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希望

  她笑笑，“我先問問。”


  我有些失望，可還是說了這個行業的一些細節。


  她聽完了以後久久沒應聲，許久後對我說，“我看看我手頭資金，玩不轉就砸了，不過你放心妹子，我要是想坐在和行業肯定先去找你。”


  我笑，狠狠的腰了一口饅頭，“好，我知道了大姐。”


  吃過早飯，我還是決定先去外麵看看工作，之前在廖遠那邊的收入不少，可也要等下個月才能到賬，之前我以為在公司吃出不需要太多的錢，所以將手頭上能用的錢都給了姑姑，現在身上也就幾十塊，我可不想再回去管她伸手叫她擔心。


  於是我在房東大姐這裏借用了幾百塊就去了人才市場。


  之前我想做一些兼職，可我發現兼職現在也很少了，大多都是留在這邊不回家的人在做，我找到的也都是工資很少的工作了。我不想把時間都浪費在找零工上，最後我還是將目光放在了直播上。


  可這個行業這幾年的確是不少，可本市的大型公司還真的很少，之前我接觸這樣的行業是無意間看到的應聘啟示就去是試了試，因為門檻低，我也很快入職，後來才因為粉絲多穩定下來。


  現在大型公司很好，那我就隻能去找一些很小的工作室了。


  工作室裏麵的工作其實更自由，隻是因為被壓榨的太多所以最後拿到的很少，可對我來說已經是很不錯的平台了。


  我找了一大圈，最後在人才市場的角落看到了招聘的地方。


  是家日本東西小工作室，麵試的是一個長相平庸很瘦很白的中年男人，戴著酒瓶子一樣的近視鏡，他打量我，有些不懷好意的意思。


  我知道這一行的人很雜亂，可不能因為隻因為隻見過一麵就覺得對方不是好人放棄了一個很好工作，硬著頭皮坐下來，我衝他笑了笑。


  他斷著近視鏡看了我許久，跟著對我說，“你要麵試什麽啊？小姑娘。”


  我說，“我要做主播，我之前做過的，你知道升騰的桃子嗎？我……”


  “啊，知道知道，嗬嗬，可是我們這裏隻招聘做跳舞的主播啊，你會嗎？”


  我還真不會，之前在廖遠那邊做了一些培訓，可都是些皮毛，我現在下腰都不能就不要說跳舞了。


  我尷尬的笑笑，站起身說，“我不會，抱歉！”


  我起身要走，他卻將我叫住了，跟著問我，“你跟陌總是什麽關係啊？”


  我真後悔提到升騰，這樣一來無疑將我身份暴漏了出去，可我隻是想快點找到工作，以為說這個響當當的名字會容易被錄用，不想這竟然成了另外一種負擔。


  我沒當做沒聽到，直接離開。


  不想那個男人竟然還在身後對我大叫，“姑娘，我可以給個工作，看在陌總的麵子上，你不來嗎？”


  我跑得飛快，此時叫我還聽到陌天宸的名字無疑是在我的臉上狠狠地拍了一下，很痛，痛的我渾身都抽搐了。


  跑出了人才市場，我最後不得已去了附近的酒店，飯店，商場，可都因為接近年底而暫時不招人了，就算招人也要我過完年再來。


  我買了個麵包，一瓶礦泉水，坐在商場的休息區，一邊吃一邊看著來往的人群，心情複雜。


  我本不屬於城市，也不屬於鄉下。那我屬於哪裏呢？好像不管到了哪裏，我都與周圍的環境格格不入。


  處處碰壁嚴重的打擊了我的自信心，此時的我真不知道要怎麽辦好了。


  我要如何做才能叫自己振作起來，找到工作之後呢，我是否也因為工作瞬間好起來？那之前在廖遠那邊我有什麽跟陳曉萌打架呢，說打底，這一切都是我自己作的。


  “鴿子。”


  我猛然轉頭，看向身後站著的廖遠，驚的嘴裏麵的麵包沒嚼就吞了進去，噎的我頓時渾身難受，狠狠地拍著自己的胸口。


  廖遠慌了起來，遞給我水瓶子，幫我狠狠的敲打後背。


  我連續喝了兩大口水才勉強順下來，這口氣才喘上來。


  尷尬的衝他笑笑，“真是，真是太狼狽了，你怎麽在這裏啊？”


  這是休息區，可周圍都是小孩子跟家長，我一個人坐在這裏啃麵包已經很不對了。


  可他一個大老總不上班竟然在這裏，真叫我很意外。


  他坐下來，無奈的看著我，跟著說，“恨我嗎？”


  因為他開除我就恨他，那我也太不講道理了，這件事也的確是我不對，如果我當時吃點虧那走的就是她不是我。


  我說，“沒有，你做的很對，是個講道理兵器得很公平的好老總。”


  他抿了抿唇角，半晌才說，“其實我後悔了，所以我現在請你回去。”


  我笑笑，還是算了吧，人家是老總，開除我還是叫我去工作都是一句話的事兒，可不能因為我們之間關係近一些我就走後門，那將來他這個老總還怎麽帶好團隊，我在公司也沒有辦法繼續做下去，兩頭都為難，我可不想叫這樣的事情發生。


  “廖總，我心領了，我知道你也於心不忍，可真的沒有必要同情我，這件事是我做錯了，我承擔過錯，隻是我既然走了再回去怕是不太好，如果將來有一天我因為自己的成績出色而不得不跟廖總合作，那我肯定會很願意跟廖總一起共事。”


  他尷尬的笑笑，“你這樣說我更加無地自容了，其實我開除你是另有原因的。”


  我好奇的問，“是什麽呢？”


  不過不管是什麽，我都不會回去了，我跟他之間的交情也就這麽深了，對我這樣已經滿足，是我沒能好好的把握這次機會。


  他似乎很是為難，垂眸看著桌麵，屈指輕輕的敲打桌麵，好似很不安，許久才停下來對我說，“陌天宸找過我。”


  我一愣，火氣頓時就噴了上來。


  他看我一眼，有些躲閃，歎息一聲才說，“我也是迫於壓力不得不這麽做，之前他在我這邊搶走了很出色的人，是花了中金挖走的，對我損失很大，並且你也知道，我才來這邊工作沒多久，我跟是這行業的死對頭，人盡皆知，麵子上還算過得去，可背地裏我們互相捅刀子的事情沒少做，隻是他到底是陌家的接班人，這裏麵多少人脈關係是我比不了的，隻要他豁出去陪領導喝酒幾天我這邊就有可能麵對關門，所以……”


  他的話沒說完，可我也能猜測到陌天宸背後做了什麽勾當。


  他先是挖走了廖遠的人，再之後威脅他，開除我，不然就叫廖遠在這邊做不下去，這樣的事情對那麽卑鄙的他來說簡直就是信手拈來。


  可他震動一下臂彎就可以在這個城市撼動所有的東西，為什麽非要跟一個無名小卒的我過不去。


  我氣的渾身發抖，剩下的半塊麵包在手心裏麵捏的變了形狀。


  廖遠連連歎息，顯然也是為難。


  許久後他又說，“這件事是我這輩子做的最後悔的一件事。鴿子，跟我回去也吧，不管怎麽樣，你來我這邊是我的要求，我不能因為他幾句威脅的話就斷送了你的將來。你很有前途，真的，如果好好包裝，不需要多久你就可以成名，隻是……加護實在是趕不上變化快，可我想過了，這件事我不能做的這麽沒良心。”


  廖遠不是沒良心，是太有良心，這樣會害了他。


  我梁夢鴿何德何能叫一個大公司跟我一起陪葬呢？


  我說，“廖總，我不能害了你，他是衝我，不是衝著你。”


  “不是那麽簡單，你以為陌天宸做事就那麽簡單嗎，不不不，這裏麵事情肯定不簡單，盡管我不知道你跟他之間多少恩怨，可我還是想說他針對的不光是你也針對我，可我不能因為他勢力大就怕了他，不然我廖遠也不會白手起家到現在了，沒點本事我怎麽會在這樣也混這麽久？你聽我的，跟我先回去，繼續做你原來的位置，餘下的事情交給我。”


  我搖頭，我不能答應。


  他激動起來，一伸手，抓住了我的手，眼睛都是紅的，聲音都是壓抑的顫抖，“你不懂，除卻我的前女友，你是我見過的最有前途的一個女孩子，我已經辜負了一個，她成名後我一直都叫她接戲，沒顧忌她的感受，這是我錯，她走後我想餓了許久我到底錯在了那裏，現在我知道了，我真正錯誤就是不知道考慮你們感受，她也好，你也好，包括全部公司的主播我都想叫她們覺得在我手下做事是舒心的一件事。可你不同，很不同。鴿子，你留下來，就算是……”頓了頓，他手上的力度加重了幾分才說，“就算是我求你了，可以嗎？”


  我大驚，怔怔的看著他。


  在他的嚴重我好像看到了一絲絲重新燃燒起來的火光，那是一種希望，是點亮前途的光明。


  人都說，一個人是否有才華要看是否有人想要挖掘你的好，我之前以為我遇到的陌天宸會或許就是我的撥伯樂，可經過一係列的事情後我發現，其實真正的伯樂是廖遠。


  可我能接受嗎？


  我回去了，會給他帶來多麽大的困擾？


  “廖總，我，我不能接受。”


  “你必須接受。鴿子，回去，跟我回去。至於他……我來對付，好嗎？”


  我望著他眼中的真誠，心口劇烈的痛著。


  如果我是一個沒良心的人該多好，那我會毫不猶豫的回去，不管他最後的解決如何，我隻管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管他什麽情分皂白，我隻求錢求名。


  他拉我手起來，“我們現在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