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厲煊握住清媛的手,她的手冰涼一片。
越是如此,他越是不安。
“清媛,你相信我……”千言萬語,對於蔣厲煊來說,此刻最想說的就是這一句。
清媛推開他,走到淩靜晨麵前。
淩靜晨立刻裝出一副害怕的樣子,捂著肚子後退了一步。
“淩靜晨,別特麽裝了,都是千年的狐狸,在這玩什麽聊齋!”
清媛此話一出,蔣厲煊好一會沒反應過來。
“蘇清媛,你胡說什麽?”淩靜晨瞪著清媛。
“你的肚子肯定是真的!”清媛冷聲開口。
“你知道就好。”淩靜晨不甘示弱的回擊。
“是啊,肚子是真的,可孩子卻不會是他的。你知道什麽叫聰明反被聰明誤嗎?就我看來,你曾經也是很了解蔣厲煊的人,若是懷孕了,怎麽可能犯下這麽低級的錯誤呢?
你應該不動聲色的找個地方躲起來,同時也找到最合適的借口遠離風暴中心!待孩子生下來了,那才是你真正安全的時候!才是你在姑奶奶麵前母憑子貴的時刻!
你現在應該是主動出現的吧!你要不這麽主動,我還猜不出孩子的身份,這孩子的父親其實是……”
清媛若有所思的看向淩靜晨,薄唇勾起,很輕的吐出一個名字:“蔣嘉言。”
轟!
淩靜晨之前全部的偽裝都在這一刻崩塌殆盡。
她仿佛被定格在原地,動彈不得,看向清媛的眼神卻如同毒蛇吐芯,恨不得將她一口吞入腹中。
蔣厲煊和關先生對這個名字則是熟悉又陌生。
“清媛,你怎麽會知道?”蔣厲煊凝眉,連他都要快要淡忘蔣嘉言這個名字了,她怎麽突然提出來。
清媛自是不能告訴蔣厲煊,她有重生這個金手指,所以能預先知道上一世發生的事情。
上一世,她最後幾年沒有工作的時候,沒事就喜歡看各種八卦新聞,其中就看到了蔣嘉言這個名字。
據說是蔣厲煊父親的雙胞胎弟弟,但是出生之後身體很差,沒幾年就去了,後來蔣氏集團內鬥,就有人把他找了回來,據說不但沒死,活的還很滋潤。
因為蔣嘉言的出現,集團內部四分五裂,在她病重的時候,應該是蔣厲煊最難熬的一段日子。
集團內部群狼環伺,他自己的雨夜恐懼症也愈加厲害,要不然也不會為了減壓出來拍戲。
即便是那種情況下,他還是願意給她最後一個溫暖的懷抱,送她最後一程。
想到這裏,清媛眼底一瞬發紅。
“蘇清媛……你這個瘋子……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什麽蔣嘉言……我壓根不認識他……”
淩靜晨一邊說著一邊往後退。
“你不用著急否認,因為你肚子裏的孩子跟蔣家有關係,所以你才不害怕生下孩子之後做親子鑒定!如果是蔣嘉言的孩子,那就是跟蔣厲煊同輩的,蔣氏集團的股份他也有份!!這就是你的打算!淩靜晨!!”
清媛最後一句話落下,淩靜晨持續後退,後背撞在了一堵肉牆上。
“關起來。”
蔣厲煊對威震下令。
不知何時,威震帶人進來,控製了淩靜晨。
“不!不是的!蔣厲煊,你不要聽她胡說!什麽蔣嘉言!我根本不知道!”
“淩靜晨,你和蔣嘉言怎麽發生的關係你心知肚明!如果我沒猜錯,蔣嘉言現在就藏在淩家某處院子裏!至於你為何主動送上門來,你隻是不想被淩東維利用罷了!但是從淩東維懷疑你肚子裏的孩子跟蔣家有關開始,蔣嘉言的秘密你就守不住了!”
“不是!我隻是愛厲煊!我才會……”
淩靜晨瀕臨崩潰。
她隻不過是趁著高層都在開會從淩家逃了出來,這種情況下,爺爺肯定不會當著蔣厲煊的麵強行帶走她。
她隻是太想蔣厲煊了,就想看他一眼。
她不想成為爺爺的棋子。
她隻是想蔣厲煊眼中能有她的存在。
“說實話吧。”
蔣厲煊凝眉開口,冰冷的眼神看的淩靜晨忽然想放聲大笑。
“我說了實話了,孩子就是你的!你是我淩靜晨第一個男人!你是我孩子的父親!”
淩靜晨此刻就算被抓住了手腕也不會承認。
在她看來,這是她最後的尊嚴。
“蔣少,淩東維帶人快闖進來了。”
李學東衝了進來,滿頭大汗,一看就是剛剛跟人交過手。
蔣厲煊之前帶淩靜晨進來,淩東維看著卻不好當著其他高層的麵阻攔。
可淩東維如何能讓淩靜晨肚子裏的孩子出事呢?自是不顧一切的帶人硬闖也要衝進來了。
“帶她從密室走!關先生,你告訴淩東維,想要淩靜晨,讓他拿蔣嘉言來換!”
蔣厲煊說完,拉起清媛的手二話不說進了裏麵的房間。
那裏有單獨的一部電梯,應急的時候使用。
一路上,蔣厲煊都緊緊握著清媛的手,似是生怕稍一鬆手她就會轉身離去。
“我帶你去個地方。”
蔣厲煊緊緊拉著她的手,即便是開車的時候,另一隻手也沒鬆開她的手。
直到車子來到學校後門,看著曾經熟悉的校園環境,清媛怔愣著,不知該問什麽。
來到這裏,仿佛回到了上一世。
尤其還是在夜晚過來,心情莫名的壓抑。
“是不是很好奇,我為什麽要帶你來這裏?”蔣厲煊指著後門一棵最高的梧桐樹。
“我們第一次見麵就在這裏。”
那天大雨,他在雨夜中差點出車禍,是她的出現,將他從崩潰邊緣拉了回來。
那晚雖然過得混沌,但至少他保有一絲清明。
他清楚地記得,她很坦誠的告訴他,是因為跟別人打賭才約了他,但是沒想到他真的會來,她說了很多,聲音輕輕細細,可她當時並不知道,他根本沒想過赴約,隻是臨時有事路過這裏,又因為下雨被困住了。
也是在那天晚上,他發現蘇清媛可以緩解他的雨夜恐懼症。
可是第二天,就傳出她和陳國明談戀愛的消息。
他不想破壞別人的戀情,所以從那之後,他再也沒有找過她。
在這期間,他也嚐試跟別的女人單獨見麵,但莫說是能緩和他的雨夜恐懼症,就是單獨麵對麵他都會煩躁異常。
所以,他很長一段時間就養成了在看不到的地方靜靜看著她的習慣。
那天,她問他幾點的時候,其實就是他故意從她門口走過。
不是巧合,而是他有意為之的很多次中唯一遇上的一次。
也是他彩色人生真正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