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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末世的願望

  仿佛永遠寧靜美好的櫻林中,一個淡藍色的光圈漸漸擴大,然後是一道身影從光圈中顯現,跌落在鋪滿花瓣的土地上。


  “咳咳……”那人趴伏在地上,不住發出隱忍的咳嗽和喘息。


  櫻林中有意識的花精們紛紛圍攏過去,發出擔憂的細小呼喊聲:“大人!莊宴大人!”


  回到本源之地休息了一會兒,莊宴總算是緩過來了,對著一直環繞著他的小花精們露出了溫柔的微笑:“別擔心,我沒事的。”這是他每次穿越時空為他人完成願望後,都會產生的不良反應。他是櫻樹,本不應該離開自己的本體,哪怕櫻林比其它時空的流速慢了許多,對他而言,也還是太久太遠了。


  “大人既然每次出去都要這樣辛苦,真不明白大人為什麽還要這樣執著呢。”一朵小櫻花在空中上下飛舞,莊宴輕輕一揮手,它就落在地上,變成一個四五歲大的小娃娃,“噔噔噔”地跑過來,靠在莊宴膝上,眨巴著大眼睛望著他的臉,“櫻林中不好嗎?大人為什麽老是往外跑呢?”


  莊宴摸著他的小腦袋,笑著說:“因為這世上之人,悲歡離合徒留憾之事太多,你還太小,”他指了指自己身後那幾乎是一木成林的龐大櫻樹,“而我在這裏,櫻樹枝杈的頂端伸向最靠近人間的天穹,於是便總能聽見不甘不願之人的或哭號怨憤、或悲戚乞求。”


  “一個人最珍貴的東西就是他的感情,有感情可以說是有生命的象征。如果沒有了感情,他們就不再是一個人,而隻是一個行屍走肉。”莊宴慢慢地說道,“我為到來的人實現願望,而他們將感情交與我,我再將它播撒在整片櫻林中,如此,你們才會有這樣活潑靈動的生命啊。否則,”他指了指遠處,仍是寂靜的粉雲一片的地方,“你們就會像那裏一樣,隻是作為樹的生命而存在,而不能擁有萬物之靈。”


  小花精到底年紀還太小,莊宴的這一席話,他並不能完全理解,不過他現在有了一個問題,“大人您是櫻林的第一棵櫻樹啊,那麽又是誰交與了您第一份感情呢?”


  莊宴微微一怔,神識似乎陷入了短暫的空白。溫暖的風靜靜吹拂,櫻林突然安靜了下來,良久,他搖了搖頭,苦笑道:“我不知道了。”


  是誰呢?那個將人的感情帶給他的……是人類嗎?還是說,是神明?莊宴努力地回想,穿過重重記憶的遮蓋,那個最開始的時候——


  看不清麵容的,撫摸著他纖細的小樹幹,溫柔地說:“快點長大吧。”


  20XX年6月7日,Z國江城。近年來,全球氣候異常得愈發顯著,隻是六月初,地處北緯三十度的江城,晝溫就已經高達三十七度。


  猛烈發光散熱的巨大火球掛在高空,天是燒透了的幹淨到不見一絲白雲的蔚藍。行道樹的葉子被日光曬得打著卷兒,柏油馬路閃爍著融化了的輕微亮光。


  此時正是正午,一天中最熱的時間段。街上行人很少,無數的空調同時運轉,外機在街上發出巨大的轟鳴聲。


  與此同時,這一天還是牽動全國千萬人心的高考日。


  莊家別墅。莊家一家五口正圍坐在桌前吃飯。長條桌,莊先生坐在中間,莊太太和莊二分坐在他左右手第一位,莊大坐在莊太太身旁,莊家老幺坐在莊二旁邊。


  這個位次是經過了不知多少次爭吵,才最終決定下來的。莊太太和莊二都不想在飯桌上看見老幺,但莊先生堅持老幺必須上桌吃飯。莊太太和莊二之所以如此厭惡老幺,是因為老幺是莊先生和小三的孩子,在外麵生活了十幾年,直到十五歲小三女士乳腺癌去世了,才被莊先生領回家。


  “小宴也是我的兒子!怎麽就不能共坐一張桌了?!”莊先生把碗一摔,怒氣衝天。當年他是因為應酬,酒.後.亂.性,才有的莊宴。並且在那以後,他就一直把莊宴養在外麵,對小三女士也從不留戀,更因為對莊太太母子的愧疚,一直以來都是有求必應。因此,他現在並不覺得自己有多理虧,反而還因為莊太太母子的不懂事而十分不高興。


  莊先生都氣到砸碗了,莊太太和莊二這才一撇嘴,不情不願地答應了。


  莊二今天上午考完語文,自己都知道做得亂七八糟,正心情不爽,莊宴落座的時候還不小心碰了他一下,莊二立刻惡狠狠地剜了老幺一眼,“喂,離我遠點!敢碰到我你就死定了!”


  老幺的臉埋在長長的劉海下麵,令人看不清他的神色。隻是大家都看見他,將椅子朝左邊搬動了一下,這樣,莊大對麵就空出來了,莊二和老幺之間隔了一個人的位子。


  莊太太和莊二總算消停了點,莊太太殷勤地給莊二夾菜,“小鳳啊,多吃點,下午考試加把勁兒啊!”


  莊二的名字,說出來其實有點好笑。他叫莊鳳,聽起來就像女孩子的名字。不過這是莊太太的一意孤行,“鳳凰有什麽不好的?那可是神鳥!鳳舞九天聽說過沒有?”


  莊鳳非常非常厭惡這個名字,可是他媽死活不肯給他改。但是,莊鳳的長相隨他媽,生得豔麗張揚,這樣的容貌,他作為一個男孩子,就有些陰柔了。不過他脾氣很爆,富二代的作風,倒是沒人敢說他的長相。


  莊鳳不耐煩地把菜塞進嘴裏,“媽,有什麽好擔心的,考不好就考不好唄,這不還有我爸嘛!”莊先生目光遠大,為了防範自家孩子成績不行進不了名校,每年都給學校捐樓捐款,要的就是關鍵時刻,學校給的特殊名額。


  莊先生一聽,又是氣得吹胡子瞪眼,“你這臭小子,什麽都‘爸爸爸’的!你怎麽不學學你哥,從小就不用我操心!再不濟也學學你弟弟,成績好又乖巧,而你呢,就知道在外麵惹事!”


  “什麽呀?!”莊鳳一聽莊先生拿他和莊宴對比,頓時就急了,“爸!我這能是莊宴能比的嗎?他就知道死讀書、書呆子!”說罷,還拿眼睛瞪莊宴,隻是莊宴低著頭專心吃飯,根本就不理他,他登時就更生氣了,“喂,莊宴!你怎麽不看我?!”


  莊宴抬起頭,劉海後麵露出半隻眼睛,平靜幽深,“看什麽?”他吐出一句反問,然後靜靜等著莊鳳的下文。


  莊鳳:“……看我不打死你臭小子!”


  “小鳳。”對麵的莊大終於開口警告了。莊鳳平時連他老子都不怕,就怕這個大哥。他的大哥與他是一母同胞,叫莊虔,大他八歲,現在已經在莊氏的總經理了。與莊太太母子不同的是,他在麵對莊宴的時候十分冷靜,並因為他是小三的孩子而表現得多排斥厭惡他。


  莊虔一開口,莊鳳立刻就慫了,訕訕地坐下,“哼……等著看吧,我下午肯定能考好!”


  莊虔不理他底氣不足的豪言壯語,夾了一筷子菜到莊宴碗裏,“你也多吃點。”


  莊宴點點頭,小聲地說了一句“謝謝大哥”。


  他一低下頭去,就完全看不清他的臉了,莊虔蹙眉,“你頭發這麽長,考試的時候方便嗎?”莊先生算孕期出.軌,莊宴隻比莊鳳小五個月,因此也與他同年參加高考。


  莊宴摸了摸自己的頭發,“習慣了。”他沒說方不方便,隻是說習慣。雲淡風輕的語氣,很讓人浮想聯翩。


  莊虔一頓,然後說:“待會吃了飯,我給你剪短點。”


  莊鳳一聽就不樂意了:“大哥,憑什麽你給他剪頭發啊?你都從來沒給我剪過頭發呢!”他語氣很委屈,可憐巴巴地看著莊虔。


  莊虔看著他,“我要是給你剪了頭發,你不得氣死?”莊鳳的頭發是他精心做過發型的,寶貝得不得了,常言道“頭可斷血可流,發型不能亂”,莊鳳一聽,立刻捂住自己的頭發,訕笑道:“算了算了,你還是給莊宴剪吧。”


  吃過飯,莊虔找了把剪子,就到莊宴房間去了。莊鳳也探頭探腦地跟上去,圍觀莊虔給莊宴剪頭發——他是抱著看笑話的心理去的,他大哥從來沒給人剪過頭發,這一下肯定會把莊宴的頭發剪得狗啃似的好笑,那他就可以大肆嘲笑一番莊宴了。


  莊宴坐在椅子上,乖乖地閉著眼睛讓他剪頭發。莊虔先梳了梳他的劉海兒,然後全部抓起來,露出少年蒼白的額頭。莊虔握著剪刀的手霎時就頓住了,他盯著莊宴的臉看了一會兒,突然將劉海兒放了下來,“不剪了,拿夾子夾一下吧。”


  他忽然收手,莊宴還沒說話,莊鳳就已經大呼小叫起來了:“怎麽了怎麽了?怎麽不剪了?”


  莊虔平靜地說:“我怕我剪不好。”


  “這有什麽關係!”莊鳳趕緊溜須拍馬,“大哥,你要相信自己!”


  莊虔看了他一眼,沒再理他,就出去了。


  莊宴站起身,隨手拿起桌上的一個長尾夾,撥了撥頭發,把劉海兒夾住,莊鳳嘟嘟囔囔地抱怨完,回頭一看他,登時就愣住了。


  莊宴察覺到他在看他,就抬起頭,“二哥?”他聲音幹幹淨淨的,像泉水輕輕流過。


  莊鳳的臉,微不可查地紅了一下,慌亂之中避開他的目光,正好看到他劉海兒上夾得亂七八糟的夾子,便故作遮掩般大聲嘲笑道:“哈哈哈哈莊宴你夾的什麽呀?!像個傻子似的!”


  莊宴微微蹙了一下眉,摸了摸頭發,“很奇怪嗎?”他把夾子拔下來,上麵夾著幾根斷發,看起來就疼。


  莊鳳心虛了一下,立刻裝作嫌棄道:“你別弄了!我再給你找個夾子去!你給我等著!”說完一溜煙兒的跑了。他匆匆忙忙地跑到他媽房間裏,在他媽琳琅滿目的梳妝台上翻找著……他記得他媽有個尾巴上是小櫻花的夾子,夾在莊宴頭發上一定很好看。


  “小鳳,你找什麽呢?”莊太太走進來,見到他的行為,不由一愣。


  “媽,你來得正好,”莊鳳過去拉她走到梳妝台前,“你那個上邊兒有櫻花的發夾呢?借我用用唄。”


  “你一個男孩子,要那個做什麽?”莊太太雖然疑惑,卻也給他找了出來。莊鳳一把奪過,對著光照了照,淡粉色的小櫻花閃爍出亮晶晶的光芒,他嘿嘿地笑起來,“就是它!”也不等莊太太叫住,就跑出了莊太太的房間。


  他來到莊宴房間的時候,看見莊宴站在窗前,“莊宴,你站那兒幹什麽?快過來!”


  莊宴回過頭,一邊走一邊對莊鳳說:“天好像更熱了。”


  “這鬼天氣,不一直都這樣嗎?”莊鳳翻了個白眼,按著莊宴的肩膀讓他坐下,然後像打扮漂亮娃娃一樣,小心翼翼地給他夾上那枚發夾。


  莊宴靜靜地讓他擺弄,大眼睛盯著他彎下腰來時,脖子上墜下來的項鏈上那顆祖母綠色的寶石,“二哥的項鏈真好看。”


  莊鳳滿不在乎地說:“有什麽好看的,娘兮兮的,煩死了。”他拽了拽項鏈,項鏈的繩子卻很牢固,穿著那顆寶石晃動。據說這是他媽家裏的傳家寶,大師下過咒的,能驅邪消災保平安。他媽便非得讓他戴著。


  莊宴沒有說話。莊鳳已經給他夾好了,看著完整地露出臉的莊宴,他托著下巴,很享受似的說:“你那媽倒是也還算很會生孩子。”莊宴長相極精致,與莊鳳天生風流的樣子不同,他就好像被珍藏住的水晶娃娃。見到這幅樣子的人,都會平添起一股掠奪的欲.望,也難怪他大哥不給他剪頭發了。這張臉,實在很招禍端。


  莊宴摸了摸新夾上去的發夾,仰著臉問道:“二哥不是很討厭我嗎?今天為什麽對我這樣好?”


  莊鳳不自在地咳了一下,顧左右而言他,“嘛,今天忽然覺得你也不是那麽討人厭了。”其實雖然從小在莊太太和上流社會的耳濡目染下,他對小三和小三的孩子這種人一向很警惕,但到底沒有真正接觸過。在他終於平白添了一個便宜弟弟以後,他雖然按照套路一直對他充滿攻擊性,但其實心裏是挺不以為然的——他這個弟弟,就像朵小蘑菇,安靜地長在角落裏,存在感低到不行,從來沒跟他爭搶過什麽。


  更何可……他今天才發現他這個弟弟原來長得這麽好看。身為資深顏狗的莊鳳一下子就淪陷了。


  莊宴就看著他,然後笑了一下,“謝謝二哥。”那笑容又乖巧又軟萌,莊鳳不禁蠢蠢欲動地想要摸他的頭發,最終還是維持住了自己作為正室子的尊嚴,裝作不屑地嗤笑了一聲,“傻子。”


  下午出門考試的時候,莊宴又把夾子取了下來,“不想被看見臉,”他很認真地對莊鳳說,“會惹麻煩。”


  “什麽麻煩?”莊鳳一聽就知道其中肯定有故事,立刻興致勃勃地問道。


  莊宴看著他,似乎在猶豫要不要告訴他,但他想到莊鳳那麽好心給自己夾子,他就鬆口了,很慢很慢地說:“會被奇怪的人尾.隨……會被按在牆上撫.摸……會被侵.犯的。”


  空氣仿佛一瞬間靜止了,莊鳳從麵前少年大大的幽深的眼睛裏,仿佛看見了些什麽。他瑟縮了一下,閉上了嘴。


  一下車,一股熱浪立刻撲麵而來,莊鳳感覺自己的汗唰地一下就流滿了脊背,他憤憤地罵了一句:“鬼天氣!考什麽試啊!”


  他的幾個好哥們兒已經到了,看見他就立刻上來了,一個也是他們相好的姑娘,打著傘走過來接他,笑道:“莊鳳,我這可是冒著被曬黑的危險給你撐傘啊。”


  “行行行,瑩瑩對我最好了。”莊鳳熟稔地伸手攬過她的腰肢,調笑道。


  兩人走在前麵,莊宴拎著包也下了車,就慢慢跟在他們後麵。


  莊鳳突然聽見莊宴“啊”了一聲,他回過頭,看見莊宴愣愣地望著朝遠處跑去的幾個人,手裏的包不知所蹤。


  “怎麽了?”莊鳳一問出這話就暗罵自己傻,“那幾個人怎麽回事啊?搶包?”


  莊宴轉過頭看他,“準考證和身份證還在裏麵。”


  莊鳳的小夥伴已經走過來了,看見這幅場麵,小聲地對莊鳳說:“估計是高二那幾個小子,想討好你,知道莊宴是你們家私生子,就故意為難他。”


  “這高考也是能開玩笑的?”莊鳳一下子就怒了,“你知道那幾個小子電話嗎?趕緊打電話讓他們把東西送回來!”他看起來是那樣打壓私生子的人嗎?!這群家夥真是……嘖!莊鳳已經完全忘記自己當初那段時間是怎麽欺負莊宴的了。他忘記了,別的人卻還記在心裏。


  他那小夥伴也沒那幾個人電話,於是聯係了一下自己的朋友,又讓他打電話給他們。幹完這些事,允許入場的鈴聲已經響起來了,他便勸道:“莊鳳,進考場了,咱先走吧。”


  莊宴之前好像一直在發呆,猛地聽見鈴聲,他才抬起頭,對莊鳳說:“二哥,你去考試吧。”


  莊宴雖然還差幾個月就滿十八歲了,但他長得矮,像棵豆芽菜似的,看已經一米八的莊鳳還得抬起頭來,莊鳳見著就心軟了一下,想著中午莊先生還誇莊宴成績好懂事,下午要是出了這檔子事,還不得氣死……


  “莊宴,你別擔心,肯定趕得上的,”莊鳳難得幹巴巴地安慰起來,“實在不濟,爸還能多要一個名額的。”


  莊宴不知道有沒有把他的話聽進去,隻點了點頭,卻沒有說話。


  莊鳳就轉身走了。


  走到樓梯上,他忍不住回頭看莊宴。隻見到那個細細小小的身影佇立在朝教學樓湧來的人群中,就好像河流中一尾被拋棄的小魚。


  莊鳳居然破天荒地產生了一些愧疚的心情。


  陽光好像又更熾烈了些,連空氣都在高溫下產生了微微的扭曲。莊宴站在樹蔭裏,頭腦都有點暈眩。此時離開考還剩十五分鍾,操場上已經幾乎空無一人。隻有在遠處的校門口,有些密密的人頭——那是焦灼守望的考生家長們。


  莊宴抬頭,望向強烈發光的太陽。那輪火球,不知是因為日光太刺眼,還是因為太熱產生的幻覺,他感覺那天體正在愈壓愈低、愈壓愈低……無數的橘紅色光芒爭先恐後地竄進他的身體,將他整個人烤得滾燙,他的耳邊一陣轟鳴……


  “同學!同學!”一個聲音在他耳邊不斷地呼喊著,“同學你醒醒!”


  莊宴眼前耀眼白光漸漸弱下來,他漸漸又恢複了視覺,迎麵是一位老師焦急的臉。見到他醒來,那位老師鬆了口氣,擔憂地說:“你忽然昏倒,恐怕是中暑了,來,還能站起來嗎?老師送你去醫務室。”


  莊宴此時心慌得難受,他猛地拉住老師的衣袖,著急問道:“剛才有沒有發生什麽奇怪的事情?”


  那位老師一愣,答道:“要說奇怪的事情……就在你暈倒的時候,天邊下了一場紅色的流星雨。”


  紅色的……流星雨?莊宴怔怔地低念著,被大門口傳來的騷動吸引了。那邊好像是有人吵架,發生了什麽糾紛。


  但莊宴無端的內心升起了巨大的恐慌,他猛地站起身,朝教學樓內跑去。


  開考後十分鍾,莊鳳正對著滿紙數學符號兩眼懵逼的時候,教室門被人猛地推開。他抬起頭,看見莊宴氣喘籲籲地站在那裏,掃視過教室,眼神鎖定了他,然後跑過來拽住他的手就往外跑。


  “莊宴?你不在考試發什麽瘋?”全考場的人都往這邊看過來了,莊鳳也是被他的動作嚇了一跳,站在那兒沒動。


  “二哥……沒空跟你解釋了……快走!”莊宴回頭焦急地說道。他的眼神很慌亂驚恐,令莊鳳不知不覺地聽了他的話,跟著他走向教室門——


  “慢著!你們這兩位同學怎麽回事?現在是高考!請嚴肅紀律!”監考老師氣道。


  莊宴已經拉著莊鳳到了教室門口,聽到這話,他回過頭,看了一眼監考老師,又看了一眼場上眾人,凝重地說:“災難來了……趕緊逃命吧!”


  作者有話要說:

  末世,設定是紅色流星雨帶來的異化,低級異化成為失去生命意識的喪屍,高級異化則成為異能者,但這裏的異能者也隻是物理力量(五感、力量、速度等)的增強,不會有特殊的化學力量(操控冰雪雷電等)出現。唯一的特殊異能群體是靠近隕石墜落區產生的【飛行人】,唯一的特殊異能者是宴宴(並且能力很雞肋)。


  開頭有寫到真正的櫻樹宴宴,想知道為什麽這次寫了那麽多嗎?


  沒錯,這個文……大概要出現終極CP了:櫻樹宴宴X種樹的神秘人【托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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