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離簫原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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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曉後,青鸞驚恐不已。菱鑰安撫著授意了一番。
為了駐顏丹,為了邀功,亦為了自己,青鸞滿口包攬。
謀算得成,菱鑰便潛回了紫宸宮。
時值傍晚,青鸞裝病使詐,把倆看門的仙童鎖在了自己屋裏,隨後匆匆忙忙地趕去了歧靈。
……
瑤池,碧霧蒙蒙,池中彩蓮若隱若現。
位於池中央的八角亭子輕垂著擋風的碧紗圍幔。裏頭,曜夜與天後隔著亭柱背對而坐,兩人喝得亦是差不多七葷八素的了。
酒後言語頗多兩人說著說著,便說到了年少之時,不乏眾多感慨。
“時光難回啊!”轉著手中的杯子,微醉的曜夜長歎了一聲。
天後醉得比他厲害,聽其言,鼻中輕笑了一聲,“回了又能怎樣……難不成還要重新來一回?”
“是啊!”喝罷杯中酒,曜夜自嘲道:“回了又能怎樣……”
“夜,你後悔嗎?碰見我,應是你這一輩子最倒黴的一件事吧?”
對於曜夜的深情,天後不乏歉意,半醉半醒之下更甚。
聞言,曜夜淡淡而笑,搖頭道:“沒有後悔,隻是錯放了你,這也就成了我這一輩子的痛。”
天後輕歎道:“以己之心渡人。怪不得啊!你是綁也要綁著他們倆。”
“這不是挺好的嗎?”強綁著瑤和琰是他最覺欣慰的事,曜夜笑著說道:“轉眼,孩子都有了,算是綁對了。”
瑤肚子裏的孩子是的,聞言,天後咯咯咯地嬌笑了一番。
“對,你是綁對了!”
說綁對了,天後是笑言,亦不乏有她自己的深意。她是巴不得琰和反目,坐收漁利便可省去不少麻煩。
擺手言罷,她手中的杯子亦便掉落在了地上。
曜夜轉身給拾了起來,落坐在了她身邊。天後微眯著雙眸,衝著他笑了笑。
“你說,我當初要是綁著你,你會不會跟瑤兒一樣?”曜夜笑著問道。
看著他,天後蹙眉沉思了一會,燦笑道:“有可能也會。”
瑤肚子裏的孩子是的,天後這句“有可能也會”,意思也便指自己有可能也會對不起曜夜。
天後深愛天帝這點是無用置疑的。
但這句言語聽在曜夜的耳朵裏,那就是另一番意思了。
“……”聞言,曜夜愣神了許久,手不由自主地就撫上了天後的臉。
醉得迷糊,沉沉欲睡,天後便窩在了他身上。本就嬌美的她,此時雙頰緋紅,更是豔比芙蓉。
問得此語,懷裏又圈著人,曜夜心頭難免泛起了漣漪,看著她一陣愣神。
感覺到曜夜盯著自己,天後抬了抬眼,笑罵了一聲“傻子”。
情深難抑,曜夜不由輕歎,幽幽言道:“明知很多事,我卻是一直縱著你,我的確是個傻子。”
和琰早知天後的野心,曜夜同樣亦是知道,隻是比他們稍晚一點而已。
默默地看了一會後,曜夜抱著她回了摘星樓。
進門,吩咐了仙婢做醒酒湯後,將人安置在了自己床上。
轉身欲離時,天後拽住了他的手,突兀道:“夜,你知道嗎,煜為什麽要娶月影?”
“知道,月王佩是主要的原因。”被拽著不放,曜夜就坐在了床沿。看著她心疼道:“委屈你了!”
煜與月影是政治聯姻,為利益而結合,但更多是為了月王佩。善謀的曜夜自然知曉。
“原來你都知道。”天後苦笑,歎了歎氣,“就我傻,我是看到了月影身上的赤狐,問了他,才知道的。”
曜夜搖頭亦是苦笑,頓了一下,言道:“你確實傻,你知道月影陷害你,我為什麽不幫你?煜愛他自己勝過愛你,我是想你們分了也好,不曾想,卻苦了你……”
曜夜真心的心疼她,天後亦是知道。酒醉下的人脆弱敏感,聞言,天後情緒立馬就崩潰了,啜泣著出了聲。
過了一會,硬咽道:“血靈玉一直就在你身上,你為何不說,你還說你為了我什麽都肯,你同他一樣,你們都是騙子。”
曜夜知道天後想要歸墟靈力。同樣,天後明著說出了血靈玉,她也是知道曜夜知道她的事。借著酒勁,什麽都說了。
“阿諾,對不起……”曜夜心痛道:“這是嫵的東西,我作不了這個主。”
天帝夢中,離簫的原形就是曜夜,隻是他沒有離簫的好命,未能得到他的絮芷,也就是眼前的天後。
提及嫵,天後心頭隱約有些醋意,癡笑道:“嫵真是好命,能得你如此長情的夫君。若是我們三人同時認識,那與她與我,你是否也會有深淺?”
被天帝傷過,後半句,她是忍不住說了出來。
“阿諾,”輕歎過後,曜夜低頭說道:“過了的事就不要再提了。”
讓天後不要再提,曜夜是不乏心痛,深愛著天後的他同樣深愛著亡妻。
嫵已是逝去之人,夜將她珍藏在隻屬於他們的歲月裏。
那段歲月,曜夜根本就不認識天後。
若問深淺,兩者不能同一言語,他隻知道都是入骨的愛。
但有一點是肯定的,因為嫵的死給他的痛,才讓他不能接受天後的死,不惜一切的代價去保住天後的靈魂不被消散。
天後隻知七色神蘭魔化是自己的錯。遂不知,在她死後的當日,沒有月王佩,曜夜曾用血靈玉配之神蘭為咒,硬是將歸墟靈力逼出了一點轉嫁給了她散落的靈魂,她散落的靈魂才得以保全。
神蘭魔化,曜夜有責,天後的怨念亦是一部份,或者亦有別的。天道玄機深奧,其理難明,是人為亦是天意。
天後仿佛沒聽到曜夜的話一般,又問道:“夜,你是不是因為我長得像她,你才對我好的。”
“你說呢?”
天後明知故問,曜夜反問道。
“夜……”
腦袋昏昏沉沉,天後開口又頓了一會,欲言時,仙婢便送來醒酒湯,也便住了口。
曜夜接過湯碗,仙婢幫扶著天後喝罷,端著空碗躬身退了出去。
“……”看著曜夜,天後欲言又止。
都已經明麵說起了血靈玉,曜夜心知她要攤牌。頓了一下後,淡淡說道:“血靈玉就在瑤兒手裏,你去要去搶,我都任憑你。這事我不插手,但是,琛是我的底線,你記著就好。”
天後點了點頭,心頭一陣揪痛。她知道眼前人深愛著自己,但也沒想到,他會為自己退讓到這個地步。
見她點頭,曜夜便道:“菱鑰應該就是月狐王吧?”
“嗯,”天後仍是愣愣地看著他,“你是否早知?”
曜夜笑而未答,眼眸避著他看向了別處,言語道:“這會……琛也應什麽都知曉了。
我會去凡世住上一陣,我給你留個地址,你若是累了,就來找我。”
那日天帝的夢境,曜夜見過,他猜想琰必定也已經開始犯疑自己,這番見著血靈玉,身世也便瞞不住了。
曜夜善謀,但也活得很通透,他知道有些事要發生,他是管不了的。與其難做,不如不做。
歸墟靈力,天帝出現,一切將要重來。去凡世,他是擺明了要隱退。給天後留地址,那是他想天後自己作選擇。
“夜……我……”
言語囁嚅,看著他,天後又頓了一會,隨後主動吻上了他。
突來之事,曜夜一時呆若木雞。天後在他耳邊又輕喚了一聲,他才回神了過來。
不知是否出於愧疚,也不知是否酒在作崇,又或許是真的愛上了。
天後伸手解開了他的衣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