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3.第673章 審問3

  “婉妃與人通|奸，論罪當誅，隻是先皇不忍，留她不死。廢去婉妃妃位，將人囚禁金華殿中，直到一場大火將金華殿付之一炬，婉妃也就此香消玉殞。”


  桂嬤嬤平靜的說著過往的故事。


  人如其名，婉妃的性子溫婉秀氣，是典型的江南女子，其實認真說起來，桂嬤嬤並不討厭婉妃，甚至還說得上喜歡。


  可是，她隻是一個工具，一枚棋子，在這座吃人的宮殿裏，她身不由己。


  桂嬤嬤忽然也想笑了。


  年輕的時候，她沒少作惡，到頭來，沒有一件落下，全都報應到了她的頭上。


  桂嬤嬤歎了一口氣，回憶道，“說起來老身與這裏還真是有緣。當年，也是在這個地方，老身親自審的婉妃。


  老身拿著一把鋒利的小刀，從臉頰開始，將她的皮肉一點點剜去，又在上麵撒上烈酒。酒香和著生肉的香味，讓人作嘔，但又快意十足。


  隻可惜，婉妃是個嘴硬的，到最後也不肯說出奸|夫的下落。”


  要不是先皇突然趕到救下她，就算是華佗在世，婉妃也無藥可醫，而桂嬤嬤自己，則因此受了刑罰，身無一寸好皮，在長壽宮陰暗的角落裏，被關了整整三年。


  桂嬤嬤看著崔嫣，不禁又想，先帝到底是愛慘這個女人，哪怕是她背叛了自己，也舍不得真的傷她性命，哪怕她容顏盡毀，也放不下這個女人。


  可是，婉妃的心裏，卻從沒有先帝。


  愛而不得最苦，求而不得最痛……


  婉妃心裏難受，先帝和衛後何嚐又不是？

  崔嫣的身子驟然僵硬了起來，手心裏也不自覺冒出冷汗。


  上一輩的事已成定數，她就算知道了，也改變不了什麽，更無法妄斷是非。可是，她還是忍不住想要去了解，去打聽……


  看桂嬤嬤現在的樣子，不難想象婉妃當年遭受的折磨。


  那是她的母親啊，又想起相府裏那個瘋瘋癲癲的女子，崔嫣的眼眶不禁濕潤了起來。崔嫣以為，是一場大火，將她容顏毀去，不曾想，在那場大火之前，她還被人生生割肉。


  崔嫣忽然覺得有些冷，不自覺哆嗦了起來。蕭鈺和承八都一直盯著桂嬤嬤，並沒有發現崔嫣的異樣。


  “江婉，江婉……”桂嬤嬤又喚了幾聲，“寵冠後宮又如何？紅顏命薄，到頭來還不是落得這樣的下場！”


  那傾城女子，似乎還近在眼前。桂嬤嬤看到她在笑，隻是那笑容卻分外絕望、淒美，就像傍晚的霞光，美豔，卻稍縱即逝。


  蕭鈺說，“江婉雖然出生商戶，但江家也算是大家族了，穢|亂宮闈何等重罪江婉豈會不知！就算婉妃進宮之前心裏有人，也斷不可能做出這抄家滅族的事來。”


  婉妃確是被人陷害無疑。


  這後宮裏，除了皇帝，最大的便是皇後，能夠做下這般周密安排的人，隻有衛明珠。


  “皇上心中已有聖斷，又何必多問？”桂嬤嬤冷笑。


  此事不比李妃生狸貓，先帝雖然震怒，但卻沒有舍得動婉妃身邊的人，蕭鈺有心去查，應該能夠查到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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