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是這樣度過的
思來想去，向曉歐拒絕了再搬到靳揚的別墅去住，她還是要留些時間陪著向博召和吳惠蓮的，但是向曉歐又拗不過靳揚，這樣一來，向曉歐就在靳揚的別墅與向家之間兩頭跑。
表麵看起來，向曉歐與靳揚之間隻有甜蜜，但是，向曉歐自己明白，始終有一個人橫在他們之間，就是靳李悠美。
仿佛被一座沉甸甸的大山壓在心頭，讓向曉歐時常有喘不上氣來的感覺。
靳正曆的身體一直不好，所以才會早早的退休，把靳氏交給靳揚打理。因為注意的好，靳正曆這幾年倒也平安，忽然之間，靳正曆進了醫院。
靳揚得到消息的時候，恰好向曉歐就在身邊。
沒有多想，靳揚立即對向曉歐道：“準備一下，我們去醫院。”
“去醫院？”向曉歐詫異地問道。
靳揚沒有回答，隻是堅定地望住了向曉歐。
推開病房的門，向曉歐頓住了腳步，然而手被靳揚用力地拉著，向曉歐隻得一步步地走了進去。
房門打開的一瞬，靳李悠美的視線與向曉歐的視線碰到了一處，向曉歐的心猛然一顫，而靳李悠美，隻是輕輕淡淡的一瞥，就轉開了眼睛，仿佛在她的眼裏，向曉歐是個透明的存在。
床上的靳正曆閉著眼，似乎在睡著，靳李悠美一動未動，好像也並不想動。
硬著頭皮，向曉歐叫道：“伯母。”
與向曉歐並肩站著，靳揚問道：“怎麽樣了？”
沒有回答靳揚，靳李悠美微微垂著頭，極其冷漠地開口道：“為什麽帶她來？”
向曉歐很想扭頭就走，可是，手被靳揚緊緊拉住，向曉歐隻能極力挺直了身體來麵對。
“差不多一年沒有露麵，今天終於出現在我的麵前，卻帶著這個女人。”
緩緩抬起頭，靳李悠美盯住靳揚，聲音雖然平靜，其中的不滿卻很明顯。
“媽，怕是你的稱呼要改一改，你麵前的這個女人，將來會是我的老婆，靳氏的繼承人，隻能是她跟我的孩子。”
停頓了一瞬，靳李悠美嗤笑出聲。
“這裏是病房。”靳揚蹙起眉，阻止了靳李悠美接下來的話。
驀然間，向曉歐的身體某處痛了起來，時隔這麽久再見到靳李悠美，向曉歐想起了曾經在她身體裏存在過的一個小生命，那種失去後的絕望，現在想起來，還是讓向曉歐痛苦。
看了躺在床上的靳正曆一眼，靳李悠美忍了又忍，閉上了嘴。
在病房裏待了一會，向曉歐隨著靳揚去見醫院的院長。
院長的神情很有些凝重，叫來了會診的醫生，對靳揚講述了靳正曆的情況。
最後，主治醫生這樣道：“眼下最好的辦法，就是進行肝移植。”
肝移植？向曉歐嚇了一跳，看向靳揚，隻看見靳揚深邃難辨的眸光。
跟在靳揚的身後往外走著，向曉歐一個不防備，撞到了靳揚背上。
“靳揚！”刹那的愣怔過後，向曉歐驚叫一聲，扶住了差點倒在地上的靳揚。
靳揚一隻手捂在腹部，額上有微微的汗意，樣子極其痛苦。
聽到聲音的醫生走出來，急忙叫了人，將靳揚送去了搶救室。
“這孩子……”頭發花白的張院長與靳揚一家都是熟識的，搖著頭道：“一定是胃病又犯了。”
“靳揚他，有胃病？”向曉歐心急的問向張院長。
張院長歎息著道：“這一年來，靳揚不止不要命地吸煙，還經常酗酒，所以，他的胃是被自己害的。”
向曉歐立時呆住了。
原來這一年，靳揚是這樣度過的。
看著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的靳揚，向曉歐暗暗恨著自己，若不是自己當初不管不顧地走了，靳揚也不會如此。
“怎麽哭了？”
低著頭流淚的向曉歐驀然一驚，急忙抹了抹眼淚，抬起頭看向已經醒過來的靳揚。
“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握緊靳揚的手，向曉歐哽咽出聲。
“傻瓜。”微微勾起嘴角，靳揚坐起身，反握住向曉歐的手。
也許是因為正在輸液的原因吧，靳揚的手掌沒有以往的溫暖，反而帶著些涼意。與靳揚十指相扣，向曉歐坐到床邊，將頭埋進了靳揚的懷裏。
蔣謙辰趕到醫院，連連搖頭。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望著向曉歐，蔣謙辰道。
除了沉默，似乎向曉歐無話可說。
“你知道嗎？最嚴重的的那一次，靳揚喝酒到吐血，當時我是嚇壞了的。”
蔣謙辰的話音裏好似帶著譴責，看向向曉歐的目光也有一點怨怪，可是，向曉歐不想解釋，也無從解釋，若是那次蔣謙辰找到她之後，她就回頭去找靳揚，也許，靳揚的病就不會這樣嚴重了。
隻是，現在說什麽都晚了。
醫生的意思，是要靳揚在醫院多留幾天，可是靳揚執意不肯，堅持出了院。
靳揚提出要做配型，張院長猶豫了半天，拒絕了靳揚的要求，按靳揚現在的身體狀況，並不適宜給靳正曆做肝移植的供體，而且，靳揚因為煙酒過度，肝髒也並不是最合適的。
“可以等一等，如果尋找到其他的合適的供體，是最好的。”張院長這樣勸慰靳揚。
這一切，靳揚並沒有瞞著向曉歐，而且，靳揚情緒的低落，向曉歐看的很清楚。
“要不然，我也去做個配型吧，也許合適呢？”向曉歐問靳揚。
靳揚當即拒絕。
靳李悠美去做了配型，結果是不合適。
靳正曆的身體雖然不太好，精神狀態卻很不錯，見到向曉歐，態度也很平和，當著靳揚和靳正曆的麵，靳李悠美也收起了對向曉歐的犀利。
隻是，等待肝源的過程似乎很漫長。
靳李悠美提議：“不如去國外看一看，也許有更好的辦法。”
張院長馬上表示不可以，以靳正曆的身體狀況，長途跋涉是不可能的，再有，這樣的移植手術，最好在同種人之間進行。
不同於靳李悠美日漸一日的焦躁，靳揚一如既往的沉穩，可是向曉歐卻分明覺得，靳揚的內心是焦急的。
暗暗下了決心，向曉歐瞞住靳揚，偷偷去見了張院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