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0章
我尖叫,掙脫來他的束縛,不相信的大聲嘶吼,“姐夫,我要親自做,我被你保護了那麽久,你傷遍了全身,你想過我多心痛嗎,我現在強大了,我可以保護你,為什麽不可以我來做,我要親自除掉他,他就不該活著。”
卓風隻緊緊的抱著我,卻始終無法將我的心情平複。
一想到我哥哥那個樣子,我恨不得將馮科千刀萬剮。
這天晚上,大柱子被抓,說了全部的事情經過,也就聯係到了我。
因為要調查,並且警方也發現了一些事情,猜測我知道這些事而故意隱瞞,我什麽都沒有說,隻等律師到場給我安排好一切。
這裏麵的事情想叫我背黑鍋是不可能的,就算我出事也要拉著馮科下水,誰都別想好過。
我被傳喚了二十四小時,出來的時候第一眼看到就是雙眼通紅的卓風,他見到就走過來拽我的手,不說話也知道他是多麽的擔心我。
“姐夫,我餓了。”
他對我點點頭,送我上了車子,在車子上,他告訴我,馮科出事了,卻不是大柱子做的,而是大柱子的三個兒子,大柱子被抓是故意的,引走了警方的注意力,叫三個兒子去刺殺馮科。
馮科那邊早有準備,保鏢就請了十多個,可三個半大的孩子誰注意,換上了去修水管的水管工人,深夜就刺傷了馮科,全都刺中了他的上半身,人到現在還在醫院,生死不明。
聽到這裏我突然覺得馮科不該死,他死了多沒勁,應該活著,一直活著,隻有活著我才能看著他一步步走下坡路,看著他如何痛苦,我才會高興啊。
我一直冷漠的聽著,捏著的自己的衣角,想象著他的樣子。
當年我被送進醫院的時候卓風多擔心,急瘋了一樣,後來卓風出事我又多麽傷心,簡直天都要塌了,那不都是馮科做的嗎?
現在他也該嚐一嚐這個滋味了,隻是可惜啊,他的身邊沒有人關心,連通他那個美麗的妻子都不會多瞧他一眼,甚至已經開始在計劃瓜分馮家的財產了。
卓風還說,“這件事轟動不小,盡管證據不足,可足夠叫馮家破產了,馮海逃了,湯姆也被抓了,他參與了當時的一些事情,商業機密被賣,他的公司也虧空了多年,唯一還在的隻有馮飛和馮科的姐姐。”
我輕輕點頭,不相幹的人都不需要受到連錢,那作惡的人就痛苦的活著吧,忍受身體和內心的折磨,該是很享受的吧?
我長這麽大,一直都被欺負,卻從未體會到今天這樣的勝利呢,可我卻高興不起來,總覺得心口有一塊巨石,壓的我喘不過氣來。
“姐夫,我想回家,我好累。”
“好,我們回去,這邊的事情律師會處理,你不會有事。”
我已經做好了準備,有事又如何,還能把我怎麽著?輿論和謾罵不會要了我的命,現在隻有殺了我才會要了我的命,不過我會好好地活著,一直看著壞人斷氣,我的好日子才剛開始。
到了家裏,我洗了澡,換了衣服,躺在床上,卓風陪在我身邊,瞧著我的樣子,我與他對視,輕輕的笑,心裏計劃著我們的以後。
如果我們結婚了,是否也要悄無聲息,是否也會生孩子?
哎,孩子啊,我們還會有孩子嗎?
漸漸的,困意襲來,我睡得比較沉,夢裏麵,這麽多年的事情猶如跳過的一幅幅畫,在我眼前流轉,痛苦的,悲傷地,高興地,幸福的,都匆匆而過,最後留下的全都是心中的一條條傷口,永遠都抹除不掉。
半夜起來,我渴的厲害,下樓去找卓風。
他還在書房,裏麵亮著燈,燈光從門縫照出來,留在一條白白的光線落在地上。
我走過去,正要開門,聽到了裏麵對話聲,卓風很是疲憊的說,“我以為她隻會將這件事交到警方,卻不想她選擇了最危險的方式,好在我發現的早,不然大柱子找過來,那進醫院的就是她不是馮科了。”
陸少恩了一聲,翹著二郎腿的那隻腳在前邊晃來晃去,半晌才說,“我也挺驚訝,卓爾竟然會這麽做,是被逼急了吧?不過你那邊不是早就準備好了嗎,隻是被卓爾慢了一步。”
卓風歎了口氣,聽得出他的心情沉重,靜默了很久才回答陸少的問題,“是,我早準備好了,比卓爾這邊的資料詳細,我也想用她這個辦法,隻是很危險,所以我一直沒動手,就是想看看她怎麽做,誰知道這麽快。”
原來卓風早有準備,他卻沒有行動,隻是想看我這裏的情況嗎?
他還是想保護我的,卻沒有想到我這邊比他想的要迅速,才會叫這件事這麽快的公之於眾。
“這次是你考慮的太多,如果是幾年前,你肯定也去做了,是吧?”陸少問他。
的確,卓風的手段可是比我的還要厲害呢。
卓風輕聲恩了一聲,“是,可我在想,從前是否我的手段太過殘忍才會叫我們走到今天這樣,所以在猶豫,卻沒有想到卓爾她……我很擔心她。”
我的心無比難受著,卓風已經被歲月磨掉了菱角,成為了現在畏首畏尾的膽小鬼。
換做是從前,他連假結婚的事情都做得出來,可不會在乎馮科是否會出事,親自殺過人的人還在乎壞人的人名嗎?
我不禁惋惜,馮科斷送了我從前熱鬧的卓風,卻成了如今整日猶豫不前的那個老男人。
馮科,你可要活著啊,我還沒折磨夠呢。
陸少無比感慨的笑笑,“你倒是畏首畏尾了,不過也好,至少可以叫卓爾這邊安心一些,從前她總是擔心你給不了他安全感。”
是啊,我一直都沒有安全感,生怕一轉身卓風就消失不見剩下我自己。
可我現在不會了,我已經強大,我可以給他庇護,任由卓風做一個畏首畏尾的老男人,我來給他撐起一片強大的天地。
他已經很累了,我卻滿身力氣,複仇這種事交給我好了。
我沒打攪兩個人談話,兀自上樓,想到明日一早的事情,我也心情大好。
一大早,卓風就去了公司,安排人在房子裏麵看著我,而我卻呆不住的。
既然警方沒有再懷疑我了,我自然要出去找點事做。
馮科,你死了沒有?
我帶了保鏢,坐上李哥的車子,直接去了馮科所在的醫院。
不出所料,他的身邊除卻一個助理,再無人照料。
我推門進來,看到馮科上半身的滿身白布條,裏麵的森森血紅印出來,可以想象他此時的傷口該是多麽的痛。
助理見到是我,嚇了一跳,緊張的後退幾步,擋住了馮科,問我,“卓總,您這是……”
我勉強扯起一個微笑,對他說,“我來看看馮總,不行嗎?”
全天下人都知道馮科這件事跟我脫不了關係,可都沒有證據證明什麽,並且馮科出事也不是我做的,再如何懷疑,也隻能懷疑卻不能做什麽。
我笑著問他,“助理,能讓開些嗎,我想跟馮總單獨聊聊。”
他看著我不說話,拿了電話就要打,“卓總,現在您也是嫌疑人,我們馮總是受害人,有權利不見任何人的,現在馮總全權托付給我處理,我是可以趕走卓總的,您還是出去吧,馮總現在需要休息。”
是嗎,他可是休息了,那我哥哥呢?在那個地方活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如何休息?馮科可有想過我哥哥也是個正常的人,需要安靜的環境跟著自己的妻兒過好日子?
他的敵人是我和卓風,找不到卓風可以衝我來,為什麽要動我哥哥?
可他現在受的才是我哥哥受的十分之一,我還不解恨呢。
我回頭看一眼保鏢,“給他弄走。”
助理一怔,臉都白了,轉身要去按馮科頭頂上的按鈕。
保鏢眼疾手快,一把將他拉走,助理的尖叫聲還沒發出來就被保鏢們捂著嘴巴按在了地上。
我跨過他走過去,看著盡在咫尺的馮科,他該是早就醒了,隻是不能說話,臉上也被包紮都沒了好地方。
我想用力戳他身上的傷口,可想到不過是一時的痛苦卻不能把他怎麽樣就作罷了,隻站著沒動,低頭看著他。
馮科長得不錯,帥氣,那雙深情的眼睛總好像要將人看穿了,並且是個愛幹淨的男人,衣服在兩個月內從未重複過。
當時圍繞在他身邊的女人也不少,形形色色,不過是逢場作戲,他也從未當真,真正的婚姻隻有我跟現在的妻子,可在他看來,不管是誰,都不能奪走他的生意和公司,這才叫馮科活的明白活的冷血。
可千該萬該,不該將手伸向我哥哥這裏。
想到此,我的手就有點管不住了,毫不猶豫的戳向他的臉。
他痛苦的哀嚎,嘶吼的慘叫聲也有些悶著發不出,該是很痛苦的吧。
臉被白布繃著,看不到任何情緒,眼睛也封住了,我甚至看不到他充滿了痛苦的眼神,我無比失望,甚至想撕扯開他身上的白色繃帶。
可我低估了馮科的忍耐,他隻掙紮了幾下就停了下來,渾身顫抖的縮成一團,躲閃我的手。
我彎腰接近,低聲問他,“馮總,知道我是誰嗎?”
他渾身一僵,那張臉朝向我,伸手將我抓來,我躲閃開,推他,笑著問,“那你知道我現在多高興嗎?”
他僵直著身子,臉對著我的聲音的方向,該是很吃驚的樣子,可我看不到,隻看到從白色的繃帶裏麵滲透出來的森森血紅。
我繼續問,“你這個樣子是誰做的,自己知道嗎?”
他的身子掙紮了一下,卻因為疼痛隻漸漸放鬆下來。
我卻笑,“知道就好,大柱子的兒子還真是廢物,這都沒拿走你的狗命,可我不知道你身邊沒人照顧,眼睛也瞎了一隻,臉都毀了,生意破產,你的家族都在排擠你,你以後該怎麽過啊?”
想到此我就會高興不少,可他該受的還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