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8 大人升堂

  何真這一頓飯吃的無比認真。所謂認真就是心無旁騖的意思。一言不發，一聲不響，一個目標，一心一意，夾菜扒飯。主要原因是身體漸漸好了，食欲大增。另外在陳克疾家雖然溫馨體貼，但是確實沒什麽好吃的。王員外這一桌菜有葷有素、珍品佳肴、好吃開胃。這是自穿越過來第一頓像樣的飯呀！吃了一會，何真打了第一個飽嗝，他心裏想，這才哪到哪？這身體素質？怎麽就這點出息？


  他起身出了大廳，在門口轉悠了一下，把褲腰帶鬆了，輕輕跳了跳。感覺應該可以繼續了，這才轉身回去再戰。


  按說，作為一個見過世麵，有過工作經曆的在職人員，不應該是這個德行。但是，這是哪？銘朝呀？啥啥都不了解，毛人不認識一個，下頓飯在哪吃跟誰吃吃的啥？全都不知道。所以一句話且吃且珍惜呀！


  吃完飯，何真躺在凳子上喘氣。很痛苦的悟道！原來吃飯是挺辛苦一工作呀。肚子脹痛，渾身乏力，還忍不住一個勁想打嗝，憋著吧，大場合不能失了麵子。


  幾個人回到房間，曹大人坐到中間位置上，突然喊了一嗓子：“升——堂——”


  大夥嚇了一跳，麵麵相覷。還是王員外業務熟練。撲通就跪在地上。這是來真的呀！


  陸銘、陳丘見狀也撲通、撲通跪下。


  整個大廳就何真一人站著。大家一齊看著他。何真無奈也看著他們，我沒辦法呀，你吃這麽多你試試，跪的下來嗎？但是這是心裏話不能往外說，何真稟報道：“曹大人，我剛吃過飯，那個——嗯——不方便下跪。”回答的還算斯文嗎？

  曹大人看著他的肚子，知道原因屬實。他愛民如子，不能逼人硬跪。曹大人很溫和的說：”那就坐著吧！”


  “回曹大人，我坐——坐不下來。”何真很坦率。


  ”呃，”曹大人感覺到有點頭痛，心想這是我寄予重望的人嗎？他們能辦成事嗎？他們是不是還有個名字叫酒囊飯袋？


  不過曹大人還聽過一句話，叫騎虎難下。還是按計劃來吧。


  所以他相當溫和的說：”那你就隨意吧！”


  然後他很嚴肅的環顧全場，盡量不去看那個站著的人和他隆起的肚子。因為怕憋不住笑出來。他心裏暗罵，你難道是來搗蛋的嗎？


  曹大人說道：”王大勇你可知罪？”


  王員外連連磕頭，“小人知罪。”


  曹大人說道：“你有何罪，快快招來。”


  王員外半天憋不出一個屁來，：“小人——小人——”


  曹大人等的不耐煩了，搽了搽額頭的汗，說到:“好了好了，我直接判了吧。下午還有重要公務，沒時間跟你們在這磨骨。”


  曹大人說道:“今王員外之子王元昕毆打他人致傷案，證據確鑿，判決如下:無故傷人，罪大惡極，念其初犯且有悔過之意，故判罰銀一千兩。並賠償受害人醫藥費。以觀後效，如有再犯，收監嚴懲。”


  說完，曹大人問跪在下麵的王員外，“你服不服？”


  王員外連連磕頭:“謝大人，謝大人。”


  曹大人一揮手，好了，你們都起來吧。大家全都站起身來，坐到自己位置上去，何真一個人站到位置旁邊。


  曹大人對王員外說:“因為公務實在繁忙，今天就在你的府上臨時辦公了。回去後我會完善卷宗，並通報原告。你的兒子去照看傷者了。這很好，是悔改的表現。他沒時間出庭，你日後把判決結果轉告他。”


  王員外回答:“是。”


  曹大人繼續說道:”王兄呀，我有幾句心裏話跟你說一下。你這件事我仔細了解過了。你的兒子一貫囂張跋扈。這次惹出這件事情也實屬情理之中。可氣的是你作為父親，不管教好兒子，不思悔改，居然還揚言說有免死金牌，助長兒子的囂張氣焰，你糊塗呀！這是幫兒子還是害兒子呀！”


  王員外低頭說:”哪有此事。”


  話音未落，哐當一聲，大家轉頭看去，隻能陸銘腳底下掉了一塊金牌。陸銘表情很尷尬，撿也不是，不撿也不是。原來，曹大人說到金牌就下意識去摸身上這塊金牌，沒想到掉了下來。陸銘心道，糟糕，王員外呀！這個純屬巧合，我可真不是故意的呀。


  曹大人怒到:“還說沒有，當著我的麵信口胡說，把東西拿過來。”


  陸銘把金牌撿起來給曹大人遞過去。曹大人拿著金牌看了半天說到:”做的挺漂亮的。對了，本縣還有個案件，一並跟你通報一下。最近本縣抓到一個案犯祝某，他曾經是個鐵匠，後來嫌累，想了個歪點子，做了一批免死金牌，高價售賣，專門賣給土豪豪紳。你——是不是也去買了一塊？”


  王員外滿臉通紅，低聲說道:“沒有、沒有！”


  “哏”曹大人說道:“沒有就好，好自為之吧。”


  陸銘聽完一陣肉痛，心說，完了，100兩銀子又被騙了。他們肯定是一夥的。


  曹大人繼續說道:“我本公務繁忙，但是為了你這個案子，也是花費了很多時間，做了很多工作的，奈何我們曾經同過窗，總要盡點力。


  原告那裏雖然不是名門望族，但是也是有高人撐腰的。如果不是你揚言有免死金牌，可能問題還更好解決，但是你態度蠻橫，不把他們放在眼裏，所以他們不依不饒，說要去告禦狀。我和他們做了很多工作。他們看我這個地方官的麵子，又好在原告傷勢不算太重，總算同意不再上告。所以我希望你吃一塹長一智，日後要謙遜做人、低調行事、約束子女、引導向上。”


  王員外連連點頭:“曹大人說的是。”


  曹大人繼續說道:“這個案子雖然不大，但是他們的族人都是很團結的，不少族人，當著我的麵就說要上你的門來找你。所以，”曹員外轉頭看了看何真三人，“我剛來的時候，以為你們三個是原告的族人找上門來了。”


  何真心說，難怪不讓走，非要讓我們聽王員外解釋。


  曹大人說道:“也許這就是所謂緣分吧。接下來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交給你們去辦，希望你們能夠不負我的重托。”


  四個人齊答:“是。”就是聲音頗有點有氣沒力。


  曹大人搖搖頭，繼續說道：“本縣有個地方叫十都，地勢偏遠。最近這個地方發生了一起離奇命案。為此，衙門派了專人去破案，但是都沒有找到線索。本官也曾經親自去了去了幾趟，同樣毫無頭緒。奈何縣衙事多人少，實在不能在這個案件上付出更多精力，所以就勞請你們四位幫忙分擔。”


  王員外拱手說道：“理應效勞。”


  曹大人接著說：“但是你們四人都不是衙門裏的人，身份特殊。這看起來很不方便工作，但是細想起來倒也是個優勢。所以本官對你們這次的工作做了一些安排。”


  何真四個人豎起耳朵。


  曹大人說：“王兄年紀大了，不方便勞動奔波，就在原地鎮守，提供後勤支持，負責上情下達。因為衙門經費緊張，你兒子一案中罰沒了一千兩銀子，就用在此案中，包括他們三人的勞務補貼，日常開支，以及其他需要開支的地方。如果能盡早破案，剩下的銀子可以酌情作為獎勵發放。這也算你王員外為縣裏做了一件好事。你看如何？”


  王員外大大鬆了一口氣，答道：“謝大人，自當盡我所能。如果銀子不夠，我願繼續分擔，直到破案為止！”


  曹大人含笑點頭，心說，不枉我為你一番勞苦奔波。曹大人繼續說道：“你們三人年輕力壯，就要辛苦些了。我派你們住到十都，潛伏探查，一有線索，即刻報與王員外。何真你年齡最小，最有活力，負責情報傳送。”


  三人齊點頭:“是。”


  曹大人說道:“這件事情非常機密，事關重大。交給你們做我也是下了很大的決心。多的東西我也不能說，我隻能告訴你們知府楊大人的親戚就住在十都，所以你們所做所為有可能關係到本官前途命運。所以我要求你們，要聽從指揮，不能胡作非為。另外，不能走漏風聲，泄露消息。違者嚴懲。你們都聽清楚了沒有？”


  四人齊答:“聽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