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慨喻掛了電話,做好一道菜,盛到盤子裏,一回身,見陶綰依靠在廚房門的門框上,一動不動的看著他。“咦,你什麽時候起來的?我剛剛準備去叫你呢?還有兩道菜很快就好了。”王慨喻笑眯眯的說。可是陶綰先前哭過的願意,此時她眼睛四周都有些水中,王慨喻將菜放在桌子上之後,路過陶綰,揉了揉她的頭發,說:“愣著幹什麽?去坐吧,另外兩道菜很快就好。”陶綰點點頭,果然很乖巧的就過去了。過了幾分鍾,王慨喻將飯菜端出來,坐在陶綰對麵:“你這是怎麽了?沒精打采,這可不像你。”“我也不是時時刻刻都那麽歡脫的好不好?我也說不上來到底怎麽了,就是心情不好!”陶綰嘟噥的說,筷子在碗裏戳了又戳,不怎麽開心的樣子。“你別這樣,事情很快就會過去的,剛剛李警官打電話過來,說領導要求他們三天之內破案,有領導的壓力,他們可以破的。”王慨喻給陶綰夾了一道菜,“我和李警官挺熟悉的,他知道他的性格,如果不是已經有了些眉目,他不會給我打電話告訴我這些事情的。”“我知道,我相信你,我一直都很相信你,慨喻。”陶綰點點頭,她隻是迷茫的說,“最近的事情變動太快了,我有些不知道怎麽辦?我反應不過來,今年經曆的事情,比我這一輩子經曆的事情都要戲劇化。”王慨喻當然理解陶綰此時的迷茫和無助,隻好伸出手,捏著她的手說:“沒關係的綰綰,不是還有我陪在你身邊嗎?退一萬步說,就算沒有我,還有紀書黎,還有張溪現,還有顧煜倫,他們都是你最好的朋友,無論如何都會站在你這一邊的。”王慨喻說這些話,無非就是讓陶綰不要這麽沒有安全感。其實,很多時候擁有,也會讓人迷失方向。如果一直都沒有,反而會因為自己一無所有而充滿勇氣,但是如果現在擁有,很可能會因為害怕失去而束手束腳。陶綰點點頭,她明白王慨喻的良苦用心,笑著說:“我知道,我會好好調節自己的,我們現在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我不會讓自己倒下去的。”王慨喻很開心,能夠看到陶綰充滿激情的樣子,雖然這個時候的笑容有點苦。“然後,我要再金牌集團立住腳,然後幫助你重新回到總裁的位置,我們並肩通行。”陶綰忽然有點激動,好像自己已經被點燃了一樣,“從前,我總覺得自己比你第幾個檔次,總覺得你好高好遠,是我努力一輩子都可望不可即的存在,現在,我忽然可以用並肩同行這個詞來形容我們兩個了。”“慨喻,我好開心!”陶綰像是傻孩子一樣,咧著嘴笑起來。王慨喻很喜歡看見陶綰沒心沒肺的樣子,忽然想起什麽,說:“對了,今天晚上是《半生》的殺青宴來著,我們倆一起去。吃完飯就去挑晚禮服,定做是來不及了,選一件適合的吧,情侶的怎麽樣?”“好呀!”陶綰笑眯眯的點頭。吃完飯之後,王慨喻帶著陶綰去高級定製的禮服店,讓造型師幫兩人挑了一套情侶的晚禮服,王慨喻將自己的羽絨服披在陶綰肩頭,笑著說:“女孩子就是不好,晚禮服一定要露這麽多。”“誰說的,女孩子也可以穿帥氣的西裝!”陶綰反駁,然後說什麽也要穿一套西裝去殺青宴。王慨喻沒有想到自己無意間的一句話,居然會引起陶綰這麽大的反應,當然也沒有辦法,隻好順從她。陶綰再次更衣間裏出來,換上一套中性的西裝,因為各自嬌小,並沒有給人很男性化,但是覺得十分可愛。王慨喻點點頭:“還挺不錯的。”然後,造型師給陶綰做了一個造型,把頭發炸起來,梳得溜光。沒有很男性化,幹練中帶著一點可愛,畢竟陶綰是一種娃娃臉,任何時候都給人想要保護的感覺,這兩種風格融入在一起,頓時就擦出別樣的火花。兩人到了殺青宴,走紅地毯進去的時候,陶綰並沒有玩著王慨喻的手腕,兩人是手牽著手進去的,隨意又莊重。兩人別出心裁的搭配,頓時就吸引了媒體記者的目光。到了會場內部,陶綰總算看見了張溪現和顧煜倫。不知道是不是最近的機遇比較好,張溪現的性格開朗了許多,主動和陶綰打招呼,還調侃說:“綰綰,你最近很忙啊,也不來探我班,我都有好久沒有看見你了!”“哪裏有忙……我最近……”陶綰客氣的話還沒有說完,陶然不知道是從哪裏冒出來的,諷刺的說,“可不是嘛?陶小姐現在可是忙得不亦樂乎,過幾天,估計還要更加忙呢!不知道陶小姐準備好了沒有?”陶綰察覺到陶然一語雙關,但是這種事情不是人人都聽得懂的,聽著陶然的語氣裏不懷好意,還以為兩個人有過節,頓時都捕捉痕跡的將目光投過來。陶綰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自己也學會說一些場麵話了,她答:“多謝陶然小姐關心了,如果是我應該做的事情,多忙多累我都一定會做好的!”陶然冷冷的一橫,然後慢悠悠的走了。顧煜倫皺著眉頭,看著陶綰好奇的問:“怎麽,現在陶然開始喜歡王慨喻了?現在你們兩個是情敵關係?”王慨喻翻了個白眼,狠狠地說:“煜倫,你能不能有一分鍾是正經的?”顧煜倫委屈的說:“我什麽時候不正經了?這樣子本來就是兩女爭一男的戲碼嘛!”“沒有啦,事情他的事情。”陶綰說,幫王慨喻解圍,雖然這種事情沒什麽好隱瞞的,但是近期就會有結果了,陶綰沒有必要現在告訴顧煜倫他們。殺青宴在十分複雜的氣氛下結束了。張溪現和顧煜倫還是很開心的,畢竟是他們的作品。按理說,這是陶綰製作的第一部劇,她也應該很開心才對,但是她並沒有自己生下一個白白胖胖的孩子的開心的感覺,因為未來要麵對的事情,讓她愁眉不展。“你不要這樣子啦!”殺青宴結束,王慨喻開著車回家。他騰出一隻手去揉揉陶綰皺在一起的眉宇,說,“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的,如果你遇到什麽事情,隨時給我打電話啊!我隨時待命,女王大人!”陶綰笑著揮開了他的手,說:“哎呀,慨喻,你不要鬧了,金牌集團對我來說,簡直就是地獄啊!我怕自己一個人應付不過來!”其實不是怕,是陶綰打心眼裏覺得,如果隻有自己一個人,一定是應付不過來的!況且,陶然好像也有股份在金牌集團,盧雲誌和陶然的關係
那麽好,他們兩個如果練手起來,那她是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了。“你不要這樣子,張敵人氣焰,滅自己威風,都還沒有去金牌集團,你就開始打退堂鼓了!”王慨喻假裝不開心的說。陶綰也知道自己喪氣了,頓時有點愧疚:“嗯嗯,我知道了,我一定好好努力,爭取和你達成合作,然後你就有理由回影視公司了,誰都不敢說閑話。”王慨喻很開心,難得陶綰在自己已經開始發達,甚至要趕超他的情況下,還時時刻刻記得他。不忘本,懂得感恩的孩子,都是好孩子。“好,我等著你!”其實,就算現在王慨喻自己沒什麽權利,他也依舊想著怎麽去幫助陶綰,他不想陶綰有一種孤獨無助的感覺,他會嫌棄自己無能,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保護不好。實在是不行,就用那段視頻去要挾那些明星,或者在他們身上打馬賽克,然後隻壞盧雲誌的名聲。他現在才感受到,人在空前的壓力下,真的會選擇鋌而走險。第二天,王慨喻陪著陶綰去律師事務所找許律師。陶綰和王慨喻一進事務所,就開進陶綰坐在那裏,旁邊還有一個保養得很好的婦人,看起來好像隻有三十出頭,但是三十出頭,又怎麽會生出陶然那麽大的女兒。隻是保養得很好罷了。陶綰第一次看見,殺害自己母親的凶手。盡管她不是自己操作,不是自己親手殺死的,但是,一切都是她指示的。陶綰控製不住自己憤恨的目光,她盯著杜漣琴的時候,恨不能自己的目光能夠化成一道道箭,死命將杜漣琴刺成馬蜂窩。王慨喻注意到陶綰激動的情緒,他感受到,她好像已經不受自己控製的衝過去,好想要將杜漣琴撕碎一般。“綰綰,淡定,很多事情,以後再說!”如果陶綰和杜漣琴動手的話,許多事情都會變得很被動,畢竟驗傷這種事情,想要做個假並沒有那麽難。此時,要緊張要害怕的是杜漣琴,要下地獄的也是杜漣琴,陶綰一定不要被內心的惡魔控製,被杜漣琴拉過去陪葬。“綰綰,你沒必要和她置氣,我們總是有辦法讓她為自己做的事情,付出代價的!”王慨喻附過身,在陶綰耳邊小聲說,溫柔的語調,溫柔的氣息,嘴唇似有若無的碰了碰陶綰的耳廓。漸漸地,陶綰真的冷靜下來了。她慘白著臉色,心平氣和的走向陶然,然後在她旁邊的位置坐下。陶然看著她,冷冷的笑了一聲。許律師和另外的見證律師開始說遺囑中的條款,然後一一解析,最後問他們有沒有異議。陶綰率先說:“沒有!”她忽然才發現,自己的在金牌集團的股份,竟然要比陶然高出一點兒。過了一會兒,陶然才不甘不願的說:“沒有。”“既然你們都沒有,那就麻煩在合同上簽字吧。”見證律師說。陶綰看了一眼許律師,之間他也看著她,點了點頭。陶綰才放心大膽的簽了字。在最後一筆寫完的那一瞬間,合同就已經生效,她立馬從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普通小丫頭,搖身一變,成了金牌集團在中國地區的第二大股東!她的股份,僅僅次於盧雲誌。但是,在職場上,官大一級壓死人,這一點點股份,會讓陶綰在金牌集團裏,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