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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2章 真是無可救藥

  初妍緊咬著下唇,眸光澄澈晶亮,就連周身都溢滿了歡樂和期待的因子。這是她在想到黎睿銘,在準備送給黎睿銘的禮物時,才會有的表情……


  想到這裏,william的臉色不由沉了沉。


  ***

  “對黎睿銘這麽好?”沉默良久,他才清淺一笑,淡淡出聲,帶著戲謔的調調,“就決定跟他回去,不要小舅和爺爺了?”


  “沒有啊!”初妍連忙反駁,心卻已經顯然是向著黎睿銘的了,“以後可以打電話或者聊視頻的!如果有空了,我就和他一起過來看你們。”


  william扯了扯嘴角,眼底卻沒有絲毫的動容。


  回來看他?


  這不是他的習慣,也不是他的需要。


  他習慣了想要的東西,就要不擇手段地得到;如果得不到,同樣不擇手段地毀掉……


  “黎睿銘應該沒給你準備回禮吧?”頓了頓,william再度出聲,卻是從另外一個口袋裏掏出一條鏈子,“這麽巧,小舅倒是給你準備了回禮。”


  這是一根鉑金質地的鏈子,精致且漂亮,下麵還帶了一個很漂亮的水珠狀吊墜,折射著耀眼的光。


  初妍歡喜地收下了。


  “今天晚上戴吧。”william轉過頭去,繼續認真開車,“正好配你的禮服。”


  ……得不到的,不擇手段毀掉。初妍,你屬於後者,這是你的選擇,所以我才如此決定。


  若是沒有黎睿銘,我能留你一輩子,可是……我對名利追逐了那麽多年,不能在黎睿銘那樣的人麵前冒險!

  他當然不會告訴她,那條鏈子上隱藏的秘密——吊墜上已被人塗上特質的熒光粉,在黑夜中通過夜視鏡光亮會特別耀眼!今晚十二點,當姚遠吹滅生日蛋糕的蠟燭時候,她會是黑暗中唯一的焦點,必殺的目標……


  william看了眼時間,估計黎睿銘和姚遠已經先去了晚宴的酒店,便也先折去酒店看了看……果然人都在。


  姚遠拿出了珍藏多年的紅酒,打開了邀黎睿銘品嚐——修長的高腳杯,暗紅色的酒汁,黎睿銘的評價……姚遠頻頻發出朗笑,大有相見恨晚的感慨!

  他對這個未來的“外孫女婿”,也是越來越滿意了。


  “爺爺!”初妍先跑過來,遠遠的就在走廊上喊人,踏進了房間才看到黎睿銘,她的麵色不由一喜,抬腳就想朝他走過去,“……黎睿銘!”


  她的臉色,倒是比一周前紅潤了許多。


  看到她臉上沒心沒肺的笑容,黎睿銘的心間不用湧上一股氣悶:分開以後她倒是活得真不錯!他關著她的時候那麽憔悴……還真是委屈她了!


  他握住杯身的指節不由緊了緊,淡淡而出:“許久不見,初小姐的氣色倒是挺不錯。”


  初小姐?

  平淡的語氣,生疏撲麵而來。


  “黎睿銘……”初妍走向他的腳步倏地收住,身形一僵,小臉上隻剩下尷尬和蒼白:他還在生她的氣嗎?可是他人都來了,而且現在是在爺爺麵前……


  “爸!”william隨後走來,這時候才踏進屋子,沉穩地打招呼,簡單利落,話外有話,“黎先生,久仰大名。”


  “彼此彼此。”黎睿銘淡淡回饋,目光在他和初妍之間打量了兩秒。


  氣氛突然被這兩個人的見麵招呼弄得有些怪異,姚遠正想開口,卻被william搶了先——他看到站在原地身形僵硬的初妍,微微一笑,故意親昵地揉了揉她的頭發:“發什麽愣啊?趁著現在人少就送了吧!”


  他鼓勵著將初妍往前推了一下,然後轉向姚遠:“爸,初妍給您買了生日禮物!”


  “哦?”姚遠的麵色不由一喜,“是什麽?”


  “是這個。”她將手裏的一個小袋子遞上去,聲音細小又悶,“爺爺,希望您喜歡。”


  至於手上另外一個袋子,原本打算送給黎睿銘的東西,她卻拿在手裏猶豫著,遲遲都不敢送……他剛剛的冷淡態度,讓她已是尷尬至極!如果他再不收,她便整個人都成了笑話。


  另一邊,姚遠正在拆開包裝盒,對於裏麵的東西甚是喜歡,還在得意地向william展示,而william便順勢把初妍送他領帶夾的事情也說了,同時把那個小盒子也從口袋裏掏了出來。


  黎睿銘的麵色有些冷,全程都在盯著麵色不自然的初妍——


  她現在算是在幹什麽?

  回歸姚家,然後回歸和諧幸福的大家庭了?!

  居然還和william走那麽近,她真的是不要命了!他真是多管閑事,才會特意來英國這一趟!她本就無可救藥了,索性放任她去“自生自滅”的比較好!

  “黎睿銘……”


  初妍也一直在注意著黎睿銘的臉色,喃喃著正打算開口,卻被姚遠出聲打斷:“好啊,你們都有心了!我很高興!一會兒就宣布你們的婚事,憋了那麽久不見麵,都是以後就能名正言順啊!你們……”


  姚遠囉嗦的叮囑,現場根本沒有人在聽。


  初妍擰眉看著黎睿銘,她根本不管姚遠的話,因為她知道問題不在那裏!她隻是怔怔地看著黎睿銘,在等他給她一個態度,他越是不動聲色,她便越是覺得委屈……


  她這一個星期來,都在努力回a市,去有他的地方!他就當真要這麽對她嗎?

  “不好意思,姚老,您可能誤會了一點事情。”他目光冷然地從她臉上收回,笑了笑轉向試圖做主的姚遠,“我這次過來,完全是商業上的往來,和私事沒有任何關係。”


  “呃?”姚遠不由一愣,目光在初妍和黎睿銘之間來來回回,有些話不好明說,他隻能盡量斟酌著用詞,“你們兩個在國內不是已經……很好了嗎?”


  “我們的確曾經關係很不錯。”黎睿銘點點頭,倒也回答得坦然,他放下手中的杯子起身,步調緩慢地踱步到初妍身側,“但是,還沒有好到需要結婚吧,是不是?”


  初妍一僵,鼻翼間不由又是一陣酸。


  他們之間的相處模式已徹底改變,她真的成了他的過去。


  “什……什麽話!!”姚遠卻被這句話氣到,胡子一抖一抖著質問,“那你們之前住在一起算是什麽關係?你們出行形影不離又是怎麽一回事?”


  昔日的重重,姚遠知道的自然隻有冰山一角,卻足以他崩潰跳腳。


  生米都煮成熟飯了,他們不結婚還能幹嘛?


  而黎睿銘向來決絕狠心,既然放手便放開得絕對徹底,找不到回頭的可能,他便絕對不跟隨心情衝動著隨意回頭:“關於我們之前什麽關係,這點……問初小姐是不是更合適?”


  他也很想問她——


  他們之前算是什麽關係?

  他對她的那些好和包容,在她眼裏究竟有什麽意義?

  想不公開關係的時候就抵死不公開,想結婚的時候就直接宣布婚訊……這就是她對待這段感情的態度?那麽請問,他在這段感情裏算什麽存在的角色?


  這樣的擺布他……絕無可能!

  “夠了!”這樣冷待對暴躁的談論,讓初妍的心中湧上無盡的委屈和難堪,她要是再這麽聽下去,再反駁堅持下去,她就真的連一點尊嚴都沒有了,“我們之前,原本就沒有什麽關係,早就分手了……”


  她喃喃地說出來,眼睛又紅又酸,落寞無助加難堪的情緒全部襲來。


  她已找不到任何理由挽留他。


  她也找不到任何理由再賴在他身邊……


  “什麽叫分手?”姚遠生氣地拍案而起,矛頭直指黎睿銘,瞬間氣氛就劍拔弩張,“那你還是和我外孫女談過的?既然對她做了事,是個男人就要負責!”


  “爺爺!”初妍忍不住叫住他,屈辱的淚光閃爍了兩下,終於變成眼淚從雙頰淌下,“你不要再說了!算了!我們本來就分手了的,是我自己沒承認!”


  對,從頭到尾,都是她的錯。


  把他逼走,是她的錯;死皮賴臉又打擾他,還是她的錯!她初妍的確不優秀,的確沒有任何的過人之處,但還不至於用“負責任”來強求他給予一段婚姻……她也不會要!


  “閉嘴!這種事情,姑娘家不要說話!”姚遠喝住她,依舊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古板思想,根本不容許初妍插嘴。


  姚遠想和黎睿銘爭論,但黎睿銘根本不屑和他談!

  初妍和他之間的問題,想來輪不到任何人插手。他隻是抬腳停在她麵前,以一副居高臨下的姿態,睥睨著神色委屈至極的她,像是一場善意的施舍,淡淡地詢問:“給我一個結婚的理由。”


  就像他在問她:給我一個和好的理由。


  因為他找不到。


  “好了!”william站在一旁看不下去,猛地伸手一帶,將初妍拽入自己懷裏,“黎睿銘,你不要太過分了!她還輪不到你這樣欺負!初妍,沒事了啊……小舅護著你。”


  哪有讓她給理由的?那以後她在婚姻裏該多麽卑微?


  黎睿銘的眸光越發冷暗了幾分。


  她相信那個“小舅”?躲在小舅身邊哭?真是笑話!


  “你過來。”他忍無可忍地低喝,不好當麵指明william的麵目,隻能神色不善地衝著她補充,“我現在可以帶你走!”


  初妍抽噎著沒有動。


  他話都已經說到這份上了,而且還是這樣的語氣……她要如何乞憐著跟他走?

  而黎睿銘也隻是等了三秒,果斷抬腳欲離,腦海中隻剩下盛怒的火光和一句話的評價——她真的是無可救藥!

  “


  慢著!”姚遠叫住他,身形氣得微微有些顫,卻還堅持,“你不能走!就算沒有婚訊,你也要作為普通賓客參加晚宴,現在突然離開,反而會讓別的賓客懷疑……我們姚家丟不起那個人!”……


  姚遠的意思,是把宣布婚訊這件事壓製下來。


  於是觥籌交錯的晚宴,再也沒有人提到“雙喜臨門”之類的詞語。初妍全程都是雙目無神地坐在角落裏,眼淚止不住往下掉,她用手用力一抹,便弄花了臉上的妝。


  “這樣子一會兒怎麽上台?”william帶她回避去擦臉,仔仔細細地擦拭了她臉上的妝,捏了捏她素顏依舊好看的小臉,“待會兒介紹你的身份,笑一笑,精神點。”


  初妍牽強地勾了勾唇角,笑得卻比哭更難看。


  “你送我的那條鏈子……”她突然想起來那條項鏈,“還在房間裏沒有戴。”


  “不用拿了。”william笑笑,神色卻有些釋然。本來他就舍不得,幸好,現在也不用對她出手……其實對他來說是好事!她和黎睿銘結束,而他能保證她以後身邊不會再出現第二個男人。


  這樣也挺好,他能接受的。


  “嗯。”初妍點點頭,繼續返回大廳,“爺爺馬上會叫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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