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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沈奇回來了

  一聲沉重的關門聲,像是無可奈何的歎息。我深吸一口氣站起來,走出狹窄破舊的樓道,差不多九點的樣子。


  一個人走,感覺有點冷,風吹倒臉上撥亂了我的頭發,孫謙給我電話,叫我去找他,在三生石。


  那是一個慢搖吧,裏邊都是文藝的男男女女,有的接著昏暗的燈光看著飛鳥集,有的在角落三五成群的討論尼采的哲學,還有的人,喝著雞尾酒欺艾,一個個都是寂寞的人兒。


  我在舞台後邊的角落,看到了爛醉如泥的陸非,還有無奈的晃著紅酒杯的孫謙,看到我孫謙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滿臉雀躍,我苦笑著坐到他旁邊,對著癱軟在桌子上的陸非!兩個星期不見,他憔悴了很多,嘴邊冒起胡茬,不在光纖。


  他皺著眉勉強的抬起頭,聲音裏沉浸的慢慢全是憂傷,他說“墨白,幫幫我,求你幫我找找慕詞行嗎?我找不到她了,找不到了…”


  那一刻,我心痛的幾乎窒息,為什麽相愛隻是讓人互

  相折磨。陸非痛苦的表情在迷離的燈光下淋漓盡致的悲愴,平靜的語氣更像是無能為力的慟哭。


  想想慕詞又何嚐不是一樣,我不知道他們為了什麽選擇各自悲傷,但是我明白,讓慕詞放手的一定是沒辦法在一起。我不能安慰她,或者認同她種種生活方式。放棄生命,無方向的流亡,放棄夢想,行屍走肉般的沉淪煙花巷。


  她不哭不鬧,醉生夢死歌舞升平。不停地更換身邊的男人,興奮的跟我得瑟他們有多英俊瀟灑風流倜儻。唯一不說的,是愛。


  曾經我以為,對他們而言,感情隻是消遣,可是正是遇人無數才知道愛是多麽蝕骨的毒。沾一點,傷一世。


  我們都不說話,坐在那裏,直到孫謙推推我說送我回家。我指指陸非,他說一會在回來接他,我看看時間,晚上十點。


  風吹在臉上,微涼。孫謙壞笑著問我要不要把衣服披給我。我好笑的看著他,覺得挺溫馨還挺搞笑。聳聳肩不置可否。


  走到家門口的時候,暖黃色的燈光透過窗戶灑滿院子

  。我轉頭跟孫謙說再見,他點點頭。又突然叫住我,我回頭,他的眉毛蹙著,嘴角微微牽動,卻什麽都沒說,最後抿抿唇“早點睡…”


  我笑笑特別想回頭看看他遠去的背影,但是卻怎麽樣也拗不過頭去,總覺得這一回頭,就是萬丈深淵,粉身碎骨。


  晚上,照例和沈奇打電話,他的聲音有點糜爛,周圍的聲音渾濁了他好聽的音色,男男女女的一切都那麽混亂,就像是我和沈奇千絲萬縷的關聯或者沒有主線的感情生活。


  他說明天去車站接我,我說來家裏接我吧,我回來了。沈奇突然不再說話,沉默一會他說,太亂了,明天給你打電話。


  掛斷電話後我一陣慌亂。一種此消彼長的拔河在我心中愈演愈烈。


  總有人說,那幾年最美好的光景,你最在乎的人辜負你,你辜負的是最在乎你的那個。樂此不疲,周而複始,最後成了一段舊時光,稀鬆平常。


  第二天一早,我被電話吵醒,是沈奇,我也就沒什麽抱怨就睡眼惺忪的爬起來去找他了,見到沈奇下了我

  一跳,我幾乎不敢相信,這是他。我那麽熟悉的他。


  沈奇的頭發額前的劉海向上吹起,一身黑色的修身西裝,純白色的襯衫,打開兩顆扣子,休閑版皮鞋,一幅潮人的樣子,讓我開始歎服於上海這座不夜城的不靠譜程度,以前那麽沉穩的人竟然這樣回來了,我不知道之於我該怎麽反應。


  他走到我身邊一把攬過我的肩膀,輕輕在我耳邊低語“想我了嗎?”


  我突然有種吃蒼蠅的感覺,而且是活蒼蠅。耳畔溫熱氣息撲到臉上,我轉個圈脫開他的手臂,對著他笑不出來

  沈奇看著我的神色有一瞬間的恍惚,轉瞬一抹邪佞的笑容掛上嘴角,他低著頭看我淺笑,我看著他隻是覺得陌生,比以前更加陌生。


  有時候我會想,為什麽要繼續那些所謂的前緣,不停地消耗記憶中的溫暖,直到恩斷義絕江湖相望。為什麽當時執迷?

  “張墨白,你現在開始嫌棄我了?”沈奇目視前方,隨手從口袋裏拿出一盒煙,熟練的抽出一根放在嘴邊,從右手邊的西褲口袋中拿出打火機微揚下巴,輕皺

  眉頭點燃,這一幕讓我下了一跳,記憶中的沈奇從來不抽煙,會喝酒,白酒紅酒啤酒,但是從來不會吸煙。


  我愣怔在原地,滿心的雀躍冷卻成心底的一層陰霾。


  “我不喜歡現在的樣子,你怎麽也開始吸煙了?你原來不是討厭煙漬沾到手指上?”我仰頭看著他逐漸變得成熟的臉迷茫。


  “嗬嗬,人不都會變,就像你,現在變得越來越讓人垂涎了。”沈奇吐出一縷青煙散在我臉上,我嗆得咳嗽。沈奇立刻撲散我麵頰前的煙霧,緊張的問我“墨白沒事吧,我跟你開玩笑的,我以為你會吸煙不會被嗆到。”


  他把半長的煙丟到地上,撚滅。“那我以後不在你麵前吸煙了。”他愧疚的看著我,就這樣的眼神我才覺得沈奇沒變,這種左右搖擺的感覺特惡心,就和跟一個人格分裂的神經病談戀愛是的,你永遠不知道他的第二人格會在什麽時候蹦出來嚇死你,然後在釋放出第一人格甜死你,也許戀愛中每個人都是這樣,也許不是。


  我忽然覺得尷尬挽著他的手臂靠在他的肩膀仰臉問他

  “我的風衣那?你說送我的裙子那?”


  沈奇的神色遲疑了一下“那個….我出來的太急,忘了帶,我下次拿給你。”沈奇看看我笑的很好看,我總是淪陷在他這一低頭的溫柔。


  我們沿著每一條熟悉的街道,說著空白時間相互不熟悉的事情。沈奇說,他在複旦過的很好,但是很累,最高等的獎學金,最優秀的學生會會員,很有可能大二直接爬到主席,當然這一切很不容易,要拋棄很多東西變得圓滑,變得市儈,坦然接受它所賦予的任何附加值。他說他每天都是在重複兩件事,一件事讓自己變得更好,另一件是一天比一天更想我。


  我聽到這感動的一塌糊塗,恨不得掉幾滴眼淚,若幹年以後我明白。


  最初的海誓山盟總是不需要相信的理由,而最後的相偎相依卻早就淡忘了愛情的痕跡。


  走了好久,直到我開始累的走不動,沈奇帶我去了一家餐廳,也是我自出生以來第一次吃西餐,那場景讓我記憶猶新。


  也許,高檔的餐廳都是一副讓尋常百姓窒息的高傲模樣,神情漠然的像是來了大姨媽的吧台小姐還得耐著

  性子接客的惆悵。哪家餐廳叫金紅,朱紅色的牌匾上,左上角雋永的金字寫著金紅。門口的旋轉門兩側站著侍從,走進去是休息台,進過一個走廊就會有服務員帶領客人找到合適的位置,餐廳的中間有一個舞台,上麵有一架鋼琴,漂亮的藝人在彈奏一首綠柚子,很多人都覺得傷感,但是這種就是所謂的小資情調。


  年輕有為或者是事業有成的佼佼者都會在這裏邊吃飯邊談論,經濟走勢,金融發展,投資,,在我看來這就是一個典當行,典當自己的良知成就一幕幕爾虞我詐的舞台劇,成為偶像,踩著勞苦大眾的肩膀。


  一個巨大的赤色帷幕下,口蜜腹劍的人生動的運用這五千年文明古國的文化精粹唇槍舌戰為自己謀取最大的利益,這是我對這個環境下的定義,沈奇無奈的笑笑推推我的腦袋。


  “是啊,是啊,這麽惡心的事我來做就好了,你完全可以把這當成真人版影院,一幕幕都是商海浮沉那。”沈奇淺笑。


  侍應帶我們走到一個窗子口的位置,為我拉開椅子,我不好意思的朝他笑笑,他回應我的是一張撲克臉。接著把一塊正方形的朱紅色餐巾遞給我。把菜單遞給

  沈奇,恭敬的站著,我看著他的動作,忽然覺得心虛,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即使是幾步的距離隔斷的是兩種完全不同的人生。


  沈奇接過菜單,問我想吃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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