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 等我學會怎樣愛一個人
距離盛鋒公司的招標越近,公司上層越加緊張,何總也親自出麵拉攏盛鋒的高層。我剛下班就被何總叫了出去,這幾天我一直都是幹著陪吃的活。何總口氣有幾分嚴肅“小亦,今晚錢總和盛鋒的股東牛總也來了,你機靈點啊!”
聽著口氣我怎麽覺得是出台啊!在不少人眼中做銷售的,還真的差不多類似出台了。客戶占便宜,你也得忍著,還得賠笑。
由於我和錢總見過好幾次麵,他張口閉口就親熱喊我小亦,我也學著其他人喊著老錢。我們一進去,大家都自覺招呼我在錢總的旁邊坐下,我也不去推遲,畢竟幹了四年的銷售,再拿喬就被人說做作了。
何總端著酒杯對旁邊的牛總笑著說“我們蓮生的事就擺脫兩位了。我敬你們!”
說完自覺就連喝了三杯五糧液,臉不一會就紅了。
我跟著何總應酬了不少,也是清楚何總的酒量不好,胃也不怎麽好,看著她那樣喝,心裏也是有點酸的。曾經的她也是人人奉承的富太太。
此時作為下司就有著替領導應酬的作用了,我端起酒杯就敬各位三大杯。在座的男人興致也上來了,禮儀也拋在一邊,猜酒拳,絲毫沒有憐香惜玉了。
我的酒量再好,喝多也會醉的,找了一個機會就跑到洗手間扣著自己的喉嚨吐出酒。我抬頭望著鏡子裏有些狼狽的自己,有些搞不清楚自己為什麽要如此拚命,這是我從來都不曾考慮過的問題,我那些女權都跑那裏去了?可能最近過得太安逸吧!
再回去看到坐在主位上的陳逸軒,我愣住,腦子沒有完全反應過來,都懷疑自己是不是醉了。
何總看到我回來,就招手笑著喊“小亦,你怎麽樣了?這位是盛鋒的陳董。”
這是我離開盛鋒後,第一次在公事上和陳逸軒遇見,我用眼睛示意著你怎麽會在這?你來幹什麽?
陳逸軒對我眨巴的眼睛隻是輕輕地一笑讚許著說“何總手下的員工真是年輕有為啊!”
善於阿諛奉承的錢總拍著拉陳逸軒左邊的座位,笑著說“小亦,你們年輕姑娘不都是迷戀陳董嗎?你過來陪陳董聊聊天。”
錢總把講完,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在陳逸軒的臉上,見陳逸軒沒有什麽異樣,何總朝著我遞了一個眼神。
我剛坐下就有人喊著“小亦,你不敬一敬我們的陳董,平時不少人都想給我們陳總敬酒,可連臉都見不著。”
這種畫麵怎麽看著都有些怪異,我不扭扭捏捏拿著酒杯就站起來對陳逸軒說“陳董,我敬你。”
坐在陳逸軒右邊的秘書—夏清口氣不怎麽友好地提醒著“陳董不喝酒的。”
我和夏清隻見過三次麵,每次她看著我都沒有什麽好臉色,我也見怪不怪了。瞧著局麵大家都摸清楚陳逸軒在飯局上都是以茶代酒的習慣,望著陳逸軒麵前的茶杯“那我喝酒,陳董喝茶怎麽樣?”
陳逸軒看了一眼我手裏的酒杯,皺著眉“女孩子家喝太多酒總不是好事,你姑娘家喝酒,我喝茶傳出去,別人不笑話我啊?你也喝茶吧!”
服務員機靈快速地往我喝得一半的茶添上,我心裏暗想大家應酬都改成喝茶那該多好啊!
飯局後,按照舊習俗我把何總送上車,站在酒店門邊想等出租車。可今天運氣不怎麽好,五分鍾後都沒有人來。
陳逸軒被一大幫人的擁護下也走了出來,他和其他人吩咐幾聲,其他人都紛紛閃人。
他來到我的身邊,低聲說“一起回去吧!”
專門的車子停在我們的麵前,我也不想再裝下去,打開車門就坐了上去。那烈酒的後勁上來了,全身泛熱,我脫去了西裝,大大咧咧地靠在座椅上。
陳逸軒望著我那個樣子就對司機囑咐著“把空調調低!”
我用眼角瞄了一眼陳逸軒“你怎麽中途在飯局上?”
一直以來我都不希望在公事上和陳逸軒有什麽關聯,維持著可憐兮兮的自尊,我怕別人在後背說我是靠著陳逸軒爬上來的。
陳逸軒看穿我的想法,坦誠道“我剛和部長吃了飯,卻遇上牛總,他也算是盛鋒的老股東。“他解釋後,轉移到別的問題”小亦,你那個職位太辛苦了,蓮生正處於發展壯大期間,肯定得拉攏奉承。你有沒有想過換一份新工作?”
在舒適的空調下,腦子在暈乎乎的,我答非所問地回“我不工作,那裏來得錢?”
陳逸軒看著我有點無語,卻好性子的哄著“那我養你可以了吧!”
我勉強正要要閉上的眼睛,側著臉看著陳逸軒“那你會包y我一輩子嗎?不是三年,也不是五年,不是十年,那怕我變老變醜!”
陳逸軒撫著我的額頭笑得好看“看來你是醉了。”
我揮開他的手,不服氣地反駁“我才沒有喝醉,我的酒量那麽好。你說啊!我老了醜了,你還要我嗎?那個時候你會不會又看上年輕的小姑娘?”
陳逸軒握住我的手,望著我目光深沉“我都比你大十歲,要說老,那也是我先老,那你會看上年輕的小夥子嗎?”
我使勁的瞪大眼睛,腦子不停地旋轉著,可是還是保持著一絲清醒,我端祥著陳逸軒,雙手也不安分地摸了上來,傻乎乎的笑著“會啊!我去找長得和你一模一樣的年輕小夥子。你知不知道?我第一次看到你心裏就想長成這樣不是來禍害世間嗎?我覺得你長得可好看了,好帥氣了。”
別人說酒量壯膽,我是壯色膽,手摩挲著他的嘴唇“可你的嘴唇好薄,一看就是薄情之人,不過很適合親吻!”手的觸碰明顯無法滿足我的念頭,頭傾下,朝著他的泛著一層淡紅的唇就是一咬。
可能我的力度有些大了,陳逸軒發出嗤一聲,口氣帶著一些無奈“你每次喝醉酒都喜歡沾便宜,你說我怎麽還放心你?”
我腦子還是能運轉的,以至於裏麵浮現地意識是我喝醉酒就喜歡沾便宜嗎?那我每次喝醉,他都在,那我不都是沾了他的便宜?我都幹了什麽?我不會強他吧!
各種不容直視的畫麵浮現,誇張的聯想開始發作用了,我實在不好意思張開眼睛看著陳逸軒,我索性閉上眼睛,靠在座椅上,假裝自己罪得不省人事。
陳逸軒摸著我的臉頰忍不住念叨著“睡著了?每次都是惹禍後,就逃避責任是吧!”
身子是半傾著的,躺久,背酸酸麻麻的,還不停地往下倒著,我想坐正,又不好意思動身子,正尋思著要不要假裝醉意往另一邊側身子,陳逸軒的手扶住我的肩膀往下,把我的頭擱在他的大腿上。
臉頰觸及光滑的西褲,一股熟悉的薄荷香味進了鼻翼,也纏繞上自己心裏,它突然變得很軟很軟。陳逸軒的手不重不輕地撫著我的頭低聲說“你啊!總是冒冒失失闖進別人的世界裏,理所當然盤踞下來,然後又若無其事的離開。有時間我都不知道自己該拿你怎麽辦!”
心那道堅固的圍牆頓時間就坍塌了,什麽東西從裏麵流溢出來,暖而柔,它流進全身,讓每個細胞都歡喜的跳躍著,我想那是摻雜著感動的愛吧!
陳逸軒手動了下來,聲音低柔說“空調再調高吧!”
壓製的梗咽聲壓製不住,我假裝翻了一個身,發出輕音,腦袋沿著大腿往柔軟的地方靠近,仿佛在找一個舒坦的地方。
車子到了別墅,我依舊裝睡著,一時間,我不清楚自己要用什麽態度去麵對陳逸軒。
他抱著我進了臥室,放在c上,坐在了旁邊,靜靜地看著我,他的指尖滑過粘在臉頰的發絲,握住在被子外的手,貼著他的下巴。
“小亦,你走的半年,別墅總是空落落的,我下班回來沒有人接過我的外套笑吟吟地問我,你回來了。也沒有人在屋子裏回來忙碌著,也沒有人在我的耳朵不停地念叨著。如果那是你說的習慣,我承認,可我一輩子都不想改掉。第一眼看到你,就覺得你應該是我的女人,我也覺得很驚訝。你可不可以等我?等我學會怎樣愛一個人?”
屋子非常安靜,陳逸軒的聲調不高,以足以讓我清清楚楚地聽明白。
他俯身在我的額頭輕輕地親著,把我的手放進被窩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