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4章 家暴男
“蘭蘭,別哭啊,哎,哎,老板,結賬。”
我付了錢,拉著她往外麵走,她越哭越大聲,妝都哭花了,我心急,將她抱住,“蘭蘭,別哭了,求你了,跟我說說。”
她抽噎著告訴我,“我的錢都給了他,他還打我,說我是婊子,我沒出去賣啊,之前他逼迫我出去賣,我不同意,我們都分手了,可最近我好了,我做直播我賺錢,我不想出名,隻想賺錢,他還是罵我是婊子,半夜喝醉了回來就要打我,我沒做對不起他的事情。”
我越聽越是擔心,蘭蘭從小缺少愛護,所以別人的一點點好都當做是一塊巨大的海中木頭作為寶貝一樣護著,那個男人與她在一起四年,四年來時好時壞,這才叫她與那個人分不開,就算她知道自己現在這樣沒有好結果也不知道如何掙紮,隻能任由那個男人欺負自己。
我哄了她好一陣她才平靜下來。
坐在車裏麵她給我看她身上的傷疤,一塊塊青紫,若非脖子上塗抹了很重的粉,那掐痕更嚴重。
我隻心痛的皺眉,淚水在眼圈裏打轉,不知道怎麽辦。
最後我急了,問她,“蘭蘭,你相信我嗎?”
她哽咽著點頭,“我沒朋友的,當你是我朋友,要不然也不會告訴你這些,你別說出去,我怕他報複你。”
我無力的歎口氣,“蘭蘭,我們去報警吧,你身上的傷就是證據,這種人一見到警察就全都招了,他隻會欺負你,看你好欺負一直欺負你,現在是想掐你,那以後就是掐死你了,家暴是不能容忍的。”
蘭蘭也是不知道怎麽辦好,遇到這樣的事情都是受害者,可社會上的人對受害者總是個痛挑剔,總幻想著受試者都是罪有應得,其實最該獲得懲罰是壞人,是那個家暴男。
蘭蘭膽怯的看著我,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其實我經驗也不多,耐不住我不是那種一直忍再忍的性子了,我也吃過虧,我知道做老實人不會有好結果。人都說好人有好報,可現在好人都命短,禍害活千年,我們必須抗爭。
“蘭蘭,走,我們去報警,直接找警察,實在不行我們就找媒體,這件事必須做點什麽。”
她拽著我,使勁搖頭,大顆大顆的淚水落下來,跟我祈求,“鴿子,別,別,我還不想將這件事鬧大,等一等,或許他改好了呢,之前他給我下跪祈求,叫我別走,我都原諒了他,現在他對我很好,我想再等等。”
難道她不知道家暴隻有零次和無數次嗎?清醒的了就各種求繞,這是一種變態的想法,她這是縱容那個男人的粗暴,隻能換來下一次更加嚴重的家暴。
可我到底是個局外人,我能怎麽做?
我見過了鄉下的時候家暴的男人,最後打死老婆的人太多太多了,法律製裁又如何?女人的命不是也沒了嗎?回頭男人坐牢出來,花錢再娶老婆,周而複始,壞人還是壞人,改不了。
蘭蘭沒上過學,懂得少,她的生活中最多的也隻有這個男人帶給她的悲歡離合,她自然不知道除卻他們以外的美好,現在我勸說再多也無濟於事。
“那好,你想好了自己怎麽辦,我這邊都是始終都是幫著你的,知道嗎?”
蘭蘭哭著點頭,淚水成線,看著著實叫人心痛。
跟她分開後,她繼續做直播,我則離開公司往醫院趕。
爸爸才掛了鹽水,護士正給做檢查,見我進來,告訴我好消息,說手術已經開始準備了,到時候叫我也來,沒準手術成功就能醒過來。
我聽後高興地連聲道謝,就差跳腳。
給爸爸換好了衣服,脫下來的衣服後背上因為長時間臥床而漲了腐肉,就算經常清理也還是會有味道,我洗了好幾遍的衣服還是味道很重。護士說可以出去買點除味道的清新劑,香水也行,最好是藥用的,不過醫院沒有,她指給了我確切的藥店,我提著包就出來了。
買好了東西往回走,路上我計劃著等父親好了之後如何安排我們的生活。
後媽那邊即便沒同意離婚也沒再出現了,爸爸如果還想跟她過,我就要掌握經濟大權,再不能叫梁寬敗家。等我收入穩定,我也會安排他們住好點的地方,甚至可能會將還在鄉下的弟弟接回來,找一個不錯的學校,那樣就一切都順利了。
不禁想來,其實未來還是很美好的。
隻要我利用好了陌天宸,叫自己走上人生頂峰,一切都不是問題。
想做壞人,那就做吧,生活不叫我做好人,我有什麽辦法?
才踏入病房的門,我就傻了眼,我爸爸呢?
“護士,護士,我爸呢,我爸呢?”
護士看我一眼,慌張的臉色更重,“回來了,人推進了手術室,剛才有人進來拔了氧氣管子,可不知道為什麽渾身都變黑了,才推進去搶救,你去看看吧。”
咣當!
我手裏的香水落在地上,味道傳出來,嗆鼻,淚水也湧出來。
這不是真的,梁寬在如何威脅我也不會這麽做的,這麽做對他沒有人任何好處,我不相信。
手術室的燈亮著,我在門口徘徊,腦子嗡嗡作響。
沒多久,門開了。
醫生看我一眼,隻搖頭。
哄!
我的天塌了。
爸爸去了,去的突然,半個小時前我還在計劃我們的美好生活,隻要父親和弟弟好起來,我吃點苦頭不算什麽,可現在支撐我努力向前的人卻不在了。
醫生和護士七手八腳的將我送地上拽起來,早已經沒了力氣叫自己站穩,抓著一個人問,“是誰,是誰做的,是不是梁寬,我要看監控錄像,我要報警。”
事情真奇怪,之前還告訴我有人拔了氧氣管子的護士不在了,醫院好好地監控也壞了,醫生給我的診斷書說我父親大限將至,神仙都救不了。
我捧著退回來的醫藥費和死亡通知單,心如死灰。
可我知道是誰做的,扔了東西,我在街頭買了把菜刀。
後媽住著的地方是之前我父親租住的小平方,周圍也都是拆遷房,現在搬走了大半,到處都寫著紅色‘拆'字,觸目驚心的字在眼前亂晃,可我卻隻有一個想法,‘殺’。
小平方的門緊閉,我對著那扇木門發狠的揮舞著手裏的刀子,梁寬,這個吃人的狼,我要殺了他。
很久裏麵才傳來說話聲,後媽開了門,我沒看準人,揮舞著刀子劈了過去。
這兩個吃人不吐骨頭的禽獸,我要將他們碎屍萬段。
我本以為我的生活在如何糟糕也會好起來,陌天宸在如何混蛋還做了好事,無非是叫我的悲苦上蓋了層棉被,捂的嚴實一些,卻不想如今卻成了在傷口上撒鹽,直接將我推入深淵。
我揮舞的菜刀,追著後媽砍了兩條街,最後有人報警,警車開道,圍在四周。
我挾持著已經嚇壞的後媽,大叫問她梁寬在哪裏,她隻哭嚎,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口。
後來,我是如何被人帶走都不知道。
身上的血是誰的我都不清楚,再抬頭,隻看到陌天宸一雙擔憂的雙眼。
他輕輕捏我的臉,問我,“瘋夠了?”
我推開他,他也不是什麽好東西,逼我走到深淵的人也有他一份。
“啪!”一個巴掌拍過去,我覺得還不過癮,又一下,“啪!”聲音太響,蓋住了我發狂的謾罵,當我還想再打,他已經扼住我的手腕,粗暴的對我低吼咆哮,“夠了,你瘋了?看清楚,害死你父親的人不是我。”
我一怔,淚水湧了出來,再沒了力氣掙紮。
他告訴我,“事情很複雜,你這樣鬧沒有任何好處,想報複隻有自己強大。”
是啊,我太懦弱,父親總告訴我要心存善心,可走到社會才發信,善良並不能給我帶來半點好處,我遇到的都是壞人。
我要複仇,我要報複。
他又說,“這件事我會幫你,視頻監控被人破壞,醫院上下知道這件事的人也都不在了,你好好想想,會是誰有這個本事?”
是啊,梁寬是個無名小輩,那麽……我猛然抬頭看向他,“是你,你的未婚妻,你那個愛了思念卻不到的女人,是你。”
陌天宸沒回答,隻無奈的歎了口氣。
我繼續說,“你害的我不夠慘嗎,還要害死我父親?陌天宸,我要殺了你,殺了你。”
他暴怒,捏我的手用力,雙膝壓住我亂踢踹的雙腿,冷聲質問我,“好,是我,你就沒有想過為什麽會是我?即便是她所為,你就沒想過為什麽嗎?”
為什麽,如果不是他,我會被帶到這個場合接觸這麽多不想幹的人嗎?
他還來找借口質問我?
我呸一口,口水吐在他臉上,失去理智的我大叫,“都是因為你,劊子手,禽獸。”
陌天宸也怒了,捏我更用力,質問我,“你沒腦子嗎,想想視頻來源,想想為什麽拍攝視頻卻針對你,想一想,即便沒有我,這群人也會找上你,到底為什麽,你自己想。”
我,我,我不知道。
他告訴我,“視頻來源我至今沒查到,你自己得罪了誰你不清楚?如果說是我帶給你這些困擾,倒不如說是你早就招惹了不該招惹的人,我不過是湊巧遇到,我幫了你多少,你心裏不清楚嗎?你恨我奪走了你最寶貴的初夜,好,你恨我,可我做的也不少,梁夢鴿,你該清醒了,到底因為什麽,你該問問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