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生而不養

  清禾如釋負重的笑笑，她很怕向陽就此不來了，可也隻是一瞬的擔心，她知道向陽不是這樣的人，說道，“那你這樣很好。” 向陽輕輕嗯了一聲算是回應，不過他還是覺得有必要解釋一下，於是說到，“我今天在學校買飯是用的咱們學校的一卡通，可是說到底，我真的算不上咱們學校的人。當然，不是他們說的什麽社會人士。” 清禾哦的一聲，似乎並不感到驚訝。 向陽看著清禾好像並不是很在意的樣子，膽子大了起來，心虛的繼續說道，“我那個卡是我老爸走後門弄來的。” 清禾這才驚訝了，“大學也可以走後門？”她隻聽說過初高中孩子考試成績不好的話可以走後門，那這麽說向學神······應該也就不是學神？ 向陽心中萬幸清禾不是問的你為什麽走後門，那他還真得掂量掂量後邊的話要不要說了，可他既然坦白了就應該把底牌都亮出來，這才算坦誠。 “我根本沒參加高考，當然也沒參加過特招什麽的，我也沒打算要出國留學。”向陽在清禾類似鼓勵的眼神下繼續說了下去，“我就是成績太爛了，不好意思隻考百十來分還去走那個個形勢，費那點腦汁兒。”向陽說完臉都紅了，不敢看清禾的眼睛。 清禾垂下眼睫，半張臉在陰影裏，遮住了自己的表情，原來我以為的學神真的是學渣啊！我這眼神可真不怎麽好使。 向陽偷瞄了清禾兩眼，也沒看出什麽來，腳踩著地板的上的小樹枝攆來攆去，最後聽到哢吧一聲斷了，才心煩意亂的說道，“我都坦白完了，除了這個，別的再沒有騙你的了，你······怎麽不說話啊？” 清禾慢慢的呼了幾口氣，調整了一下情緒。她離開餐廳的一路上一直想著怎麽麵對向陽，那群同學走之前清禾的心裏還是沒底的。可是她剛剛和向陽說了幾句話，她恍恍惚惚覺得，她應該一開始就坦白的。 可是下了決心的清禾還是不知道從什麽地方開始說，向陽又還在等著，清禾隻好問道，“你不想知道我見麵的結果如何嗎？” “那你見麵的結果怎麽樣了啊？”向陽小心翼翼地問到，剛才坦白的尷尬也被拋到九霄之外。 “向同學遇見不開心的事都會怎麽辦？”清禾反問道。 向陽聽了這話猶豫了一會，不知怎麽說似的，然後走了幾步，停在那個老樹下麵，腦門抵在老樹幹巴巴的樹皮上，像捉迷藏一樣把臉藏了起來。 “不開心······我很小的時候很少不開心，沒有心一樣。別人愛不愛我，疼不疼我都不大在意。那時候懂得少，沒有憂慮，可是長大了，小孩子不裝事的腦子裏被灌進去好多大人的話，有些東西就慢慢變了。” “小時候看起來很正當的借口都被自己逐漸長大的心智給否定了，我不得不承認我媽媽並不是因為忙而不理我。她每天可以有很多時間分給麻將，衣服，包包，美容院，派對，可是抽不出半天甚至一兩個小時陪我去一次家長會。” “我有一次聽家裏傭人說我媽回來了，就躲進她的屋子想給她個驚喜。可是她開門一看到我就嚇得大叫，她······以為誰家孩子惡作劇，根本沒認出我來。” 清禾似乎看到了那個等著自己親愛的媽媽過來抱起自己，親昵的摸摸頭發，親親臉頰的仰著頭揚著小臉的小向陽，她真想去抱抱那時候的向陽。清禾指責道，“她怎麽能這樣？”生而不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