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你到底是誰

  工作時間結束，徐後磊走進了靳揚的辦公室。


  “靳先生，和王總的午餐會議已經取消，您準備去哪裏用餐？”


  靳揚皺起眉揉了揉額頭，似乎有些疲憊。


  “靳先生？”見靳揚好一會沒有說話，徐後磊又叫了一聲。


  靳揚應聲抬頭，目光透過落地玻璃窗看向遠處，手指在桌麵上敲了敲，開口道：“劉亦為的女兒，你去調查一下。”


  徐後磊訝然，但轉瞬間就恢複了常態，點頭道：“是。”


  靳揚站起身，朝徐後磊揮揮手，一麵大步走出辦公室，一麵吩咐道：“不要跟著我。”


  這下，徐後磊臉上的訝然藏也藏不住了，跟在靳揚身邊這麽久，這還是第一次靳揚要一個人出去。


  還未走出大廈，靳揚停住了腳步。


  正是下班時間，眼前是人來人往，但是隔著玻璃窗，靜靜站著的一個身影，吸引了靳揚全部的注意力。


  不做修飾的長發，簡單的亞麻長裙，是曾在靳揚夢裏多次出現過的模樣。


  推開門走過去，隻是幾十步的距離，靳揚卻費了好大的力氣。


  察覺到有人靠近，劉薇安回頭看了過去，稍稍的意外之後，她叫道：“靳揚！”


  好像這隻是偶遇。


  靳揚的眸中閃過嘲諷，念頭一轉，打消了轉身就走的想法。


  劉薇安微笑：“靳揚，想不到這麽巧……”


  有人從劉薇安身邊匆匆走過，也沒有看清是怎麽回事，劉薇安低呼一聲，整個人朝著靳揚一歪，直直撞向靳揚的懷裏，低頭的瞬間長發輕揚，有淡淡的香氣包圍了靳揚。


  曾幾何時，這是靳揚最熟悉的香氣。


  靳揚閉了閉眼，扶住了劉薇安的手臂。


  劉薇安站好，帶著一絲驚慌未定，紅著臉開口：“真不好意思。”


  “沒什麽。”心沉下去，靳揚不動聲色地推開劉薇安。


  “我的朋友失約了呢。”劉薇安笑：“正失望著就遇到了你，既然這麽巧，不如我們一起吃個飯吧。”


  望著劉薇安，靳揚有些恍惚，眼前的畫麵與多年前的某些畫麵重合，竟然讓他難得的失去了冷靜。


  片刻之後，靳揚與劉薇安麵對麵坐在了一家餐廳裏。


  劉薇安的臉上始終掛著淺淡的微笑，時不時的就抬手拂一下頭發，視線並不肯在靳揚身上多做停留。


  短暫的恍惚過後，靳揚重又恢複了常態，看向劉薇安的目光帶著審視，甚至有些刻薄。這樣一來，氣氛便顯得尷尬，劉薇安卻保持著淡然的模樣。


  忽然響起的音樂聲，讓靳揚倏地抬起了眼睛，繃緊了身體。


  劉薇安拿出手機，音樂聲正是她的手機鈴聲，是舒伯特的小夜曲。


  “不好意思，我接個電話……”


  靳揚猛地站起身，打斷了劉薇安的話，在劉薇安驚嚇的目光中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


  “說，你到底是誰？”


  靳揚如霜刀般的眼神盯住劉薇安，劉薇安控製不住地一鬆手，手機掉在了地上，而那首舒伯特的小夜曲，仍在固執地響著。


  靳揚的動作太過用力，在他站起來的同時，椅子向後倒了下去，發出的聲響驚動了旁邊正用餐的人們，服務生也聞聲而來。


  劉薇安微微張了唇，驚愕過後眼裏漸漸溢上了淚花，看著靳揚道：“我不明白……你是什麽意思？”


  服務生走近，想要拉開靳揚，卻在靳揚冷冽的一瞥下收回了手，喃喃道：“先生，有話好說……”


  劉薇安的我見猶憐非但沒有打動靳揚，靳揚眸中的戾氣反而更甚，逼視著劉薇安一字字重複問道：“你到底是誰？”


  “靳揚，你是怎麽了？我是劉薇安啊！”


  劉薇安的手腕已經紅腫一片，眼淚真的落了下來。


  “是麽？”如同抓住劉薇安時一樣突然，靳揚鬆開了劉薇安，甚至動作更為粗暴。


  “最好是這樣。”


  撂下這幾個字，靳揚大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