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不會放過你的
第22章：不會放過你的
別過淩若悠和錦碧之後，妙臨便甩甩袖子，摸著自己圓滾滾的大肚子，慢慢地往前走著。
這時候，淩若曦從假山後走出來，到了妙臨前方，目不轉睛地盯著他說道地：“大師，小女有一事想請教。”
妙臨看著淩若曦的眼神中若有所思，隻見他略微沉吟了一下，便笑著問道：“女施主有事但說無妨。”
淩若曦的語氣有著焦急，她朝著剛才淩若悠所在的方向望了過去，問道：“敢問大師，剛才與小女的妹妹說了些什麽？”
前世的她有幸遇得這妙臨一回，但當時沉浸在美好新婚想象中的自己，並沒有向他請教任何事，當時的她，天真地以為，聽了很多教誨的自己，肯定能把那一生過得好的，可惜，事實結果竟是她連自己腹中的孩子都保不住，甚至還被發賣為婢。
而這歸根結底，都是淩若悠的錯，都是她，為了自己能嫁給皇子，而將身為她姐姐的她的婚事拿來作籌碼和那些人談條件！害得她後來那麽淒慘，這讓她怎麽能不恨，怎麽能不怨？
今生有幸重新來過，她卻再也不信佛了。前世的她，信佛，最終卻連個葬身之地都沒有，而今世，她的到來，不過就是為了來向前世那些欠了她的人討債，自重生出生那一日起，她的靈魂就已經墮落入地獄，還談什麽信佛？
現在她所背的佛經，所拜的佛，不過都是為了掩人耳目，或者哄老夫人開心罷了。畢竟，她還沒出嫁前，在這個家裏，她還得依靠老夫人為自己諸般謀劃，才能避開花氏向她伸來的黑手。而至於淩若悠，哼，很快，林氏就會沒有，看她到時要怎麽哭著求她救她！
妙臨並不急著回答淩若曦的問題，反問道：“剛才我和淩七小姐說了什麽，女施主知道了便要如何？不知道又待如何？”
淩若曦沒想到妙臨會有這麽一問，她微愣了一下，便冷著臉說道：“知道了，我自然就知道她應該有哪些方麵是我疏忽還沒注意到的，以後也好更加盡心盡力地為她謀劃……”
這妙臨，竟跟前世她所見到的，想象得不太一樣。前世她雖有幸得見妙臨，但卻隔得很遠，根本沒辦法太過近地接觸他，也不知他是什麽樣的性子。而現在見到他這麽隨和，這麽……多話，竟完全不像皇上親封的那個高高在上、寡言少語的法師……
淩若曦在心底思索著，難道，因為她的重生，一切也都變了嗎？
聽得出妙臨似乎有偏袒淩若悠的意思，淩若曦隨即便站得離他遠一些，“大師此話何意？她是我妹妹，她如果行為不當，受苦的不還是我和我的家人……我們自然要防範於未然的……”
妙臨卻不管她如何說，他隻靜靜地看著她，臉上露出一朵虛無縹緲的微笑，語氣淡淡地問道：“前塵往事，都已如那殿堂中嫋嫋而起的白煙，轉眼間便會消失不見。貧僧勸女施主，凡事莫要太過執著，於人於己，都不好。放下才得心安，放下才是自在……”
妙臨說完，便又徑直往前走，不管淩若曦在前麵如何呼喊，他始終不曾停下腳步。
淩若曦看著妙臨徑直離去的身影，眼神裏盡是淩厲。她冷哼一聲，在心底暗道：就算你說的天花亂墜，但我重生卻已是命中注定要來跟淩若悠討債的事實。所以，什麽放下，什麽心安，統統都見鬼去吧！
前院中，淩如冰和淩若雪麵容嚴肅，嘴裏念念有詞，似乎在爭吵著什麽。
走近一聽，她們的對話漸漸傳來。
淩若雪用力地扯著淩若冰，厲聲道：“冰兒，你是不是忘記娘在府裏和我們說的話？不是說要好好表現，讓祖母都知道，我們其實才是最值得她疼愛的孫女？可你看你今天都做的什麽事，說出來連我這個做你姐姐的，都要替你覺得害臊！”
“姐！”淩若冰從小就是個不能受一丁點兒委屈的人，她聽到自小在她麵前就很有優越感的姐姐，在大庭廣眾之下，不管不顧地將她的事說了出來，她頓時惱羞成怒。
但對淩若悠和淩若曦的嫉妒和憤恨，讓她更是失了理智般地大吼道：“就算這樣又如何，我們娘親在府中就是掌管大權的，連淩若悠她娘都沒咱們來得體麵，憑什麽就她淩若曦能借著祖母的勢，被抬著上山？”
淩若冰雙眼赤紅，看著淩若雪，心中更是不滿。這個姐姐，就隻會裝模作樣，從來就隻會扯她後腿。更有甚至，在祖母麵前，淩若雪簡直就像個縮頭烏龜，隻會扯著她後退，從來不會幫著她反擊那些人的。
淩若雪對自己妹妹的話真的不知該說什麽，瞪著淩若冰，她能想到的就是四個字：榆木腦袋！這個冰兒，真是被母親寵壞了，她和以前那個淩若悠一樣，空有美貌，卻沒頭腦。
在祖母麵前，連父親和母親有時候都不敢反駁，更何況她們這些做小輩的，如果硬趕著上去，隻會被訓斥得更慘。偏偏這些，冰兒竟從來都沒在意、關注過。
唉……淩若雪在心底歎氣，為她和母親今後不知要為這個妹妹操多少心的日子而感歎著。但她卻不能再說出來，免得冰兒等下聽了，簡直可以直接媲美被點著了的炮竹了。
“誰讓淩若曦從小就被養在祖母身邊，她比起府中的其他人，就算是她自己的親妹妹淩若悠，不也要跟我們一樣，走路上山嗎？你要怪就怪當初祖母提出要找人陪她的時候，讓你去你不去，這都怪不得別人。”
當初祖母說老人家怕寂寞，平時祖父又有很多事，所以想從孫女中挑一個出來住到鬆柏園，也好陪祖母聊天解悶，誰知後來冰兒得知此事，竟躲得無影無蹤，等到祖母選出了人，才從母親的衣櫃中爬了出來。
眼看著仙兒現在十歲了，可還跟不諳世事的小丫頭一樣，這樣下去怎麽得了？以後她若嫁人了，雖說還有母親，但冰兒卻是直接對著那幾個所謂的姐妹，真不知到時的她，會吃多少暗虧？
淩若悠和淩若曦兩姐妹就不用說了，而淩若雨和淩若霜，雖說現在看著還算安分，可誰知以後會如何？不然也不會有淩若雨和淩若悠的換嫁了。
“冰兒，以後可不能再這麽莽撞了，就算你心底再不服氣，在祖母、祖父和父親麵前，無論如何你都要保持好淩府千金大家閨秀的風範，千萬不能由著性子，胡攪蠻纏，你用在母親身上的那一招，在他們三位麵前，是不會管用的，唯一有用的就是你要表現得比淩若悠和淩若曦還像嫡女，才能贏得祖母和祖父的關注，知道嗎？”
淩若雪盡自己所能勸著淩若冰，但看淩若冰不耐煩地撓了撓頭，之後還不忘聞聞這朵花，撲撲那隻蝶，淩若雪就知道，淩若冰肯定沒把話聽進去。
再次歎氣之後，淩若雪也不再糾結了。反正，橫豎這幾年，都有她和母親守著冰兒，隻要冰兒慢慢長大，在府中見多了這種事，她自然慢慢也會懂得這些的。
這時，淩若曦的身影從遠處緩緩而來。淩若雪和淩若冰則警惕地看著她，臉上露出迷茫不解的神情。這個時候，她來幹什麽？
隻見淩若曦來到她們麵前站立，意味深長地對著兩人笑了一下，才說道：“想必你們，現在很想將淩若悠扳倒吧？”
淩若雪和淩若冰都愣住了，她們眨了眨眼睛，不太懂淩若曦的意思。
淩若曦繼續說道：“我自小被養在祖母身邊，祖母不開心，我自然也就不開心，更何況，淩若悠，本來在換嫁那件事上，就做得不是很好，起碼在決定做之前，也要問問冰兒的意思嘛……”
淩若冰聽到自己感興趣的事，便立刻敏銳地反問道：“你說什麽？什麽問問我的意思？難道，莫哥哥落水那件事，真是淩若悠和淩若雨搞的鬼？”
淩若曦笑了一下，慢慢開口說道：“自然，不然，你以為，為何莫府和淩府都已經確定人選的親事，竟能在婚前就輕易地說換嫁就換嫁了？”
“淩若悠！她真該被掌幾個大巴掌，不然難消我心中之恨。”淩若冰想著當時自己滿臉淚痕，回天無力的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她心底對於淩若悠的厭惡，更深了一層。
淩若雪狐疑地看著淩若曦，扯了扯淩若冰，示意她冷靜，而淩若冰則甩開了她的手，轉過身對她說道：“姐，你看，淩若悠連自己的姐姐都這麽對她，可見她那人，實在很欠教訓……大姐，你說我說得對嗎？”
淩若冰忽而轉頭問著淩若曦。隻見淩若曦嘴角揚起一朵冷笑，眼神裏沒有半點溫度，回答著淩若冰的話，“四妹妹說得很好，早就聽父親說過，四妹妹人如其名，今日一見，果真冰雪聰明。我自己也是因為看不慣悠兒這樣對待四妹妹，不忍四妹妹被蒙在鼓裏，才出言解釋的。希望二妹妹不要介意才是。”
這時，換淩若冰扯了扯淩若雪的衣袖了，淩若雪在她的催促下，才回答道：“難得大姐如此深明大義，實乃我們淩府之幸，以後若我和冰兒有得罪之處，還請大姐直言相告。不然，我怕一不小心，我們就會變成下一個七妹妹了……”
淩若曦以前還沒看到淩若雪這麽硬氣的時候呢。按理說，隻要她以身為嫡長女的身份說話再硬氣些，不用怎麽威逼利誘，這些庶女可都是言聽計從的。
哪像今天，頭一次她在淩若雪這裏碰了個不大不小的軟釘子。
看來她要聯合這姐妹倆對付淩若悠的計劃，還得慢慢來，先給這姐妹倆嚐嚐甜頭，之後，她才好吩咐她們為她的計劃辦事。
“二妹妹、四妹妹，剛才我過來時，聽到祖母跟主持說要親自抄寫《法華經》一百遍，將書供奉在寺廟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