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拒絕
軒轅煜楓淡淡笑開了。“說得好像已經你看見了一樣。”
“當然了，我相信你，也相信自己的眼睛。”佟鏡遙好兄弟般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你還不相信自己、不相信我嗎？”
“信，我當然信。”軒轅煜楓默默道，捉住了她拍在他肩膀上的手。
“不過，要是有你在身邊，我會更自信。”
佟鏡遙身心俱是一驚！
“你說什麽？”她叫道，拚命的想抽回手，卻怎麽也抽不出來。
軒轅煜楓坐起來，按著她的肩膀，急切的道：“紫戀，你留下來陪我好不好？我們一起來打這個江山！”
“你在胡說些什麽？”佟鏡遙大叫，“別忘了，我是龍衡的妻子，你也是有妻有子的人了！”
軒轅煜楓自動忽略她前麵的話，懇切的道：“我知道，你希望你的丈夫心中隻有你一個是嗎？你放心，隻要你點頭答應，從此我再也不碰她們！我專寵你一個人，你的孩子我會當做自己的孩子來養！”
“皇上！”佟鏡遙麵上一沉，沉聲喝道，“你已經貴為一國之尊，有些話不能像小孩子過家家酒一樣隨口亂說的！”
軒轅煜楓一愣，佟鏡遙趁機抽回手，快速往床鋪裏邊移動，直到背抵上牆壁。
“皇上？你也叫我皇上？”軒轅煜楓笑得眼淚都快流出來了，“你竟然，也叫我皇上……”
“煜楓。”佟鏡遙見狀，擔心的小心往他這邊爬了爬，但不敢靠他太近。
“你這是怎麽了？你本來就是皇上啊！”是因為壓力太大不能負荷嗎？不至於吧，他的心理承受能力應該不錯的說。
軒轅煜楓長臂一伸，夠住她的手腕掐緊，冷笑道，“我從未想過要做皇帝，是你們把我推上這個位置來的！現在，你們的計謀成功了，大仇得報了，難道就想簡單的扔給我幾句話就把我這顆棋子扔到一邊，不再多管，一走了之嗎？”
“我……”被說中心中一直不能釋懷的部分，佟鏡遙心虛的低下頭，“對不起。”
“你以為光說對不起這三個字就可以完事了嗎？”軒轅煜楓嘲諷的笑道，“你知不知道，你塞進我手裏的，是一個國家！是全部老百姓的生死存亡！這些不是單憑你簡單的一個對不起就能解決的！”
“對不起。”佟鏡遙麵無表情的道，“但是我不得不這麽做。”
“我要的不是你的對不起！”軒轅煜楓抓狂的叫道。
“對不起。”佟鏡遙沒有別的話。
“你不願跟我在一起，因為表哥是嗎？”他調轉話頭道。
佟鏡遙不語。
“唉！”軒轅煜楓在歎一口氣，眼神黯淡下去，握在她手腕上的手也無力的捶了下去。
“對不起，剛才是我太激動了。我不該怪你的，如果不是你的話，等十一皇兄繼承了大統，那麽我的日子恐怕比現在更難過，被皇祖母賜死都有可能。你的做法無疑是現今最好的選擇，不僅沒有使國家陷入戰亂之中，而且保證了皇家名正言順的傳承，還巧妙地除掉了所有人的心腹大患。你做的很對。”
“煜楓－－”他越是大度，佟鏡遙越憂心，越覺得不對勁。
軒轅煜楓擺手。“紫戀，不要再說話了好嗎？我好累，你讓我先閉上眼睛，躺一會。”
“哦。”佟鏡遙傻傻道。是自己理虧在先，她不敢再說什麽。
不久，均勻的呼吸聲傳來。
他他他……他竟然睡著了？在她的床上？
佟鏡遙對這個認知感到目瞪口呆。
想叫醒他，但看著他眼底青紫的黑眼圈，她心疼了。
這幾個月，他已經夠累了。先是南征北戰，接著又千裏迢迢趕回北城來，而他一回來就被黃袍加身，繁複的任務鋪天蓋地而來，又是壓製朝中薛氏黨羽的動亂，又是安排先皇幾人的葬禮。尤其是這半個月，他累得都快不成人形了。
“煜楓，對不起。”佟鏡遙靜靜看著他俊美的臉龐，輕輕道，“對不起。我知道你接下這個皇位不是十分的心甘情願，但我真的別無他法。為了衡，為了我們的未來，我不得不犧牲你。你怨我也好，恨我也罷，我是不會為我的決定後悔的。”
拉過被子給他蓋上，她輕輕爬下床，打開房門。
小蝶守在門外，見到佟鏡遙，慌忙道：“小姐，你怎麽下床了？皇上他……”
“噓。”佟鏡遙對她做一個噤聲的手勢，壓低了嗓音道，“他忙了一天，心力交瘁，累到睡著了。我們出去吧，不要吵醒他。”
“但是這是小姐你的房間……”
佟鏡遙無奈的攤手。“天大地大皇帝最大，他都睡著了，能怎麽辦？算了，我去跟你一起睡。”
隻要一想到明天可能會傳出的流言……她頭疼。
唉呀煩死了，不想了，抱著孩子睡覺去！
先帝下葬第二天，新帝進入太廟，閉關守靈半個月，直至登基之日方可移步出關。
那天一大早佟鏡遙從小蝶房裏出來，軒轅煜楓早不見了蹤影。聽說，他在宮人前來接他之前就起床收拾好了，靜靜立在院外等著步輦來接他，臨走前還不忘一再吩咐大家行動輕便些，不要吵醒了她。
佟鏡遙知道後抱著頭哀號了好久。
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是什麽？沒事都被他造出有事來了！
她僅剩的那點清白啊！
鬱悶！她鬱悶的想要殺人泄憤！
這一鬱悶就鬱悶了好幾天。心裏煩得很，想也知道外麵怎麽說她的，單看伺候她的宮女曖昧的眼神她就受夠了。不想去聽旁人的閑言碎語，她幹脆也把自己關在房裏，一天到晚對著兩張未被世俗浸染的小臉發呆。
就在她無聊到快要吃飯睡覺拆桌子的時候，又有個不速之客來到了。
“小女參見皇後。”佟鏡遙福一福身，盈盈下拜。
裝扮得富麗堂皇的端麗女子見狀忙矮下身，端著她的胳膊將她扶起，似是受寵若驚的道：“妹妹千萬別這樣，快快請起！”
佟鏡遙收回手臂，退後幾步，垂首道：“皇後娘娘，您的這聲妹妹，小女擔當不起。”要叫也該是叫表嫂才對！
被稱為皇後的女子略微驚愕了一下，便又笑道：“妹妹你還跟姐姐我謙虛些什麽？難道你是在怕我不成？你放心，我不是那種刻薄的人，隻要你乖乖的，一心一意幫扶好皇上，我是不會虧待你的。”
心裏咯噔一下！她不想預見的事情果然來到了。
胸口怒浪滔天，佟鏡遙隱忍著淡淡道：“皇後娘娘，小女不明白您的意思。”
認定她是在害羞，馬上就要成為皇後的女子便執起她的手笑道：“妹妹你還害羞呢？昨晚上皇上都宿在你這裏了，你還不承認你們的事情？”
她就知道！她就知道！這些個人就是不會讓她好過！
此時此刻，佟鏡遙恨不能把軒轅煜楓拖出來狠狠打一頓。
他倒是好，過來尋求什麽安寧，尋著尋著就一覺睡了過去。一覺醒來，他神清氣爽的拍拍屁股走了，留下她一個人獨自麵對這個爛攤子。
該來的始終是要來的，該麵對的一定要麵對。
佟鏡遙在心裏哀歎，平靜的陳述事實。“稟皇後娘娘，昨晚皇上隻是過來看望小女，累極昏睡過去而已。昨晚小女是在丫頭小蝶房中過夜的，請皇後娘娘您明察。”
“這個我自然知道”，女子道，“可皇上在你這裏過夜也是事實。這件事，現在整個皇宮的人都知道了。無論昨晚有沒有發生什麽，妹妹你的清白已經受損。我們這樣做，也是為了保有你的名節啊！”
名節？聽到這個詞，如果不是因為對方是馬上就要成為皇後的人，佟鏡遙真的會不客氣的哈哈大笑三聲給她聽！她一個差點嫁了三次、休掉第一任丈夫、和十一皇子還有上那麽一小腿、和龍軒有一大腿的人，還有名節存在嗎？說出去不笑掉別人的大牙了！如果真的要講名節，她早就該引頸自裁了。
這位皇後真是可愛的緊。
憋著笑，她問道：“敢問皇後娘娘，您今日前來，是皇上的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