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小姑小叔
“哦——”原來是這樣。“可是現在我是你哥哥明媒正娶的妻子，他應該是我的才對呀！”小丫頭挺好玩的。
“你！”李澤蓉無言以對。
還是李澤芙機靈一些，她冷哼一聲，道：“如果不是你，大哥跟表姐現在肯定已經在一起了！他們從小一起長大，大哥說過會照顧表姐一生一世的，爹娘也有意讓他們成年後結為連理。一切明明的進展的好好的。可是，都是你！你爹竟然拿官位逼著大哥娶你，還要他發誓一生一世隻娶你一個！表姐為此哭了好久，都病倒了。昨天你們成親，她竟然哭暈了，你還不許哥哥去看望！你這個壞女人，哥哥才不會喜歡你！他才不會是你的！”
“對，壞女人，大哥才不是你的！”李澤蓉學舌道。
“而且，你不過是媳婦輩的人，爹和大娘卻在你要嫁進來前一個月搬了出去，派人重新休整，換了家具，把這裏作為你和大哥的新房！這是前所未有過的事情。今天，爹竟然把內府也交給你打理！說是不想累著大娘，但大娘之後還有我娘，怎麽會輪到你頭上去？肯定是你爹又提什麽要求了！你是個壞女人壞女人，你們一家都是壞人，大哥才不會和壞人夫唱婦隨！”
“大哥才不會和壞女人夫唱婦隨！”李澤蓉小妹妹，你是回音壁吧？
壞人？小丫頭貌似隻會罵這麽一句，看樣子肯定是被人強行灌輸的。而這個人，應該就是趙氏無疑。
趙氏，為了把我排擠在外，你倒是下了不少功夫，連自己女兒的價值觀都扭曲了。本姑奶奶最近忙得很，暫且讓你多蹦躂兩天，遲早有一天我要收拾你，為民除害！
我現在的爹爹，我知道你一切都是為了我好，但你這個威太重了，公公婆婆似乎承受不起呢！不過，你倒是為我日後的逍遙生活奠定了堅實的基礎。
爹爹，壞人你來做，我是幫凶，我們還真是……名副其實的父女。我開始喜歡你了。
“對呀，我就是壞人，很壞很壞的女人。”司徒明鏡壞壞的笑道，一張臉湊近李澤芙，“可是你沒聽說過嗎？女人不壞，男人不愛。你家大哥，我要定了！”
“你——壞--壞女人！”李澤芙被司徒明鏡的突然靠近嚇得不輕，退後幾步，結結巴巴說了一句，旋即想起她剛才的話，又羞又怒，便跺跺腳，道：“大哥才不會喜歡你！”再壯膽似的有氣無力的哼一聲，竟然頭也不回的跑了。
“姐姐--”李澤蓉見姐姐就這樣跑掉了，也不等等自己，也急了。正想跟著跑掉，又想起了什麽，便轉身對著司徒明鏡也跺跺腳，裝模作樣的說一聲：“壞女人，大哥不……不會喜歡你的！哼、哼！”接著後邊有惡鬼追趕般跑的無影無蹤。
這兩個小丫頭……
“小姐，兩位小姐還不懂事，您體諒些，不要往心裏去。”小蝶見自家小姐一直對著小姑跑掉的方向發呆，以為她被她們的話傷到心了，隻能軟言安慰道。
豈料司徒明鏡回過神來，嗬嗬傻笑一下，叫道：“好可愛！小蝶，我要收服她們！”
進了齊眉院，不一會王氏就派人把內府的一些賬本什麽的送來了，附帶李府的家規，厚厚一大本。
司徒明鏡把家規交給小蝶小春，吩咐她們記熟了以後好用。其他的就收了放好，明日再看，今天她大小姐累了，要休息。
脫了外衣，卸了頭飾，司徒明鏡躺上床就要閉眼，卻見兩個丫頭站在床前遲遲不願離去，都直直的盯著她，仿佛在看外星人。
無語了。被兩雙四隻眼睛這樣一直看一直看，能睡得著的是天才。司徒明鏡長歎一口氣，起身半倚在床頭，道：“有什麽問題，想說就說吧！在這裏，我們三個是最親近的了，不必忌諱什麽。”
“小姐……阿不，少夫人”，小春率先發言，但首先在稱呼上就亂了套。
“以後你們還是叫我小姐吧！習慣成自然，很難改的。”司徒明鏡淡淡道。才十五歲，就已經不是小姐了，這點她自己也不太能接受。
“是，小姐。”小春頓了頓，才接著說道，“奴婢不明白。”
“哪裏不明白？說出來聽聽。”
“以前在司徒府的時候，您一直說平平淡淡才是真，渾渾噩噩度過一生也不失為一件樂事，自己開心就好。您還告誡我們不要隨便招惹別人，什麽小碰撞忍忍就過去了，不要鬧大，日子過得去為上。您還從不與府裏的任何人交往，見了各位夫人少爺小姐都是走個過場，冷冷的。您從不向別人示好，別人向您示好您也置之不理。可是，來到這裏，您像變了個人似的，氣足了起來，對人開始大小聲，對外人的事也開始熱心起來了……”餘下的她不說了。
看不出來，她的丫頭觀察能力不錯嘛！司徒明鏡轉頭看向小蝶：“小蝶，你也是這樣覺得的？”
小蝶點頭，表示讚同。
“你們不知道麽？小姐我還說過一句話：人要知道變通。”司徒明鏡右手支起右臉頰，以免自己歪下去，“你們說說看，以前我是什麽身份，現在又是什麽身份？”
“小姐以前是司徒府的六小姐，現在是李府的大少夫人。”小春如實答道。
“沒錯，還有呢？”
“還有……”還有嗎？小春迷茫的看向小蝶，尋求答案。
“以前小姐是司徒府庶出的小姐，現在是李府嫡出大少爺的正妻。”小蝶想想，進一步補充道。她想她知道一點了。
“正確！小蝶，還有嗎？”果然是她的大丫頭，心思縝密許多。
“還有……小蝶愚鈍，請小姐告知。”小蝶想了又想，心底隱隱有一點明白，但深入思考又得不出更進一步的答案。
看來，還是要她明說才行啊！司徒明鏡放肆的打個大大的哈欠，半閉上眼，懶懶說道：“我是五夫人生的。五夫人是誰？一個鄉村書香世家的小女兒，家中無權無勢，如果不是得到我爹的真心喜愛，根本不可能進司徒府的門。可輪到我的時候，我娘已經過世了。有爹生沒娘教，還不受爹爹寵愛，隻有被人欺負的份。唯一能做的，就是明哲保身，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可是現在不同了！我現在又是誰？正如小蝶所說，我是李府嫡出大少爺的正妻，是李府的內當家。在這個家裏，除了公公，誰的權力比我大？有司徒家做後盾，連公公都要禮讓我三分，我還有什麽可懼怕的？我現在想幹什麽就可以幹什麽，隻要不是作奸犯科。”
“奴婢懂了。”小蝶受教。小春也終於明了了。
“俗話說，老虎不在山，猴子稱霸王。司徒府就是個老虎山，你家小姐我就是那一隻猴子，到這裏稱王稱霸來了！”說到興奮處，司徒明鏡睡意頓無，變得精神奕奕。
“在這裏，我的一言一行代表的都是司徒家。作為司徒府的人，氣勢若是被別人比下去了，那不是給司徒這個名號抹黑麽？”
“難怪別人說寧做雞頭不為鳳尾，離了那鳳凰窩，我在這雞群裏就是雞頭一個呀！他們這群雞都得聽我的。今時不同往日，我作為雞頭，不立威怎能服眾？而且要掌管好這個家，當然要熟悉全部的人事物，主動出擊是最簡潔最有效的方法。你們等著，我還要殺隻雞給那群雞看呢！”腦海裏，浮現的是趙氏那張讓她極度不爽的臉。司徒明鏡摩拳擦掌，已經準備用滿清十大酷刑去狠狠折磨她了。
第二日，司徒明鏡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來。
睡了差不多一天一夜，骨頭都睡懶了。司徒明鏡伸個大大的懶腰，掀開簾子下床運動。
小春小蝶聽到聲響都進來伺候，身後跟著幾個端水拿毛巾的小丫頭。
司徒明鏡雖說記人的本事不好，但十幾年下來，自己院裏的丫頭還是能混個臉熟的。現在看到這麽多張生麵孔，她納悶了半天，才意識到自己已經不是在司徒府了。
“啊！！！--”尖叫一聲，響徹雲霄，小蝶手裏的梳子哐當一聲掉在地上，順便翻幾個跟鬥。
完了完了！媳婦不是每天早上要去給公婆請安的嗎？看看窗外兀自笑得燦爛的太陽公公，她敢肯定，她已經遲到啦！
“小蝶，現在什麽時辰了？你為什麽早上不叫我起來去給公公婆婆請安？不去可是對他們的大不敬啊!……”急急急！公公和大娘她還是很喜歡的，她才不要被他們討厭。
“小姐--”小春拖長了聲音叫道，力圖把司徒明鏡穩住，“一大早老爺就打發人來過了，見您還在睡覺，就吩咐奴婢們好生伺候，說您旅途勞頓，接下來幾日應當好生休養，不必去請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