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6章 離婚,淨身出戶
沈幸林千萬般懇求都無濟於事,最後蔡管家還當著沈幸林的麵撥通了沈雄冰的電話,當沈雄冰聽到離婚二字的時候,憤怒地咆哮道,“休想。”
就這兩個字,從話筒裏傳出來,嚇的沈幸林瑟瑟發抖,又在蔡管家的目視下,帶著保安,狼狽地離開了。
沈幸林的背影後,蔡管家露出了得逞的笑容,對付個夫人和二少,動動嘴皮子就做到了,簡直是不費力。
想到這裏,他眸光又暗了暗,他的心也像是被兩個小人撕扯似的疼著,老爺子和大少,這對父子冤家,可要怎麽辦?
如果他能以自己的一己之身阻止他們的父子慘劇,他寧願自己去死,讓自己的死來換這對父子的和諧相處。
他辦完事情,又趕回了沈氏集團。
沈幸林帶著保安重回了羅依依的別墅,保安又被十七關在了門外。
沈幸林帶著蔡管家的話回來,一字字將給張如玉聽,小客廳裏,張如玉癱坐在沙發上,麵色如死人般的慘白,眼珠子已經不會轉動了。
沈幸林拍著媽媽的手,過了好一會,她似乎才活過來,整個人麵無表情,傻傻地說:“兒子,你爸爸的心,根本就是石頭做的,蔡管家了解你爸。”
“媽。”沈幸林沉聲道,“要不,你和爸爸離婚吧,淨身出戶,和大哥的母親一樣。”
張如玉依然沒有什麽表情,“你大哥的母親?馮思萍多精明啊,她離婚的時候雖然是淨身出戶,但是結婚幾年,她早就給自己留了後手,離婚後也吃穿不愁,日子過的優哉遊哉,投資個生意,開個小店,一個人也過的風生水起,哪裏像我,一事無成,什麽也沒有得到,你我母子聯手,也沒有從老爺子那裏摳出來什麽財產,而馮思萍當年,嗬嗬,老早就開始做準備了,她才是最有心機的女人。”
她是想要哭的,腦子裏一片寸草不生的絕望,可是她又哭不出來,所有的眼淚似乎自動被蒸發了。
沈幸林也沉著臉,爸爸決絕到如此地步,也讓他寒了心,他讓馮思萍淨身出戶,現在自己的媽媽也隻能選擇淨身出戶。
他以前苛待沈敬岩,日後也會極盡苛待他。
他已經想到了自己在沈家的下場。
“媽。”他的眼圈裏含著淚,“這都是命,命啊,我爸天生就是這樣的人,你忘記以前爸爸是怎樣對待大哥和大哥的母親嗎,風水輪流轉,現在輪到我們了。”
最後幾個字,他是咬著牙說出來的,“離婚吧,淨身出戶。”
仿佛,除了這樣,也沒有了別的選擇。
張如玉渾身無力像一隻待宰的羔羊,吃力地點頭,“嗯。”
她的垂死掙紮代價太大了,她不敢再有絲毫的幻想和抗爭,隻能就這樣接受命運的安排。
曾經,她將一個女人踩在腳底,笑話那個女人淨身出戶被沈雄冰掃地出門。
時隔二十多年,當年囂張跋扈的樣子似乎還在眼前,可是終究不同了,現在她比以往的馮思萍更慘。
她記得馮思萍風平浪靜的樣子,淨身出戶仿佛隻是串門一般離開了客人家。
果然,不同的性格造就不同的人生,她太在意沈雄冰,在意沈夫人的位子,在意身邊虛無的繁華。
沈幸林對著媽媽流淚,張如玉卻自始至終平靜的嚇人。
他親自給爸爸打去了電話,“爸,我媽離婚,淨身出戶。”
沈雄冰怒吼,“不行,我丟不起這個人,想離開沈家,除非她死了。”
張如玉體內的情緒瞬間被激發出來,她猛的從兒子的手裏搶過手機,眼淚唰的像泄了閘的洪水似的湧出來,“沈雄冰,我到底哪裏對不起你,你要置我於……”死地。
話還沒有說完,留在她耳邊的,隻有嘟嘟聲,沈雄冰已經掛斷了電話,一個字也不跟她廢話,態度堅決。
張如玉憤怒的將手機往對麵的玻璃窗扔了過去,隻聽砰的一聲,手機砸中了玻璃窗,又掉落在地上。
質量很好的玻璃上瞬間出現了絲絲縷縷又密密麻麻的痕跡,像細細的蜘蛛網似的攀附在玻璃窗上。
外麵的沈夏和十七相視一笑,真是無聊至極,這麽點小事就忍受不住了,活該她如此落魄。
張如玉瘋狂地跳起來,指著玻璃窗,罵著沈雄冰,帶著生殖器官,聲聲國罵。
罵夠了,她像一灘爛泥癱倒在地上,無助地抹著眼淚,絕望,無窮無盡的絕望侵襲了她。
這麽多年來,她沒有跟著沈雄冰學過提升能力,提高經濟,天天和一幫闊太一起,比名牌包包,比豪車,比珠寶首飾。
比豪宅,至今為止,能比得上她的,寥寥無幾。
她有強烈的優越感,依靠著沈雄冰的人力財力,人前人後,一聲聲沈夫人,就讓她得意的找不著北。
現在她什麽都沒有了。
沈幸林在張如玉發泄夠了後,才緩緩開口,“媽,你讓我親自去給爸爸談談吧,你淨身出戶,什麽都不要了,也不回大宅了。”
張如玉抹了一把眼淚,淒然一笑,“好,你去說吧,隨便你怎麽談,隻要能讓我徹底離開那個糟老頭子,讓我背負幾個億的債務都行,讓我信用破產都沒問題,隻要能離開他,什麽日子我都願意過。”
她真的怕了被囚禁的那幾天,實在是噩夢的日子,給她幾個億她都不願意再過那樣的日子了。
沈幸林又走了,這一次,他沒有回大宅,而是直接去了沈氏集團。
沈雄冰正在招待市長,沈氏集團內憂外患時,市長大人駕到,集團高層已經沒有拿得出手的人了,以往市長出現,他該露麵露麵,然後就可以去忙自己的事情,會有其他的高層招待市長。
今日不同往日,他放下重要的工作親自陪著,講解集團的一些業務,卻深刻地感受著心有餘力不足,生怕哪裏說錯話。
一個隻能坐在輪椅上的殘疾人,雖然習慣了,也不覺得自卑,但是在某些特定的時刻,終究覺得自己是“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