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我們已經做了
靳祁琛的手裏拿了一被雞尾酒遞到她的麵前。
路漫下意識的說不。
“這酒度數很低，像你這樣不會喝酒的，一般都能喝。”
他的聲音淡然至極，仿佛就真的隻是想拿一杯酒給她喝。
路漫垂首猶豫一番最終還是抬起手將那杯酒解下，輕抿一口。
入口並不是那麽濃烈的酒味，反而淡淡的，特別能讓人接受，可是路漫還是選擇請抿一口便放下酒杯，不準備多喝。
就算這雞尾酒的度數在低，那也算是酒，她酒品不好還是少喝為妙，不然免得待會兒自己做出什麽不好的事情來就很尷尬了。
靳祁琛就沒那麽多顧慮了，手邊的酒一瓶又一瓶。
靳淮南兄妹兩也不知道跑到那個角落裏去了，路漫拿著手機玩了一會兒便覺得無趣。
“我去個洗手間。”
她放下手機，起身招呼了一聲就準備去洗手間。
靳祁琛原本看著舞池的目光隨著路漫的李康緩緩拉回。
他從懷裏拿出一包粉末，這是他在家的時候就已經準備好了的安眠藥被他磨成了粉，此刻那一透明小袋子被放在他的手掌心上。
招呼來服務員向他要了一杯果汁，趁著路漫還沒回來至跡，他將藥粉到了進去搖晃兩下，讓她徹底融合。
而後便想沒事人一樣重新拿起自己的酒杯，可這眼神卻時時刻刻注意著廁所門口的方向。
不稍片刻，路漫從洗手間裏出來回到座位上，靳祁琛依舊保持著她離開前的動作，不知道在看什麽。
桌麵上放著一杯柳橙汁，靳祁琛見她回來適時的開口：“幫你叫了一杯柳橙汁，酒就別喝了。”
路漫輕聲道了聲謝謝，拿起果汁喝了一口便放下。
靳祁琛心下暗自慶幸，索性自己下的藥是已經加大了量的，否則的話她這麽一小口還指不定能不能有用呢。
這會兒已經淩晨兩三點了，路漫靠在沙發上直覺困意隻湧上心頭，眼皮簡直困得要打架。
靳祁琛眼瞅著時間差不多了，放下手裏的酒杯，身子隨即挪到了她那一邊的沙發上。
“漫漫？”
路漫困得眼皮直打架，靠在沙發上隨時都會睡過去的那種，聽見有人喊她，也隻是迷糊的答應了一聲。
“我送你回去好不好？”
她迷迷糊糊的根本聽不見身旁那人在說些什麽，但她好像聽見他說要送自己回去，她勉強睜開眼睛看了一旁的男子一眼，點點頭。
靳祁琛輕輕勾起嘴角，隨即抬手摟過她的肩膀將她往外麵走去。
酒吧內嘈雜的聲音路漫充耳不聞，一直到離開酒吧，坐上靳祁琛的車子她頭一歪立刻熟睡。
男人看了一眼副駕駛位上的女子眼底的陰鬱漸濃，他踩下油門，車子立刻如離弦之箭飛了出去。
半夜京都的馬路上本就沒什麽人，靳祁琛簡直一路是飆車回的公寓。
此刻從舞池內回到座位上的靳淮南兄妹，根本沒看到靳祁琛跟路漫的身影，兩人疑惑了一下。
隨後靳淮南便表示應該是路漫累了，所以靳祁琛就先帶她回去了。
經過自己大哥的解釋，靳淮溪再一次的投入舞池之中，便也沒有多想。
靳祁琛一路上幾乎是飆車回的公寓，當屋子裏的人兒一臉睡意惺忪的打開大門，看見門外的男人手中還抱了另一名女人時，頓時睡意全無不由自主的瞪大了眼眸。
“你這是……”
靳祁琛看見她時臉色不自然的頓了下，但隨即為了掩下眼中的緊張感，迫切道。
“回你的房間去，別來煩我。”
靳祁琛眼底陰沉抱著路漫越過何淺遇，回到自己的臥室。
何淺遇關上大門，可是此刻睡意全無，目光不自覺隨著靳祁琛的身影，一直到房門被他關上。
客廳裏除了小夜燈以外並沒有開其他的燈。
她在客廳裏站了良久，最終還是朝他的房門口走去，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去敲他的房門。
屋內的男人被人打擾不耐煩的扯了兩下自己脖子上的領帶，用力拉開房門。
何淺遇正在敲門，房門突然被從裏麵打開來，她被嚇了一跳，同時也來不及收手，握拳的手指不輕不重的敲到了他的胸膛上。
男人眼底染上不耐煩，盯著她素淨的小臉莫名想到了房間內的女孩。
“什麽事。”
他的聲音聽起來無比冷硬，緊皺的眉頭昭示著他有些不安的心。
何淺遇微微側頭便瞧見了床鋪上熟睡的女子，她紅著臉蛋，完全不知自己身處何地。
“她……”
“和你無關，我的事還輪不到你來插手！”
何淺遇隻說了一個字便被他冷硬的話給打斷。
“我沒想插手，隻是想問你，她是心甘情願的麽？”
麵前的女孩穿著簡單的睡衣，光著腳丫子站在地板上，雖然屋內有地暖她站著一點也不覺的冷，可是因為緊張腳丫子不自覺的湊在一塊，男人垂眸時便能看到她白嫩的腳丫子。
“……”
一陣靜默他再次關上房門，不去理會屋外的女孩。
房間內，路漫躺在柔軟的大床上，抱著被子睡的格外的舒服，迷迷糊糊間她感覺自己身上好像有一雙手在四處做壞。
她皺眉十分不舒服的嬰寧了一聲，伸手想要將身上搗亂的人推開。
“嗯……不要，修遠，我好困。”
身上的人忽然動作一頓，可這眼底的陰沉更深了。
——
路漫早上是被窗外的太陽亮醒的。
她下意識的抬手伸懶腰，可是放下時她卻觸碰到身側的床鋪上一個鼓起的地方，似是一個人。
一時間她被嚇了一跳，隨即轉過頭去，靳祁琛的睡臉出現在自己眼前。
路漫頓時被驚嚇的變了臉色，小臉慘白的可怕。
她所有的聲音一時間好像都被卡在喉嚨裏了一樣，怎麽也發不出來。
被子下的她好像赤裸裸的，她完全沒有勇氣去看被子下的自己，大腦裏不斷的回想著昨天晚上的情形。
可是總有些片段斷斷續續的，她依稀記得昨晚好像有人趴在自己身上，那時候她還以為是靳修遠，半推半就……
她拉著被子半坐起來，腿間的酸疼感讓她眼神呆滯，就像是個失了魂的布娃娃。
靳祁琛是被身旁的異樣吵醒的，他幽幽的睜開雙眸還帶著早晨剛醒來時的朦朧感，但隻是一瞬間便恢複了清明。
他還沒來得及看清身旁的女人，迎麵便是一個響亮的巴掌。
這一巴掌簡直要把他打暈了。
臉上火辣辣的疼，可視線劃過她裸露在外的肌膚，從耳根到脖頸，從脖頸到鎖骨。
他忽然覺得這一巴掌沒白挨。
路漫全身止不住的顫抖，揪著被單的手都快攥的抽筋了，那指甲被裹在被單裏就這麽生生被折斷。
“你……我們……”
“我們已經做了。”
他的一句話輕飄飄的從唇間溢出，如利箭直接刺穿她的心髒。
毫不猶豫的抬手又是一巴掌，通紅的眼眸終是流下眼淚來，眼淚抑製不住的流著。
路漫慘白著小臉就好像是遊魂一樣行屍走肉在大馬路上，不知道走了多久，她走累了終於是蹲下身子環抱住自己，埋頭在膝蓋裏，嚎啕大哭起來。
周圍的行人不多，但是卻沒有一個剛上前去搭理她的，那些人一個個的眼神就好像是在看一個怪物一樣。
她就保持著那樣的姿勢不住的哭泣著，哭的不能自己，好像隻有這樣哭，才能將她心中的恐懼全都哭出來。
細細感受著心髒被慢慢撕裂的滋味，一直到身子麻了，腿麻了她才紅腫著眼眶漫漫從地上站起來。
臉上掛著兩道明顯的淚痕，此刻已經幹枯在臉上。
路漫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自己家裏的，過年期間，李嬸已經回了自己老家，偌大的屋子裏隻剩下她一個人。
巨大的恐懼與悲傷籠罩著自己。
鏡子裏的自己，痕跡布滿全身，她害怕這樣的自己。
站在淋浴頭下，冰冷的水衝刷著身體，好冷。
冷得她的牙關直打顫。
臉上是淚水混雜著冷水緩緩往下滑。
身上被她來來回回的搓，仿佛要把一層皮給洗掉似得。
一直到身上全是她自己抓出來的血痕，即便這樣，她似乎還覺得不夠幹淨……
鏡子裏的自己……怎麽能這麽髒？
“啊……”
她抬起頭看向抬起手中的淋浴頭惡狠狠的往鏡子上丟去，一瞬間鏡子破碎成蜘蛛網的模樣掛在那兒。
她不住的大喊大叫，可是已經發生了的事情又怎麽能改變？
浴缸裏被她放滿了冷水，將自己完全浸在冰水之中，整個的沒過了腦袋，她恨不得就這樣讓自己溺死在水裏。
從浴室裏出來的，身上隻穿著單薄的睡衣，頭發也沒吹，縮卷在床鋪上。
眼眶裏的眼淚已經流不出來。
心髒也跟著麻木的疼。
外麵的天空由亮轉黑，就像她的心直直的墜入了無邊無際的黑暗之中。
手機被她關機了一整天，一開機便是各式各樣的祝福的短信，可是她卻一點也開心不起來。
未接來電也有好多，其中好幾個是靳修遠打來的，還有老宅來的。
她完全沒有勇氣給靳修遠回一個電話，最後先給老宅去了一個電話，告訴靳昌瑉自己昨天累了就先回家休息了。
靳昌瑉還囑咐她要是累了就要好好休息。
路漫嗯了兩聲這才掛掉電話。
她還來不及關掉手機，另一個電話已經打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