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和離了
歐老太太點了點頭，她又何曾不明白？自己年輕時也是要防著小妾的，但是她比媳婦幸運的是。老太爺對她這個正妻還是尊敬的。可是泉林，那孩子當初似乎一顆心都落到王姨娘身上去了。即便是現在有心想悔過，但是媳婦的心早已經冷了，已經捂不熱了。
“老爺雖然現在有想悔過的樣子，但是媳婦已經怕了。一顆心再也經不起折騰，而且現在鳳兒有了好姻緣，雨兒也在長大。爹娘與我的結也解開了，媳婦不想再回歐府過那種難過的生活。隻不過，媳婦唯一放不下的便是您……”
老太太拍了拍她的背，沒有說話。裳兒雖是媳婦，但是她卻是將她當成親自女兒般看待。對她的感情不下於兒子，她自是舍不得。但現在也想通了，與其讓他們這麽相敬如冰地過下去，不過放手，各自尋找各自的新生活吧。
“沒事，娘也是希望你過得好。而且是我們泉林沒那個命，不知道惜福。”老太太眼眶也紅了，“隻是，你們和離了。但是我希望你依然要記得我這個老太婆，要常來信或者來看看。我這個老東西也活不了多久了……”
“娘……”聽得老太太說得這麽傷心，秦紅裳心都要碎了。她哽咽著說，“娘，即便我做不了您的媳婦了，但是您還是我的娘……”
“唉……”老太太哽咽地應了聲。“對，我永遠是你的娘。”
婆媳倆談過後，就在那裏相擁著。仿佛要把時間都留住，過了好久，老太太又開口了：
“裳兒，這件事由我去跟泉林說吧。”
秦紅裳一聽，眼眶紅得更厲害了。她知道老太太是怕自己跟歐泉林談不妥，所以要親自開口。親自讓歐泉林放開自己。
“娘，謝謝您。”
“傻瓜，我是娘嘛。”老太太憐愛地說，卻掩不住雙眼的傷心。
……
秦紅裳不知道老太太是怎麽跟歐泉林說的，在兩人談話後，她有三日不曾見到歐泉林。聽說，他將自己關在房裏不出一步。即便是王姨娘過去也被罵開，因此，王姨娘還來找過她，懷疑是她做了手腳。
秦紅裳覺得好笑，如果自己把原因告訴她。她是不是要高興得跳起來？
“裳兒，你跟泉林是怎麽了？”這日，秦老爺子終於忍不住問道，秦老太太也在旁邊。而歐老太太則被鳳兒、雨兒牽著逛園子去了。
“爹、娘，我要跟他和離。”秦紅裳答道。
“什麽？”秦老爺子吃了一驚，“好好的，怎麽想到和離？這和離可是大事情，裳兒你可不能一時衝動啊。”
“爹，我考慮好了。”秦紅裳堅定自己的想法。
秦老爺子似乎還想說什麽，結果秦老夫人卻搶著開口了：
“你這老頭子，裳兒在那歐府過得怎麽樣？你還想不到嗎？和離就和離吧，有什麽大不了。憑咱們裳兒的模樣，還有咱們做後盾，還怕找不到更好的人家嘛。”末了不待老爺子接話，便朝著秦紅裳笑著道：
“裳兒，娘支持你。”
“謝謝娘。”秦紅裳感激一笑，這些日子來，她與秦老夫人越來越親密，倒是真有幾分母女的感覺了。
秦老爺子沉默了會兒，又詢問了秦紅裳，歐老太太、兩個外孫女兒她們的態度。在得到肯定的答案後，他也點了點頭：
“既然親家母都同意，那就和離吧。”
翌日，將自己關了三天的歐泉林也出門了。形象自然有些頹廢，瞧著他的模樣，眾人都有些擔心。不過卻見歐泉林走到秦紅裳麵前，深深地望著她，似乎要將她看進自己的心裏。良久，他才拿出一封信遞給她，道：
“這是和離書，你收下吧。”
秦紅裳有些意外，不過倒是接過了和離書。然後抬頭望著他道：
“多謝老爺，日後，也請你要多保重。”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麽用？”歐泉林自嘲地笑了笑，轉身對歐老太太說，“娘，我們準備回去吧。”
歐老太太雖然舍不得，但也知道現在同秦家已經沒關係了。隻好點了點頭。
而一旁被這一幕弄呆了的王姨娘母子（女）仨這才反應過來，他們不敢相信地望著秦紅裳手上的信封，她居然和歐泉林和離了？
第二天，歐泉林帶著歐老太太、王姨娘母子（女）仨離開了。
秦老太太與秦紅裳她們對歐老太太依依難舍，一直送出了城門，這才離開。
不過離別之時，歐老太太把自己祖傳的玉佩送給了秦紅裳。要她記住，自己永遠是她娘。
秦紅裳很感動，答應她會時常寫信，而且一有空就會去看她老人家。
秦老夫人也說有時間會同去。
歐笑鳳姐妹雖舍不得老太太，但是她們卻依然選擇跟在娘親身邊。於是等到好不容易送走他們時，眾人眼眶都紅了。
而歐泉林離別之時，深深地望了眼秦紅裳，還有歐笑鳳姐妹。似有千言萬語，最終卻是什麽也沒有說。
歐笑鳳覺得歐泉林如果早點醒悟，也許結局便不是這樣了。
秦紅裳母女扶著秦老太太上了馬車，轉身回秦府。剛到秦府便遇到了南宮曜，原來南宮曜在遇到秦紅裳她們那日後不久又被招進皇宮，然後又失蹤了。
歐笑鳳有些習慣他的行蹤不定，在她看來，南宮曜現在就跟大內密探差不多。老是神神秘秘的，當然，隻要他能保護自己，她便無話。否則，就要敲打敲打。她可不希望還沒成婚，就已先失寡。
南宮曜向秦老太太、秦紅裳行了禮後，然後拉著歐笑鳳到一邊，看著她紅著眼眶，道：
“你們這都是怎麽了？一個個眼睛紅通通的，跟兔子似的。”
歐笑鳳本來心裏難過，結果聽到他這麽說，卻是忍不住笑了：
“你才跟兔子似的，一轉眼，人又不見了。”
南宮曜見她笑了，鬆了口氣。怪了，剛才見她眼眶紅著，他心裏就揪得緊緊的，現在她一笑，自己也舒服多了。
“我不是被表哥給揪走了嘛。”他心頭也不舒服著呢，早知道事情這麽多，老見不到鳳兒，他當初就不該答應表哥幫他。不過雖這麽抱怨著，他也知道隻是抱怨。自己是不會不管表哥的事情的。
“對了，你還沒說呢。你們究竟怎麽了？是不是發生什麽事了？”他沒忘記剛才的話題。
“祖母他們回去了。”歐笑鳳歎了口氣道，現在父母和離了，也不知道多久才能夠見到祖母。畢竟日後父親再婚的吧，很多時候都不方便了。
“這麽就回去了？不多待些日子？”南宮曜以為歐笑鳳是舍不得歐老太太走，有些不解地說。也不怪他，這些日子不在，他也不知道發生了這麽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