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心酸

  盛楠關掉水龍頭,站在鏡子麵前把長發撩到腦後,露出一張精致的臉,盛楠很美,美得讓人心疼,她的眼睛像是一塊冰,剔透卻散著寒冷的氣息,高聳的鼻梁,桃色的唇,尖尖的下巴,任一樣都足夠勾人!盛楠定定的看著鏡子中的自己,瞳孔慢慢放大,又縮回!淺淺的呼吸,最後歪著頭看鏡子中的自己微笑!

  男孩拎著幾個飯盒走進來,把飯盒放到旁邊的桌子上,回過頭問我,你看的是什麽!

  我趕緊收把照片放入紙袋,塞進背包裏!敷衍他說,一些我和盛楠的老照片!

  男孩沒在多問什麽,拿起書包說,我先走了!

  我說,好,我送你下樓!盛楠打開衛生間的門在裏邊吹頭發!跟她說一聲,我們就下樓了!一路上男孩欲言又止,我也不想說什麽,因為我實在不知道怎麽跟他說,我自己現在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麽,更何況告訴別人!最終無言!


  看著他進行漸遠的背影,我想如果那時沒發生那些事,現在的我們又會怎樣,想想又覺得自己挺可笑,又回不去想再好有什麽用。


  回到賓館的時候,盛楠在吃飯,看著她若無其事的樣


  子我就明白了,盛楠升級完成了,測試版功能不穩定,能不能行不好說!

  盛楠見我回來,斜著眼問我,怎麽就回來了,還以為你的跟那個帥哥纏綿一會那!


  我瞟她一眼說,去,說什麽那!然後倒一杯水坐在她身邊!

  盛楠看著我,一本正經的問,他誰呀!


  我平淡的說,以前的娃娃親。盛楠一口飯噎在那,直捶胸脯,我擰著眉把水杯遞給她,拍著她後背說,你慢點吃!

  盛楠喝了一大口水,不可置信的看著我說,張墨白你也太有意思了,娃娃親,這麽逗的事你的學會分享!幹媽還真是慧眼識英雄都給你找好歸宿了,這男的挺好的,對了叫什麽呀!


  叫沈奇!我低著頭回答。


  盛楠放下手中的筷子,拉著張墨白的手臂問,墨白那你喜歡他嗎?


  我努力的回憶了一下淡淡道,好像喜歡過吧,那時候還小。


  盛楠搖搖我的胳膊接著問,那他喜歡你嗎?


  我撲的小開,側過身看著她說,我哪知道。隔了一會我才接著說,其實我也想知道。


  盛楠把桌上的飯盒扔到垃圾桶裏,然後倒了杯水坐到床上,從頭說吧,自己一個人回憶多心酸呀,盛楠喝了口水對著我說。我下床把門鎖好順便關了燈又躺會到床上緩緩的開口,語氣平靜的像一潭死水,在黑漆漆的房間裏顯得孤單落寞。


  一想回憶以前就算是張墨白這神經大條的像高壓線是的樂天派也不禁自嘲。


  那時候張墨白,上初一,沈奇初三,一幅幅像詛咒一樣的畫麵層層疊疊的羅列在張墨白的眼前,蹂躪這她的心髒……


  我和沈奇也算是青梅竹馬,字懂事以來就認識,一起玩,我甚至很小的時候就以為我嫁個他於公於私都是必然的事,沈奇很照顧我,所以我依賴他,自我朦朦朧朧了解愛這個詞的時候我就篤定的認為我愛沈奇,我甚至不知道我是哪裏來的這些自信,沈奇很陽光跟他在一起聊什麽都很開心,從文學名著,到風水周易,雜七雜八的什麽談得來,沈叔叔沈阿姨對我也很好,就想對幹女兒一樣,我也單純的認為叔叔阿姨說我早晚是沈家媳婦的話發自肺腑,我單純地認為,他們也很喜歡我像沈奇一樣。


  我和沈奇是指腹為婚,雖然這個橋段很古老但卻真實的發生在我身上,沈奇的父親跟我爸爸是朋友在生意

  上也有來往,直到…直到我家衰敗破落,沈家搶走了爸爸生意場上的所有合作夥伴時我才明白十幾年的交情能有多薄涼,利益能把商人唯利是圖的本性描繪的多淋漓,貧貴的差異能豁然看清多少利益熏心的市儈麵孔,這些我還都記得,一點不差的記得!


  那是我剛上初一,沒了車接車送的公主待遇,一家五口被趕到百平米的小房子裏,那房子偏僻的我晚上都不敢一個人出名拉著媽媽的衣服來回的跟著媽媽,那房子沒有衛生間,每次上廁所都要走好遠我害怕到不行,即使手電的光把周圍照的通亮我還是害怕,總覺得有什麽盯著我嚇得我不敢喘息,我開始討厭環境,討厭這地方,但是我不敢說,因為我心疼媽媽,爺爺奶奶的橫眉冷對百般刁難,生活的重擔,幾十萬的負債,壓的一家人奄奄一息,父親就這樣被打到了,天天酗酒,每次喝完酒就嘶吼的向媽媽宣泄,我躲在床邊蜷縮的嚇得一身冷汗,無助的哭著都不敢出聲,仿佛眼前的人不是我爸爸更想一個魔鬼我我從未料想會出現在我生活中的撒旦,每次爸爸看到我向我走來的時候我哆嗦的眼睛模糊不清,當爸爸抱起我說他愛我他疼我的時候,天知道我抖得多厲害,身體的顫動讓我害怕的要虛脫,爸爸把我的手握在手心放在嘴邊的時候我看見他眼中的淚水,我當時都不知道自己是什

  麽心情,那時候的我除了害怕還是害怕,現在這樣的戲碼在我眼中稀鬆平常了,我就不怕了反而是惡心,能吐脫水的惡心。這個父親不在是我心中幽默風趣的神而是一個懦夫,一個連自己的老婆孩子都守護不好的懦夫,即使是他的女兒我也和周遭的人一樣瞧不起他,但是我不恨他,我知道自己沒資格,可是我不懂給我這條狗命算不算得上對我恩賜!那段時間我做噩夢驚醒的時候能看到媽媽在狹小的客廳裏哭,隔著一扇玻璃拉門,這個畫麵刺得我眼睛生疼,一疼就是六七年,像肺葉上的一道疤,吸一口氣就痛不欲生的做夠撕心裂肺。那段時間幼稚,單純,脆弱的我,仿佛幾經生死,無疑我想沈奇,自從我家出事以來他就沒出現過,我那時還不知道這是因為我家一夜之間經濟赤字,嗬,何止窮還負債累累,那時的我要是明白這社會,這人的現實,是不是也就不會毫無尊嚴可言了…


  想著我不禁苦笑,現實就像後媽的巴掌,挨了也就挨了…


  我迫切的想見到沈奇,我想哭,我隻想在他身邊哭,一想到沈奇會像往常一樣撫著我的頭發安慰說,別怕有我那,我就更想好好地在他的肩膀哭一場。媽媽總是說,你不許在去找沈奇,他來找你你也不能見他,


  聽見沒有。我每次都是乖巧的點頭因為我明白媽媽是為我好,盡管我不理解我也接受媽媽的關心,媽媽看到我眼睛裏的淚光就會擁我入懷中緊緊地抱著我說,好孩子,媽媽的好孩子。我的心如遭鞭笞,節奏不緊不慢剛剛好死去活來!但是那一天我終於忍不住去去沈奇家找他,哪知….嗬嗬,我就這麽把沈奇丟了,那個我的沈奇。我說著聲音顫抖,嘴唇咬的失去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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