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別怕,我在
路漫抬頭看向站在自己麵前的男人,眼神平靜,不帶任何波瀾。
“靳總。”
“嗯。”
靳修遠神色淡然,竟然隻是默然的嗯了一聲,隨即便從她的身側越過。
就好像剛才他站在自己麵前就真的隻是恰巧的路過罷了。
路漫隻楞了一下,隨即便轉身跟薑璐一塊離開。
暗處,一人拿著手中相機顛了顛,臉上帶著得逞的笑容隨即轉身離開。
路漫跟靳修遠完全不知道兩人隻是簡單的碰麵一次,居然就被人拍照下來。
外頭的轎車內,喬昀珘已經在車上等她了。
再看見路漫出來了後,他迅速掐斷手中的電話,不著痕跡的將手機收進口袋裏。
“回去吧。”
“嗯。”
路漫上車之後神色怏怏,喬昀珘也並沒有多說什麽話。
車子停在她的公寓樓下,路漫獨自下車。
“早點休息,你最近看起來很累。”
下車前,喬昀珘還不忘記交代她一句。
路漫笑著答應,關上車門後,拖著疲軟的身子乘電梯上樓去,輸入指紋密碼進屋子。
她一進屋子便將自己丟進沙發裏。
屋子很大,可也顯得冷冰冰的,這麽大的屋子裏除了她以外便沒在第二個。
這樣子的孤獨感油然而生。
她掙紮一下從沙發上坐起來,去浴室卸妝洗澡換睡衣,這一身的禮服好看是好看,可是冷是真的。
即便家裏有暖氣可也不可能暖氣一下就讓屋子裏暖起來,還是要一定時間的。
落地窗外,不知何時已經飄起小雨了。
冬天這個季節會突然飄雨那可是很難見的。
她隻看了一眼,便把身上的外套脫下來,掛在門口的衣架上,卻突然看見了被她順手掛在那兒的那件黑色長風衣。
這是靳修遠的衣服。
她一直沒機會還給他。
歎息一聲,正準備轉身去浴室的時候,門鈴這時候卻突然響起來。
路漫以為是喬昀珘突然又回過頭來,又什麽事情找她。
所以一點防備都沒有的就打開了房門。
門口站著的是一名帶著鴨舌帽黑口罩分不清男女的人,路漫下意識就像關門,可是速度還是慢了一步。
那人已經先一步推門而入。
從口袋裏逃出來的匕首正泛著寒光,沒由來的一陣心慌。
路漫嚇一跳,轉身就像逃。
卻不想那人先一步抓住她的頭發,往後狠狠一扯,手中的匕首也已經抵上她的脖子。
“啊!”
路漫驚叫一聲,可換來的卻是那人毫不留情的加重力道。
她已經感受到脖子上那一抹冰冷的感覺,夾帶著些許熱流。
脖子已經出血了,她自己能感覺到到。
沒由來的恐慌襲滿了全身,這個人難道是來要她的命嗎。
刀匕冰冷的貼在自己的脖子上,這真的不是遊戲,是來真的。
路漫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整個人都是慌的,大腦糊成一片漿糊,根本運作不起來。
“你……你是誰……誰讓你來的!”
“嗬!我也不知道那個人是誰,那人之說讓我毀了你,拍幾張照片就好了。”
這是個男人,他的聲音異常的嘶啞。
聽起來就是讓人很不舒服的那種。
可是他的話卻又讓路漫渾身忍不住顫栗一下,她不顧脖子上還駕著一把匕首,劇烈反抗起來。
因為她知道如果自己不反抗,那麽接下來迎接自己的會是什麽。
所以她必須反抗,寧死不從!
“啊!”
“嗬,還想跑,你哪兒也去不了!”
路漫剛一跑,又被那人拽著頭發拉回來,她頭一次這麽痛恨自己的頭發長那麽長做什麽。
頭皮被拉扯的痛感疼的她倒吸一口冷氣。
那男子的手已經緊緊勒住她的脖子,讓她的臉看起來漲紅,雙手隻能緊緊拽著他的手臂,卻又根本無濟於事。
他拿著匕首的那隻手已經往下探去,刀劍順著禮服而下,最後停在她的腰處。
感受到那輕微刺痛的感覺,她越發的害怕了。
腦海裏沒由來的出現的竟然是靳修遠的樣子。
她想這時候男人要是在該多好。
他肯定不會任由自己被人欺負了去。
人都說,在遇到危險時,腦海裏第一個出現的那人便是自己最信任的人。
於現在的路漫來說,大抵便是這樣,即便在她的意識裏,靳修遠是曾傷害過她的人。
可真的遇到危險了,她第一個想起來的人依舊是靳修遠。
匕首劃破了禮服,再有一下,這件根本起不了多少阻擋作用的禮服便會從她身上落下。
緊咬著下唇,i猛的一下,她不知道自己從哪裏來的勇氣,張開嘴便往那男人的手上狠狠咬去。
男人吃痛一下,手上的匕首也一時沒注意到,從她腰側重重劃過。
頓時鮮血直流。
路漫被猛地那一陣疼痛感襲滿了全身。
她用手捂著自己的傷口處,人已經跌落在沙發旁,臉色慘白。
那男人也是沒想到居然這麽剛好傷到了路漫,一下子也是慌了神,丟掉手裏的匕首趕緊跑出去。
與此同時,在那男人踏進電梯時,男人恰好剛好從電梯裏走出來。
那男人還刻意抬手壓了壓自己的帽簷,就是不想讓人看到他,靳修遠沒太注意,隻看他一眼便收回目光,朝路漫家的方向走去。
這裏的公寓樓一層都隻有一戶住戶,所以靳修遠連猜都不用猜便知道路漫的住在哪裏。
尋著大門走過去,卻發現路漫家裏的大門居然是打開著的,他眉頭輕擰,便朝那兒走了過去。
靳修遠剛才一路跟在喬昀珘車子的後麵來的,他在樓下等了半天,確定了路漫所住的樓層後,他才上來的。
隻是,他沒想到走進她的家門口,入眼便是路漫跌倒在客廳地板上,身下還有一灘血跡,臉色接近透明的慘白。
她努力伸著手想要去勾茶幾上的手機,一手緊緊護著自己的腰處。
而就在她摔倒的不遠處,還靜靜躺著一把帶血的匕首。
靳修遠三步並兩步朝路漫走去,伸手扶起她。
路漫被嚇了一跳,可當她看清麵前的來人時,完全放下了所有防備。
“修遠……”
她是真的被嚇到了,開口的時候都帶著哭腔。
靳修遠被她這孱弱的模樣給嚇到。
頭發淩亂,身上的禮服也是破爛不堪,脖子跟腰上都有不同程度的傷口。
他抱著她,輕聲安慰一句:“別怕,我在。”
靳修遠看了周圍一眼,從浴室找了一條洗臉巾,用膠布暫時止住了路漫腰上那一塊傷口的出血。
他從衣架上撈過一件大衣裹在路漫身上,立刻包裹在她的身上,將她抱起來往外麵走去。
——
齊垣站在停車場內抽完一根煙,正準備離開,卻不想看見靳修遠抱著一女人下樓來。
那女人安靜的握在他的懷裏,臉色慘白的幾近透明。
“去醫院。”
靳修遠經過他的時候低聲吩咐道。
齊垣立刻回神,坐進車內。
一路上路漫幾乎是處於半昏迷的狀態,身上的疼痛簡直叫她快要暈過去。
但是靳修遠卻緊緊抱著她,不讓她睡過去。
一路上她好像聽見靳修遠無數次叫齊垣快點,車子的速度已經快的要飛起。
還好這個時候路上也沒有什麽車輛,他們也不會妨礙到交通。
遇到好幾個紅燈,他們都是直接衝過去的,不管不顧。
簡易收到靳修遠的消息後,早已經在醫院候著了。
當他看見靳修遠抱著路漫來時,就連玩笑話都來不及說便被送進了急診室。
約莫半個多小時左右,簡易就從裏頭出來,路漫也被從推床上送出來。
除了臉色慘白了點以外,看起來並沒有哪裏不妥。
簡易揭去臉上的口罩,鬆了口氣的說道、
“不用擔心,沒事兒了。
嫂子腰上是被小刀之類的工具劃傷,索性上的不深,沒傷到內髒,就是皮肉傷到,縫合了幾針就沒事兒了。
脖子上也隻是輕微的,止血就好了。
頭皮因為拉扯有點出血,我也上藥了。
我還給她做了個全身檢查,全身都是正常的,就是——”
“就是什麽!”
他的一個就是,讓原本已經放下心來的靳修遠,再次懸起來,故而有些焦急的問道。
簡易看他一眼,隨即便把自己剛才檢查出來的事情告訴了他。
“嫂子的嗓子好像出了點問題。可是具體是怎麽樣的問題,我們暫時還不知道,一切隻能等她清醒過來,再給她做一個全身的檢查。”
靳修遠看了一眼旁邊病床上的路漫,薄唇緊抿。
整個人都還是一種繃緊的轉態。
齊垣就站在他旁邊,臉色也不是很好看。
簡易讓護士先把路漫推回病房,靳修遠緊隨其後。
齊垣還跟在後麵,在進病房時,靳修遠卻停下腳步,回頭看向他。
“去把路漫小區那一片的監控錄像找出來,給我把傷了路漫的抓住,還有路漫家裏還有一把匕首,也帶回去。”
“是。”
齊垣點頭,接到任務,便率先離開。
男人走進病房,那些護士正在給路漫輸液,確定沒有問題了之後這才離開病房。
床上的人兒熟睡著,男人走近,拉了一條椅子在床邊坐下,身上的西裝因為沾染上了她的血液已經被他脫掉放在車裏了。
所以這會兒身上隻桌了一件單薄的襯衫。
男人抬起大掌輕輕撫摸著她的臉蛋。
靳修遠完全不敢想象,今天自己要是沒有跟著他們,想看看她的住址在哪兒。
那路漫就算是死在那間屋子裏恐怕都不會有人知道的。
一回想起路漫躺在在血泊之中奄奄一息的模樣,他莫名的就想到了路漫流產的那次,她也是那樣躺倒在血泊之中。
他真怕自己會就那樣失去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