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不許反悔
讓向曉歐覺得奇妙的還有靳揚。
按時上班,按時下班,除了工作以外的時間都待在家裏,這樣的靳揚讓向曉歐感覺不可思議。
向曉歐忍不住問:“怎麽你很閑嗎?”
“笨!”靳揚抬了手就敲向曉歐的頭。“笨得無可救藥。”
向曉歐摸著頭懊惱地叫:“再聰明的人也會被你敲成傻瓜的。”
“你呀,”靳揚的眸光斜斜地睨過去。“你就是個幸運的傻瓜。”
“你……”向曉歐不甘地喊出聲,在向曉歐喊出第二個字之前,靳揚一俯身,蜻蜓點水般的吻落到了向曉歐的唇上。
輕輕的一觸,隨即分開,靳揚低低的笑:“遇到我,難道不是你的幸運嗎?”
下一刻,向曉歐所有未出口的話語都被靳揚吞了下去。
“我舍不得你。”
許久之後,向曉歐聽見靳揚歎息般的低喃。
是啊,這樣的日子是短暫的,向博召與吳惠蓮給向曉歐打來電話,他們馬上就要回來了,這就意味著,向曉歐要回家了。
還有幾天,就是農曆的新年。
這一段時間經曆的太多,回想起從前,向曉歐竟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覺。
離開別墅的前一晚,竟然下起了大雪。
在不是很偏北方的這座城市,這樣的大雪是很少見的,向曉歐有些興奮,一直趴在窗邊看雪。
“向曉歐。”
靳揚在向曉歐身後叫了一聲,向曉歐回過頭去,看見靳揚手裏捧著外套。
“想不想出去走一走?”靳揚舉了舉手中的外套。
“現在?”向曉歐詫異,隨即跳了起來,撲到靳揚懷裏,連連點頭。
時間不算晚,但冬季的黃昏總是來得早,天是已經黑了的,大概是因為下著大雪吧,被白茫茫的雪映著,天色比平時要亮了幾分。
挽住靳揚的胳膊,走出一段距離去,向曉歐停住腳步看向身後,雪地上長長的兩串腳印,竟有些相依相偎的味道。
“這是今年的第一場雪。”向曉歐的眼裏閃著澄澈,望著靳揚開口:“每年的第一場雪,我們都像今天一樣在一起,好不好?”
雙手捧住向曉歐冷到發紅的臉頰,靳揚回道:“不止是第一場雪,每年的第一場雨,第一次落葉,我們都會在一起。”
“不許反悔。”
與向曉歐彼此凝視,靳揚鄭重地點頭。
第二天,向曉歐就離開了別墅。
走進向宅,向曉歐被眼前所看到的驚呆了。
一個五六歲的小女孩,正蹲在院子裏,女孩的手裏握著一根枯樹枝,正在雪地上有一下沒一下地劃拉著,嘴裏還哼著什麽。
哪來的孩子啊,向曉歐一麵覺得奇怪,一麵朝著女孩走過去。
察覺到有人靠近,女孩抬起頭看了一眼,轉而又低下了頭,繼續在地上劃著。
僅僅隻是這一眼,向曉歐的心莫名地顫了又顫。
沒有孩子應有的天真和清澈,隻有,無波無瀾的空洞,仿佛無論是什麽事情,都不能吸引她的注意。
“函函!”有人叫著走近。
向曉歐順著聲音看過去,一個陌生的男人正朝著女孩走過來,手裏拿著一條圍巾。
男人站定,目光落在向曉歐身上,開口道:“曉歐?”
“你是?”向曉歐很困惑。
沒有回答向曉歐,男人俯下身,仔細地將圍巾圍在了女孩的脖子上,輕聲問道:“不冷嗎?跟爸爸進去好不好?”
女孩沒有反應,自顧自地一邊劃一邊哼著什麽。
男人似乎是歎了一聲,然後站起身看向向曉歐。“外麵冷,我們進去說。”
看著男人大步而去的背影,向曉歐愣了愣,隨即跟了上去,看樣子,這人是認識她的,可是,向曉歐想了又想,確定自己並不認識這一對父女,眼下到底是什麽情況?
也許答案就在屋子裏。
迎接向曉歐的,是吳惠蓮溫暖的擁抱。
“怎麽一個人,靳揚呢?”向博召問道。
“爸。”撲過去抱住向博召的胳膊,向曉歐答道:“我沒有讓靳揚送我,我是回家,又不是去別的地方。”
向博召本來是有一點不滿的,見向曉歐這樣子,隻好搖頭。“你這孩子。”
“有司機跟著,爸你還擔心什麽。”
“啊,對了,曉歐啊,來見見勻哲。”
向博召說著,看向不遠處站著的男人。
隨著向博召的話音,葉勻哲走近,看向向曉歐道:“我們剛剛在院子裏見到了。”
因為進到了屋子裏,葉勻哲已經脫掉了剛剛穿著的黑色大衣,此刻的他,穿著灰色的毛衣,看起來溫暖又舒適,似乎是被這毛衣映襯著,臉上一貫的淩厲散去了不少,竟現出了些柔和。
“勻哲是我生意上的好夥伴,是我極其欣賞的年輕人,說起來我們之間,倒有些像父子,曉歐,你就叫勻哲大哥吧。”向博召對向曉歐介紹道,眼裏是藏不住的笑意。
向曉歐打量著葉勻哲,不可否認,眼前的男人確實英俊,無可挑剔的樣貌,出眾不凡的氣質,隻是,向曉歐對葉勻哲無法生起好感。
為什麽呢?對上葉勻哲的眼睛,向曉歐恍然,她討厭葉勻哲的眼神。
直直的視線,帶著毫不掩飾地探究,讓向曉歐覺得不舒服,與向博召再怎樣熟悉的關係,於向曉歐來說,也隻是第一次見麵的陌生人而已,這樣看她,太不禮貌了些。
“葉大哥。”向曉歐幹巴巴地叫了一聲。
葉勻哲點頭,嘴角閃過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向博召以為隻是向曉歐對葉勻哲陌生才會如此反應,並沒有想太多,笑著道:“今晚勻哲留下吃飯,惠蓮,你去廚房看看準備的怎麽樣了?”
吳惠蓮應聲而去,向曉歐不想留下,也隨著吳惠蓮去了。
因為對葉勻哲沒有好感,吃晚飯時,向曉歐便有些沉默,吳惠蓮一向也是不多話的,一時間,餐廳裏隻聽見向博召與葉勻哲的談笑聲。
向曉歐的視線不經意地一掃,落在了坐在她旁邊的葉勻哲的女兒身上。
在楊茹的音樂學校做老師的時候,向曉歐是接觸過不少小孩子的,這麽安靜沉默的孩子,她倒沒有見過。
“你叫什麽名字?”向曉歐微微低了頭,問向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