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9 玲瓏骰子安紅豆
舊事如天遠。
那天之後我和杜嬋還是按部就班的過我們的日子,路澤月也與我心照不宣地不說任何關於感情的話題,至於程北初,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再沒出現在我麵前也沒給過我一通電話一條短信,隻是偶爾在杜嬋的口裏聽到他的名字。
反而是遠在千裏外的駱羽寺,對杜嬋是三天一小問七天煲鍋粥,杜嬋每每同我說起都是嘴上嫌他煩但是卻掩飾不住臉上的笑,想必駱羽寺也是高興的吧,畢竟杜嬋對他來說不再那麽有距離感,用他自己的話來說就是“女神不再拒接我電話,屌絲終有逆襲日”。
“那個腹黑男真的再也沒找過你啊?”杜嬋和我坐在人工湖邊的長椅上,傍晚的微風拂麵夾雜著榕樹發芽的氣味,“我還以為他多喜歡你呢,還不是接受不了你的黑暗史。”
“這不也是人之常情麽?”我笑著回應她。
“狗屎。”杜嬋不屑的否認了我的說法,“口不對心。”
我看著杜嬋眯著眼睛笑起來,調侃道:“不是不喜歡腹黑男麽,怎麽這麽希望我被他追走,我被他追走了對你有沒有什麽好處。”
“我巴不得你趕快找男朋友。”杜嬋踢開了腳邊的一塊小石子兒,“我就是希望有人對你好,最好是你躲他如瘟神,他依舊待你如珍寶的那種。”
“你這話哪兒偷來的?這麽文縐縐的不像你啊。”我避重就輕的想要轉移話題,“你這話,是在形容駱羽寺吧,真貼切。”
“喂,我在說你,跟他有什麽關係。”駱羽寺是杜嬋的定時炸彈,提到他,她就容易亂了陣腳,“這世界上隻有一個蘇宥,一個駱羽寺,我想你也會遇到屬於你的唯一的一個。”
我笑了笑說:“我什麽都做不了,還是順其自然,聽天由命比較好。”
“那個腹黑難也真是的,留那麽一句話是在吊你的胃口嗎?”杜嬋轉而又把情緒發泄到程北初頭上,“又不是帥哥還那麽拿翹,厚顏無恥死皮賴臉的。”
我聽著杜嬋數落他忍不住“嗤”的一聲笑出來。
“咳。”冷不丁從我們身後冒出一聲,“我似乎又聽見有人說我壞話啊。”
我猛地回頭,看見程北初笑盈盈的臉,旁邊還站著梁驍,身邊杜嬋的身子僵了一下,抓緊了我的手臂,嘴裏一邊念著“千萬別是那個腹黑”,一邊轉過身去一探究竟。
“別念了,就是我。”程北初有些好笑的看著杜嬋說道。
杜嬋先是低咒一聲“靠,冤家路窄”,然後就換上討好的笑臉:“啊—哈哈哈,師兄,是你們啊,好久不見啊,哈哈哈,哈哈。”
“師妹不用這麽尷尬。”梁驍憋著笑,“我們其實什麽都沒聽到。”
杜嬋臉上僵著笑,心裏想,狗屎你們沒聽到誰聽到了,難道是水裏的魚麽,說謊也不打打草稿,但還是沒好氣的說:“師兄你們還真是神出鬼沒啊,哈哈哈。”
“哪裏哪裏。”梁驍此時也不顧杜嬋忿忿不平的眼神,直接笑了出來,“我們這幾天在忙一個學校的創新工程而已,阿初說要賺老…”
“老婆本”這三個字還沒說完,梁驍就被程北初狠狠瞪了一眼笑嘻嘻的噤了聲,程北初也樂嗬嗬地將手搭著他的肩頭,意味深長的看著他說:“驍爺,我們好久沒有聯絡感情了,一會回去我們慢慢敘舊情。”
我猜也猜到了梁驍要說的是什麽,微微紅了臉。
“你們怎麽會在這裏?”杜嬋皺著眉,眼睛滴溜溜地在他們之間掃來掃去。
“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們,好像我們之間有什麽似的。”梁驍正了正聲說道,“不過是剛吃好飯路過而已,是阿初先看見你們然後就默默地挪過來了,我什麽都不知道。”
杜嬋一臉質疑的說:“總覺得是那個腹黑在跟蹤餘茉。”
“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隻是有東西要給餘茉才過來的。”程北初也不惱,唇邊始終掛著淡淡的笑,在我身邊蹲下,不知從那裏掏出來一張折的好好的紙,“給你的。”
我伸手接過,問道:“這是?”
“隻給你一個人的。”程北初食指放在唇邊做了個禁聲的姿勢,神神秘秘的。
“靠,阿初,你什麽時候寫的情書,我怎麽不知道。”梁驍見程北初遞給我的東西就開始吐槽了,“難怪你老是拋棄我躲在圖書館,原來是為了給妹子寫情書,太傷心了。”
程北初睨了他一眼,說:“還不是你的鬧鍾鬧醒了全宿舍自己還睡得跟木乃伊一樣。”
“尼瑪,在妹子麵前給我點麵子行不行!”梁驍壓低了聲音說道。
“你連節操都不要了,還要麵子幹嘛。”程北初不以為意,拍拍梁驍的背脊,“走吧,今晚不把成品交上去,看你怎麽跟老頭子解釋。”
梁驍衝我們笑了笑:“師妹,後會有期。”
他們剛走杜嬋就湊過來:“他給你的是什麽,打開來看看,我倒要看看他這種腹黑男會寫出什麽金句良言來,寫得不好我就見他一次笑他一次。”
“還是不要這樣吧。”我皺了皺眉頭。
“喂喂,你還不是他女朋友呢就這麽護著他。”杜嬋撅著嘴說。
我想起程北初的笑,臉一紅,辯解道:“哪有!“
“還說沒有,看你臉紅的。“杜嬋說著,趁我不注意從我手中抽走了那張紙,攤開來一看,便又丟給了我,“什麽嘛,就一句話,看也看不懂。”
我笑著搖搖頭,拿起來一看,紙上確實隻有一句話,遒勁有力的痕跡。
“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