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下流計劃
馬素貞麵色一沉，嗔聲道：“別在背後說領導的壞話，把自己的事情做好就行了！”
楊小青吐吐舌頭，一副撒嬌的語氣：“這種話我隻會對姐姐說，就像當年在警校裏一樣。姐姐你難道會去領導那裏告狀？”
馬素貞推了楊小青一把，嗔笑道：“你後麵的門子比我大，我敢去告你的狀？”
隨即歎道：“當官的沒有幾個好東西，我早就明白了，但這不是我們能改變的事，因此隻有想開點，把自己的事情做好就行了！”
楊小青說了聲“遵命”，問道：“姐姐，你真有把握在一星期內抓到那個羅羽？”
馬素貞在辦公桌前坐了下來，翻著從王副局長那裏拿來的資料，淡笑道：“被數百名警察圍捕，羅羽雖然凶悍，卻也很難逃出去。抓他並不難，我現在最疑惑的是，他弑父的動機究竟是什麽？”
楊小青啐道：“弑父這種傷天害理的事，當然是出於罪惡的動機。姐姐，你關心他殺人的動機幹什麽？無論出於什麽動機，他被抓住後都是死路一條。”
馬素貞歎道：“你說得對，但我通過翻看羅羽的資料，還有看他照片上的麵相，感覺他應該不屬於那種窮凶極惡的人，所以我對他弑父的動機，感到疑惑。”
楊小青從桌上拿起羅羽的那張照片，瞧了半響，笑歎道：“確實有點帥氣，而且看得出來，是個很有個性的人，但是，僅憑麵相和資料就能判斷一個人嗎？按照我的猜測，這個羅羽多半是懷才不遇，在社會上遭受的打擊太大，因此精神失常，竟然對自己的父親下了殺手。這隻是我的猜測，就算羅羽真的精神失常，也不能以此原諒他弑父的罪惡，他終究逃不過法律的製裁。”
馬素貞瞧著楊小青，笑道：“小丫頭長大了，學會分析問題了，但是你忽略了一個常識，如果真的鑒定出羅羽精神失常，是不能追究他的法律責任的，隻能把他關進精神病院去。”
楊小青的猜測沒有錯。
三天後的清晨，在羅羽家所在小區的一條巷道內，提著菜刀的羅羽，終於被一群警察圍堵住，當然，上前製服凶嫌的，隻有馬素貞和楊小青。
這並非是說其他警察都沒用或者膽小，而是因為羅羽的凶悍實在令人震驚，就連受過特警訓練的馬素貞和楊小青，都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奪下了羅羽手中的菜刀，將其按倒在地帶上手銬，在搏鬥的過程中，楊小青的手腕還受了輕傷。
在馬素貞看來，羅羽豈止是精神失常，他眼裏那種野獸般的光芒，是中邪的跡象。
“中邪？……”王副局長靠在椅子裏，瞧著站在辦公桌前、英姿颯爽的馬素貞，皺起了眉頭：“法醫已經鑒定完畢，羅羽是精神失常，這件案子很簡單，已經審結了，羅羽明天就會被關押到南城精神病院的重症病房。素貞，你怎麽會有‘中邪’這樣的古怪想法？”
馬素貞正色道：“王局，羅羽的案件，我認為絕不是精神失常那麽簡單。在我以往接觸過的案件中，有過罪犯中邪作案的例子。所謂中邪，屬於一種神秘邪惡的力量，操縱人去犯罪。”
王副局長歎道：“你的意思是，羅羽是被什麽妖魔鬼怪操縱，才殺了自己的父親？唉，素貞啊，你也算是警校畢業的高材生，屬於知識分子，又是組織大力培養的預備黨員，怎麽能有這些怪力亂神的想法，這會嚴重影響你的思想進步哦！素貞，聽我的話，不要再胡思亂想了，羅羽的案件已經結束，公安廳的劉廳長很高興，在我麵前表揚你再次立功，為民除害。劉廳長今晚在‘天宇軒’定下包間，要為你敬酒慶功，你可一定要賞光哦！對了，把你的好搭檔楊小青也叫上。”
馬素貞眼前浮現出一張戴著眼鏡、滿是皺紋的男人麵孔，心裏一陣厭惡，但她不願太得罪領導，因此沉聲道：“王局，吃飯喝酒是沒問題的，但我向你報告的事情，請你一定重視，請你通知相關部門，暫時不要將羅羽送往精神病院。羅羽的案子，背後一定有文章，請你一定支持我們，徹查此案！”
王副局長連聲道：“好好好，素貞啊，你不要著急，我知道你的工作態度，是極其認真的，我相信你，支持你，但是……我也要向局長請示一下嘛……這些都很好說，最重要的是……今晚劉廳長請你喝酒，你必須準時到場哦。與領導交流，聽從指示，也屬於我們的工作……”
馬素貞冷冷地說了句“隻要領導支持我們的工作，我們一定聽從領導的指示”，轉身走出了辦公室。
王副局長望著馬素貞高挑背影消失的門口，嘴角浮起一絲陰笑。
昨晚他與劉廳長在洗浴城的包間裏喝酒，一邊享受著漂亮女技師的服務，一邊在劉廳長的指示下，計劃了一項娛樂，也可以說是一項卑鄙的陰謀。
劉廳長垂涎馬素貞的美色，已經急不可待了，因此兩人經過商議，打算安排一場慶功酒局，在酒裏下無色無味的迷藥，讓馬素貞和楊小青暈厥過去，隨後便可以肆意玩弄。
這種迷藥，是劉廳長通過特殊關係，從泰國搞到的。美女服下這種迷藥，即使在暈厥的過程中醒過來，也會迷失本性，春情大發，積極配合男人的玩弄。最妙的是，事情完畢後，美女會失去這段被淩辱的記憶。劉廳長用這種迷藥，玩弄過不少女下屬，這次用在馬素貞的身上，劉廳長認為很值得。
馬素貞離開王副局長辦公室，走到樓梯口，楊小青從下麵迎了上來，看到馬素貞的臉色，楊小青吐吐舌頭，笑道：“碰釘子了吧？這早在我預料之中。”
馬素貞悶哼一聲，牽住楊小青的手，淡笑道：“跟這種弱智領導匯報工作，簡直是侮辱自己的智商。走，暫時不想這件事了，中午到了，我們吃飯去！”
兩女手牽著手，剛走下幾節階梯，一名警員從背後追來，叫道：“馬姐，有人要報案，在你辦公室等你。”
馬素貞平時工作作風淩厲，但為人謙和，她的下屬，大都叫她“馬姐”或“素貞姐”。
馬素貞轉過頭，奇道：“什麽人要報案？什麽案子？”
那名警員壓低了語音：“是個老頭子，來報的案子，好像跟羅羽的案子有關。本來他直接到我們刑偵科報案的，可是當時你不在，他就直接到王副局長的辦公室去了，卻不知說了些什麽，被王副局長一頓臭罵趕了出來，再次到刑偵科找你，我讓他先等著，出來試著找找你，想不到真被我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