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9章 不知收斂
這裏是a市的郊外，風景很好。遠遠的，能看到郊外的成片果林，正值四月，桃花盛開，漫山遍野都是一片粉嫩……可能因為心情關係，喬桑榆第一次覺得，粉紅色，也可以很好看。
“滴滴！”
遠處傳來車子的喇叭聲，她循聲望過去，目光一窒。
是祁漠。
他按了兩下喇叭，剛從車上下來，朝著她的方向揮了揮手。明明隔著很遠的距離，喬桑榆卻能感覺到他灼熱的目光……他怎麽知道這裏？他來這裏又是做什麽？
喬桑榆抿了抿唇。
而他那邊，掏出了自己的手機，似在發短信，很快她的手機便傳來“叮咚”的提示音。
“考慮好了嗎？”
他單刀直入，開門見山。
喬桑榆抿唇一笑，反身麵向片場，不好意思搭理他。她在工作呢！祁漠這個人真是……
“叮咚！”
又是他發來的短息。
她心裏想著不搭理，手上卻是翻得很快：‘收工了一起去吃飯？就我們兩個。’
“好！”矜持了數秒，喬桑榆終於回了信息，用同樣委婉的方式，表達了自己的心意，“就吃飯麽？第一次一起出去……你不會小氣得連花都不送吧？”
言下之意，她答應他了。
這算是第一次約會吧。
祁漠的電話在下一刻就打了進來：“你喜歡什麽花？”……
“是桑榆姐！”從保姆車上下來，小井遠遠的就看到了喬桑榆，興奮地想去打招呼。
“幹什麽呢？”coco喝住她，“別忘了你是誰的化妝師！我今天的戲很重要！趕緊過來幫我弄！”
劇本裏，有她和喬桑榆同屏的戲。
她會好好“表現”。
新老兩屆花旦同屏，有期待的，有振奮的，也有看好戲的……
來探班的媒體，也比平時多了數倍。
要拍的第一個場景很簡單——
coco看到夢中最真實的“自己”，整個人情緒崩潰，變得歇斯底裏，大喊著讓她走開。而喬桑榆則冷靜地讓她清醒一點，在現實中也勇敢一點。事後還有喬桑榆的動作戲，她會教coco如何麵對危難，讓coco接受“自己”……
當然，事後的那段戲，因為考慮到喬桑榆身體初愈，導演都放在了後期，請替身完成。
*****
“桑榆姐！”趁著coco和王導講戲的時候，小井連忙溜到喬桑榆這邊，壓抑著聲音中的興奮，“你的傷口都好啦？我好幾次想要找你，但是都打不通你的電話！對了還有那個……”
小井話多，一有機會便說個沒完。
“小井！”這回，她才說到一半，便被一道聲音喝止。
喬桑榆清晰地感覺到小井的身形一顫。
她蹙了蹙眉，循聲望過去，coco正向這邊走來，麵上帶著笑，很溫柔的樣子。她在小井身旁站定，一手親昵地搭在小井的肩膀上：“在跟桑榆姐聊天呐？怎麽也不叫上我啊！”
coco嗔怪了一句，然後轉向喬桑榆，主動朝她伸手：“桑榆姐好！今天還請桑榆姐多多關照。”
她禮貌得體，完全符合一個後輩對前輩的尊重。
喬桑榆卻不動聲色地蹙了蹙眉。
她看得出來，小井很怕coco。而她正好很了解小井，能讓小井那種性格害怕不喜歡的……足以推斷coco是什麽樣的人？
“不敢當。”她笑笑，不動聲色地回握，“互相配合嘛！”
“對了，我鮮榨了美容果汁，小井，幫我拿一下，和桑榆姐一起喝！”coco支開小井，接著便和喬桑榆討論劇情，“對了，我剛剛和王導討論，到時候拍的話，你讓我清醒一點，然後順便扇我一巴掌怎麽樣？”
“恩？”
“你想啊，你演的那個個性比較張揚火辣，如果直接扇我，會更容易表達人物性格……”coco分析得頭頭是道，作為一個演員，顯得非常敬業且富有獻·身精神。
喬桑榆靜靜地聽著，目光狀似無意地掃過片場的眾人，以及站在外麵一圈的探班媒體，心裏淡淡地想：扇她一巴掌？當著這麽多媒體和工作人員的麵？！coco到底是怎麽想的……
“……好啊。”心存著疑惑，她卻沒問，慵懶一笑，索性答應下來……
正式開拍。
“不！你不是真的！”coco的鏡頭表現感很強，瞬間就能崩潰入戲，使勁地推搡著喬桑榆，“你走開！你別想給我洗腦！說什麽‘喜歡他，喜歡到停不下來’，他是我的愛人！和你又有什麽關係？”
喬桑榆默默地想：是個演戲的好苗子！可惜……
“你冷靜一點！”她抓住coco的肩膀，用力地搖晃了一下，“你夠勇敢了嗎？”
coco無措地仰頭，眼底的得意一閃而逝。
來了！
要打過來了！
要是喬桑榆這巴掌扇下來，她就贏了。
可是沒有。
喬桑榆竟依舊跟著劇本走，按照之前的演出來，反倒是她，因為沒等到這一巴掌，神情微微呆愣了一下，演技上明顯差了喬桑榆一大截。
“哢！”
成功一條過，導演並不在乎coco的演技。反正第二季也就最後幾集了，coco的呼聲並不是很高，很多的粉絲都是衝著喬桑榆客串才看的……隻要注意好喬桑榆那部分就可以了。
“你……”眾人解散，coco卻跟在喬桑榆後麵，嗓音明顯成了質問，“你為什麽不按我們說好的來？”
先前的禮貌，不複存在。
喬桑榆沒搭理她，徑自回了自己的休息座，拿出自己的手機翻了一通，然後回身展示給她：“是按照這個劇本來嗎？”
她翻的是微博，上麵已有營銷號爆了料，具體的內容她沒有看，但是標題已經足夠吸引人——喬桑榆片場發飆，掌摑新任花旦撒氣。是嫉妒？
“你買的頭條吧？”看著coco的麵色瞬間轉為青白，喬桑榆收回手機，指尖在屏幕上滑了一會兒，“可惜，現在無圖無真相了？”下麵的粉絲，沒看到掌摑的圖片，都是一致在罵造謠的。
“你……”coco的臉色很難看，“你一早就知道？”
那她還假裝答應？
這不是耍她麽！
“我不知道，但我能猜到。”喬桑榆冷清一笑，淡淡告知，“你玩的這些，都是別人玩剩下的。”她入娛樂圈的時間到底比coco要長，這裏什麽人都有，什麽手段都有！她如果沒個心眼，恐怕早就被炮灰了吧？
“我今天好像就這一個鏡頭。”喬桑榆掌握了主動權，順便提醒了coco一句，“你在拍接下來的劇情前，最好先想想，如果那些營銷號扛不住壓力，把你抖出來了，要怎麽辦？”
coco捏緊了拳頭，麵色暗沉一片，對喬桑榆的恨意更是升到了極致。
萬一她被抖出來……
她不敢往下想！她隻能安慰自己，她會把名聲撈回來的，隻要好好演《雙生》，讓這不電視大火。
可是剛移步，卻正好又聽到導演和編劇在那邊說話——
“2裏麵安排男女主結婚？我不同意！”編劇強烈拒絕，“我打算3裏麵再結婚的，要不然劇情回轉太快了！再說桑榆又從來不接激情戲，如果太早結婚，後麵的親熱是免不了的……”
coco的步子一停。
什麽‘桑榆從來不接激情戲’？《雙生3》和喬桑榆有什麽關係？
“那就改成訂婚。”王導點頭附和，“關於3的演員合約都簽完了吧？你下午讓小江跑一趟公司，把合約都帶回去入檔，公司那邊也能盡快拉讚助，把資金給批下來……”
“好！”
coco站在旁邊，完全是懵了的狀態。
演員的合約都簽完了？
可是……
她並沒有收到任何合約啊！
她呆愣地望著王導，又轉向喬桑榆的方向，半響終於反應過來——她被撤換了！喬桑榆複出了，第一件事竟然就是搶了她的角色！這怎麽能容忍？
捏緊了拳頭，她不計後果地衝向喬桑榆…………
喬桑榆正在收拾東西。
她沒有助理，水壺水杯之類的東西隻能自己拿回去。她隻要回裏麵換身衣服，就能走了。
喬桑榆如此想著，目光妍妍地望了眼馬路的方向。那邊，祁漠的車剛剛開走……不知道他一會兒回來的時候，會帶什麽花？一會兒，他們還會出去吃飯，進行他們的第一次約會……
想到這裏，她摸了摸頸間的鏈子，臉不禁就紅了。
“你這回陪誰睡覺了？”嗤諷的嗓音，就這樣突兀地在她身後響起。
“什麽？”喬桑榆蹙了蹙眉回頭，看到的便是一臉怒意的coco。
“為了替代我出演雙生3，你這回陪了誰睡覺了？”coco重複，一字一句，越發直接。她在質問的時候，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也是替代了喬桑榆，才拿到了雙生2的角色。自私，會讓人喪失理智。
喬桑榆的臉色沉了一下，四周環視了一圈，確定沒有人聽見，才冷冷開口：“你說話注意一點！”
她不想和coco糾纏，拿了自己的東西想要離開。
coco卻突然追了上來，猛地一下，把她捧在手裏的東西全推了下去——
“碰！”
不鏽鋼的水壺落在水泥地上，乒乒乓乓地滾了好遠；玻璃的水杯則是當場摔碎，透明的玻璃渣迸濺了一地……這下的動靜並不小，讓原本正在休息的工作人員，目光全部移向這個方向。
來探班的媒體，也不動聲色地拿起相機，頻頻朝這邊張望。
在這種萬眾矚目的情況下，coco偏偏還不知收斂。
“你少裝蒜了！”她怒喝而出，角色被替代，就等於斷絕了她的星途，她根本冷靜不下來，“誰不知道你喬桑榆緋聞一大堆，靠肉一步步上位？你不就比我們多個背後金主，然後比我們會睡嗎？你有什麽了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