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淩若雪的懷疑
第83章：淩若雪的懷疑
淩若悠來到太後麵前，俯身下跪，行禮道：“臣女若曦，恭祝太後萬福金安。”
“嗯，抬起頭來，讓哀家看看。”如黃鶯嬌啼一般的聲音，婉轉清揚，讓人如沐春風。
淩若悠抬起頭，和太後對望。隨後便又低下頭去。
那驚鴻一瞥中，淩若悠再次驚歎。有時候真是不得不感歎歲月對某些人的偏愛，盡管太後年過四十，臉上卻依然不見半絲皺紋。她保養有方的臉上，畫著精致的妝容，額上的紅寶石，熠熠生輝，令人不敢直視。
“怎麽臉上還蒙著絲巾？可願摘下絲巾，讓哀家看看為哀家跳出‘花開富貴’的可人兒，到底長了一副怎樣的國色天香？”太後盡管身份尊貴，但她舉止投足間，親切溫和，不見半點威壓，卻又讓人無法輕易拒絕。
淩若悠極力警醒著自己，才能開口拒絕太後的要求，“請太後見諒，臣女剛偶感風寒，臉上又起了不明疹子，正待回府尋醫察看，實在不敢在這驚擾太後……”
“那你臉上的疹子要緊嗎？不如，讓哀家召來太醫為你診治才妥當……”太後擔憂地問道。
淩若悠搖了搖頭，輕聲說道：“多謝太後關心，臣女不過是多年的小毛病了，隻需回府讓大夫開帖藥服下，即可痊愈。倒勞您費心了……”
“原來是這樣，沒想到你小小年紀，竟如此懂事，真是難得……”太後看著低頭的淩若悠，眼神中有著深思，她繼而開口問道，“哀家怎麽看著你有些熟悉……你是不是剛剛在競賽前有見過哀家？”
淩若悠的心“咯噔”一下，跳得厲害，她極力穩住自己的聲音，平靜說道：“太後明鑒，臣女剛剛的確是有隨著眾位姐妹在競賽前跟您請安過，隻是當時臣女是始終低著頭的，您所見的，也許是臣女的另外一個妹妹……”
“嗯，聽你這麽說就沒錯了，難怪哀家老覺得你的眼神很熟悉……”太後喃喃自語道。
“太後心明若靈鏡，區區一麵之緣，便能如此印象深刻，實在讓臣女歎服。”淩若悠極盡所能地誇著太後，試圖引開太後的注意力。
太後因為淩若悠的讚美，嘴角漾開了笑容，“小嘴真甜，一番話，說得哀家心情頓時舒暢許多……”
太後見完了淩若悠，便讓她回去等候消息。淩若悠怕自己再呆下去，謊會越撒越大，也不敢久留，於是就跟太後行禮告辭。
等她回到後台，卻見淩若曦也如她一樣，臉上蒙著麵巾。淩若悠一愣，隨即便明白過來。她不由得讚道：“姐姐真是設想周到，如此一來，就沒有人懷疑我們了……”
“懷疑什麽了？”本來隻有兩人的後台，竟然出現第三個人的聲音，這讓淩若曦和淩若悠不由得嚇了一跳。
回頭一看，隻見門口處，竟站著淩若雪和淩若霜兩人的身影，淩若雪不等兩人反應，便走了進來，而淩若霜則亦步亦趨，跟在她身後。
淩若雪徑直走到兩人身前，對著淩若悠，虎視眈眈地問道：“七妹，你能否向我和五妹解釋一下，什麽叫做‘沒有人懷疑我們了’？”
淩若悠宛然一笑，便回答道：“自然是沒有人懷疑我這個明明被太後拒絕了參選的淩七小姐，竟然偷偷扮作丫鬟，進了避暑山莊，來偷看競賽了……”
淩如雪聽不到自己想要的回答，不由得怒瞪著淩若悠，大聲喝道：“你胡說！剛剛你明明時說的不是這件事的……”
“哦？那二妹以為，悠兒是在說哪件事呢？”沉默了許久的淩若曦，冷笑著問道。
淩若雪語塞，看著淩若曦，竟默然無語。隨後，她反應過來，拉著身後的淩若霜，問道：“五妹，你剛剛也聽到了是嗎？大姐和七妹，說的話明明是……”
“二姐，肯定是你聽錯了，我剛剛在你身後，卻什麽都沒聽到的……”淩若霜迅速地打斷淩若雪的話，囁嚅著說道。
淩若雪氣極便推了淩若霜一下，將她推得踉蹌後退幾步，害得站不穩的她，一下子就跌倒在地。
“二姐，你到底以為我們在說什麽？有話就不能好好說嗎？你這樣無故發泄自己的怒氣，真的好嗎？你就不怕祖母知道，讓你和四姐一樣，麵壁思過？”
淩若悠雖然並不喜歡淩若霜，但淩若雪蠻橫無禮的態度卻更讓她討厭。所以，她才會出聲製止淩若雪。
淩若雪見淩若悠和淩若曦兩人串成一氣，氣極反笑，冷冷說道：“看大姐和七妹如今有說有笑，敢情之前說的那些話都是假的？不過你們別得意，你們做過什麽，自己心裏清楚，就算你們現在不說，早有一天也會被我查出來，到時看你們還怎麽狡辯！”
淩若悠見淩若曦神情有些不安，她嘴角微微上揚，輕移蓮步，走到淩若雪麵前，聲音緩慢而低沉地說道：“二姐，我勸你，有些事還是不要說出來比較妥當，你如果堅持打破砂鍋問到底，到時咱們淩府全家遭殃，那罪魁禍首可就是你了，試問你能擔得起這樣的罪名嗎？所以，凡事還是三思而後行的好……”
淩若雪麵對這樣的淩若悠，眼睛竟不敢直視她，但想到自己和淩若冰屢次敗在她手下，她猶自給自己壯膽，厲聲向她吼道：“你當我是傻子呢？以為隨便什麽話就能把我嚇住嗎？想得美！”
淩若悠張著嘴表示驚訝，她不答反問，“難道你沒聽說過，因為花神宴而犯欺君之罪的人，下場有多慘？”
見淩若悠言之鑿鑿，淩若雪竟不敢繼續深問下去，但她卻不想在淩若悠和淩若曦兩姐妹麵前落了麵子，所以，她仍是倨傲地說道：“哼，我聽的傳言少，你別騙我。況且，以前的事，你我都沒經曆過，誰能說得準那是真是假？”
鎮定下來的淩若曦，淡淡掃了淩若雪一眼，冷哼著說道，“如果你不信，自然可以去問花夫人，我相信，很多事情，她都是聽聞過的！”
淩若雪被淩若悠兩姐妹合起夥來擠兌著，這才明白為何當日淩若冰為何會對淩若悠恨之入骨，現在她感同身受，竟也對淩若悠和淩若曦恨得牙癢癢的。
“你們等著，若讓我查出，剛剛是你們聯手撒謊騙我的，我發誓一定讓你們沒有好果子吃！”淩若雪甩下了狠話之後，便奪門而出。
淩若霜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淩若悠兩姐妹，猶豫了一下，便問著淩若曦，“姐姐，競賽已經結束很久了，名次卻得等太後擇日宣布，不如，我們回去找花夫人，早些回府吧？”
淩若曦點著頭，在淩若霜看不見的地方，她用隻有淩若悠才明白的眼神看了淩若悠一眼，隨後，三姐妹便一同走出了後台。
花氏見淩若曦被淩若悠和淩若霜扶著走過來，便驚訝的問道：“曦兒，你的腳怎麽了？剛剛看你在台上，似乎並沒有事呀……”
花氏看淩若悠和淩若曦兩人都蒙著麵紗，眉腳不由得略略上挑，她看著兩人的眼睛，充滿了意味深長。
淩若曦神情自若地說道：“花夫人觀察得倒挺仔細，沒錯，剛在台上，我確實沒事，但下了台，腳下不知怎的，便滑了一下，如今腳按著就疼，估計是扭傷了吧。”
“哦？是嗎？那你臉上蒙著麵紗，又是怎麽回事呢？”花氏心覺有異，就繼續問道。
淩若曦看了淩若悠一眼，才說道：“興許是被飛蛾什麽的碰了一下，如今，我這臉上也長了點小疹子，想起來真是令人愁悶啊……”
“怎麽都那麽不小心呢？看來咱們得趕緊回府找大夫醫治了……可憐見的，這要讓老夫人看到，不知要多心疼呢。”
花氏說著，便連忙吩咐徐媽媽準備打道回府。那一臉著急的模樣，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淩若曦是她親生女兒呢。
“如此甚好，多謝花夫人了。”淩若曦輕聲回答道。
一行人，在花氏的吩咐下，便快馬加鞭，在天黑之前趕回了淩府。
淩府，鬆柏院。
淩若曦一進屋子，就聽到老夫人的聲音，“哎喲，祖母的小心肝，這是怎麽弄的，怎麽出個門就遭了這麽大罪啊……瞧這遍體鱗傷的，真不知要養多久才能養好啊……”
淩若曦扯著笑容，和老夫人行禮請安。
老夫人連忙讓邱媽媽將淩若曦扶住，嗔怪說道：“這孩子，怎麽這麽不愛惜自己的身子呢？快快起來，快快起來。”
淩若曦站直身子，邱媽媽便在老夫人示意下，搬來一張椅子讓她坐下。淩若曦向老夫人福身謝過之後，才坐了下來。
“看過大夫了沒有？”老夫人麵容慈祥地問道。
淩若曦搖了搖頭，“還沒有，曦兒想著祖母掛念，便想先來向您請安，隨後再去大夫過府為曦兒診治……”
“這丫頭，怎麽性子這麽直呢？半點都不懂得要愛惜自己的身子的……”老夫人疼惜地看著淩若曦說道，隨後便讓邱媽媽去回春堂將大夫請了過來。
“祖母放心，曦兒知道分寸的，這麽點小傷，過一會兒再看又何妨？倒是您，如果因為曦兒出府，便讓您牽腸掛肚了那麽久，實是曦兒的不孝了……”
“你這孩子，就是人實在，事事都能想著祖母這點，讓祖母最為看重，也最為心疼！”老夫人滿意地看著淩若曦，神情愉悅。
“祖母過譽了，孫女事事想著祖母，這本就天經地義，曦兒做的不過是自己分內的事，不值得祖母如此掛懷。”淩若曦眼眸低垂，輕聲勸慰著老夫人。
過了大約半個時辰，邱媽媽終於領著大夫走了進來。
老夫人想讓淩若曦把麵巾摘下，讓大夫先看臉，沒想到淩若曦卻搖了搖頭，讓大夫隻醫治腳傷就好。
大夫依言，仔細察看了淩若曦的腳傷，然後抬起頭，和淩若曦說道：“大小姐，這腳傷傷得很是嚴重，那裂開的傷口，被利器劃得很深，所幸給您包紮傷口的人似乎醫術了得，不但用按摩穴道的方法幫你止了血，而且，還將您的腳包紮得這麽嚴實，如今，隻需老夫開些消腫去熱、愈合傷口的藥，過得幾日，大小姐便可痊愈。”
“如此便有勞老先生了。”淩若曦低頭道謝，隨後便讓赤練跟著大夫去拿藥。