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8 章節
救你。門已經被我反鎖了。”
說著,苗嘉嘉高舉硫酸玻璃瓶,上前一步拉開席蕊的衣領,她想要順著席蕊脖頸處將硫酸澆進去。
席蕊果斷用包打開她的手,接著往下一蹲,與苗嘉嘉對換了位置,爾後她用力往苗嘉嘉身上一踹,瘋狂往門口奔去……
苗嘉嘉跌坐在地上,狹窄的廁所一共就那麽大點地方,苗嘉嘉反應過來後也立馬爬起來,往席蕊的方向大步向前。
席蕊慌亂的擰著廁所門,卻如同苗嘉嘉所說被她反鎖了,席蕊開不開門,隻能大力敲打門:“救命啊!外麵有人嗎?”
苗嘉嘉已經再次逼近席蕊,席蕊的眼睛慌亂一掃,手邊剛好有一把拖把。席蕊立馬抄起拖把與苗嘉嘉對峙:“苗嘉嘉,你不要衝動……你要報仇也不應該找我,這是犯罪你知道嗎?”
“那我有什麽錯!!你告訴我!!”
苗嘉嘉本想直接把硫酸往席蕊身上潑,又怕這唯一的機會被自己浪費,她要確保,確保手中的東西能燒到席蕊切切實實的皮膚上。
苗嘉嘉一把捏住拖把的另一頭,在狹窄的廁所通道用力往前一擠,同時另一隻手裏的硫酸,也用力往席蕊這邊潑去——
“啊……”席蕊絕望的閉上眼。
然而,預想中的切膚之痛並沒有到來。
女廁門被人踹開,苗嘉嘉也被門衝擊在地,同時硫酸瓶滾落,瓶中的液體盡數灑落地上。
空氣中都是濃濃的硫酸味,異常刺鼻又熏眼,反正熏得席蕊的眼淚都流下來了。
席蕊被人跌入一個熟悉的懷抱裏,硫酸一滴都未沾染於身。
“心心,你有沒有事啊?”
席蕊睜眼一看,是一臉焦急的於星澤。她搖搖頭,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
苗嘉嘉已被破門而入的保安製服在地,她正睜著怨恨的眼看著他們,嘴裏還不忘詛咒:“奸夫□□,不得好死!”
席蕊驚魂未定,她扶著於星澤的手,牙齒還在打著顫。
半響後,席蕊方才顫顫巍巍的開口:“於星澤……算了,放了她吧。”
於星澤聞到硫酸味已經明白了一切。
他目光銳利陰狠的看了看苗嘉嘉,苗嘉嘉睜著眼回瞪他,卻還是拜了下風,心虛低下頭不敢再叫囂。
於星澤擁著席蕊小聲道:“心心,警察馬上到了。”
警察局。
盡管現場抓獲苗嘉嘉,人證物證俱在,席蕊還是決定放棄告她。
雖然席蕊清楚苗嘉嘉當時是真的想傷害她。但還好最後沒造成實質傷害,席蕊表示就私了吧,苗嘉嘉聽完卻不屑的笑了。
冤冤相報何時了。
何況……苗嘉嘉後背那觸目驚心的燒傷疤痕,還一遍遍在席蕊腦子裏過。
席蕊沒再理苗嘉嘉,剛剛在廁所發生的一切,她已經用盡了力氣。要不是於星澤全程陪伴供她靠著,她恐怕已經支撐不下去了。
錄完了口供,席蕊在於星澤的攙扶下準備回家。
她突然想到這件事不能讓家裏人知道,徒添煩惱罷了。她轉回身,對幫她錄口供的小方囑咐道:“小方哥,麻煩你了,這件事別告訴我哥。”
小方是席之曜的手下,席蕊跟他已經見過幾次了。
小方應了一聲,然後又低下頭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席蕊問:“怎麽了?是有什麽難處嗎?”
小方神情有些奇怪,他抬頭看著席蕊,爾後重重歎出一口氣。
“你不知道嗎?頭兒暫時被停職查辦了。”
席蕊錯愕不已,她哥一向嫉惡如仇,辦案又盡心盡力,是犯了什麽大錯竟然會停職?
她趕緊追問:“怎麽會?這是為什麽?”
小方左右看了看,示意出去說。
於星澤明了,在局子裏講話大概不方便,要是被人聽了去也不好。
他摟著席蕊往外走,小方也跟了上來。
“這件事,涉及了一宗販毒案件……你之前帶著同事來提供過線索那案子,你記得吧?有一大筆錢目前不知去向,而毒販最後接觸的人就是頭兒。上麵有合理的理由懷疑,頭兒吞了這筆錢。
席小姐,我知道你們家不缺錢的,頭兒根本沒必要吞這些贓款。再說,他什麽人我還不清楚嗎?哎……我也不能跟你們說更多細節了,總之,我們全組人都相信他,也等他回來。”
……
“謝謝,我知道了。”
聽完小方的話,席蕊本就淩亂的心這下更加煩躁。
很明顯,這件事如果處理得不好,席之曜很有可能從此沒辦法再當警察,甚至被牽連入獄。
席蕊忽然想到了一個人,一個很關鍵的人。
告別了小方,她一身疲憊的跟著於星澤回了家。
於星澤完全能感受到她的煩躁不安。
他沒有多言,還是一如既往替她收拾洗漱,她也一如既往任他擺弄。
中途王芷璿聞訊打來電話,也是於星澤接的,他簡單說了幾句,王芷璿也不敢多問便掛了。
最後兩個人熄燈躺在床上的時候,於星澤緊緊圈著她,他一遍一遍的撫摸著她的長發,好像這樣可以安撫她的心。
在摸了無數遍之後,席蕊終是忍不住了,按住他的手:“於星澤,你摸狗呢?”
她都能開玩笑了,那心情應該好多了吧。
於星澤低低的笑了笑,“嗯,你不說我是狗麽,那你也是了,不然我們怎麽在一起。”
可席蕊卻沒了繼續開玩笑的興致。
她沉默了。
漆黑的夜,這樣的安靜氛圍,令於星澤有些莫名心慌。他低頭吻著她的額頭,“怎麽了……嗯?今天嚇到了是不是?是我沒保護好你,寶貝對……”
於星澤的“不起”兩字還未說出口,席蕊平靜的打斷了他:“於星澤,你怎麽那麽殘忍呢?”
於星澤心中微微一顫。
她……怎麽可以這樣說?
黑暗中,席蕊的臉早已布滿淚痕,可於星澤先前竟沒察覺,也許他太緊張了。
今天的她太不一樣了,讓他心中十分不安。
“你,說什麽。”
“苗嘉嘉是可惡,可她罪不至此。於星澤,這樣對她真的太殘忍了,我不要你為了我做這些事。我很不喜歡,真的——很不喜歡。”
她的一字一句都在直接控訴他。
今天於星澤陪她錄口供的時候,他才知道苗嘉嘉到底怎麽回事。
他沒有想到周旭下手這麽沒輕重。
更沒想到席蕊沒有問他一句怎麽回事,也根本沒給他解釋的機會,就直接認定了這一切都是他的授意。
這件事是他做的嗎?好像不是,又好像是。
於星澤噎住了喉嚨,他心裏好難受,喉結不受控的上下滑動著——
“心心……你別生氣……好不好?我愛你,你別生氣。”
他就像一個做錯事後害怕媽媽不再愛他的小孩,聽上去可憐又委屈。抱著她的手一刻也不敢鬆懈,好像怕自己一鬆開,她就離開了。
席蕊被他這句話和他的舉動搞得心亂如麻,讓她覺得自己像個壞人在欺負他。明明,欺負人的是他啊。
她把頭埋進他的胸膛,伸手回抱住他。
“我知道你愛我……老公,不要再因為我對任何人做那種事了,好嗎?”
這是她第一次這樣正經的喊他老公,卻是因為別人。
不過,沒關係啊——
他還是很高興。
“嗯好,老婆,老婆……”
他一遍一遍的叫她老婆,仿佛這樣心裏的不安全感才能消散一點。
席蕊閉著眼,偷偷在他衣服上蹭掉淚痕。她不知道怎麽的,就突然想說那件事了,她似乎沒有過過腦子,下一刻就直接說出口了——
“星澤,我決定要去英國念書了。”
他終於知道自己的不安全感來自哪兒了,也終於知道為什麽老是覺得她要跑了。
因為她真的要跑了。
於星澤坐了起來,他打開床頭的壁燈後又從床上站起來,他在房間裏來回踱步,來來回回,看上去十分焦躁。
席蕊也坐起來,她散落的長發如同瀑布般隨著她身體飄灑。
“別這樣星澤……不會很久的,最多兩年,你看我這麽聰明,也許提前修完課程一年多就回了呢?”
聽了她的話,他終於站定,隨後雙腿跪坐在床上,牽起她的手,垂下他漆黑的雙眸可憐兮兮的望著她:“為什麽——”
席蕊沒想到他反應這麽大。
她隻是去念書,又不是要分手。
“我才23歲,我不應該止步於此的,星澤。她們都說,我可以在家做你的富太太,可以過無憂無慮的奢侈生活。或者繼續留在公司,做一個名義上小職員,實際上的老板娘。
但我不想!這不是我要的!你理解我的,對嗎?”
她循循善誘,就像對一個小孩講道理。
於星澤就這樣保持動作,與她對視,良久良久。
他怎麽看上去比她還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