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你會鋼琴嗎
“小一，你整天這樣子出去練歌，不會很累嗎？要不以後就別去了，阿姨給你找一間學校，你好好在學校裏麵讀書，等你長大了一些，你再繼續你的明星夢好嗎？”柏母看著冉一剛從外麵回來，以為她又出去練歌了。
“阿姨，我沒有明星夢呢，我隻是單純喜歡唱歌而已。”冉一覺得一直以來，歌手的身份更適合她火王，“您還是讓我安安心心在家裏讀書吧。”
“…”柏母不知道冉一的情況，以為冉一聽不進去，無奈地歎氣，罷了罷了，隨她去吧。
柏宇剛從書房下來就聽到自家媽媽的話，“媽，你就別操心了，小一的學曆比我還高呢。”
“啊？”柏母目瞪口呆，冉一這麽小的年紀學曆比柏宇還高？
“阿姨，您別聽他扯。”冉一嬌嗔地看了一眼柏宇，“我平時都是自己讀的，沒去過學校，怎麽可能學曆會比柏哥哥高呢。”
柏宇攤攤手，好吧，既然媳婦兒不讓自己說實話，那他就不說話了。
柏母看見兩個人的反應，覺得有些疑惑。
“要不，你平時去阿宇的公司幫幫忙？”聽出冉一的拒絕，柏母也就不在堅持了，既然這樣，還不如給自己的兒子多點時間和冉一相處。
“小一還是呆在家裏陪您吧，公司我一個人就夠了。”柏宇開口拒絕。
“阿姨，我對公司的事情也不熟悉，去了隻怕會給柏哥哥添亂呢。”冉一明白柏宇話裏的意思，不想讓她太累，但確實她現在的身份確實不適合出現在公司，她最近的事情也很多。
“阿姨，放心，我練歌不會很累的，學習的事情您不用擔心，隻是最近想找一個導師，又不知A市誰比較在行音樂這一方麵的。”冉一頗有些愁眉苦臉，這幾天在排練期間突然發現有兩個音符的銜接極為奇怪，可是樂隊三個人探討無果，無論換成哪個輔音都沒用。
“我們去琴房比試比試如何？”柏母來了興致。
冉一挑挑眉，“試什麽樂器啊？”看得出來，柏母本身也是非常喜歡音樂，不然也不會在家裏專門琴房。
“琴房什麽樂器都有，你盡管玩。”柏宇淡淡的補了一句，看著冉一的眼神裏帶著寵溺。
柏母心裏暗笑，看著柏宇的眼神多了一抹意味深長。
柏宇回以一個麵無表情，薑還是老的辣，“我出門了，中午不用等我吃飯。”
“柏哥哥你中午不回來？”冉一一雙無辜的眼神看著他。
“嗯，中午有應酬。”柏宇摸摸乖女孩柔軟的頭發。
“咳咳咳…”柏母轉過頭，這狗糧吃得猝不及防，“行行行，你走，別妨礙我們練琴。”柏母拉著冉一就要往琴房方向走。
“嗯，那我出門了，小一，你別忘記了你說過的話。”柏宇滿眼笑意，看著冉一，然後出門了。
冉一臉漲紅，怎麽會忘記，她說過喜歡他。可是這樣子真的顯得是女孩子追男孩子啊。
柏母不說話，悄悄觀察冉一的神色，如果她沒猜錯的話，兩個人的感情應該有所進展了。
“你會鋼琴嗎？”柏母摸著白色的鋼琴架，陷入了回憶。
“會啊。”冉一自豪，鋼琴可是她媽媽生前最喜歡啊，她怎麽可能不會，她的鋼琴也是得到了母親的真傳。
“你彈一首你最拿手的給我聽可以嗎？”柏母的聲音有些低沉，如果冉一的母親還活著的話，她們兩個就可以合奏一曲了，原來她逝世了五年了。
原來五年了。冉一輕撫鋼琴的黑白琴鍵，雙手顫抖，她的媽媽啊。
冉一輕輕坐下，一雙細手輕輕點過鋼琴的黑白88鍵。她記得，媽媽在彈琴之前有這個習慣。
琴聲就好像是為了裝飾她們的悲傷一樣，音調流暢卻又低沉，又或許是帶入了聽者的情緒，經曆了同一件刻苦銘心的事。
柏母淚流滿麵，背對著的冉一已經哭泣到全身抖動，可還是堅持著要彈完整首曲子。
整首曲子談完，琴房依舊流淌著悲傷的氣氛。
過了很久，冉一的情緒微微收斂，站起來抱著柏母，“對不起，讓您傷心了。”
柏母不說話，默默的抽泣，情緒也慢慢的收起來。她的逝世，對她來說是好友的離世，可是之於冉一來說，是喪母之痛。
“這首歌，是我自己編製的，我將它取名為《念殤》。”冉一將頭輕輕靠在柏母的肩上，眼神有些空洞，每當回憶起來就會心傷。
“念殤，念殤。小一，這首曲子，以後不要再彈了，太過悲傷了。”柏母看著冉一的眼睛。“你要知道，你媽媽並不希望你這樣止步不前。”
這首曲子融入了太多複雜的情感，歌者太悲觀了，不應該隻停留在這個時間的節點。
“阿姨，我知道媽媽並不希望我這樣做，可是我不甘心。”冉一第一次，在除了楚流星以外的人麵前提及自己的母親的事情。
柏母皺皺眉，難道其中另有隱情？柏母將手搭在冉一的肩上，仿佛在給她勇氣。
“對生活樂觀一點，你這樣會活到很累的。你的路還很長，不應該被這件事束縛了自己的本性，逼著自己去做不喜歡的事。”柏母的音樂造詣也是很高的，一首歌，已經看出了冉一內心的心態，她沒辦法安慰什麽，隻能勸導她了。
“沒事，阿姨，我能挺過去的。”冉一靜默了幾秒，她沒辦法放下這件事，說她固執也好，說她止步不前都可以，但是，有些事情，一定要去完成。
柏母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但看冉一的眼神，怕是強著了，“有什麽事情，可以跟阿宇說，我們能幫到的地方一定會做，我是真的很希望柏家可以成為你的後盾，幫助你，保護你。”
冉一微微一笑，帶著點小甜蜜，“柏哥哥答應過我，會幫我的，您什麽都不用擔心，這一陣子真的很感謝你們的陪伴，讓我感覺…很溫暖。”
柏母欣慰一笑，不管冉一做什麽，她都無條件支持，畢竟這兩孩子最後能不能在一起，照顧和支持冉一，都是柏母的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