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床頭吵架床尾和
偶爾一句還無所謂,但此時這一連串的罵人的話真是聽得楚北辰心火直燒。
雅南簡直毀了她在他心中的形象。
“就罵你!王八蛋!你結了婚居然偷人!”
楚北辰闔上眼努力呼吸,“我沒有跟她接吻!”
“那你嘴角的唇膏味是天上掉下來的!”
“……”
“那你說那唇膏是誰的!”
“……”
“你居然有臉不承認!敢做為什麽不敢當!”
“我說了,我沒有!你簡直莫名其妙!神經病!”
吵架的時候,當兩人把聲音都各自拉高的時候,吵架的內容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誰能壓倒誰!
“楚北辰!你欺負我!你做了虧心事,你還罵我!你居然還吼我!”
楚北辰看到雅南已經快哭了,卻一直沒掉淚。
她腳踩在拖鞋上,還沒有鑽進去,腳底貼了些紗布,那樣子顯得笨拙。
雅南痛恨楚北辰背著她亂搞還這麽理直氣壯!
更痛恨自己無依無靠,拿他沒有辦法。
尤其是看到楚北辰那一臉不悅的神情!
他還不高興!
被她識破了他不要臉的事,他有什麽不高興的!
他要報複顧齊羽,她成了最無辜的那個。
他要和顧齊羽兵刃相見,關她什麽事?扯她做什麽?
如今成了她手中的棋子,婚離不得,連*也分不得。
這該死的日子她真是恨不得一頭撞死在這裏,這麽屈辱的活著比拿刀剮她還要難受!
雅南越是想越是悲憤!
“是你不講道理!我都說了,沒有!”
“你當我是沒有舌頭的瞎子!”
楚北辰在雅南麵前根本不知道該怎麽吵下去。
若換在平時他大可以慢條斯理的回擊她,可今天他也出奇的暴躁,兩個人的火氣都下不來!
他想把她變成貓。
她想把他變成玩具貓。
兩隻獅子都豎著毛,要與對方撕戰!
“楚北辰!你果然是從頭渣到腳的踐人!腳踏兩隻船!”
“滾!”
楚北辰怒聲一喝,雙眸血腥眥紅!
腳踏兩隻船?
他楚北辰還沒這個興趣玩這種伎倆,這女-人是一點也不信任他!
“滾!”他又喝了一聲!
雅南推開楚北辰,連拖鞋也沒有穿走,打開門走出去然後又重重的摔上!
楚北辰一回身一腳踢在門上!
樓下的人都想上樓找人打架了,兩口子正嗨皮,樓上一摔門,糕朝沒到嚇停了,過會又隻能繼續。糕朝快到了,樓上又一聲巨響。這是完全嗨皮不下去了,隨時緊張的等著樓上會不會再來一聲巨響。
巨響沒有了,興致也沒有了。
楚北辰生悶氣生得他自己暴躁持續!
刷牙漱口好幾次,看見鏡子中的自己,也是一臉火,“這死女-人平時沒見得這麽靈敏,今天晚上屬起狗來了!”
楚北辰煩得睡不著覺。
曾經徹夜失眠是為楚家那些事,現在失眠是因為在雅南那裏受了氣,沒有好好發泄!
他怎麽可能去找她?
開玩笑!
那個不知好歹的女-人,他這麽護著她,她居然敢罵得那麽難聽!
試問哪個女-人這樣罵過他?
正想著明天開始要晾晾她,省得她不知道自己誰!
突然樓下的門鈴被摁響。
楚北辰猜想,是雅南發脾氣要把Gucci送下來!
送下來就送下來!
以前Gucci沒人管照樣好好的!
心裏發著火,連下樓的腳步都踏得特別重!
拉開門,卻看見一臉苦相的周姐,“周姐?”
周姐急得直摳手,“先生啊,你跟小姐到底怎麽了啊?這大半夜的,躲在屋子裏哭。”
楚北辰沉了沉氣,“沒事,就是爭了兩句,哭哭就沒事了。”
“我們家小姐可是很少哭的啊,隻要大少爺和小少爺不出什麽事,她就不會哭的。這會子大概是怕吵了我,進了屋就去了樓上我的房間,還以為我不知道,躲在裏麵哭。我不敢去敲門,你去勸勸她吧。”
“她沒事,明天就好了。”楚北辰狠了狠心,堅決不會踏進這門一步!
周姐眼睛一紅,轉了身,去摁電梯,嘴裏喃喃著抱怨,“還以為找個姑爺,小姐這命就沒那麽苦了,左右都是沒人疼沒有管。怕是半夜跳了樓,都沒人知道。”
楚北辰再次深呼吸,他真是被周姐給打敗了!
周姐的心機絕對在雅南之上!
他今天多少有些內疚,沈玥昔的確是想吻他。
可他討厭雅南不相信他的人品,就那麽一通亂罵。
周姐說的那段話,聲音看似微小,卻字字清晰,一字不差落進他的耳朵裏。
他要是把門一關,一準一閉眼全是雅南跳樓的樣子。
楚北辰喊住了周姐,“周姐,我跟你一起上去。”
周姐卻傲嬌的難為情道,“會不會太麻煩你了啊?”
楚北辰的嘴角抽了抽,周姐,你心機這麽重,我到底該不該給你加工資?
楚北辰到了樓上周姐的房間,周姐拿鑰匙開了反鎖的門。
雅南坐在對著窗口的地上,背靠著-床,一聽到門響,轉頭去看。
房間裏沒有開燈,窗外的月光墜進來,白白的,涼涼的,似一層薄絨輕巧的紗,落在她的臉上。
臉上的水洇了月光,時而晶閃。
楚北辰站在門口,心裏是說不清的滋味。
恨不得不要理這個蠻不講理的女-人,可看見她坐在地上躲著哭的時候,心弦一下被揪扯了起來。
他沒有開燈,朝著她走過去。
他身後的影子被月光推長,拉遠。
他英俊堅硬的五官在月光裏是被淬過毒的美玉,讓人忍不住想摸,卻是一觸毀終身的禍害。
周姐沒打招呼就下了樓去照管闖闖。
“哭什麽?”他站在高處,聲似琴弦被杆弦拉動,低醇蠱惑的傾灑而下。
她是不想理他的,他叫她滾,他沒理還叫她滾!
滾?
他當她是什麽,“沒什麽。”
“剛剛我是氣極了,才說了不該說的話。”他盡力道歉,卻又覺得自己還是表達不出來想說的話。
總覺得那樣的話說出口,他就不像他了。
比如“對不起”。
“沒事,我沒在意。”她違心的回答。
在意又能怎麽樣?
在意也要別人也在意才行,像她這種從小到大不被人在意的人,自己在意越多,到最後越是可憐。
“那你說說罵什麽?”他似乎要跟她糾扯下去,如果她的回答不會令他滿意的話。
“想哥哥。”
想哥哥,就算她沒有媽媽,沒有了爸爸,如果在醫院裏的哥哥能醒,她也會過得好些。
靳家那些白眼狼,個個都得被收拾幹淨。
“哦。”他聽到她的回答,跡不可尋的輕蹙一下眉,那一瞬若是定格,便是不滿。
他在她身邊蹲下來,伸手去揩她臉上的眼淚,她卻是一偏頭,潛台詞是“別碰我”。
“晚上我們沒有接吻,那隻是一個誤會,你信嗎?”
楚北辰不是善於解釋這種事情的男人。
他和沈玥昔以前從來沒有誤會,也用不著解釋。
京都的女-人都知道他和沈玥昔的關係,沈玥昔是個自信到骨頭裏的女-人,她從來不屑懷疑。
即便是有女-人故意靠近,沈玥昔也會自信的站在一旁,覺得那些女-人是自不量力的想跟她搶男人。
曾經喜歡那樣的沈玥昔,女-人就該活得這麽自信。
像一個女神。
他不會跟雅南講沈玥昔說的那些話。
沈玥昔不是他想要去抵毀的女-人。
而雅南此刻在他心中的位置,他一片混亂,無法分清。
雅南這樣的女-人,他沒有分寸和章法。
骨子裏的自卑讓他無可奈何。
他討厭她這樣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手段,卻沒辦法做到置之不理。
他討厭解釋,卻隻能這樣蹲在她麵前用一種真摯的語氣,來道明他的人品。
雅南突然怔怔的看著他,她木訥了很久,然後點頭。
不知道為什麽,她就是信了,他的眸子那時候轉成了一個旋渦,吸著她,像一個咒語一樣,她中了邪,便信了。
“還哭嗎?”
她的嘴角撇著往下,用力搖頭。
楚北辰突然想起闖闖委屈的時候,也是這樣癟著小嘴,搖頭,真是一個模子印下來的樣子。
他這次伸手去撫揩她臉上的水漬,她沒有躲開,而是可憐巴巴的握住他的手腕。
他輕歎一聲,“雅南,我是沒有精力周-旋在幾個女-人之間的人,那種混亂的生活會耽誤我的時間,我這種性格的人,隻適合跟一個女-人在一起。”
雅南的頭,抵在他的胸膛上,抽泣得隻有細微的聲音。
但一滴滴的水珠子落在他的膝蓋上,很快滲過麵料,黏在他膝蓋的皮膚上。
“女-人一哭起來,這感覺特別糟糕。”楚北辰“嘖”了一聲。
雅南伸臂推開他,“誰叫你來看我哭的!”
“周姐啊。”他聳聳肩。
雅南真是對這種一點情話都不會說的男人無語透了!
她都26歲了,就不能享受一下男人的花言巧語嗎!“!!!”
一直到第二天,雅南都不理楚北辰,心說他來看她,根本不是出自本意!
楚北辰覺得該說的都說了,雅南作得過份,他不想哄。
他一天到晚煩心事兒不少,還沒人來哄他,靳雅南?
嗬!
想都別想!
周姐忙活著要出門逛街,但是小祖宗調皮,兩個大祖宗還鬧別扭。
逛街的事情誰也不提,周姐又怕兩個大祖宗心情不好出去吵架更不好,隻能在家做點事,洗洗曬曬。
周姐一大早去買了些檸檬回家,想弄一罐蜂蜜泡好,都是跟電視裏學的。
闖闖爬到了飯廳的桌子上,把籃子裏的檸檬拿下來去找坐在客廳沙發上看報紙的楚北辰,“北北,給你吃。”
楚北辰一看到檸檬就酸,小胖子不會不知道檸檬不能這樣吃吧?
“闖闖吃吧,我早飯吃得很飽。”楚北辰故意拍拍肚子,想從闖闖嘴裏套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