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以身相許
轉眼間,開學已經兩個月下來,天氣也隨著季節的變換開始轉涼。校園變成了黃色,一種看似豐收卻忍不住傷感的季節。每每穿梭在夏日綠樹成蔭的樹林裏中,一陣微風吹過,泛黃的樹葉不輕意間落到肩膀上。
“葉兒,去吧。”一手抱著厚厚的一摞書,用另一隻手從肩膀上撿起隨風飄下來的落葉。“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放飛手中的落葉,親愛的,盡情去吧……
秋的氛圍,金黃中隱含著萬物即將凋零的惋惜。春去秋來,秋去冬來,年輕的我們也在歲月的輪回中漸漸老去。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又有什麽可以細水長流?生命本就是一種輪回,我們也不過是大自然賜予的這輪回中的一個角色,落葉懂得感恩,用腐敗的身軀去滋潤撫育它的樹,有那麽一天,我們也會用腐爛的愛去滋潤下一代風華正茂的他們……
……
“親愛的,阿姨最近怎麽樣了?”
“垃圾筒,你怎麽搞的這麽憔悴?”安靜中的我被滄桑中的何大小姐變得有些慌亂起來,何蕊莫名其妙的請了假,幾日不見從前開心果一般的她連說話都有氣無力,更別提是嘰嘰喳喳,額前的齊流海亮錚錚的閃著閃光,一向平滑如抵的小臉上也在嘴角邊起了風波,稀疏的兩三個紅豆豆討厭的穩固在嘴角邊和下巴處。平日烏黑閃亮的杏仁大眼似乎在挺著壓力艱難的睜開著,櫻桃小嘴的紅潤嘴唇也起了白皮,明顯缺少休息,缺少水分的表現,看著滄桑淪落的垃圾筒,拉起她的手,心疼的回到。
“這我沒事啊,阿姨恢複的怎麽樣?”何蕊對於自己的情況毫不在意,無所謂的回答到繼續尋問著阿姨近來的情況。
“阿姨恢複得很好。”
“那就好。”何蕊欣慰的點點頭,然後慢吞吞的向前移動著看似有些沉重的腳步。
“你搞什麽啦,這幾天到底怎麽了。”見身子微微左右來回傾斜的何蕊,趕緊跑上去扶住她。
想想上次何蕊暈倒的情況俺的小心髒還在發顫後遺症很是嚴重,為避免悲劇再次的發生,趕緊拉救何大小姐。
“放心吧,我沒事啊。”何蕊推開我,自己晃晃悠悠的向前走去。
“少來啦,莫名其妙的消失,又莫名其妙的帶著這副要散的骨頭架子突然回來,你想叫我擔心死嗎?”看著走路都發晃還硬撐著何蕊很生氣的嗬責到。哎,眼看著俺身邊的人,摧殘和身體摧殘一個個的倒下去,如今精力旺盛的何大小姐也扛不住了,真是納悶了,俺身邊是不中了什麽邪氣啊,俺至親至愛的人們啊,都快恢複正常吧……
“我真沒事了。”
“老婆,你怎麽了?”廖宇不知從哪個角落健步如飛的狂奔過來。
“你小子還說呢,這麽大的人活生生的叫你照顧成這樣。”好久沒見廖宇這小子了,可是吧,一見麵就讓俺很不高興,吹鼻子瞪眼睛一頓訓斥到。
“回收站,和他說沒關係了,是我自己沒休息好。”何蕊這丫頭我剛訓斥她家小王子沒兩句,就耐不住心疼,自己包攬起所有的責任,為她家小王子徹底的開脫了罪名。
“你給我閉嘴,你快給我說到底是怎麽搞的?”先堵住何蕊那丫頭的嘴,再收拾廖宇那小子。“其實是,是,是……”廖宇抓著頭,是個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像個老爺牌的錄音機一般,由於長時間的磨練,他的內在功能已經老化了,放著放著就卡帶了,可惡的家夥。
“是什麽?快說啊。”是在等不起這已經無可救要的錄音機,開始不難反的催促到。
“是我媽生病了,不想叫你擔心,所以……”何蕊見我心急如焚的樣子,加上廖宇臉憋得通紅說不出話的滑稽樣子,為我解釋了這個謎團。
“什麽,阿姨生病了?”驚訝的大叫到。我的天啊,沒搞錯吧,難道說現在是疾病多發的季節嗎?怎麽我的兩個阿姨都無緣無故的生病了?如此蹊蹺的事情,真難以置信啊。
“嗯,小感冒而已。”卡帶的廖宇也恢複正常了,癟紅的臉開始一圈圈散開,接著何蕊的話說到。
“感冒怎麽還小感冒呢,不行,今天晚上我的去看看阿姨。”這兩人也真是的,感冒還分大小嗎?情況不妙,看來得本姑娘親自出馬去看看阿姨,本來身體就弱的阿姨真敢想象會叫這兩個孩兒給照顧成什麽樣子。
“親愛的,我媽她已經沒有事了。”見很是積極的我,何大小姐一盆冷水,把俺的熱情說得灰飛煙滅。
“我就這麽不受歡迎嗎?”很不爽的撅著嘴,竟然連白送上門的探望都給了個閉門羹。
“親愛的……”何蕊見生氣的我欲言不止,不知所措。
“依雪兒,像你這麽吵吵鬧鬧的人,去探望阿姨豈不是加重她的病情?”廖宇冷言冷語的嘲笑著我。
“一邊去,沒你事。”不想在外人麵前露出俺的潑婦樣子,自信給她一個白眼,叫她一邊涼快去。
“你什麽時候學學人家可心姐啊,一天怎麽瘋瘋癲癲的?”廖宇不但沒有靜悄悄的給我閉嘴,反而更加囂張的揮動著他那得理不饒人的惡嘴。
“喂,那是你們家何蕊好不?”插著腰憤怒的衝廖宇大吼到,我依雪兒瘋瘋癲癲,哦,Mygod應該說是何蕊今天太沒精神了,才顯得我有的活力了吧。瘋瘋癲癲什麽破詞啊,我才不要呢嗚嗚嗚。
“好好管管你自己吧。”廖宇牽著何蕊的手大步先前走。
“喂喂,你們可別忘了我可還是你們的紅娘呢啊。”見這兩白眼狼幹脆不理會我的存在,大搖大擺的向前走,我超級憤怒的衝著那倆白眼狼的背影大叫到。
“再見,依大小姐。”何蕊那小子不但不虛心悔改,反而對於俺的不爽,他很是欣慰。懷裏摟著小美女,瀟灑的回過頭,笑嘻嘻的一個拜拜,一走了之。
“倆沒心沒肺的白眼狼,給我等著。”氣急敗壞的扔掉手裏的書,雙手插著腰,衝遠去的他們大叫到。
一對沒人性的家夥,廖宇欺負我也就算了,連俺的垃圾筒都拋棄我了。早知道今天我依雪兒會這麽慘,當初才不會幫忙撮合這對白羊狼呢。我這不是辛苦遭逢起一經嗎?我可憐的命啊,真是茶壺裏煮餃子……有苦說不出嗚嗚嗚……
“主人來電話了,主人來電話了……”悲催中手機的鈴聲響起。
“可心姐,有何吩咐?”抑製不住的悲哀,可憐巴巴的接了電話。
“雪兒,你怎麽了?”
“可心姐,何蕊和廖宇他們小兩口一起欺負我。”一邊傷心的‘啜泣’著,一邊對可心姐訴說到。理解我的人終於出現了,可心姐,也隻有你最愛我了嗚嗚。
“雪兒,今天放學後來醫院吧,我想通知你一件事情。”可心姐有些不開心的邀請我。天啊,不會吧,可心姐都沒有搭理我的話,不說怎麽幫我收拾那小兩口也就算了,連狙貼心的安慰都沒有。
“可心姐,他們一起欺負我啊。”用更加重的語氣,強調一遍。
“別忘了今天放學後來醫院。”本以為俺都已經如此強調了,可心姐該明白了。但可是,可但是,可心姐根本就沒有理會小女人俺的委屈,通知完自己的事情後,就比什麽都麻溜的掛斷電話。留下無人傾訴的俺抱著電話委屈。看來,除了老媽老爸之外,俺徹底被這個世界給拋棄了……
“鈴鈴鈴。”放學鈴聲終於響起了,我沮喪的這臉走去教室。看看外麵狂奔著的孩兒們,總而言之,言而總之,今天算是解放了,從現在開始都十二點之前俺是自由了。
“放學後來醫院,有事請通知你。”一邊走一邊顛嗬著,突然可心姐的話從我的腦海裏閃過,哎呦,看著不中用的記性,差點把重要的事情給忘了。
“有事請通知我?”可心姐怎麽突然變得這麽嚴肅啊,阿姨現在就差時間來恢複了,還會有什麽事情呢?真是想不明白。你說是我太笨,還是這個世界太深奧呢?答:當然是這個世界太深奧了……
“我來了。”帶著迫不及待的好奇心和飛舞的小心情,跑到醫院。老媽說過:幹練的女人要學會,未聞其人,先聞其聲。一邊推開阿姨病房的門,一邊心花怒放的說到。
“雪兒,快進來。”並在病床上的阿姨見把門縫裏彈出的腦袋,伸出手來招呼我進去。
“阿姨,看這氣色,你又漂亮了。”見臉色紅潤,倍精神的輕易,笑眯眯地走到阿姨的床邊,對阿姨說到。
“看你這丫頭,古靈精怪的,小嘴總是抹了蜂蜜一樣的甜。”阿姨眉開眼笑的讚美著俺。
“嘿嘿,阿姨,你快好起來嘛,人家一想起你做的色香味俱全的水煮魚,都垂涎三尺了。”
阿姨一切安好,俺心情就好。心情一好,食欲跟著倍棒起來。平時跟著我很少沾到油水的可憐的胃開始還念阿姨的水煮魚。
“雪兒,想吃什麽,有時間叔叔給你做。”正當我和阿姨的談話步入高潮的時候,提著熱水進來的叔叔加入了我們的隊伍。
“叔叔,你會做飯?很是驚訝的看著叔叔,好雷我的一句話啊。和可心姐相識這麽多個春秋以來,還是第一次聽說叔叔會做飯,哦我的天啊,真難以置信。
“你叔叔他啊,什麽都會,就是平時有我,他不愛動而已。”阿姨笑嗬嗬的和我揭著叔叔的底。叔叔則抿著嘴笑嗬嗬的用手巾幫阿姨擦著身子,不發表任何言論。
到了接近黃昏的年紀,可以有一個全心全意的人陪在身邊,不管是像叔叔阿姨這樣沉默寡言的廝守著,還是老爸老媽那樣整天以拌嘴為樂,都是如此相親相愛的幸福。幸福是什麽,有些時候,幸福就是一杯白開水,看起來沒有顏色,喝起來沒有味道,簡簡單單,普普通通,已足矣……
“咱家可心這麽半天去哪了?”
“對啊,阿姨,怎麽沒見可心姐?”要不是叔叔及時問阿姨一句,我又把正事給放在腦後了。奇怪了,明明說好有事要通知我的,卻半天沒個人影。
“說是去見一個朋友。”
“朋友?”本來就不怎麽清晰的思路徹底迷糊了,不好好的守著阿姨,去見什麽朋友啊,真是荒唐。
“隻說是一個朋友,就匆匆忙忙的走了。”見一頭霧水的我,阿姨又補充一句她知道的情況。
“叮咚。”一片迷茫中手機來了一個信息。
“來了之後晃我一下,然後到十樓走廊等我。”可心姐的一個及時雨為了指引迷津。我親愛的可心姐啊以後對於我這種反應有些慢的人可不可以不要這麽幹練?哎,總挑戰俺的智商,總玩深奧,這叫腦袋不來就轉不開的我如何是好啊。
“我已到位,請立刻獻身。”到達指定的目的地後,趕緊通知可心姐,這場叫我完全抓不著頭腦的遊戲總該結束了吧,我可玩不起了啊。
“雪兒。”果然沒過幾分鍾,甩著飄逸的長發,美人魚一般的可心姐出現了。
“可心姐,你搞什麽啊?”突然發現見可心姐是一件如此不容易的事情,有些小不滿意的尋問著此刻叫我猜不透的可心姐。
“噓。”可心姐像個職業的臥底一樣,正在進行一次秘密的抓捕行動,可心姐正在鬼鬼祟祟的觀察著周圍的情況,看看我的出現有沒有泄露什麽軍事秘密,認真打探著有沒有阿門敵情。
“可心姐,沒有這必要吧。”哭笑不得的看著東看看西看看的可心姐。我的天啊,如此藏頭藏尾,見不得人的行動,也不符合可心姐平時爽朗的性格啊。可心姐目前所有的陌生舉動,把本來還清醒點的我完全幹蒙圈了。
“你要保證,一會你知道的事情,千萬不可以讓我爸我媽知道。”打探完敵情,發現陣地安全的可心姐,指著我,很嚴肅的警告到。
“哎呦,多大點事啊,知道了,快說吧。”有些不耐煩的用手拿開可心姐咄咄逼人的手指,無所謂的隨意應付到。可心姐今天真是有意思了,阿姨的手術都做完了,還有什麽事情值得這麽興師動眾啊?“不行,給我發誓。”可心姐咄咄逼人的手指,差點搓到我的鼻子,真擔心如果我說錯什麽話,被可心姐就地處決了。
“可心姐,你放心,雖然我平時有點不靠譜,不過我很聽話的。”我懂了,可心姐一定是不相信我的不靠譜了,雖然俺平時習慣說話直來直去,可是對於如此重要的任務,俺還是知道孰輕孰重地。可心姐竟然不相信我,很是傷心。不過看見此時叫我毛骨悚然的可心姐,還是乖乖地吧,真害怕我的小命不保啊。
“給我發誓。”我如此認真聽話的態度,贏來的卻是可心姐更加惡狠狠的態度,仍然指著我的鼻子,逼著我脆弱的小心髒。
“可心姐,你幹嘛啦?”俺受不了了,幹嘛搞得這麽嚴肅,就算有敵情,還可以打110的啊,警察叔叔還是回來救我們的。今天的可心姐怎麽比電視裏的那些鐵血長官還要狠毒啊,再說了,即使是長官,俺也沒犯什麽法啊。嗚嗚,我不幹了,很不滿意的對可心姐吼到。
“哼。”可心姐瞪著隱含著殺氣凶神惡煞的大眼睛,一言不發的繼續命令著。
“好,好,好,我發誓﹕如果我把一會即將看到,聽到的事情告訴叔叔阿姨,我就天打五雷轟……”見情況不妙,今天不發毒誓,是脫不了身了。隻好委屈委屈自己,嗚嗚,真是可憐了我了。
“夠啦。”見態度誠懇的我,可心姐捂著我的嘴,阻止了各種惡毒的話繼續從我的嘴裏冒出來。
“跟我走。”還沒等俺發表發完毒誓後的感受,可心姐就拉著我的手往我分不清東西南北的方向奔去。天啊,這跟打劫有什麽區別啊,我完全像個沒有大腦的木偶一樣跟在可心姐的後麵,悲催啊……
“可心姐,帶我來這裏幹嘛啊?”走著走著,可心姐一個急刹車停下來,我自然而然的跟著黨的領導停下來。此時,我們來到了一個特重病房的門口,門口便衣人員守護著,戒備森嚴。可心姐怎麽會帶我來這種地方,天啊,這不會是真的在執行什麽特別命令吧?“你幹嘛去啊?”
“可心姐,這個不適合我,還是警察叔叔比較適合。”雖然說平時俺比較喜歡警匪片,可是吧,給俺來真的,俺還真承受不了。趕緊轉頭溜走,卻不知道叫可心姐給攔住了。
“想什麽呢,去看看那是誰。”可心姐哭笑不得的敲一下我胡思亂想的腦袋,把我推到病房的窗戶前,對我說到。
“不是真的啊?”我還有點不敢相信的文著可心姐,如此嚴肅的氛圍,真叫我毛骨悚然。
“過來,看。”可心姐把我的頭扭過去,叫我看躺在裏麵病床上的人。
“怎麽會是他?”看見躺在裏麵病床上打著氧氣的何慰顏,我目瞪口呆吃驚的大叫到。
“阿姨的腎不會是?”見眼淚汪汪深情注視著何慰顏的可心姐,一個嚇人的概念從我的大腦裏閃過,我直來直去的嘴說出心中飄過的想法,說到一半,又用手緊緊地捂上嘴,不敢出聲。
“現在他是我男朋友,等他好起來,我會當眾宣布這件事。”眼睛濕潤的可心姐柔情似水的看著何慰顏,很堅定的一字一字對我說到。
“什麽,你要以身相許?”越聽越雷我,我把眼睛等到極限,問著可心姐。
“他值得我去托付終生,我已經決定了……”
哦,神啊,主啊,阿門啊,殺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