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一個人的時候,總是愛想些不該想的東西。可該不該想又沒有明確的界限,所以也不能將一個人的時想的事都歸結到不該想的那類裏。


  駱子涵自己在後麵,每當看到前麵宣兒與李曉明打鬧,心裏就會想些不知該不該想的東西。他老考慮如果李曉明和宣兒萬一好了,自己要不要和韓雪好,如果要和韓雪好又得具備什麽樣的心理素質等等。他越想越亂。


  為了平靜心中的那份不寧靜,他給宣兒寫了一封信,信很長,駱子涵寫了N年作文都沒有這麽亢奮過。雖然寫的是廢話。宣兒把他的信左三遍右三遍的讀來讀去,終於明白了他的意思:我很擔心!但他擔心什麽呢?宣兒想不明白,便又回信問他。


  收到信是件幸福的事,哪怕信的內容隻是簡簡單單的幾句問候,都足以使收信人感到無比的欣慰與驕傲。寫信卻不一定有這種感覺,除非你有很多話要說,還非要給對方說不可,否則若隻是為回信而寫信絕對是份苦差事。


  駱子涵喜歡收到宣兒的信,那是自然。他也喜歡回信,他喜歡把心裏的一些牢發給自己喜歡的人,再從對方那得到一些安慰,而且是以信的形式。這種雙重的“爽”用專業術語說就是:爽爽。


  這種爽爽的感覺使的駱子涵忍不住向宣兒提出要經常寫信的要求,理由是提高寫作文水平。宣兒同意了。兩人持續寫了半個多學期的信,一周兩封,題材不限,文體自選。信裏都用匿名,以防萬一。駱子涵叫魚雄,宣兒叫魚鷹,這自然是駱子涵想的破點子。信的內容很好很健康,但兩人卻始終沒讓任何人知道,宣兒說這樣寫信收信就像偷東西的似的,挺好玩。駱子涵暗笑,表示同感。


  如果沒有考試,兩人還會寫更多的信。如果沒有考試,駱子涵也不會越來越不被人瞧的起。如果沒有考試,宣兒也不會為莫名的前途而哭泣。


  總之,在這種破學校裏,任何你感到快樂的事都會輸給考試。


  駱子涵沉浸在爽爽的感覺裏,本來對宣兒稱誌在收複失地,可發現考試成績穩定在了十名左右。莫愁


  姐殘忍的叫來了他的父母,說:你兒子不努力學習呀,開始墮落呀,上課睡覺呀!駱子涵從來不記得自己可曾上課睡過覺,更沒感覺自己墮落,可在自己父母麵前他絲毫不敢反抗。從辦公室出來後,駱子涵父親的臉色鐵青,母親一邊抹淚一邊流淚,就好像駱子涵罹難了一樣。回家後,駱子涵上了兩個多小時的父親教育課,還挨了兩巴掌。臨睡前,母親坐在床頭又哭著給他上了一個小時母親教育課。


  這晚,駱子涵遲遲無法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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