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胸都沒有
雅南驚疑一下，“哦。”
除了這樣的語氣，她也不知道當做出何種反應。
“我希望你不要恨他，隻是希望他過得快樂點，你越是恨他，他越是覺得對不起你，越是覺得對不起你，他越是放不下。
你跟他在一起八年，是了解他的，他性子偏內向，很多話說不出口，喜歡憋在心裏。
可是憋久了，苦的是他自己。
幾年前的事情，說得清誰對誰錯？
你現在也二十六七的年紀，應該知道人生的情感絕不止愛情這一種，誰能說把愛情放在第一位就一定是對？
雖然他做那樣的事，不值得你回頭去同情並認同他的作法。
但當時他也年輕，男人又晚熟……
我並非替他開脫，隻是想說人死不能複生，你們都失去了親人，也在當時失去了彼此。
都這麽承受著走了過來。
如今他救了你一命，他迷糊的時候說，若真是死了，倒也解脫了，起碼是為你死的，他對不起你。”
雅南差點落下淚來，忙吸上一口氣，希望氣息變成風，把眼眶吹幹。
雲若眼睛微紅，似乎並不想去回想那一段，但牽強的笑了笑，“雅南，我爭不過你，即便是現在你重新嫁了人，我也爭不過你。
因為我知道就算現在有個殺人犯衝進這間包間裏，有槍口對準你我，子彈迎麵而來，齊羽一定願意為你去擋那顆子彈而棄我不顧。
我爭不過，所以我並不想讓自己能在他心中占你同樣的份量。
我隻是希望以後的生活中，我可以一點點的走進他心裏，一個角落就行。
但我希望這個位置，你可以讓給我。
你不恨他了，把他當成普通的朋友，你釋懷了，他才會釋懷，釋懷的心才會有鬆動。
我對你的要求是不是有些過分？
可我想著，畢竟他救過你……”
雅南的頭發烏亮，哪怕在光線並不敞亮的夜總會包間裏也足以分辨。
她低頭時一大片烏發垂過來，擋住了她的臉。
楚北辰坐在楚建勳邊上，是為了讓自己顯得夠大度並不去打擾兩個女人聊天。
這時候看不到雅南的神情，他心裏有些焦急。
雅南點了點頭，“好，我也希望他幸福……”
“謝謝。”雲若站了起來，“我去找他了。”
“嗯。”
等雲若走後，楚北辰坐到了雅南邊上，“你們剛剛在這邊嘀咕大半天，說些什麽？”
“哎。能說什麽啊？”
“跟我講講。”楚北辰往後靠在沙發背上。
“她說她喜歡齊羽，希望我以後不要再恨齊羽，我越恨，齊羽越是覺得對不起我，越是在意，越是放不下……”
雅南不太記得清原話，但雲若的意思她是明白的。
楚北辰眼裏有了些欣色，“有那麽點道理似的。”
“你也這樣覺得？”
“不恨，不代表可以做朋友。”楚北辰強調。
雅南癟了癟嘴，“知道了。”……
邱誌凡沒有捧完小歌手的場，今天連小費也沒敢給。
原因很簡單，因為他怕給小歌手小費，到時候小歌手錢還沒有摸熱乎，手就被駱落給弄骨折了。
他一個人懨懨的回了包間。
楚北辰算是真正見識到了邱少那一個痞子哥被駱落嚇成了如今這副模樣。
早知道如此，前些年就可以讓駱落上門，把邱誌凡給解決了。
邱誌凡坐過來，遞了支煙給楚北辰，皺眉跟雅南說，麻煩她去照顧一下闖闖。
雅南識趣，知道這些男人要說些女人不大方便聽的內容。
站起來就去陪闖闖了。
“楚公子，我知道駱落以前當過兵，你還帶過。不如拿出你的軍威嚇嚇她，命令她撤，讓我過一年清靜日子。”
邱誌凡有氣無力的吸了口煙，吐了出來，“你隻要把她給我弄走，我讓兩個點的股份出來。”
真是大手筆。
但楚北辰怎麽可能答應這種事，就算利益擺在麵前，也得看什麽事了。
且不說這個兩個點值多少錢，單單說駱落那個勁頭，就根本不是誰拉得住的。
其實楚北辰覺得駱落沒什麽不好，長得還漂亮的。
當初在部隊裏的時候，多少年輕軍官都喜歡她。
邱誌凡怎麽就沒點欣賞水平呢？“你到底看不上落落哪點？”
邱誌凡長聲歎著，“第一，我不喜歡短頭發的女人，一點女人味兒也沒有。
第二，我討厭抽煙的女人，跟男人似的。
第三，我不喜歡白蓮花，口不對心的那種綠茶婊。
第四，哎，我就是不喜歡啊，你看她，除了個子高點，胸都沒有。”
“咳！咳！”楚北辰一下被煙嗆了，劇烈的咳了起來。
瞧見雅南看過來，楚北辰擺了擺手。
“你不喜歡短頭發的，她可以留長頭發。
你不喜歡抽煙的，她可以戒。
你不喜歡她口不對心，那是以前，她以前對你才口不對心，如今可是對得很，這條不算。
第四，胸這個問題太簡單了啊，世界人民都在整容整形，你要DEFG杯，隨便挑就是了。”
楚北辰一通解析，把邱誌凡所有看不上駱落的地方都解決了。
邱誌凡睜大眼睛！
“我不喜歡假的！”
“所以你隻喜歡真。駱落就是很真的一個人，短發，直爽，你拖她辦事，比一些男人還爽利……”
邱誌凡算是看出來了，楚北辰根本不會幫他，隻會幫著在他麵前推銷駱落。
他怎麽就忘記了，駱落和楚北辰才是穿一條褲子的兄弟！……
顧齊羽不是因為楚北辰才走的，而是因為背上的傷口不舒服，他要早些回去換藥。
才出了夜總會，雲若在後麵喊他。
他一停步子，手機裏又突然竄出一計短信叫聲。
他打開手機，信息打開。
“齊羽，我想和你談談，你完全可以再擁有她！沈玥昔。”
雲若追上顧齊羽，在他麵前笑著喘氣，眼巴巴的望著，“齊羽，雅南說她不恨你了，你放下吧。”
“你跟她說了什麽？”顧齊羽凝著雲若的眼睛，有一種隱忍不發的慍色。
直覺是雲若跟雅南說了他受傷未愈的事。
這本來就是他該做的事留下的結果，何必拿去搏同情？
雲若噎了一口唾沫，不敢如實全招。在她心裏，顧齊羽是一個自尊心極強的男人。
所以那些話都是等顧齊羽走後她才講的，“我，我隻是說你也為她付出過。”
顧齊羽轉身抬步，“以後別多事。”
男人聲音有些冷，雲若呼了口氣跟上去。
顧齊羽的心並不如他的聲音一般冷。
那是一種極矛盾的爭鬥。
看到沈玥昔那條短信，他走停不安。
他就是一粒火石，被雅南丟在水裏的火石，隻要給他溫火烤幹，他就會炸。
重新擁有雅南幾乎隻有入夜才敢做的夢。
他甚至一再推辭回顧家，明明弟弟離開後，他該擔起家庭重擔，卻固執的守在京都，讓撫養他長大的雙親日日焦慮。
他以為這是報應，活該受的。
可當一個旁人，一個楚北辰曾經的青梅愛人來同他說他有希望的時候，心便如鼓麵被擂一般無法平靜。
他沒有回短信，握緊拳頭，壓抑得背心出汗。
手機緊握在手裏沒放進褲子側袋，這時突然又一條短信跳出來。
他竟是嚇得沒敢馬上打開，走到停車場的時候，他才滑開界麵，查看了信息。
“你以為她過得好嗎？”
除了這一句，再也沒了。
他想看看後話，哪些地方過得不好，是不是有他不知道的事。
可是短信那端的人像是死了一般，再也沒有一條短信。
背上的傷口裂開，疼痛，顧齊羽疼得額麵冒汗。
雲若察覺到顧齊羽的不對勁，馬上追上去相扶，“齊羽？”
“回醫院。”顧齊羽咬了咬牙。
方才因為突然握拳大力而致的肌肉緊張，造成後背部分傷口裂開，顧齊羽的牙緊緊咬住。
沈玥昔坐在包間裏，她一直充當一個沒有存在感的人。
不像曾經一樣，無論楚北辰在哪裏，她的目光就追到哪裏。
玩著手機，哪怕打單機遊戲，哪怕跟楚楚碧晴聊著八卦，她也沒有往雅南和楚北辰那方看一眼。
這樣的氛圍讓人感覺不到一絲一毫的壓力。
沈宗業坐在楚碧晴旁邊，時不時的不忘提醒，“你少說一些是非。”
楚碧晴嗬嗬的笑著，“知道了知道了。”
身份不一樣了，說是非的確不太好看。
可這邊應著，沈宗業剛剛一口茶喝下去，便聽見楚碧晴又在和沈玥昔說著八卦。
“你都不知道吉燕玲那個女人。
嗬，別看著現在這麽風光，以前可是個鄉下人。
邱正義娶她，聽說是為了報恩。
嗬嗬，你說說她運氣也真好，嫁個男人，怎麽就嫁對了？
當初邱正義可沒這麽高位。
也不知道他們是不是真有感情，我可聽說邱正義以前看不上吉燕玲來著。
嫌棄吉燕玲學曆不高，後來進文工團，還是邱正義幫的忙。
不過吉燕玲也是真夠會裝的，一個鄉下人，裝得跟個京都人似的，明明是窮門小戶，硬是弄成了豪門大戶的作派。”
沈玥昔默默的聽著，其實她挺煩這種八卦的。
吉燕玲那種女人，不管她以前怎麽窮門小戶，現在的樣子，隻能是個勵誌片，而非招黑片。
在楚碧晴的眼裏，除了資產上億的，怕都是中產階級吧，普通家庭全都是窮門小戶。
她怎麽都看不上吉燕玲，因為對麻雀飛上枝頭變鳳凰的那些女人永遠都沒有好感。
就像她看不起雅南一樣。
楚建勳接受了雅南，這讓楚碧晴更不舒服。
她一回身抬肘撞了撞沈宗業的胸口，“宗業，我覺得北辰和靳家那個私生女一點也不相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