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遲到受罰
上到三樓，她習慣性地向右轉，一個人順著走廊嗵嗵嗵走了老半天都沒有看見門，直到走廊盡頭，她終於看見了一道門，門楣上寫著幾個大字“尖刺大隊”。
看來是這裏了，她的心有點跳，站了一會兒，她抬手敲門。
“誰？”裏麵有一個極為宏亮的聲音。
“我，”想想不對，她又急忙說：“報告，我是Y市東城警察局的方小雲，奉命前來報道！”
“進來！”
夏霏推開門，嚇了一跳，隻見屋裏齊刷刷站了三排人，清一色全是男人！
她心一慌，急忙退了出來。
“方小雲！”裏麵的人厲聲喊道：“不進來還在等什麽？”
“我……我……”夏霏結結巴巴地說：“我進來了！”
她硬著頭皮又走進來。
“方小雲！”三排人前麵站了一個人，他背向著夏霏，說：“為什麽遲到？”
夏霏惶恐地解釋：“我……我找不到……”
“第一天就遲到，無組織無紀律！脫衣服！”
“啊？”夏霏張大嘴巴。
“行動！”那人鐵麵無私地說。
“可……可……”夏霏急得說不出話來，這藍盾是個什麽組織啊，為什麽遲到了要脫衣服？
“一分鍾之內，”他扔過來一套迷彩服：“換上這套衣服。”
夏霏看看那三排男人，他們全是清一色的迷彩服，她明白過來，不由滿臉通紅，原來隻是要她換衣服。
夏霏急忙換了衣服，衣服很薄，她穿在身上不由瑟瑟發抖。
這時候她認出了這個發號施令的人，他是唐以莫身邊的士兵，她記得他的名字叫歐靖宇。
歐靖宇怎麽會在這裏？夏霏心慌起來，那唐以莫是不是也在這裏？她急忙在那三排男人裏麵尋找，看有沒有她熟悉的那張臉。
她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但不是唐以莫，而是上官洪！
上官洪顯然也認出了她，他目不轉睛地看著她，眼神裏有一些吃驚，還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情緒。
夏霏的心裏咯噔一聲，上官洪又怎麽會在這裏？
還沒有找到唐以莫，歐靖宇又說話了：“方小雲！歸隊！”
“是！”方小雲跑到第三排最後站著。
“立正！稍息！”歐靖宇威嚴地把大家掃視了一遍，說：“我宣布紀律：所有私人用品一律上交檢查，不上交的罰關禁閉！檢查完後，可能歸還的再歸還。
“手機一律上交，不得私自跟外界聯係，違反的罰關禁閉！
“每天早上四點五十吹起床號，五點在訓練場集合，遲到的罰跑十圈！早訓兩個小時，七點過十分早餐，七點半大廳訓話，背誦保密條例，背不下來的，罰跑十圈！八點例行出操……”
歐靖宇巴拉巴拉說了好大一堆，夏霏聽得頭昏腦漲，隻聽見早上不到五點就要起床，晚上十點才能睡覺，然後就是一大堆罰罰罰，好象不論做錯什麽都會被罰。
“立正！”歐靖宇一聲令下，全體唰地立正了：“稍息！現在把你們的所有物品上交到莫指導那裏！”
夏霏看見男人們一個個把東西交到一個人手裏，她認出那也是唐以莫的士兵莫一凡。
她心裏又慌起來，唐以莫的士兵都在這裏，他沒有理由不在。
但她又找了一圈，還是沒有找到唐以莫。
大家都交完了，應該夏霏了，她走到莫一凡麵前，把包裏的東西拿出來一樣一樣遞過去，鑰匙、紙巾、銀行卡、身份證……
最後拿出手機，她猶豫地問：“手機交了，那如果我要跟家人聯係怎麽辦？”
“方小雲！”歐靖宇厲聲說：“有事情要打報告！”
夏霏急忙說：“報告歐……歐……”
莫一凡低聲說：“歐副隊！”
夏霏感激地看他一眼，說：“報告歐副隊，沒有手機，我沒有辦法跟家人聯係！”
“先上交！”
夏霏隻得交出手機回到隊列尾巴上。
歐靖宇喊了口令，說：“半個月內，不得與外界有任何聯係，半個月後，有特殊情況要用電話的，周末到隊長辦公室。另外，如果有事要請假，必須得到我的同意。”
夏霏想問隊長是誰，隊長辦公室又在哪裏，不等她開口，歐靖宇點她的名了：“方小雲！”
“到！”
“出列！”
“是！”
“第一天報道就遲到，罰你到訓練場上跑十圈！”
“啊？跑……”夏霏呆住了。
這是什麽單位，報道第一天，都不來個“下不為例”？
“行動！”歐靖宇嚴厲的時候和唐以莫不相上下。
夏霏不知所措地問：“訓練場……在哪裏？”
歐靖宇說：“下樓，後麵！”
夏霏隻得轉身下樓，走到後操場一看，媽也，這操場也忒大了，跑十圈隻怕要一個小時！
後操場上的風很大，吹得呼呼呼的，K市原本就比Y市氣溫低，要冷得多，她又穿得這麽薄，馬上就覺得冷得受不住了。
夏霏不敢怠慢，急忙撒開腿跑步，跑著會暖和的。
隻是她覺得很委屈，大門口那人不把尖刺的準確房間告訴她，她又是第一次來，她到的時候還不到九點，就是找房間耽誤了時間才遲到了，卻因此受到懲罰。
委屈也沒辦法，她遲到了是事實，除了認罰，別無選擇！
冬天跑步很慘，冷風不斷灌進眼睛裏，她的眼淚流了出來。
歐靖宇對她的懲罰，她認為是唐以莫授意的，他在挾私報複她！
就是說，現在隻是唐以莫報複她的開始，不知道後麵他還會有一些什麽手段！
報複吧，報複吧，我知道我欠你的，知道你恨我，如果報複我能讓你好受一點，那你就報複吧！
一邊在心裏念叨，夏霏一邊淚流滿麵。
另一個房間裏，唐以莫站在窗前，看著後操場上奔跑著的那個孤獨的人影。
他不是挾私報複她，如果要報複，他也不必用這樣的招術。
這一批調查隊包括他在內有二十二個人，他們都有長處，也都有弱點，他要各個訓練他們的弱項，讓這支調查隊的戰頭力提到一個空前的高度。
他們是跟黑白兩道、軍地兩方的人打交道，任務十分艱巨，唐以莫深知，稍有閃失，這支調查隊裏就可能有人從人間蒸發，身為隊長，保護他們的人身安全是他的第一要務。
夏霏除了記憶力超強，別的方麵一無是處，體能更是弱項，她當了半年警察，卻隻是在戶籍部裏坐辦公室，完全沒有進行過正規的訓練。
鑒於這一點，唐以莫特別授意，歐靖宇專門負責訓練夏霏。
所以從夏霏進入藍盾大隊，就有一係列的訓練任務在等著她了。
夏霏在外麵跑步，室內的男人們也沒有閑著，他們需要總結各自的長短處。
上官洪的弱項是格鬥，歐靖宇指定格鬥擒拿高手莫一凡親自指導他。
上官洪不是唐以莫挑的，而是首長親自推薦給他的，說他是電腦方麵的高手，在調查的時候，電腦高手是必不可少的人才。
上官洪，在現實中默默無聞，但在網上，一說起“鬼影”，黑客帝國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他曾侵入M國五角大樓，侵入印度秘密情報站，侵入日本軍方總部……
最絕的是，他把所有國家政府網站的主頁都改成了世界地圖，醒目地標著：釣魚島是中國的領土，神聖不可侵犯！
一年前，“鬼影”無意闖入了中國軍方指揮所，發現裏麵有一處漏洞，他幫著修複了這個漏洞，又悄悄退出了。
軍方費盡周折終於找到了他，這樣的人才，軍方是不會錯過的，所以他被特招入伍。
這一次成立調查隊的事情軍方高層相當重視，所以首長親自把他推薦給了唐以莫。
當然，唐以莫也考查過上官洪的政治麵貌，除了那年在他和夏霏之間橫刀奪愛外，上官洪並沒有別的不良記錄。
唐以莫用人不會看私人恩怨，舉賢不避親，舉賢也不避仇，隻要用得上的人，他都敢要，況且上官洪還是首長推薦的，他更得用了。
夏霏的訓練最艱苦，從這天開始，除了每天跟其他成員一起進行正常訓練外，她還要把各項科目重複做幾次，每天她都累得筋疲力盡，晚上上樓腳步沉重得都抬不起來了。
一個星期過去，夏霏累得不行了，想退出。
她是一個胸無大誌的女人，以前隻想找一份普普通通的工作，跟奶奶和養父在一起安安穩穩地過小日子，現在也隻想為奶奶和養父求得安寧，所以她從沒想過要當警察，更沒有想過要加入什麽神秘組織，被人像警犬一樣地訓練！
退出尖刺，回到Y市繼續當她的戶籍警察，輕鬆悠閑地過一生，有什麽不可以？
人都是有惰性的，夏霏一有了退出的想法，馬上就變得懶懶的了，訓練提不起勁，精神也萎靡不振，什麽都落在後麵。
例行訓練結束，歐靖宇說：“方小雲！”
“到！”夏霏立正應道。
“出列！”
“是！”
歐靖宇說：“為什麽慢這麽多？”
夏霏沒法回答，她不能當著這麽多隊友的麵說想退出尖刺。
“你把所有科目重做兩次！其餘的解散！”
每天的例行訓練結束後，其他的人就各自訓練自己的弱項，隻有夏霏要把這些項目反來複去地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