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左右為難

  “恩，顧總教會我的東西，空手套白狼，我學的很好。”


  他冷笑，沉默起來，半晌才說，“你這樣得到了什麽？為了白家，一個空殼子，你還得到了什麽？”


  我毫不猶豫的說，“十幾億的資金和手頭上十幾個大項目，我可以另起爐灶。”


  他繼續冷笑，哼了一聲，“你覺得陌家會放過你？陌天宸那邊你怎麽解釋？你不是一心想要進陌家的大門嗎？或許從前會，現在？嗬嗬……你以為你勝利了？可悲的勝利。梁夢鴿，你還是一無所有。好自為之！”


  我深吸口氣，張了張嘴，電話已經掛斷了。


  我有些失落，肩頭上的擔子沒減輕反倒更加沉重。


  陌家，我不會放過的。


  從一開始我就沒有想過要進去過，從前我以為是我不配，後來我知道是不可能。但是為什麽別人問起，我就覺得跟陌家沒了聯係就會叫我這麽難受呢？

  一連三天我都在辦公室沒出去。


  周慧在國內進展很順利，因為他是陌天宸的人，在五天後他主動提出了辭職，我同意了，給了他半年的工資。


  國內公司我叫桃子幫我找人去獵頭公司好好挖掘人才，最好還能找回我從前的員工。


  陌天宸那邊我是不會放棄的。隻是陌天宸……我不知道時候開始已經開始手軟，左右為難。


  至今沒有消息。


  回國的前一天，桃子給我發了幾張照片，都是陌天宸的，其中有一張不是很清晰，但是可以肯定，他身邊的那個女人是孫荷。


  桃子告訴我她已經在陌天宸那裏辦理的離職手續，後天就走，直接去我那裏幫忙，我叫她暫時看著賬目，別的不用管，桃子答應了，過了很久突然問我，“寧姐，你心裏不難過嗎？”


  ……難過的吧！

  回國的當天，我將姑姑接了回來，姑姑情況好了很多，看見我很開心，抓著我的手不放開。


  桃子叫人提了車子給我，我開著我最喜歡的寶馬，帶著姑姑和桃子兜風。


  到了海邊的時候姑姑不下車，一直拉著我問，“他呢，他呢？”


  我知道，她問的是陌天宸。


  桃子看我不吭聲，笑嘻嘻的上前跟我姑姑說話，“阿姨，寧姐的男友現在很忙，我們陪您不是一樣的嗎？”


  姑姑看看我，看看她，一臉的不開心。


  桃子跟我說，我不在姑姑身邊的時候一直都是陌天宸在照顧，經常陪我姑姑說話，推著她外出看風景，不管陌天宸對我如何，他對長輩這份心思是真好。


  是的吧，挺好。


  但是我把陌天宸給傷到了，為了我的白家。


  桃子問我，“寧姐，你覺得你這麽做是對還是錯？”


  世間哪有那麽對與錯啊，隻不過是立場不同罷了，我覺得我沒做錯，那是因為我為了白家，為了我自己。可如果站在陌天宸那邊呢？


  桃子叫我去求證，問一問陌天宸有沒有打賭這件事。


  我跟她說，“人生啊，難得糊塗。”


  可我比任何都想弄明白陌天宸是不是跟顧清打賭了才對接近我。桃子沒提醒我的時候我還睜隻眼閉隻眼，但是她說出這番話之後我就想明白了一些細節。


  陌天宸是誰，我又是誰？就算之前我的身份特殊，可如果陌天宸不是和顧清之間做了交易爭搶白家股份，會跟我有多少聯係？每每想到陌天宸和顧清為了一個賭約接近孫荷的時候我就在想，我估計也是他們那種變態的兄弟情之間第一個小小的賭罷了。


  想到這裏我就難過，越是難過我越覺得陌天宸的確跟顧清打賭了。


  尤其，在生活中，我不是沒發現什麽。


  白家交接工作用了半個月的時間才結束。


  顧清來上班的第一天就要麵對八個億的外債催單。我還坐在我的小辦公室裏麵辦公，作為給我姑姑打工的小職員，我還覺得挺不錯的。


  孫誌鵬這天過來結算工資，特意到我辦公室來。


  我笑著看著他的樣子，覺得真是挺可笑的，從前我怎麽就瞎了眼看上了他？


  他胡子拉碴的沒精神，雙眼青黑，估計很多天都沒休息好了，眼角還有一塊青紫，聽說是跟白峰動手了，不過白峰到現在還跟他沒散，挺神奇。


  “梁夢鴿，你為了錢得罪了兩個厲害的人物啊，你厲害，你厲害。”


  我笑笑，“厲害的人物是誰啊？我其實也挺厲害的，你忘了我是白夢歌了？”


  他冷笑，將手裏的工資條在桌子上甩著玩兒，一臉的悲慘，“白峰找不到了，他姑姑出國了，你知道吧？跟著那個從前的男人跑了，帶著那個混血的鴿子啊。其實我早就知道白峰媽是為了錢才接近你爸，啊不，那也是我爸，我們還沒離婚呢。說來也奇怪，你說我現在怎麽後悔當初的做的那些事了呢？如果我們好好過日子，是不是我們現在都有小孩子了。”


  我笑，笑出聲來，笑的很大聲，笑的前仰後合。


  他就坐在我跟前看著我，臉色越來越難看。


  可我現在就是想笑，嘲笑他，他自己是什麽樣自己不知道？跟我有孩子？真的是天底下最可笑的話。


  “孫誌鵬，你跟女人硬的起來嗎？除非吃藥，可你你現在吃藥估計都沒什麽作用了，哈哈……你說的那個假設不存在了，回去拿著你的工資跟你姑姑好好過日吧，你不是媽寶男嗎，你姑姑現在這樣了你該盡一些孝心，去吧！”


  他坐著不動，隻瞪著一雙帶恨的眼睛，嘩啦一聲從椅子上站起來，“梁夢鴿，你別忘了，你還是梁夢鴿，你跟我還是夫妻。”


  “……哦。”


  我有一點後知後覺。


  “孫誌鵬，你不提醒我，我還真忘了，就算我是你妻子，可我現在也有一百種方式叫我們不是。你說，是你消失還是我叫你消失？那張結婚證吧，其實……嘖嘖，現在對我來說一點不重要了。你知道嗎？我的新身份是梁夢鴿，是野模，我還是我姑姑的鴿子啊。哦，忘了告訴你，我前不久辦好了手續，我現在是我姑姑收養的鴿子啊。我還是我，至於你嗎，你自己選……”


  沒權沒勢的時候很多問題都是問題，有權有勢還有錢的時候，這些都不是問題，不過是一個身份，很容易辦到。


  他氣的渾身發抖，怒瞪著我，臉憋的鐵青，啪一聲拍在桌麵上，“你給我等著，隻要你不把我弄死，我們誰都別想好過。”


  我送他出門，看著他疾走的樣子，雙腿靈活的邁前，突然就想到了兩個月沒見的陌天宸了。


  他，過得好嗎？


  晚上從公司出來，顧清的車子停在樓下等我，我拉開車門進去，意外的，見到了陌天宸。


  他坐在副駕駛的位子上，我遲疑著，還是坐在了後排的座位。


  我沒敢抬頭，我心虛。


  顧清隻問我吃什麽，我說隨便，他就冷笑一聲，“那就吃了你吧！”


  這話真曖昧。


  我臉不自然的抽了抽，顧清故意的。


  “合約我遞交上去了，現在銀行那邊會給我們寬限半年，每個月還款五千萬，你自己盤算，旅遊項目加上之前的一些零散的項目，一個月的淨收入該是多少。我這裏沒錢賠給你了，不過陌總有……”


  我深吸口氣，沒吭聲。


  這筆錢不好弄。


  白家家大業大，上下員工上千人，純開支就不少了。現在才因為破產一事鬧的從上到下都受損，處處缺錢，到處都是窟窿，從前合作的很多年的老客戶也突然解除了合約，看似八個億其實不止這個數。


  實在是難。


  顧清今天故意在這裏對我說這件事，還帶著陌天宸，他的目的很明確。


  肉償。


  叫我肉償，拉攏陌天宸。


  我呸，顧清你個狠毒的賤貨！


  之前陌天宸給我打過電話我沒接，我不知道要如何麵對他，事後我還有些後悔，可到底這件事是我不對，我坑了他們兩個，不光是錢的事兒，還欠缺一個解釋。


  到了酒店，顧清帶著我們去了三樓的包廂，裏麵裝修的優雅別致，氣氛有點不舒服，粉紅色玻璃窗子看著十分的怪異。


  我坐在他們兩人的對麵，頭也抬不起來。


  陌天宸一路上都沒吭聲，往常他都要說個沒完，逗你笑氣你開玩笑，總能說一些叫你脾氣上來下去的話。


  此時，亞曆山大。


  顧清自顧自的點了自己的菜，低頭吃。我也低頭吃，陌天宸一次筷子都沒動。


  等我們吃完了，陌天宸才開始動筷子。


  我端著水杯看著他吃，他好像——瘦了？

  我多看了兩眼，猛然一抬頭，看到了顧清正打量我的眼睛。我十分拘謹的將目光收了回來，臉微微發燙。


  他輕不可聞的笑了，唇角的笑容好像外麵正午的陽光，溫暖的叫人愜意非常。


  “他想你了。”顧清抬了抬手肘，戳著陌天宸的後背，對我說。


  操！

  我低罵一聲，沒抬頭，沒接話。顧清腦子壞了吧，這話能說嗎？

  陌天宸跟沒聽到一樣，繼續吃，吃吃吃。


  我繼續低頭喝水，喝喝喝。


  氣氛真奇葩。


  顧清又說，“說吧，你坑了我們兩個的事兒怎麽解決？”


  入正題了？這是白家破產之後我們三個第一次聚在一起，事到如今也該有個解決的方式，不然我還真不好過。


  我深吸口氣，放下了水杯，可不能叫他們看出來我此時多緊張。我盡量叫自己緊盯著顧清，不看陌天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