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打入冷宮（2）

  察覺出嫵玉滿腹的疑問，如沛菡把事情的來龍去脈簡略地跟她說了一遍。末了，她誠懇地跟嫵玉說道：“嫵玉，這事你一定要幫我。君昊不知身在何處，我隻有你能相信了。”


  “可是，主子，我能在怎麽幫你？”嫵玉露出幾絲無奈，真不知身處在這冰冷的宮裏，她們該如何自處。


  仔細思索了一番，如沛菡堅定地說道：“我管不了那麽多了。這是我跟無忌的孩子，我必須抱住她。”她的眼神及其肯定，漆黑的眸子裏瞬間燦爛無比。


  多少年了，嫵玉又在主子的眼睛裏看到了燦若星辰的光芒。自從進到這個宮裏，主子的眼睛就變得暗淡無光，甚至隱隱透出絕望。如今還能見到，她真不知是喜是憂。


  深諳她們此刻的處境，如沛菡握著嫵玉的手，一字一句地說道：“嫵玉，我知道我們現在如同案上任人宰割的魚肉，但是我不能再失去跟無忌的孩子了。我跟他已經錯過了四年，我真的承受不住失去他的痛苦了。請你一定要幫我，可好？”


  迎上她懇求的眼神，嫵玉不自覺地點點頭，“主子，我會幫你。但是，你自己也必須小心些。”


  “嗯！”沉穩地迎了一聲，如沛菡的目光裏充滿執著。這一次，她說什麽也要保護好自己，為了魏無忌，更為了他們未出世的孩子。


  接下來的幾日還算風平浪靜。魏圉未曾踏進菡萏宮一步，如沛菡卻時刻不敢鬆懈。她每日的飲食，都是親自由嫵玉操辦，一點也懈怠不得，生怕魏圉從暗處害她的孩子。


  天氣漸漸清涼下來，院子裏的花草盡顯疲態，被颯颯秋風帶走了夏日的活力。


  雖然天氣涼爽了許多，可她的妊娠反應卻越加明顯。除了嘔吐不止，吃不下太多東西，還有沒由來的心煩氣躁，動不動就能大發脾氣。


  如此寧靜祥和的傍晚，依靠著走廊上結實的房柱，她仍是無法平心靜氣。胸口傳來的陣陣悶意，叫她難受至極。


  魏圉平靜得太不正常了。她隱約有種不好的預感，他在醞釀著更猛烈的事情。


  眺望著西沉的殘陽，一天又過去了。她不敢奢求太多，隻希望能夠安安穩穩地度過下麵的幾個月，讓她把孩子平安生下來。


  許久不曾動了，她都覺得自己長了不少肉。畢竟肚子裏有個小家夥，她雖然看到食物就惡心，卻也勉強吃下了不少東西。


  起身走在花園裏，抬頭凝望著蔚藍的天空，頓時多了幾分怯意。


  不知無忌現在在哪兒？他如果知道她懷孕了，肯定會樂得開花。隻是回想起這段日子發生了一切，她依然是心有餘悸。宋若南倒在血泊裏，沾濕了一地。如果不是魏圉還念著她，恐怕她也早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想到宋若南，清麗的臉頰上愁雲密布。她死了，死得幹脆，可不知魏圉怎樣處置她。還有她的兒子，她答應過要替她好生照顧，如今卻無能為力。


  在她出神的功夫，幾道黑影悄無聲息地出現在她身後。那些人都蒙著臉，身著短褐。從身形來看，應該都是擅長打鬥的男子，而且為首的男子，身影十分熟悉。


  隨著他們向她靠近，如沛菡的警覺頓時喚醒。她用眼角的餘光瞟著來人，謹慎地問道：“誰在我後麵？”


  為首的男子悠然摘下臉上的黑布，低沉著嗓音道：“沛菡，是我。”


  如沛菡轉身看到是如君昊，不禁喜極而泣。她跑到君昊麵前，幽幽地哭著，“昊，你來了。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救我的。”


  見她淚眼滂沱的模樣，君昊之前的怒意頃刻間煙消雲散。摟著她瘦弱的身子，君昊溫柔地安慰道：“好了，這麽大的人了還哭鼻子，也不怕人笑話。”


  如沛菡破涕為笑，嘟著嘴念道：“你又欺負我。”


  君昊在她的額前猛敲一記，假裝憤憤地道：“你還好意思說。你把如家的死士調出了一大半，我都沒有怪你，你倒是機靈，來個惡人先告狀。”


  “對不起。”如沛菡知道她的行為確實不妥，可為了魏無忌的安全，她不得不違背父親的遺願。


  望著她一副妹妹的天真模樣，君昊不忍心再怪她，“算了吧！這次我就不怪你了。不過以後有什麽事，你一定要跟我商量，知道了麽？”


  她乖巧地點頭答應，順從著沒有反駁。


  輕歎了口氣，君昊拉起她的手臂，“沛菡，你的事我都聽說了。我現在必須帶你離開這裏，跟我走。”他說得鏗鏘有力，不容她拒絕。


  如沛菡本想跟隨他的腳步，走了幾步卻停了下來。她抽回自己被他握住的手，“不行，昊，我不能跟你走。你得先去救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