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章 你照做就好
sl的分公司設在城南，地處c市最繁華的cbd區，和廣告公司隔了一段不近的距離。
初妍帶著合約複印件打車過去，接近兩點才到達目的地。今天的天氣有些昏沉，似是下雨的先兆，sl的大樓已完全亮了燈，內部的裝潢越發顯得奢華璀璨……
一路走進去，初妍不禁在心裏感歎：真不愧是國際奢侈品品牌！連公司的辦公樓也透射著奢侈……
“小姐，您好！請問有預約嗎？”
“我是奧創廣告公司的法務，來送一些合約文件。”她在前台報了身份，便一路通行無阻地被請上頂樓，那位前台小姐甚至還親自領她去了電梯。
初妍有些受寵若驚，一路上都在連連道謝，上了電梯才長長地呼出口氣——
這是什麽vip待遇？
還是sl前台原本就有的服務態度？
***
頂樓。
秘書小姐很和善，她把初妍帶進了黎睿銘的辦公室，才歉意地解釋：“真的很不巧，總裁有急事出去了！初小姐，不如您在這裏坐會兒等等？”
對方是大boss，初妍當然等。
“那我出去確定一下總裁的行程。”
秘書退了出去，不足三分鍾便又推門進來，這次手裏還端著一杯橙黃色的……果汁？
“鮮榨的橘子汁。”她微微一笑，動作自然地把杯子放上茶幾，態度相當客氣，“初小姐您坐吧！我剛問過，總裁還在處理其他事務，可能會回來得比較晚，他讓我轉告您，如果四點他還沒回來，您就不用等了。”
“好的沒問題！”初妍被弄得渾身不自在：她隻是個小小的法務，哪“勞駕”得上總裁親自轉告！
這sl的上上下下，真的是太客氣了！
“那我先出去了！”秘書點點頭，說完便離開了辦公室。
整個靜謐的空間裏，頓時隻剩下初妍一個人，以及……那杯怪異的果汁！一般的公司都是給訪客白開水或者咖啡的，這裏……鮮榨的果汁？真的是好怪異！
其實，此刻，秘書的腦袋裏也在想某段更怪異的對話——
她剛剛打電話給陳特助確認行程，當她說明初小姐的事情，黎總竟然親自接起了電話，而且還給出了個相當“沒關聯”的交代：“給她果汁，她喝不了咖啡。”
這算……某種暗示？
總裁和初小姐關係非同尋常？
可剛剛看初小姐的反應，又完全不像……
上司的私事她不好打聽，她隻能按照上司說的做……
……
向秘書交代完細節，陳奕掛斷了電話轉向黎睿銘，好奇地問：“就讓她等著麽？”
反正沒打算見她，還不如讓她別來。
“嗯。”黎睿銘應了一聲，視線依舊停留在手裏的文件上。在一目十行瀏覽內容的同時，他別有深意地淡淡開口，“總要培養她來這裏的習慣。”
這裏，將是她常來的地方！
而且——
是知道他身份以後，也必須常來的地方。
陳奕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又同情又支持地望了黎睿銘一眼，然後把手上的文件夾遞上去，回歸公事：“這是關於南非那邊的原石交易項目。”
sl的運轉重心並不在c市，可黎睿銘執意留在這裏，所以其他一切事務隻能聯網發過來。如此一來，他如今的工作繁重了不少！
還有很多沒處理的，不如您拿回酒店看吧？”
因為辦公室“讓”了出去，黎睿銘隻能窩在會議室辦公。陳奕有些看不過去：這樣的辦公條件，還不如酒店內的書房呢！索性回酒店也方便！
“也好。”黎睿銘點頭，瀟灑地在文件尾頁簽上他的名字，隨意地往前一推，“在這裏容易被她撞見。”
陳奕盡責地想要收拾剩下的文件，卻被黎睿銘止住——
“今天不看了，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
此時，辦公室中。
初妍還不知道自己被“放了鴿子”，乖乖地坐著等了半個小時。辦公室的門沒有任何被推開的跡象，她無聊至極，隻能站起來欣賞辦公室的布景。
這是很寬敞舒適的一個空間：極簡的擺設，統一的顏色……整個辦公室充滿冷硬且幹練的線條！
sl的總裁，應該也是屬於冷硬幹練的人吧？
她如是想著，端起那杯橘子汁又抿了一口，在心裏補充：但是sl的下屬們，倒是挺體貼溫和的！
***
下午四點。
天空已經完全昏暗，窗外下起了不小的雨，室內的暖氣開得足，於是偌大的落地窗上，凝結了厚厚的一層水汽。總裁還沒有回來，初妍隻能先走了。
她將合約的複印件留在辦公桌上，卻又覺得這麽放著太過突兀，於是咬了咬牙，索性再僭越一次，又發了條信息過去——“您好！我是奧創廣告公司的法務，進度合約我放您桌上了，外麵下了雨，我得先走了，很抱歉！”
反正，她有他的號碼。
禮貌又合理。
發送完畢，初妍收拾完東西離開，可才走了兩步，手機“叮咚”一聲提示簡訊。她沒想到對方會回複，還會回複這樣的內容——
“雨傘在右手邊第二個抽屜裏，自己拿。”
初妍錯愕：看來sl內體貼溫和的，不止員工而已啊……
此時拒絕顯得有些不識好歹，初妍遲疑了兩秒，索性坦然接受，她找到折疊傘，快速又禮貌地回複：“那謝謝您了！我下次來匯報的時候送回來。”
***
到了樓下，初妍才發現拿傘是多麽明智——
雨勢漸大，厚重的雨簾模糊了馬路的視野，造成了擁堵的路況。街邊站滿了打不到車的人，各個都淋得狼狽不堪，在冷雨中哆嗦；而轉去坐公交車，還要走很長一段路……
幸虧，她有傘。
初妍抬頭，望著那深灰色的傘布，心裏默默地又對大boss感激了一次！
剛坐上公交，同事薇薇的電話就打了進來，她依舊是咋呼的性格：“初妍你今晚有空不？陪我去個飯局，我要拍一個房產銷售經理的馬屁！”
“有房產的項目？”
“不是。”薇薇在對麵“咯咯”地笑，神神秘秘地，“為了追老大，我決定買房！”
薇薇的想法很簡單，她要買房把戶口轉到c市來！c市的優秀男人都喜歡找本地姑娘，梁宇文應該也不例外吧？所以等她變成“本地姑娘”，事情就好辦多了！
初妍目瞪口呆。
“初妍你也不是本地人，應該懂我的！”薇薇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而且，你看老大的條件那麽好，他肯定會找個門當戶對的在一起……”
“這個……”初妍遲疑。她理解薇薇的想法，但是腦海中又忍不住浮現那天和梁宇文在甜品店裏，他近似表白的場景……梁宇文應該不是在挑門當戶對吧？
但是她又不好跟薇薇說，想想就尷尬。
“初妍，你到底有沒有空啊？”
“……行，我陪你去。”
***
薇薇和那個銷售經理約了七點，她們兩個都提前半小時到。
外麵的雨勢已減小，初妍一路堵車過來，到地方的時候正好六點半。薇薇已在西餐廳內占好了位置，看到初妍進來，拚命地揮手：“這裏這裏！”
“外麵堵得很厲害吧？我坐地鐵來的，你……”初妍一坐下，她就說個沒完，隻是在觸及初妍帶過來的雨傘時，她的聲音不由一停，打量了幾秒才喃喃而出，“sl的雨傘！初妍你發達了嗎？這一把傘得一千多！”
奢侈品就是奢侈品，和sl沾邊的東西都不便宜。
“哪有？”初妍失笑，“今天正好去那邊匯報工作，中途下雨了，那個總裁借我的……”
“他人這麽好？怪不得有女人願意默默被他雪藏多年……”薇薇的花癡又開始泛濫，“你還沒聽說吧，sl的總裁有個神秘的未婚妻，這麽多年被他藏得嚴嚴實實的，什麽小道消息都挖不出來！”
“總裁還會借你傘？好親民的形象！”薇薇詫異，花癡的泡泡一個個往外冒，“那麽帥，人又那麽好……怪不得有女人願意被他雪藏多年。”
“啊？”初妍完全沒跟上她的節拍。
薇薇卻像是說上了癮，把探聽的八卦都倒了出來：“我聽說他有個未婚妻，特別寵！一直被他藏得嚴嚴實實的，都好多年了，外人一點小道消息都挖不出來！”
說到一半，話鋒一轉：“初妍，你去探聽到什麽了嗎？”
“我連他本人都沒見到。”初妍汗顏，“……再說，我也不是去八卦的啊。”她是去匯報項目進度的！
不過聽薇薇這麽一說，她似乎明白為什麽對方點名要她去了——她是整個項目組裏最不八卦的！而其他人，包括她們的項目經理，聊起八卦來都是眼帶綠光，肯定也被對方公司注意到了……
“唉，你真是不會利用資源……”薇薇長籲短歎，百爪撓心。
***
約了七點的飯局，那位銷售經理直到七點半才姍姍來遲。
“今天談成了個大案子，所以來得晚了。”他拍了拍身上的水珠落座，“我連公司都沒趕得及回去……對了，聽說你要買房？你要什麽樣的？”
他一邊說著，一邊將個藍色的文件夾放在桌角。他的確連公司都沒顧得上回，把大客戶的合約都帶這裏來了。
“我想要……”薇薇把自己的要求都說了，客客氣氣地補充，“徐經理，我們兩家公司也算良好的合作夥伴，我在你這裏買房，總要給個親情價的吧？”
“呃……”徐經理的麵色有些為難，“我都主管高端別墅公寓那一塊的，居民住宅那方麵我也不太了解……不如我讓個員工來跟你談？”
徐經理默默地計算著：按薇薇這種情況，不過就是在小區裏買個小戶。這樣的“生意”，還值得他一個銷售總經理晚上出來？這也太不符合他的合作層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