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正是在下

  “楚某不才，正是在下。”京都人講話的那種腔調總是透著一股高高在上，睥睨他人的姿態。


  那是皇城根下的優越感。


  顧齊羽迎上楚北辰的姿態，大方從容，“你們並沒有在一起，我知道。”


  “那又如何？結婚證上，我和靳雅南就是合法夫妻。”他依舊輕鬆自然，安之若素。


  隻是如此淡然，也有挑釁。


  雅南現在什麽也不敢去想，隻想顧齊羽現在是喝醉了，明天一早起來，什麽都忘了。


  有一種情感，擁有的時候覺得唾手可得，任何人都搶不走，所以丟棄的時候也不會太痛。


  但一回首，發現什麽都變了的時候，才會心慌到手足無措。


  顧齊羽深呼吸的聲音壓得極低，與楚北辰的對峙也越來越隱藏！

  “你們離婚。”在顧齊羽的心裏，不管是李心兒還是靳雅南，都屬於他。


  更何況這一年多他都有讓人觀察雅南的私生活，除了闖闖，就沒有和別的男人有過交往的接觸。


  雅南和楚北辰的婚姻是有貓膩的！


  “嗬。”楚北辰突然好笑的說道，“離婚？”


  顧齊羽此時的酒氣已經完全醒了，頹然的姿態一掃而光，多出來的是這幾年積澱下來的成熟，“那麽就離婚吧，當初你背後做推手，讓雅南跟我離了婚，那麽現在你們也離婚！”


  月光下，那女-人站在一旁，完全插不上話，左右都顧及不了。


  想叫兩個人都走，這兩個人似乎都對“離婚”這兩個字很有興趣，恨不得好好辯論一番！

  想叫顧齊羽先走，顯然不行，跟一個醉鬼，說得通什麽？

  想叫楚北辰先走，嗬，那廝報複她這幾年賴著不離婚，現在似乎覺得挑撥得快活，根本舍不得撒手。


  楚北辰輕輕挑了一下眉，看著顧齊羽時，眼神裏九分認真，一分戲謔，“可是我們夫妻鶼鰈情深，鸞鳳和鳴，珠聯璧合，百年琴瑟，鴛鴦雙飛，感情如此深厚，說離就離，那心該是有多痛？”


  雅南是真的受不了楚北辰說出的這一串詞，假到315都看不過眼了，“楚北辰，你夠了吧！”


  楚北辰“啊？”一聲，睨向雅南。


  雅南個子也高，但今天散步穿著平底鞋出來，站在這兩個男人中間，還是顯得嬌小了，氣勢都被壓了兩分，看著楚北辰，“你還要說到什麽時候？”


  楚北辰故裝不明所以的問，“難道你想和他複婚？”


  “當然不可能！”雅南立即否認！

  顧齊羽眸色一沉，看向雅南，眉心跟著一蹙！

  楚北辰嘴角弧光淺淡，墨色琉璃的眸潭雖是深遠邃厚，卻遮掩不住那些精光熠熠，適時說話時，捏著雅南七寸，“這麽說，你是想和我離婚？”


  雅南嘴角輕輕抽搐。


  她想離？

  她瘋了嗎？


  “當然不想。”一種被逼迫的感覺頓時生了出來，“我們這麽……”


  雅南想說“恩愛”，也好順著楚北辰的話延下去，可是卻怎麽說不出口，因為實在太惡心。


  麵對顧齊羽，雅南什麽戲也做不出來，幹脆一轉身，兩個人都沒理，就輸入密碼拉開樓下鐵門，順手再“哢嗒”一聲關上。


  雅南坐著電梯上樓，心想著，讓顧齊羽把楚北辰那廝打死吧，這樣顧齊羽可以被關進監獄不會再來找她。


  她的戶口本上同時也就會出現“喪偶”兩個字。


  楚北辰的遺產也有她的份了！


  真是坐收漁翁之利！


  才一想完，惡寒傳遍全身，便是一抖，這種一箭雙雕的想法真是太殘忍了！


  “呸呸呸！我亂想的，佛祖別當真。”


  雅南拍著心口，電梯門一打開，她便走了出去。


  雅南照樣輕輕推開門。


  闖闖照樣像隻小貓一樣貓在門框上，等著雅南出現在他的視線裏，然後仰著小腦袋，咧著小嘴笑。


  “麻麻！”


  雅南把孩子抱起來，“我們洗澡澡，睡覺覺了。”


  “麻麻，北北呢？”


  “呃。”雅南覺得楚北辰這名字從闖闖嘴裏一喊出來，味道全變了，“他回家睡覺了。”


  “可是他不是說要和我一起睡嗎？”


  “呃……”他什麽時候說了要和你一起睡？


  “他不是要吃你舉（煮）的麵嗎？”


  “……”


  “麻麻！麻麻！”


  雅南被闖闖吵得頭發暈，隻能妥協的答道，“媽媽的雜醬麵弄得一股南方味，他吃不慣，所以等下次媽媽會做京都的雜醬麵了，再給他煮。”


  “麻麻，你的心底真善良，知道把最好的東西給好朋友分享。”


  “嗬嗬。”雅南幹笑，誰跟他是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