關於她父母的事情。她現在唯一能確定,就是她娘曾經被綁進了宮裏,然後下落不明。
這究竟該怎麽辦好呢?君昊是不肯告訴她真想的。就算告訴她,如今她長困深宮,跟他根本無法取得聯絡啊!
思量了許久,對此事依然一籌莫展,她的眉頭深鎖,寫不盡的心事愁緒。
在她出神的功夫,魏圉悄無聲息地走到她身後,猛地從後麵抱住她,“沛菡,你怎麽在這裏?天涼呢還不多加些衣服。”說著,他將她緊緊護在自己懷裏,不讓微風有空子可鑽。
聽到魏圉溫柔愛溺的話語,如沛菡回身想要行禮,卻被他拉住。“沛菡,你要我說多少次,不準跟我多禮。”他的語氣有些懊惱,之前的淩厲全無。
“嗯。”她乖巧地應了一聲,仔細凝望著他不再年輕的臉龐。“大王今晚怎麽有空前來?不去看驪姬了麽?”
這些日子驪姬妊娠的反應極為明顯,時不時嘔吐,連東西都吃不了幾口便大叫連天。而且驪姬又是嬌貴慣了,一不舒服就朝著要魏圉去陪她。晚上也得哄著她入睡。她醒來要是不見魏圉,肯定是又鬧個不可開交。
魏圉平日就十分寵她,尤其她現在又有孕在身,他對她更是言聽計從。夜夜留宿她的宮裏,有什麽好吃好玩的,都賞賜給她,惹得其他夫人羨慕不已。
從如沛菡的話語裏聽出幾絲吃味,魏圉笑道:“寡人這些日子沒來看你,你不高興了?”
如沛菡也不爭辯,低著頭不看他,就當是默認了。她不想辯駁,那樣沒有任何意義。如果魏圉喜歡她這樣,那她就順著他的意吧!隻要他開心了,她才能尋得機會逃出去。
輕拍了拍她的臉頰,魏圉德笑意更甚。他喜歡看到她在乎自己的樣子,心裏麵被塞得滿滿的。攬過她的肩膀,他握著她的手往殿內走去。
進屋後他仍不放開她的雙手,“沛菡,你的手怎麽總這般冰冷?太醫給你開的藥,你究竟認真吃了沒有?”
“我都吃了。”她心不在焉地回了一句,低著頭若有所思的樣子。
魏圉一手將她的手緊緊攥著,一手撫摸著她光滑的臉頰,“沛菡,你要趕緊把身子調理好。我真的希望你能夠有個我們的孩子。”
她不知怎麽接他的話,索性將頭枕在他的胸膛上,感受著他的溫度。魏圉比她高出許多,她站直了身體也勉強隻到他的肩膀附近。
輕輕環住她的身子,他靜靜地享受著兩人享用的靜謐與溫柔。
如沛菡的眉間還飄著愁雲,她在思考著,要不要跟魏圉把她爹的事說一說,要他來為自己找出凶手。畢竟他是一國之君,力量比她強大許多。
感受到懷裏人兒的重重心事,魏圉輕抬起她的下顎,溫柔地問道:“沛菡,你在想什麽呢?我看你眉間一直舒展不開,告訴我你發生了什麽事好麽?”
她遲疑地望著他,一雙大眼睛眨巴眨巴地,有些不知所措。
魏圉撫平她微蹙的眉眼,輕聲道:“告訴我,我是你的夫君,理應幫你解決所有問題。”
聽到他如此堅定的話語,她踟躕著道出自己的心事:“我王,沛菡的父親,前年不明白百地被人殺害。沛菡身為人女,卻不能為夫報仇,心裏愧疚不已。所以,所以沛菡想請大王做主,幫沛菡找出殺父凶手,替沛菡報了這殺父之仇。”
她不敢貿然說出自己母親的事,隻得用替父報仇作為跳板,進一步得到魏圉的許可。
話音未落,魏圉的臉色已經大變。她終究還是提出來了,提出她父親的事。不過看她的樣子,應該還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可是,這一刻他頓時沒了話語。
不是不曾想到過要麵對這種狀況,從他再次把她接回來的那天,她就想到自己終究要麵對她的。但這一刻,他卻措手不及起來。
長時間得不到他的回答,如沛菡隻當他是不願意,遂說道:“我王,你不願意就算了罷!當作沛菡沒說過。”幾分不悅爬上眉間,她嘟著嘴別過頭不看他。
魏圉知道她為此不高興,連忙拉著她的手賠禮道:“我沒說不願意啊。你放心,明天我就發出消息,要人幫你查清此事,可好?”
“真的?”聽到他的話,她丟開之前的不高興,喜笑顏開道:“我王你說話可要作數呢!”
望著她笑靨如花的臉頰,他不自覺地點點頭,“答應了你自然作數。”
暗自鬆了口氣,她露出了發自肺腑的笑容。既然魏圉答應幫她查,那她就省事了不少。人逢喜事精神爽,她的笑容也愈發燦爛。
一把將她摟緊懷裏,他湊到她耳邊,曖昧地說道:“寡人答應了你的請求,你是不是也該滿足寡人的要求了?”一雙琥珀色的眼眸裏迅速爬滿炙熱的欲望,他打橫抱著他往床榻走去。
深知自己逃不掉,她摟上他的脖項,承受著他接下來的熱情渴求。
星辰仍然燦爛,外麵不時響起的蟬鳴,飄過的微風,悄然帶走了大梁城的抑鬱,送來了新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