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三章：血凝大哭
不過，我還是很不解，你補償她的方式，有很多種，為何偏偏選了如此極端的一種方式。”
沐子楓側目看向她，輕笑道“仙力沒了，我還可以重修，並沒有什麽可惜的，就算沒了仙力，我還有魔力，邪力，我還是道元六階的實力。”
小魔女輕歎一聲。
“我明白，隻是現在，你實力不升反降，接下來，會遇到什麽程度的危機，我們都不清楚。”
沐子楓輕笑一聲，望向遠處的高峰。
“既然不清楚，又何必去想呢？接下來，你打算去哪裏遊玩呢？”
小魔女輕拍額頭。
“差點都忘了，我們是來這裏遊玩的。可是，並沒有什麽好的去處。”
沐子楓輕輕歎息道“好的去處，很多，很多，隻是，現在你我的情況，不適合尋找，不適合遊玩罷了，戰端馬上開啟，雖說我實力不濟，但是，還是應該前往的，或許，我會見到那個人！”
沐子楓眼露期待之色，每每想到重逢的場景，他極度冰冷的心，就會升起一點點的暖意。
小魔女輕聲回道“你說的沒錯，美景很多，隻是，看風景的人，沒有罷了，不說別處，就這眼前的景色，又何嚐不是美景呢？”
說罷，落寞的看了眼前的男子一眼。
沐子楓微微仰起頭，輕歎道“是啊，我想，我們該離開這裏了。”
小魔女輕聲道“你的意思是，要去和第四仙軍一起作戰了嗎？可是，之前你不是不去的嗎？”
沐子楓微微點頭。
“之前是之前，現在是現在，每一刻都不一樣，如果你願意，我還是可以陪你一起遊玩，不過，你也發現了，這是一件很無趣的事情，我們不會有任何的發展，反而會因為其他事情，亂了心情！”
小魔女深深呼了一口氣。
“沐子楓，或許，我也是時候該放棄了，你在山林之間的痛苦，我全看到了，我明白了許多，一直這樣糾纏下去，對你，對我，都不是好事。”
沐子楓側目看向她，輕笑一聲。
“難得，你終於想清楚了！”
小魔女聽到如此輕飄飄的一句話，眼眶，不自覺紅潤了起來。
“我知道，這些，是你最想看到的，如今，你如願了，待此間事了，我會回到魔界，你我，也到此為止。”
沐子楓嚴肅道“其實，大可不必，你根本沒必要卷入這次事件之中，這對你而言，沒有任何好處，或者說，會讓你……”
“你別說了，我知道你要說什麽，不就是死嗎？說的好像我很怕一樣。”
沐子楓深深的看著她。
“不就是死？你說的太輕巧了，或許，你認為，死亡並不恐怖，但是，你也應該想想，你遠在魔界的親人，你的朋友，當他們得知你死亡的消息，會是怎麽樣，生命誠可貴，有很多美好，你不該說出這樣的話！”
小魔女從未見過如此嚴肅的沐子楓，聽著他語重心長的話，苦澀道“你說的對，即使沒有了你，我還有深愛我的爹娘，剛才，是有點衝動了，以後，我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但是，你呢，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出現在第四仙軍和第一仙軍的戰場之中，一切都變了，而你，將成為第一仙軍主要的目的，到時，可能會讓大戰，直接進入尾聲！”
沐子楓望向遠處，輕聲道“也是時候該結束了，這樣拖下去，不是什麽好處，仙帝的無動於衷，已經表明了一切。”
小魔女眉間輕輕皺起。
“你還是在擔心這次大戰的結果嗎？”
沐子楓沉聲道“我怎麽可能不擔心，若是失敗，我母親便是首當其衝，仙帝不可能會饒了她，你明白的，我不想再有親人離我而去了，我不想讓生命之中僅剩的一縷光，也灰暗下去。”
小魔女沉默了，沐子楓說的是實話，眼前這個瘦弱的男子，背負著太多的痛苦，他那日山林間的絕望的表情，嘶啞的聲音，仍然記憶猶新。
大雨，還未停歇，小魔女歎息道“這雨，下的頗為詭異，連續了這麽久的時間了，而且，絲毫沒有停的意思。”
“連上天，都想用雨水來洗去這次大戰的鮮血，看來，這天，也是有點仁慈之心的。”
沐子楓輕聲開口。
小魔女微微搖頭，伸出右手，接住幾滴雨水。
“並不是，或許，它隻是覺得，他的世界，不想讓鮮血玷汙罷了，天，又怎麽可能有感情呢？它本就該是最無情之物！”
沐子楓微微一愣。
“還從未聽你這樣說過上蒼呢？”
小魔女沉聲道“也許，人也應該像這天一樣，無情一點，或許，就會很幸福了，沒有了情，便沒有了孤獨，沒有了心痛！”
沐子楓輕輕歎息。
“你錯了，人因情而不同，若沒有了感情，那，人生真的沒有了任何意義，就如同行屍走肉一般。”
小魔女輕笑道“行屍走肉，有什麽不好嗎？總比痛苦好得多吧！”
“按你這般說，我是不是更應該做一個行屍走肉。血凝，你隻是將年少對一個人的期待，錯當成了愛，當你遇到真正對的人，你便會明白，那不是愛，隻是好奇，隻是想解開我身上的迷罷了。你什麽都沒有經曆，生離死別，你都沒有經曆過，你生來便是在雲端的人，你有美滿的家庭，有很愛你的爹娘，你何來這些感悟？”
小魔女輕輕點頭。
“是啊，我擁有著旁人羨慕不來的家世，但是，你有想過，我是如何長大的嗎？是孤獨，那種隻能一個人自娛自樂的孤獨，我年幼的生命之中，隻有你，隻有你，其他人都害怕我，不敢與我平等的相處，你憑什麽說那不是愛，你何時正眼看過這份愛。”
說到此處，小魔女心生委屈，眼淚劃過臉頰。
“是的，你覺得愛，就應該像你和周婉清，你和公孫風靜那樣，兩情相悅，為了對方，什麽都可以做，但你，不能在看都沒看一眼的情況之下，就直接否定我的情，我的愛，你不能！你不能這樣！”
小魔女已然梗咽，眼淚不止。
沐子楓看著眼前哭到失聲的小魔女，心中五味陳雜，是的，他一直以為，小魔女是雲端之上的人，她不會有痛苦，她應該很幸福，現在看來，自己的言語，再次深深刺痛了她。
他不知從何處安慰她，隻能安靜的矗立在一旁，等待她自己停下哭泣。
小魔女抽泣了幾聲，見沐子楓直勾勾的看著她，不知所措。
開口道“你怎麽不說話了，你告訴我，你憑什麽否定，你憑什麽自以為是的認為，那不是愛？”
沐子楓輕聲道“我錯了，從始至終，我都認為，你是一個從小生活在偏愛之中的人，所以，你因為我的迷，而對我產生了好奇心，這隻是我的一些想法，現在看來，真的大錯特錯，對不起！”
“我可以接受你的道歉，但是，今天的一切，你不許告訴任何人？”
小魔女死死盯著沐子楓。
沐子楓嘴角輕輕上揚。
“明白，堂堂魔界的殿下，在一個男人麵前，居然哭泣到失聲，這種事情，怎麽可能會傳出去呢？”
在這一刻沐子楓才知道，眼前這個女子，是多麽脆弱，縱然她修為強悍，可她，終究是一位女子，年少的孤獨，如今的感情失意，對她而言，都是重擊！
“你還說，你要是再敢提，我就殺你滅口！”
沐子楓輕笑一聲。
“放心，我不會再提了，你放心便是！”
小魔女黯然走向一棵老槐樹之下，抱著雙腿坐下。
沐子楓見狀，也走向，依著槐樹。
輕聲開口道“怎麽了？”
小魔女苦笑道“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好笑，明明平日裏，像一個磨頭一樣，喊打喊殺，卻會在剛剛，哭成那般樣子！”
沐子楓環抱雙臂，輕輕搖頭。
“並沒有，任何人，都有她脆弱的一麵，很正常，可能，是我剛剛，戳到了你內心之中，最傷心之處，在別人看來，你應該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了，魔帝是你的父親，是整個魔界最有實力之人，你的母親，定然是美麗的女子，不然你不可能如此驚豔。你所擁有的，是任何人都想要擁有的，所以，在其他人眼中，你是最幸福的人，我也不例外，但是，世事往往就是如此，別人求之不得的，或許，在你看來，並不是很重要，因為你本來就擁有，你覺得幸福的，並不是這些。”
小魔女輕輕點頭。
“你果然，是一個善解人意的人，怪不得，許多女子，都深愛與你，這是有原因的。”
沐子楓苦笑搖頭。
“可是，我十分不解的卻是，你和李柔煙，與我素未謀麵之前，居然就喜歡上了我，這讓我覺得，這不是感情，而是，好奇！”
小魔女輕笑道“你不該這樣想，李柔煙，她活了一生，都是為了你的事情在操勞，你雖然沒有見過她，但是，你卻占據了她的整個生命，而我，在見麵之前，也的的確確對你隻是好奇，可是，凡界之行，讓我看到了你與其他人的不同，尤其是見到我父親，你的眼睛與很多人不同，後來，日日夜夜的思念之下，我便控製不住自己的內心了。”
沐子楓輕歎一聲。
“有些時候，我覺得非常對不起你們，可是，我確實心有所屬，這是無可奈何的事情，你愛一個人，但是不能強迫這個人，必須愛你，這樣的愛情，毫無意義。”
小魔女輕輕點頭。
“你說的，我都懂，所以，我選擇了放棄，從看到你抱著周婉清撕心裂肺的時候，我便下定了決心，你對她的愛，你們二人，或許才是真正的眷侶，而我們，隻不過是彼此生命之中的過客。說實話，我很羨慕她，她能夠與你從小相知相愛，而我，卻在聽著你的不凡，這一點，我便已經輸了！”
沐子楓輕聲道“這件事情，我實在不知該怎麽處理，我確實沒有資格勸你們放下，也沒有資格讓你們去找一個更愛的人，因為，我沉淪在自己的愛情之中無法自拔，卻讓別人放棄自己心愛的人，這是不對的，但有時候，癡迷一個錯誤，真的不好！”
小魔女歎道“你又何嚐不是在癡迷一個錯誤，大家都是這樣，越是得不到的東西，越是發了瘋的想要得到，當然，你已經得到了，隻不過，又失去了。”
沐子楓無奈道“是啊，與你們相比，我或許是幸運的，但同樣是不幸的，血凝，如過這個世界，沒有我的出現，是不是會好了許多，我爹娘不會分開，你和李柔煙，也不會知道我，更不會陷入這樣的情況，婉清和風靜，也不會遇到我，也許，就不會死了！”
小魔女用力搖頭。
“你怎麽會有這樣的想法，世上不會因為沒有了誰而改變許多，你知道的！”
沐子楓歎息道“可是，我覺得我的出現，著實改變了太多，也許，你覺得我有點自誇，但是，事實就是如此。”
小魔女微微搖頭。
“你錯了，你因果道大成，就應該明白，你的出現，是必然的，你知道你為何這般受各方勢力關注嗎？”
沐子楓輕歎道“我有過猜測，可能，那就是答案吧！”
小魔女抬頭看著沐子楓深邃的眼睛，輕聲問道“你的猜測是什麽？”
“邪祖，魔祖合力擊殺邪祖，屠殺修邪之人，可是，我卻安然無恙的走到現在，這說明一點，他們殺死邪祖，隻是為了讓我能夠得到邪力，亦或者說，邪祖的某些寶物，還有，我娘當年回到仙界，仙帝本來非殺她不可，但是，仙祖出麵救了我娘，而我娘，更像是為了讓我身具仙力，還有，當年的大長老，太過於奇怪了，他總是誘導我去吸收那魔力，我想，那個魔皇和大長老，便是魔祖早早便布置下的一切，隻是為了讓我擁有魔力，至於為什麽這樣做，我想，，隻是為了創造一個能夠對抗天的人！”
小魔女表情微變，輕聲道“看來，你都猜到了！”
沐子楓輕聲道“我不是傻子，反而，對一些事情，想的很多，當年不明白，現在，將一切貫穿起來，就很容易想到了，這也是為何弋星見到我的第一麵，開口像我說出那些話的原因，或許，他真的同情我，亦或者，他隻是想打亂我娘的計劃！”
小魔女起身，看著麵容帶笑的他，開口道“難道，你不覺得這樣做，他們很過分嗎？你就像是一個棋子，按照他們的想法而動。”
沐子楓微微笑道“並沒有，或許一切都是他們設計好的，但是，我心甘情願的跳入了其中，便說明，我當時，確實是想要那麽做的，隻能說，他們太了解我了，知曉我麵對選擇的時候，會怎麽做！”
小魔女輕歎道“不然，你以為李柔煙扮演的是什麽角色！隻是，你真的一點都不生氣嗎？被別人安排命運，導致你失去了很多，你不應該恨他們嗎？”
沐子楓邪笑道“我當然生氣，而且，非常生氣，我從頭到尾，都沒有想到這件事情，與我爹有什麽關係，我都不清楚，我娘是因為愛情和他在一起，還是，隻是為了我的出生，至於其它的，都是我的自負造成的，我會用盡餘生，複活她們二人！”
小魔女輕輕搖頭。
“這些事情，我沒有資格知曉事實，之所以知道你被安排的命運，也是死磨硬泡，我爹才告訴我的，不過，關鍵的東西，他也沒有說很多。”
沐子楓輕聲道“他們安排，是他們安排，不過，邪祖的仇，我是一定會報的，邪幽對我有重造之恩，它的心願，我必須做到，現在，它都因為我而昏迷不醒。”
小魔女輕聲道“是邪祖的那把貼身祖器嗎？”
沐子楓輕笑點頭。
“沒錯！”
小魔女眉間輕輕皺起。
“子楓，你有沒有想過，邪祖，並沒有死呢？邪幽為何在那麽多人中，偏偏找到了你，邪祖我聽說過，那可是一代天才人物，他的天資，是人類之中最強的，直逼妖獸之中的九尾白狐，這樣的人，那天被殺的太過於輕鬆了，你不知道當日究竟發生了什麽，但是，那一戰，並沒有想象之中的驚天動地，邪祖自始自終隻用邪幽劍抵擋了一下，之後，他便讓邪幽劍離去，而他，瞬間就被抹殺，你不覺得很詭異嗎？”
沐子楓眉間輕輕皺起。
“看來，這件事情，變得越來越複雜了，邪祖雖說可能不敵他們二人合力，但也不可能會被如此簡單的除去！”
小魔女鄭重搖頭。
“子楓，你錯了，邪祖之所以被稱為人類第一人是有原因的，他可能已經半步踏入了那一個不為人知的境界，你太高看邪祖和魔祖了，他們雖然活了很久，但是，卻從未踏出道元境界，現在你明白了吧，縱然是合力，他們也很有可能不是邪祖的對手，不然，向他們這種境界的人，怎麽肯能會選擇合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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