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6 結婚
很多人過年後回去工作,由於堆積了長久的事情,一進入工作單位就忙得要死。可我們銷售樓房的員工恰恰相反,進入了冷淡期,大廳冷冷清清的。
還不到作時間,我就被謝雲吆喝著早點走人,有點蠢蠢欲動的我見到張自強的目光掃過來,我立馬安分地站著。
謝雲望了一眼張自強,一臉無所謂。謝雲的高調是有資本的,因為大部分的男性客戶都是奔著她來的。
謝雲拉住我的胳膊繼續勸說著我“小亦,我告訴你,張自強這種人是典型的欺軟怕硬,你多甩他幾次臉,他就不會再去管你了!今晚的聯誼很重要,不少都是有錢人的娃,你看不上,就想辦法把他變成你的客戶。”
我笑了笑,大家都清楚張自強平時就看我不順眼,如今更加明顯,不外乎就是我和蔡經理的的關係也在慢慢地靠近。
謝雲見我還是無動於衷就自己先走了!
終於可以下班了,我拎著包走出去。一輛車子停在我的麵前,我正想繞過去,車子又再一次阻止前麵的道路。我站住了腳,忍不住皺著眉看向了車子,這時車窗放了下來,張自強似笑非笑地說“李小亦,我送你回去吧!”
他的話一出,我就覺得天上下紅雨了。我搖著頭禮貌的拒絕“不用了,我到前麵打地鐵就好了!”
“李小亦,我們都是同事,又何必那麽客氣!”
我的心裏的迷惑更加大了,還想拒絕,但張自強的態度堅決,我隻好上去。
一上去,張自強就說“這輛奔馳,我是前天才買的,你覺得怎麽樣?”
他那種口氣仿佛我從來就沒有坐過好車似的,我不想去爭持什麽,因為真的不熟悉車子,客氣地回應著“挺好的!”
聽到了想要的答案,張自強繼續道“這車子是我舅送給我的,本來他還打算送路虎,路虎是越野車,我覺得開著去上班也太招搖了!”
張自強有一個舅舅是盛鋒的高層,這個消息對於我來說已經不是什麽新奇的事情。他說著,我就聽著,也不去反駁什麽。
“小亦,你是不是覺得這個世界很不公平,有些人奮鬥了一輩子都買不起一輛車子,有些人隻是刷一下卡就可以了?”
張自強抬起下巴,用一種俯視的目光望著我,我腦子突然間冒起三個字:暴發戶。
手機響了,打消了張自強囂張的氣勢。我接了電話,陳逸軒清潤的嗓音進了耳朵,他問“你現在在那裏?”
我望向外麵,著眼最大的建築,對著電話報出了地點,他語氣強硬地開口“你站在原地別走,一會,我去接你!”
陳逸軒的話太突然,我正要開口說告訴他,今晚我不過去了,還有一些工作還沒有完成,可我從電話那邊聽到陳逸軒吩咐著夏叔,我隻能應著好!
我發現自以前自己對陳逸軒的定義錯得離譜,他隻是看著很紳士,實際上還不是大男子主義的本質。
我收回手機,對張自強說“你停車吧!我還有事!”
張自強看著我好幾眼,問“你男朋友?”
在這種時刻,在這種情況下我不知是出於自己的內心的渴望,亦或者虛榮心,我點頭說“是啊!”
我從車子下來不久,陳逸軒就來了。也不知是不是由於張自強的話,我刻意看了車子的牌子,如果我說目前為止我還不能分辨轎車的牌子,那樣會不會有很多人嘲笑?
我上了車子,就問“這車是什麽牌子?”說完,我覺得還是有點丟人繼續辯解著“這些標誌太相似了,認不出來!”
陳逸軒的眼裏和神情裏都沒有一絲輕視,他拿出平板筆記本,然後遞給了我。
我看到上麵是各種車子的標誌,還有等級,性能,長處和劣勢。我咋然了,車子與車子的價格相差得太離譜,有些車子的價格還真是印證了張自強的話,我死命工作一輩子恐怕都買不起。
陳逸軒的手撫著我的發,低聲說“小亦,車子創造的目的隻是方便人們乘坐,它僅僅是一個工具。如果它奴役了人們,那就本末倒置了!名貴的車子可以作為一位成功人士身上好的點綴,卻不能成為自身榮耀的代表!”
他所說的前半句,我是明白的,可是後半句,就不太理解了。陳逸軒對上我迷糊的眼眸,他淺淺一笑“這些你不必要懂的!你也不必是成功人士!”
他的話裏不含一點鄙視,看著我的目光也是極其認真。這種眼神好似有點不一樣了,但是我找不出那裏不對。
我望著外麵倒退的風景,不解地問“我們不是回去嗎?”
夏叔回過頭樂哈哈地說“我們是去飛機場接小姐和莫生!”
聽到了答案,我條件反射地看向了陳逸軒,他臉上的表情依舊是風輕雲淡。
可是我整顆心都提起來,不安地握緊手,結巴著問陳逸軒“那個,那個是你的姐姐和姐夫嗎?”
陳逸軒拉過我的手,點著頭應“嗯!”
得到答案,我的心掀起千濤駭浪,沒有什麽可以依靠的我,緊緊地握住了陳逸軒的手。
心裏也是不解,不明,陳逸軒為什麽要帶著自己來見他的姐姐和姐夫。相識了半年多,我非常明白他是很注重個人隱私的。我不去隱藏,內心是沾沾自喜的,那個算不算是當作我在陳逸軒的心裏也占著一個位置的依據。
陳逸軒看了我一眼“你很緊張嗎?”
我笑著搖頭“沒有啊!”
他就不再追問什麽了,視線掃到十指相扣的兩隻手,我清清楚楚地感知到相接觸的手心是濕漉漉的。這不,我又睜眼說瞎話了。
在我的腦海裏,有過不少有關陳逸軒姐姐的幻想,女強人,千金,時尚女郎,但我看著眼前的人,傻眼了。
陳怡染身穿著白色休閑上衣,下麵一條淡藍色牛仔褲,下麵一雙白色帆布鞋。她小鳥依人地偎一位長相斯文的男人身上。
她瞧見了我,立馬風奔過來,拉住我的胳膊笑嘻嘻地說“你就是李小亦吧!”
我望著她的臉,有點不確定地問“你是莫靈的媽媽?”
她點著頭,上下地把我掃蕩一遍,落下一句“你長得挺好看的!”
莫靈的長相幾乎是按照陳怡染的樣子刻下來,在大美女麵前,我有怎麽敢得領受,立馬回話“你才是美女,剛才我還以為你是莫靈的姐姐!”
女人誰不喜歡別人誇自己年輕,陳怡染笑得更加開了,拉著我的胳膊,低聲道“女人是要靠滋潤的,越早就越好,那樣就不容易老!”
旁邊的男人輕咳了一聲,臉頰有點紅了。陳怡染提高聲調“我老公害羞了!”
笑聲如同鈴聲響著。
當我聽到陳怡染解開答案我才理解這些歪理。陳怡染剛讀大學就喜歡上自己的老師—莫生,上演一段轟轟烈烈的女追男,終於以未婚先孕踏入婚禮的殿堂,當時她才剛滿十八歲。
原本我還對陳逸軒的姐姐帶著深深的恐懼,半天下來,我和陳怡染就成了朋友。她的心態遠比年紀小,說出的話也是天真可愛。
直到晚上十點鍾,我和陳怡染戀戀不舍地回到各自的房間。陳先生正在看書,帶著一副無框眼鏡,這樣顯得他更加無害了,再加上他身上白色的浴袍,完全就符合純潔的小白兔的形象,可我非常清楚他不過就是披著純良的外套而已,男人少不了禽獸的一麵。
我坐在化妝台上,隨意地把頭發紮起來。陳逸軒不知為何跑到我的麵前,他伸手就把我豎起的頭發拉了下來,頭發胡亂地落下。
我發現他有一個習慣,每當我和他讀出時,他就喜歡我的頭發打亂,我瞪了他一眼,又想把頭發紮起來,他伸手阻止了。
我沒好氣的地說“等一下,我還得洗衣服,頭發放下來,頭發會沾到泡沫!”
他握住我的手腕,拉著我坐在了床邊。我覺得一整天下來,陳逸軒都很奇怪,莫名其妙,身上飄著一個神秘的味道。
他麵對麵看著我,片刻後,他認真又嚴肅地開口“小亦,我得告訴你,我和阿染並不是同一個母親。”
雖然我不清楚,他為什麽要說這些話,還是很認真地聽著。陳逸軒再加上一句“不過,她的手裏也有盛鋒百分之十的股份!”
我點著頭,不發表任何話,因為我知道陳逸軒還有話要說。他放開了我的手,語氣很淡的問“小亦,你打算什麽時候結婚?”
一時間,我被結婚兩個字雷住了,用一種不可置信的眼神望著陳逸軒。大腦太過愚笨,根本就來不及反應他話裏的意思。
心裏有一個聲音嘲弄著自己:李小亦,你在想什麽?你不會以為陳逸軒會娶你吧!你以為嫁入豪門是那麽容易的事情嗎?還有陳逸軒為什麽要娶你?
憂傷盤旋心頭,我低頭看繡工精美的被子,許久,我才抬起頭,勉強地笑著說“我還有半年才到二十三周歲,結婚是三四年後的事情了。”
我不敢得抬起頭再看一眼陳逸軒“我得進去洗衣服了,天氣預報說明天中午會有大雨。”
說完就快步地往浴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