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八章 重回修羅場
仙祖哈哈大笑。
“看來,我這個仙祖,還是挺有麵子的,不過,你小子的心思,可真是夠細的,那就如你所願。”
沐子楓微微搖頭。
“仙祖是何等人物,您的麵子,當然誰都得給。至於我的心,也不是很細,不過,對付仙帝,足夠了。”
仙祖輕歎一聲。
“他好歹也是我的後人,你的手段,有些殘忍了。”
沐子楓輕笑搖頭,開口道“殘忍,若是真的殘忍,我想當時您就出麵阻止了,您不為所動,不就是同意我那樣做了嗎?”
仙祖苦笑搖頭。
“他們縱般有錯,但也改變不了,他是我的後人的事實,於情,我確實不該如此,但,於理,我隻能夠不出手。你們,離開吧,仙界的事情,我會處理。”
在一瞬線,仙祖流露出了一個歲月的滄桑之感,他的心,也很痛,死去的,是他的血脈之後,還有弋星,距離死期,也沒有多長時間了。
深吸一口氣,長歎而出,轉身,走入了仙宮。
沐子楓和血凝望著他的背影,是如此的落寞,如此的孤獨。
血凝輕聲道“看來,他也是個可憐人,死去的,也都是他的親人啊!”
沐子楓輕歎道“這世間,不可憐的,又有幾人呢?我們,也該離開這個傷心的地方了。”
血凝看向沐子楓的臉龐,雖然麵無表情,但是,眼中深處,卻藏著一股濃濃的悲哀之色。
本以為,這次回到仙界,一切都會有一個完美的結局,以他現在的實力,除了那幾人之外,是當之無愧的第一人。
即使是這樣,林婉柔,火柔,卻死在了他的麵前,他對不起富貴,更對不起死去的二人。
血凝握緊他的手,輕聲道“子楓,你要相信,我們一定能夠找到她們的。”
沐子楓微笑點頭。
“嗯,我也覺得,一定會找到她們,蒼天不負有心人,隻要願意去做,一定能夠找到的,多年的宿怨,有了結果,我卻無法開心起來。”
血凝輕輕點頭。
“我知道你現在的心情,接下來,我們該去哪裏呢?”
沐子楓轉頭看向魔界的方向,輕歎道“我失言了,該回魔界,向伯父伯母解釋了。”
血凝微微搖頭。
“其實,沒什麽可解釋的,他們對仙界發生的事情,還是清楚地。”
沐子楓抬頭看向了天空。
“天下如此之大,現在,我卻不知道,我該前往何方?現在的我,真正的迷茫了,一個連親人,朋友都無法保護的人,他真的能夠對付這絕頂之中的人?”
血凝看著他迷茫的樣子,輕歎道“你又何必妄自菲薄呢?”
“並不是妄自菲薄,而是事實,走吧!”
牽起血凝的手,二人向著魔界走去。
魔帝和梅雨站在仙魔交界之處,等待著二人。
很快,便看到了遠遠而來的二人。
他們對於仙界發生的事情,心中,都很清楚。
魔帝上前拍了拍沐子楓的肩膀,輕歎一聲。
“子楓,節哀順變!”
沐子楓微笑搖頭。
“一切,都還有補救的機會,我不甘心。”
梅雨輕聲道“你有這樣的決心,一定會補救成功的。”
沐子楓微微點頭。
四人相伴,回到了魔宮之中。
血浪搭在沐子楓的肩膀之上。
輕聲開口,詢問道“賢婿啊,接下來,有什麽打算呢?”
沐子楓輕聲回道“不知道,沒有什麽打算,好好修行,畢竟,未來的敵人,是真的可怕,想要保護所有人,必須要擁有足夠的實力。”
“是啊,未來的敵人,是真的可怕,你有信心嗎?”
沐子楓苦澀搖頭。
“沒有,不過,該做什麽,還是要做的,躲不過,當所有人,都期盼著你成為那個救世主,就算你沒有這個實力,你也要扛起這個責任,這是一種無奈,很難!”
血浪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的責任,確實很大,即使你的肩膀很瘦弱,但是,卻扛著如此的重擔,確實委屈你了。”
“委屈,倒是沒有什麽委屈的,隻是,苦了身邊的人,本來,現在,便可與凝兒過上無憂無慮的生活,但現在,還不行。”
血浪輕歎一聲。
“本來,作為她的父親,我希望你能卸下自己身上的責任,與她安定的生活,但是,作為魔界的主任,為了這魔界的眾人,這個重擔,你必須要扛起來,因為,除了你,這世間,已經沒有人能夠扛起這擔子了。”
沐子楓輕輕搖頭。
“現在,連您都開始這樣說了嗎?其實,世界上,誰都能夠扛起這個責任,隻不過,我因為特殊的身份,才讓許多人,覺得我才是那個能夠做到的人。”
血浪輕笑點頭。
二人的談話,血凝和梅雨,絲毫不感興趣,男人之間的談話,都很無趣。
沐子楓在魔宮之中,一待,便是三月。
這三個月,他一直與血凝在一起,並沒有修煉。
淩晨,他站在院落之中,看著血凝的雙眼,輕聲開口道“凝兒,我想去修羅場看一看,如今,仙魔之爭,已經徹底的結束了,弋星成為了仙帝,他沒有那個膽量,不敢對魔界做什麽的。”
血凝疑惑地看向他。
“修羅場,你去那裏做什麽?”
沐子楓眉間輕輕皺起。
“修羅場之中,那最中心的修羅,很有可能與凡界的鬼族是一類生物,如果真的是,我想,我能夠讓修羅場,不在存在於世間。”
血凝摸著下巴,輕輕點頭道“你這樣一說,好像真的有可能,他們都是一樣的,殺不死,滅不絕。”
沐子楓輕輕撫著她的秀發,柔聲道“這一次,你可以與我一同前往了。”
血凝輕輕點頭,畢竟,凡界的那一次,他差點,永遠的失去眼前的男子。
“嗯嗯!”
二人並沒有與魔帝和梅雨辭行,便離開了這裏。
三日世間,二人踏上了深紅色的大地之上。
這裏,與當年,沒有什麽差別。
血凝站在這裏,輕笑道“我現在都記得,就是在這裏,你答應了我,承認了你愛我!”
沐子楓輕輕點頭。
“是啊,我也不會忘記那一天,自己哭的撕心裂肺的樣子,我也一直好奇,為什麽每次我最心傷的時候,你都能出現在我的麵前,安慰我,撫慰我的心,現在看來,一切,都是緣分。”
血凝認真的搖搖頭。
“隻是因為深愛,幾次三番,無法放下你,每次都想在遠處,默默無聞的看著你,所以,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沐子楓微微一怔,重重點頭。
將她攬入懷中,人生,得此愛人,足矣。
血凝感受著他的心跳,露出幸福的笑容。
許久之後,沐子楓才鬆開了懷中的血凝,麵帶笑容,輕聲道“這麽多年,一直都是你在默默無聞的付出,而我,卻為我們的感情,什麽都沒有做,有時想想,自己還真的不是一個合格的丈夫。”
血凝嘴角上揚,輕笑道“餘生漫長,現在的我,也不是一個合格的妻子,未來的路,我們一起摸索,我相信你會是最好的夫君,而我,是你最好的妻子。”
沐子楓含笑點頭。
“餘生路漫漫,攜手共往矣!”
二人牽起手,踏入了修羅場之中。
一如既往,零零散散的幾人,眼中,皆是露著凶光,這裏的人,都是窮凶極惡之人,但同樣,也是欺軟怕硬之人,沐子楓和血凝,一看就不是一般人,這一路,也沒有人敢對她們出手。
沐子楓和血凝,用了短短一日的時間,便踏入了當年沐子楓最遠達到的地方,外緣五千裏,故人,重新出現在眼前。
冷月蟬帶笑,出現在二人的麵前。
“公子,讓我等的好久!”
沐子楓輕笑道“千年未見,這修羅場,沒有絲毫的改變啊,冷姑娘,依舊是這裏的最強者!”
冷月蟬微笑搖頭。
“最強者,談不上,隻不過是一個不敢進入其中的貪生怕死之人罷了,不知今日公子帶著伴侶來此,有什麽事情嗎?”
說到這裏,沐子楓臉上浮現凝重之色。
“冷姑娘,之前,你對我說過,那中心五千裏的範圍,有一種不死不滅的修羅,這些修羅,我覺得,與凡界之中的鬼族,頗為相似,我想,我可能有辦法,讓它們永遠的消失在這個世界。”
冷月蟬輕輕搖頭。
“你所說的鬼族,我也有所耳聞,但是,他們有一點,很不相同,修羅,沒有任何的感情,隻知曉殺戮,可能,與鬼族,並沒有什麽關係。”
沐子楓微笑道“雖然沒有關係,但是,也可以試一試。萬一,真的能夠將它們滅絕,魔界,也會消失一個隱患,你,也可以離開這裏了,不是嗎?”
聽到離開這裏四字,冷月蟬眼中出現了光芒,不過隨即,又黯淡了下去。
“離開這裏,這是一個奢求已久的夢,可惜,我已經理由離開這裏了,外麵的我,沒有一個故人。”
沐子楓輕輕搖頭。
“雖沒有故人,但為了你自己,你也應該離開這裏,不是嗎?”
冷月蟬輕輕點頭。
“話雖如此,但是,公子,你要明白一點,這裏,若是進入,出來的機會,就很渺茫,你身邊的呢這位姑娘,一定是你深愛的人,你難道,就這樣帶著她,一同進入嗎?萬一,所遇到的,與你所想的完全不同。那時,便沒有後悔的機會了。”
沐子楓遲疑了,確實,若是,真的與自己所想的不同,這裏,是自己不知道的地方,存在很多的變故,若帶著凝兒進去,不妥。
血凝看出了他的想法。
“子楓,你若是進去,我一定要跟著你一同去,你之前還說過,以後的危險,我們一同麵對,我不能在讓你一個人,麵對一切危險了。”
冷月蟬輕聲道“公子,修羅場存在了這麽久,但還在控製的範圍內,而且,也沒有失控的可能,所以,你完全沒有必要,去冒這個險,搭上了自己的性命,可就不值得了,作為你的朋友,我必須阻止你。”
沐子楓深吸一口氣,冷月蟬說的沒錯,他看向血凝,輕聲道“既然如此,那便先不進入其中,待日後,實力達到,重新再來此地。”
血凝輕輕點頭。
冷月蟬鬆了一口氣。
她不想讓他去犯險,在她的心中,沐子楓是她現在唯一一個朋友了。
“好不容易來到此地,我必須挽留你們在這裏住一段日子,雖然修羅場滿是血腥,但也有不一樣的風景。”
沐子楓笑道“既然來了,自然會與冷姑娘在此地交流幾日的。”
冷月蟬微笑點頭。
“既然如此,二位,跟我來吧。”
抬步向著遠處走去,沐子楓和血凝跟上。
三人的眼前,很快便出現了一個簡單的院子,全是竹子所造。
沐子楓微笑道“原來,冷姑娘還有如此獨特的一個院落。”
“這是自然,在這裏待了這麽多年了,也沒想著要離開,就在此地,造了這樣一個小屋,雖說寒摻了一點,但這也是修羅場最好的居住之地了。”
沐子楓和血凝同時微微搖頭。
沐子楓笑道“並不寒摻,反而,很獨特。我和凝兒,也很喜歡這樣的地方。”
“二位不嫌棄就好,屋裏坐。”
三人進入了屋內,簡單的一個內室,其中隻有一張竹床。
一個竹桌,三個竹椅。
一朵海棠花,盛開在窗前,沐子楓所坐,正好能夠看著那朵盛開的海棠。
嘴角微微揚起。
“冷姑娘的居所,不是一般的簡樸啊!”
冷月嬋微笑搖頭。
“你我這樣的修士,隨手一遍,便是金銀珠寶,簡單一些,反而更好,也更讓人舒服。”
沐子楓拿起茶杯,輕笑道“窗外的海棠,開的好是嬌豔,隻是,花瓣,有點太鮮紅了,如同鮮血一般。”
血凝側目看去,確實,這海棠的顏色,有點不對。
冷月蟬回頭看去,微微搖頭。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吸收血液而生,唯有在這裏,才會出現這樣的海棠。”
沐子楓微笑點頭。
“獨特的風景,才會讓人眼前一亮,心生歡喜。”
冷月蟬微笑回道“公子喜歡就好,隻是,公子這次來修羅場,是不是隻為了滅那修羅,有沒有想著順帶來看看我這個老友呢?”
沐子楓輕笑道“這是自然,我可沒有直奔那修羅而去,專門來這裏尋你,與你商議的。”
冷月蟬笑道“我還以為,許久未見,公子都快要忘記我這個昔日隻有一麵之緣的友人了。”
“我這個人,有一個優點,就是記憶特別好,見過的人,都不會忘記,尤其是你這樣讓我印象深刻,心中已經認作朋友之人,怎麽可能會忘記呢?”
冷月蟬含笑點點頭。
“這樣就好,在這修羅場,待的時間越久,就會體驗孤獨更深,外麵的人,不是躲避仇家,就是犯了人神共憤的事情,都不是什麽好人,在這裏,也是整日打打殺殺的,看慣了這些,見慣了人的醜惡,不是什麽好事。”
沐子楓喝下杯中的茶水,輕歎一聲。
“人性,離不開貪嗔癡三字,醜惡與否,並不重要,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活法,也不要太看重別人的行為,那樣,隻會懷疑人生罷了。”
冷月蟬輕笑一聲。
“此話,倒是十分在理。”
血凝也在一旁輕輕點頭,她並不想插話,她與眼前的女子,並不熟悉,或者說,根本不相識。聽二人交談,就夠了。
冷月蟬看向血凝,輕笑道“小公主,沒想到,你會與他走在一起,這倒是讓我很意外啊!”
她的話,讓血凝,也十分意外。
“冷姑娘,你認識我?”
冷月蟬輕輕點頭。
“這是自然,小公主的天賦,是自魔界出現以來,最高之人,說實話,我很羨慕,天賦之高,容貌之美,皆是世間少有。”
聽著她的誇獎,血凝微笑點頭。
“多謝冷姑娘讚美,不過,那都是別人給我爹麵子,這樣說罷了,不說天賦,單單是容貌,冷姑娘就可與我平分秋色了。”
冷月蟬摸了摸自己的臉,含笑搖頭。
“如果真的是這樣,我會真的很開心,可惜,我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沐子楓輕笑道“你不用太過謙虛,你的容貌,確實極為美麗。”
血凝微笑點頭。
冷月蟬笑道“既然你們都這樣說,我就勉強承認了吧。不過,沐公子,你為何想起要來這裏,徹底滅絕這修羅呢?”
沐子楓放下手中的茶杯,輕聲道“不瞞你說,凡界的鬼族,已經被我全滅了,但我不覺得玄天隻有這一個手段。”
冷月蟬輕輕點頭,沐子楓滅了鬼族,她已經猜出來了,從他一見麵說出他的想法,她便猜到了。
“玄天的手段,此話怎麽說?難道這玄天大陸,真的有一個叫玄天的人?”
沐子楓微微點頭。
“沒錯,我們頭頂的,就是玄天,他掌管著世人的命運,每過一定的世間,便給整個世界,帶來一次絕頂的災難,殺死所有的人,而鬼族,便是屬於他的一個,留在這裏的勢力,它們不死不滅,隨意地屠殺大陸之上的人,奴役大陸之上的人。”
冷月蟬表情巨變,她不知道這些,沐子楓所說的,太過驚世駭俗,讓人難以相信。
“你的意思是,我們頭頂之上的這天,擁有和人一樣的意識,而且,他還會出手,殺死大陸之上的所有人,這,不太可能吧!”
沐子楓輕歎搖頭。
“最開始,我知道這個相信,也是不願意相信的,但是,這確實是真的,我回到魔界,想到修羅與凡界的鬼族,是一樣的存在,雖然,他們有所不同,但本質都是不死不滅的,很有可能,就是玄天另外的勢力。”
冷月蟬眉頭緊皺。
微微搖頭。
“就按你剛才所說的,如果一切都是真的,那這修羅,就更不可能是玄天的人。”
沐子楓疑惑地看向她,血凝也是。
冷月蟬解釋道“你說,玄天每到一定的世間,才會殺死所有人,證明,他肯定是需要吞噬什麽,對吧,可修羅不同,他在同化所有人,隻要被他們所殺,就會變成修羅,與他們一模一樣,成為了沒有意識,隻知曉殺戮的死人。”
沐子楓輕輕點頭。
眼露思索之色。
“你說的有理,確實很矛盾,看來,這個大陸,還有許多不知道的事情。”
冷月蟬無奈苦笑。
“連天都有意識這種事情,都有可能,還有什麽是沒有可能的,真是讓人匪夷所思。”
沐子楓輕歎道“確實如此,看來,還是不應該衝動,若不是有你,我想,我現在可能已經陷入了其中,很難逃脫。”
冷月蟬微笑擺手。
“沒什麽的,舉手之勞而已。”
沐子楓舉起茶杯,笑道“以茶代酒,感謝你的阻攔!”
三人同時舉起茶杯,麵帶笑容。
同時飲下。
沐子楓和血凝,在這裏待了三天,與冷月蟬談了三天。
但並沒有什麽正事,什麽都能說到,不過,什麽都是淺說幾句。
冷月蟬送走了沐子楓和血凝,臉色露出凝重之色。
差一點,就讓他們進入了真正的修羅場,真是好險,若是太過刻意的阻止,還真有可能被他發現什麽,好在,一切都是虛驚一場。
沐子楓和血凝離開了修羅場,沐子楓臉色變得凝重起來。
血凝輕聲道“這個冷月蟬,值得相信嗎?你和她,不過是萍水相逢,而她,是不是有點表現得太過於熱情了?”
沐子楓冷笑道“一個人,若是太過於親近一個人,一定有她的目的,這個目的,有可能是愛,但更大的可能,是這個人,可以利用,很顯然,她不可能愛上我,可我想不到,我有什麽值得她刻意利用的?”
“果然,你也覺得她有問題。”
沐子楓輕輕點頭。
“我也是從死人堆裏爬出來的,她錯就錯在,沒有一點問題,仿佛,一切都是應該的,見麵,然後與我交流了一番,便認可了我這個朋友,這一切,都是正常的,可,我不認為自己有如此大的魔力,讓任何人,與我說上幾句話,就有了與我做朋友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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